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偷崽的Omega 第21章

作者:杳杳一言 标签: 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生子 近代现代

  卷卷抱住林知绎,“叔叔,你的脸怎么这么烫?叔叔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生病,卷卷不用担心,”林知绎努力平复心情,他把卷卷圈到怀里,面色如常地问:“卷卷今天一个人睡吗?”

  “要爸爸,”卷卷拍了拍被子,说:“床软软。”

  “你爸爸睡不下你的小床。”

  卷卷很担心地问:“那怎么办呀?”

  “那我让你爸爸来陪你好不好?”

  卷卷点了点头。

  “卷卷今天要乖乖地早点睡,你爸爸今天工作很累,知不知道?”

  “知道了。”卷卷立即答应下来,

  林知绎离开儿童房,他走到周淮生的浴室门口,敲了敲,里面水声停了,林知绎说:“你洗完澡去陪一会儿卷卷。”

  “好。”周淮生在里面回答。

  林知绎躺到床上,总觉得全身都是热的,他去厨房倒了杯凉水,喝光了回到床上,还是觉得不对劲。

  他甩了甩脑袋,删除掉刚刚的画面,把中午周淮生的恶言恶语翻进来。周淮生都说了,有什么意义吗?

  是的,没有意义。

  知道周淮生不是坏人又怎么样?他们又不可能有什么结果,只是命运开了个玩笑,一场意外,把两个不相干的人推到了一起,冒出很多不必要的事端,除了卷卷是个惊喜,其余的对林知绎来说都是惊吓,就像周淮生说的,没必要再去纠缠。

  可是身体很热,他不可控地想到更多。

  那天周淮生没有趁人之危,只是喝醉了,林知绎想,所以那天他默许了周淮生的所有行为吗?他没有反抗,也没有厌恶,甚至在怀孕之后还要兴奋地拿红笔写纸条让周淮生负责。

  那么喜欢吗?

  周淮生好不容易哄卷卷睡着,盖好被子,关了灯,蹑手蹑脚地走出儿童房,林知绎的房间在儿童房旁边,周淮生想过去告诉林知绎一声,他走到林知绎的卧室前,房门没有关,他一眼就能看见蜷缩在被子里的林知绎。

  他太熟悉这个画面了。

  没有抑制剂,没有信息素安抚,林知绎每个月都要经历一次这样痛苦的发情期。

  他走进去,林知绎刚从冷热交织的折磨中清醒了一点,没有注意到脚步声,他伸手到床头的抽屉里翻找口服抑制剂,快年底了,抑制剂存量也告急,林知绎翻来翻去只翻到一瓶,他刚握在手里,余光里看到周淮生走了过来。

  他怔怔地看着,总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好像很久之前,他很难受的时候,周淮生也像这样满眼心疼地走过来。

  “阿淮……”脑海中响起这样的声音。

  手一松,玻璃瓶滑落,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深棕色药水撒了一地。

  他反复穿梭于真实和虚幻当中,找不到支点,直到周淮生靠近。

  他说:“好冷。”

  可周淮生身上有暖意,林知绎掀开被子抱住了他。

第21章

  林知绎的眼神很空,看起来和两三年前失忆的时候差不多。

  额头上都是汗,卷发看起来更乱了。

  有一瞬间周淮生以为时钟被拨回了两年前,他情不自禁地靠近,还没来得及开口,林知绎就伸手抱住了他,和卷卷一样,林知绎也喜欢紧紧圈着周淮生的脖子,整个人都挂了上去。

  周淮生僵硬了很久,久到林知绎没了力气准备松手的时候,他终于抬臂搂住了林知绎的腰,没让他摔在床上。

  “知绎。”

  林知绎没有回答,周淮生知道他又陷入不清醒的状态了。

  他抱着林知绎坐在床头,林知绎本来不留一丝缝隙地贴着他,可是很快就嘟囔着嫌热,挣开周淮生的臂弯,独自滚到了床的另一边,过几分钟又滚了回来,钻进周淮生的怀里,周淮生拉过被子把他搂住。

  林知绎几乎在周淮生的怀里打了一架,哭着说难受,周淮生把他紧紧搂住,耐心地、一遍一遍地轻声唤着“知绎”,林知绎安静了半分钟,周淮生这才抽出空来,转身在床头的抽屉里翻找抑制剂,可是两个抽屉里都没有。

  再转过身来,林知绎正缩在被窝里发抖,他用指甲把自己的手臂抓出了深深的红印,周淮生连忙握住他的手,把他困在怀里,拍着林知绎的后背哄他,“知绎,我在这里,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林知绎一直在哭,他搂住周淮生的脖子,抽噎着说:“阿淮,你怎么还不回来?我等你好久好久了。”

  周淮生说:“我回来了,我在抱着你。”

  “你没有回来,天都暗了你还没有回来,家里很冷,有人在敲门,我很害怕,阿淮,你怎么还不回来?”

  周淮生闭上眼,轻轻地摸着林知绎的头发,“知绎乖,我在这里。”

  “阿淮,我会煮粥了,你回来尝一尝好不好?”林知绎抬起身子,抚着周淮生的脸颊,茫然地望着他。

  周淮生覆住他的手,勉强露出笑容,“好,这次有没有糊?”

  “没有,我保证没有,”林知绎扁着嘴,忽然又变得委屈,“阿淮,你不可以和别人讲话,不可以帮别人搬东西,听到没有?”

