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偷崽的Omega 第41章

作者:杳杳一言 标签: 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生子 近代现代

  坏透了。

  周淮生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望着沙发上滚作一团的两个人。

  吃晚饭的时候林知绎突然提起:“我明天去看守所见一下林衍德。”

  周淮生帮他夹菜,“好。”

  “父子之情已经断了,就当是最后一面,想想他这个人也挺失败的,关在里面到现在,没一个人去看望他,平日里那些林总林总喊个不停的人,现在都躲得远远的,田敏尧也把她的美妆品牌转卖给别人,拿了钱带着林知文出国了,其实我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有些地方还是遗传林衍德的,我也很自私。”

  “你和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周淮生把牛腩夹到林知绎碗里,说:“你只是恃宠而骄。”

  林知绎弯起嘴角,莫名羞臊起来,低头吃饭,闷不吭声地就吃完了一整碗饭,周淮生接过他的空碗,拿到厨房再去盛。

  因为晚饭吃了太多,林知绎坐都坐不下来,在客厅里转来转去,周淮生洗完手出来,林知绎一头撞在他胸口,“都怪你,又给我盛那么多,你是不是想撑死我,然后继承我的家产,扔下卷卷,去找年轻漂亮的beta结婚?”

  “什么乱七八糟的?”周淮生紧皱眉头,伸手给林知绎揉了揉肚子。

  “如果没有遇到我,你会在雁蒙村里找个年龄相仿的beta结婚吗?”

  “哪有这些如果?”

  “回答我!”

  周淮生被林知绎缠得没办法了,只好说:“不会。”

  “这还差不多。”

  卷卷趴在沙发上画画,他一开始正兴趣盎然地在涂鸦本上涂颜色,可是一转头就看到他的爸爸正抱着他的小爸爸,两个人贴在一起说悄悄话。

  卷卷又被冷落了,他无聊地打了个滚,决定把黄色小鱼涂成五颜六色的小鱼,自娱自乐。

  林知绎在卷卷面前还好好的,一和周淮生单独相处就故态复萌,说话做事都变得十分孩子气,他洗澡的时候喊手疼,非逼着周淮生进来帮他洗,可等周淮生做好心理建设走进去,他又成了害羞的那个,转过身要周淮生不许乱看,周淮生拿着全是泡沫的浴球,刚擦了一下林知绎的后背,两个人都像被点了火,浴室瞬间几乎热成桑拿房,周淮生轻咳两下,哑声说:“知绎,自己洗。”

  林知绎也不闹了,“嗯”了一声,乖乖接过浴球。

  洗完澡,他躺床上看了几份文件,然后喊来周淮生,说:“想喝水。”

  周淮生给他倒了水。

  临睡前,他又抱着枕头去了客房,周淮生刚洗完澡,林知绎说:“睡不着。”

  周淮生还不清楚他的心思,揉了揉眉心,说:“上来吧。”

  林知绎把枕头扔到一边,直接拉开周淮生的胳膊,躺到他怀里,脚尖开始作乱,周淮生起初还能坐怀不乱,五分钟不到就缴械投降,他按着林知绎的手,把吻落在林知绎的颈侧。

  临到最后,周淮生还是忍住了。

  他觉得他还需要一点时间。

  为了能让林知绎不用闷闷不乐,他可以妥协,可以放下,但不代表他心里没有疙瘩,可能是身份上的差距,他一直不敢承认自己对林知绎有欲、念。每当脑海里想起那些不该有的画面,他的第一个反应是羞愧。

  雁蒙村那样落后的生活环境对情爱之事从来是讳莫如深,一个人长大的周淮生更是接触不到,没有人给过他正确的指引,告诉他某个年龄段本就应该产生某种身体变化和心理变化,那些变化和反应都是正常的。

  他对自己的相貌和身体也没有清晰的认知,他一直觉得自己连平庸都算不上。

  每每林知绎主动献吻,周淮生会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紧接着他就会在心里怒骂自己禽兽不如,然后选择忍耐。

  这次还是如此,他用被子裹住林知绎,林知绎很失望,还不依不饶地说:“阿淮,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的事吗?我记得全部过程,要不要我讲给你听?”

  “不要。”

  “那天你在门口就把我——”

  “知绎!”

