大哥的疯犬 第7章

作者:烈冶 标签: 近代现代

  更何况……骆家近日过于得势了些,家族不能在外压骆家一头,在内找个骆家的小崽子耀武扬威一番也是未尝不可。

  喻充城说到这里,秦徐就已经知道结局了。

  当天下午就有高年级的学生跑到骆清溪面前,张口就是上千的保护费,他们开始试探骆清溪的底线,本意是吓他玩儿,要是真能把人唬住当然最好。

  他们没料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狠角色。

  领头的那个人被按在地上,头部与墙壁猛烈撞击,发出咚咚的声响,骆清溪扯着他的头发,面色狰狞。

  一时间,没人敢上前了。

  因为他们听到了骆清溪口中发出的嘶鸣。

  那是野兽在厮杀时才会发出的低吼,那种决绝而又狠戾的目光,几乎将在场所有人都镇住了。

  虽然第二天有人在骆清溪的手臂上看见被鞭打的痕迹,但他们知道,那绝对不是因为被欺压,而是对他心狠手辣的处罚。

  ——来自骆家家主骆明远的处罚。

  此后,花了不到三次的考试,骆清溪的笔试成绩从从垫底到中上再到第一,他的战斗课程则是一直的优A,从无败绩。

  到达这所学校的第二个月,骆清溪的个子开始猛窜,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当他路过omega们较为集中的班级时,就会产生一场规模不小的骚动,即使还未曾分化,也开始有O对他芳心暗许,但有勇气送出情书的却是寥寥无几,因为不久后他被选入的校园管理组织是人尽皆知的优质O聚集地,那里面的omega们看似柔弱,可一旦遇到合适的狩猎对象,就会如饿狼扑食一般攻上去,不会给同类留任何余地。

  在那之后,骆清溪就开启了身边常伴omega的生活,与他确定关系的omega一个接一个,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往往不会超过三个月,虽然很奇怪地并没有任何关于“骆清溪是渣男”这类的传言出现。

  有的闹过自杀,有的干脆直接退出了校园管理组织,还有闹到骆清溪家里去的,堪称奇闻。

  凡是与他确定过关系的omega,通常都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

  而骆清溪本人,就如他的名字一般,表现得清淡如水,像是跟这一切毫无关联。

  听着喻充城绘声绘色的演说,秦徐觉得很不真实。

  “怎么了?”看秦徐在发愣,喻充城笑问:“不信呀?”

  当然不信,他只是不能理解为什么骆清溪对于omega们会有那么大的魅力,他觉得那小矮子没有自己帅……

  正想着,秦徐抬眸,发现方才话里的主角推开了餐厅大门。

  骆清溪位于正中间的位置,而他身边,一左一右,一俊男一美女,女孩胸前殷红的omega徽章,象征着她的稀有,而她正对身边的骆清溪露出倾慕的笑容。

  不得不说,挺神气的。

  喻充城自然也注意到了来者,轻声骂了句卧槽,他埋下头,仿佛巴不得直接将餐盘拿起来挡在脸上。

  并不打算与骆清溪打招呼,秦徐拿起汤匙,轻轻吹了吹,在他喝入腹中之前,余光中,他果然瞥见骆清溪的鞋尖。

  “你们先走吧。”骆清溪对室友和部门的前辈道。

  秦徐放下了汤匙。

  “你在这。”来者颇为自来熟地坐到了秦徐身边,秦徐也就顺势向他介绍了自己的室友。

  喻充城受宠若惊,对骆清溪笑了笑。

  骆清溪也笑,他轻轻冲对方点头,“你好。”

  很得体,但熟悉骆清溪的秦徐知道,很假。

  他看出骆清溪有些瞧不起眼前这个略微有些弱气的alpha。

  “我知道学校有哪些地方好吃,吃完跟我走?”此刻骆清溪对秦徐倒显得很热络似的,可在单独相处时明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确定?跟你一起来的那位omega小姐眼睛都要望穿了。”略略抬了抬下巴,秦徐冲骆清溪示意。

  骆清溪只是笑,眼睛都不带转一下的,“你不是在嫉妒……”

  喻充城轻轻噗了一声,嘴里还含着汤,差点当众闹了个笑话。

  秦徐莫名其妙看向骆清溪。

  “你不是在嫉妒我比你受欢迎吧?”骆清溪的表情带着些许挑衅。

  “不。”秦徐气定神闲,“我只需要受一个人欢迎就够了,毕竟一个alpha只能有一个爱人。”

  骆清溪微微眯起了眼,他显然知道秦徐在讲什么,面对这近乎毫不掩饰的嘲讽,最终他也没有发作,“所以你不打算和我一起去?”

  “这不是还有我室友吗?他会帮我的。”向骆清溪示意喻充城,秦徐不希望自己麻烦任何人。

  被骆清溪凝视片刻的喻充城如芒在背,虽然按理来说对方只是一个都还未曾分化的alpha,但他还是依稀闻到了那象征着排斥与压制的信息素。

  不是说骆清溪从不会刻意释放信息素吗?喻充城在心中嘀咕。

  “来得正好,那家冰激凌很不错,我们去……”方才还以为骆清溪就要离开的omega重新绽放了笑容,他迎上去,却被骆清溪轻轻的一个摆手给挥退了。

  “谁惹了我们骆大少?”室友调笑出声,望了眼不远处秦徐所在的方向,“是那个以前经常欺负你的人?怎么?被他赶走了?”