  “听到了。”

  “阿淮,你为什么不肯跟我结婚,我会养你的,阿淮,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周淮生没有回答,有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滑落,滴在枕头上。

  “阿淮,我好想你。”

  周淮生在林知绎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林知绎终于逐渐安静下来,他把头抵在周淮生的胸口,声音越来越小,周淮生一直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林知绎依偎着周淮生,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着。

  周淮生趁林知绎睡着,走到卫生间洗了条毛巾,回来以后解开林知绎的睡衣,帮他擦了擦身上的汗,换好干净睡衣之后,林知绎有转醒的趋势,周淮生连忙放下毛巾,把他搂到怀里,关了灯。

  这几乎是林知绎发情期的固有流程,周淮生已经习惯了,没想到时隔两年,他竟然还有哄林知绎睡觉的机会。

  可是偌大的房间和黑白色调的装饰告诉他,这不是他的小出租屋,林知绎也不是失去记忆的小呆瓜了,他听着林知绎平稳的呼吸,逐渐放松下来,林知绎的床头有台木质电子钟,周淮生平静地看着上面的数字一点一点变化。

  他准备半夜回客房睡。

  但不知道是太累还是太困,他眼看着电子钟上的数字逐渐变大,却忘了起身,他的下巴抵着林知绎的卷发,林知绎在睡梦中嘟囔了几声“阿淮”,周淮生的思绪开始飘远。

  就这样睡着了。

  卷卷从甜甜的梦中醒过来,一睁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小床上,他的爸爸和叔叔都不在身边。

  卷卷想起昨晚爸爸说的,卷卷要学会一个人睡觉,叔叔给你买了小床,爸爸也会在旁边的房间里保护你。

  卷卷从床上爬起来,对自己说:卷卷不哭,去找爸爸。

  他下了床,踩着小拖鞋走到门口,门是虚掩着的,没有关,卷卷用力拉开,然后往左边走,他在林知绎的卧室前停下,因为他闻到了酸酸甜甜的葡萄味,很浓。

  是林知绎身上的香香的味道。

  他连忙跑过去,蹬着小短腿想爬上床,见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卷卷只能回到儿童房,拖着他的摇摇马过来,他力气小,拖了好久才把摇摇马拖到林知绎的床边,踩着小马驹的后背,他终于爬上了林知绎的床。

  欸?怎么爸爸也在?

  卷卷感觉到很疑惑,为什么他的爸爸和叔叔会抱在一起睡觉?

  他想走过去,可是被床边的被子绊倒,摔了个四仰八叉,他再次对自己说“卷卷不哭”,翻了个身,他开始往林知绎的方向爬。

  林知绎感觉到被子一直在动,他迷迷糊糊转醒,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深灰色睡衣是什么,一个奶味扑鼻的小家伙就从他腿上一路爬到他眼前。

  “叔叔!”卷卷抱住他。

  林知绎猛地清醒,他下意识地搂住小家伙,再一抬头,周淮生侧躺着,因为被吵醒了眉头微蹙。

  周淮生?

  林知绎吓出一身冷汗。

  周淮生怎么会躺在他床上?

  他迅速坐起来往后退了半米,卷卷从林知绎的怀里出来,又顺势钻到周淮生的臂弯里拱来拱去。

  周淮生也醒了,他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过,他一睁开眼,就看到林知绎满脸惊恐地坐在床角,周淮生连忙下了床,站在床边说:“抱歉。”

  卷卷孤零零地坐在床上,左看看右瞧瞧,没有人搭理他。

  林知绎刚想质问,可他闻到一股熟悉的药味,从床头柜的方向传来,仅存的一点记忆重现:抽屉、抑制剂、碎玻璃还有求助的拥抱……

  好像是他主动的。

  林知绎在心里说了句脏话,懊恼不已,“昨天我们——”

  “什么都没做,你放心。”

  林知绎没有怀疑,周淮生解释道:“我想找抑制剂,但没有找到。”

  林知绎并不意外,他指了指:“你脚边的碎玻璃是最后一瓶。”

  周淮生似乎并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他只是说:“抱歉,我昨天有点累,所以睡着了。”

  一大清早林知绎也没精神动怒,揉了揉眉心,重新躺了回去,“算了,反正也没做什么。”

  卷卷爬到林知绎身边,林知绎把他团成小圆球搂住。

  周淮生下楼拿扫把和抹布,将地上的碎玻璃片和药水的痕迹弄干净,然后下楼做早饭,林知绎揉了一会儿卷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怎么也想不出来,直到他下床去洗手间,余光瞥到脏衣篓里的睡衣,他才猛然意识到:他的睡衣被换了!

  这还叫“什么都没做”?

  林知绎眼前一黑。

  虽然他现在知道周淮生不是坏人,也相信他昨晚不会趁人之危,但是他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周淮生帮他换睡衣这件事。

  林知绎停止胡思乱想,先解决当务之急,他给一直给他配药的李医生打了电话,让李医生派人再送点过来,走出卫生间,卷卷坐在床边等他,林知绎蹲下来,问:“卷卷怎么了?”

  “你们都不理我。”卷卷低着头说。

  林知绎这才注意到床边的摇摇马,“怎么会?摇摇马是卷卷自己搬过来的吗?”

  卷卷点头。

  “卷卷好聪明,也很勇敢,早上起来发现爸爸不在身边,都没有哭,卷卷真的很棒,是全世界最棒的小朋友。”

  卷卷扁起小嘴,林知绎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我错了,卷卷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抱抱。”卷卷伸手。

  林知绎连忙抱住小家伙,把他带到儿童房,换上棉质的家居服,再去卫生间洗漱,周淮生在厨房里做早饭,林知绎蹲在二楼的楼梯上偷偷监视厨房,卷卷蹲在他旁边,模仿林知绎的样子歪着脑袋,但他什么都看不见,只闻到了厨房传过来的香味。

  “爸爸在做鸡蛋饼。”

  “我知道。”

  “叔叔你在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