  骆清溪表情更差了些。

  “要是你想,收拾一顿不就好了?”半开玩笑地,霍寻南说着,却迎来了骆清溪不甚友好的视线。

  “这是我的事。”少年不再故作清澈的嗓音听着有几分沉郁。

  “噢,”霍寻南眨眨眼,看着骆清溪微红的眼眶,他笑道,“我懂啦。”

  ·

  “学校环境挺不错的。”缓步在林荫小道上逛着,秦徐心情不错。

  “是吧。”喻充城步伐轻快,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试探性地,他问:“那个,秦哥。”

  不由自主地,他已经开始叫他哥了。

  “怎么?”

  “你有没有兴趣加入心理研究协会呀。”像是有些不大好意思,喻充城的声音不算大,“放心,你忙的话,去露个脸就够了,就是……最近人手实在不太够了,然后徐医生说,我们需要的是那种没分化或者信息素浓度不高的人去接触那些稍微有些障碍的alpha和omega……等你分化之后你可以不来,当然,如果你有事也是没办法的嘛,哈哈哈。”

  “心理?”老实说,秦徐对这方面不是没有兴趣,他一直以来都觉得骆清溪心理有点问题,说不定多接触接触,能给他一个答案。

  “徐医生是?”

  “徐温医生,很有名的,虽然心理只是他的副业,但是这方面也是很厉害的哟。”看出秦徐神情中的动摇,顿觉有望的喻充城语气雀跃了起来。

  徐温,如果秦徐没记错的话,这次他和哥哥到星城来,理想中最权威的医生,就叫徐温。

  虽然他们兄弟二人在来星城的第二天就得知了这位老先生已然退休的消息。

  “可以,我会去的。”秦徐答应了。

第九章 手下败将

  后来从谈话中得知,喻充城居然还有一个omega的女朋友,虽然年龄比喻充城小一岁,却是学姐,传说她温婉漂亮,是不少alpha的梦中情O。

  看喻充城提起她时的神情,秦徐觉得这份羞涩跟此人alpha的性别略微不衬。

  秦徐有点意外,喻充城这温吞的架势,令他压根想像不出这小子面对omega时的模样。

  “哎,秦哥,你千万不要告诉战神……骆清溪我说他坏话的事儿啊。”走在秦徐身旁,喻充城小声试探。

  那算什么坏话?不就是实话实说吗?看着眼前这小子小心翼翼的模样,秦徐直想笑,“知道了,对了,你到这个学校多久了?”

  他看喻充城好像对这所学校十分熟悉,猜测应当是个前辈。

  星城的校园制度与其他地方很不一样,不以年份,反倒以功绩点来计算,功绩点每年结算一次,累计达到标准的可以自行选择去专业性更高的班级上课,这也就导致了学生之间年龄跨度很大,有的学了近十年还没有毕业,有的则只花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便拿到了全部的功绩点。

  秦徐是因为他在自己原本的学校成绩尚且还算不错,再加上骆家的关系,经校方略一折算,他才没有从一阶开始,而是直接进入二阶学习。

  “两年了。”喻充城抠了抠自己的脸颊,颇为不好意思地笑着,“从一阶到二阶,花了我两年呢。”

  秦徐略一挑眉,“那骆清溪是?”

  讪笑着,喻充城摆手,“他跟我们不一样的,虽然他现在在二阶上课,但其实功绩点早就满了,只是因为被选入了校园管理层,所以得循着年龄跟随学校的大多数学生一起上课,这样才更有利于他们的管理。”

  随后秦徐才知道,原来身在校园管理组织的骆清溪拥有许多学生都无法企及的特权,比如随意选择课程的资格、能够进入所有教室的权限、以及作为管理者的绝对权威等等。

  听上去很酷。

  “那他那个组织,要怎么才能进入?”回到寝室,秦徐也就那么随口一问,没曾想原本在寝室一声不吭的另一位室友忽地笑出了声,有些许嘲讽的意味。

  “哦,那个呀,很难的,首先得是能力呀、体能各方面都十分出色的人,而且它没有特定的渠道,只是在每年特定的时候组织里会主动派人将一早就盯好的候选人叫到他们的办公室去,而且……”说到这里,喻充城的语气顿了顿,“得是信息素浓度很高的alpha或者omega呢。”

  哇哦。

  “骆清溪不是还没分化?”盯着自己的手指,秦徐忍不住问。

  “他双亲都是alpha,这是注定的呀,况且……就算没有分化,看他的模样……以后一定是那种很厉害的alpha吧。”

  听着喻充城的话语,秦徐的心中陡然间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近似于菜籽落海,被上位者高傲俯视的感觉。

  这种感觉令他十分陌生,因为在以往的曲意,自己才是那个俯视他人的人。

  现在他好像忽然明白为什么骆清溪说到了星城后,才发现他秦徐什么也不是了。

  ……虽然他看不上校内这种,好似将学生分成了三六九等的行为。

  罢了,秦徐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原本来星城之前他就适当降低了心理期待——在这个地方,自己注定不能如曾经自己在曲意那般耀武扬威了。

  ·

  这天晚上,秦徐做了个梦。

  梦里,骆清溪好像在跟他决斗。

  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准备了这场战斗,即使在梦中,他也能感知到彼时自己的认真。

  然而,仅仅一击,他就被骆清溪狠狠打倒在地。

  骆清溪的皮靴踩在他眼前,他听见骆清溪的声音:

  “什么嘛,这么弱,也好意思让我叫你大哥?”

  然后,骆清溪抬起脚……

  秦徐感觉到,他的鞋底正在朝自己的头颅缓缓压近。

  这是屈辱。

  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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