  林知绎撅起嘴,在被子卷里努力探出头,周淮生俯身亲了亲他,“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林知绎想起那天的心理学课,忽然琢磨出来周淮生此时的止步是什么原因,他没有再坚持,翻了个身,枕着周淮生的胳膊,说:“好。”

  他嘴上说着好,心里却想着:他迟早要让周淮生正视自己的需求。

第37章

  林衍德好像一夜老了十岁,眼窝凹陷,两鬓斑白,步履缓慢地走到林知绎面前,两人之间隔着铁栏杆。

  “你来了。”林衍德说。

  “不是来看望你的,是想问你一件事,”林知绎坐在凳子上,漠然问道:“两年前,我在市立医院门口被你发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直接让我死在手术台上?”

  林衍德咧开嘴角时就像干裂的枯树皮,好像下一秒就有碎屑掉下来,他的眼里全无笑意,“你从产房出来的时候我有过这个想法,但是有个叫盛家晖的人过来找你,他认出了我。”

  “所以你就没法下手了。”

  “你那时很虚弱,让我想起你母亲在病床上的样子。”

  林知绎不想和林衍德叙旧情,他打断林衍德的话:“在我最虚弱的时候,你逼我签股权转让协议,难怪你会想起我母亲,是心虚了吗?”

  林衍德还是笑,看守所里没有空调,只有工作人员的办公区里有取暖器,林衍德穿得很单薄,手在不停地抖,听说看守所里的日子不好过,林知绎又不可能给他提供任何庇护,短短半个多月,林衍德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没有半点鼎胜集团林董事长的风光。

  林知绎移开视线,“前后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但在医院的那段,我的记忆有点断裂,我记得孩子刚出生就被送到保育箱,但是我不记得我有说过让孩子滚——”

  “你上初中的时候,你妈不也天天让我带着你滚吗?”林衍德打断他。

  林知绎愣住。

  “当时啊,我想赶那个beta走,骗你说孩子没了,趁机让你签股权转让协议,没想到你和你妈一样,受到刺激的时候病就开始发作。”

  林衍德狞笑着望向林知绎,好似最后扳回一城,“你知道你妈有精神分裂症吗?”

  林知绎的瞳孔猛然收缩,他竭力保持镇定。

  “你真以为她最后精神衰弱成那样是被我害的?刚结婚时她就有这个毛病了,好的时候特别好,像孩子一样,坏起来就翻脸不认人,谁受得了?”

  “那又如何?”林知绎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我只是心疼你,知绎,现在有了家庭有了事业,别像你妈一样,受点刺激就一病不起,”林衍德的语气含着嘲弄和诅咒,恶毒到没有半点人性,他靠近林知绎,笑着说:“到时候,鼎胜可就没人管了。”

  “林衍德,你最好死在里面。”林知绎平静地说。

  林衍德眼里的阴鸷瞬间变为呆滞,许久之后竟化成脆弱,他凹陷的眼眶里泛起水光,湿润了他枯树皮一样的脸,有一瞬间,林知绎在林衍德的脸上看到后悔和痛苦,但在望过去时,林衍德正看着墙上的红手印发呆,似乎刚刚的情绪只是林知绎的错觉。

  有文件送达时,犯人摁完手印无处擦,只好都擦在白墙上,久而久之,半边墙壁都是血红色的指印,在背光昏暗的房间里看起来尤其可怖。

  往后十年,林衍德都要在这样的环境里为他犯下的罪付出代价。

  时间到了,林衍德被狱警领走,离开前他对林知绎说了一句:“对不起,知绎,对不起。”

  林知绎没有回答,转身走出房间,走出看守所,外面是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手机铃声响起,是周淮生打给他的,“午饭吃了吗?”

  “刚从看守所出来,还没回公司。”

  “哦,路上小心,回去就快点吃饭,饭盒都是微波炉专用的,你直接放进去加热就行,汤杯不用加热,我实验过,保温效果很好,筷子和勺子都放在里面了。”

  车后座上放着周淮生给他准备好的午餐,放在竖纹的保温袋里。

  “周淮生。”林知绎忽然喊道。

  “嗯?”

  “林衍德跟我说了一件我从来不知道的事情,我现在心里有些乱,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吗?”

  周淮生有些懵,但还是很快答道:“会的。”

  “你好倒霉啊,周淮生,你是全世界最倒霉的人了。”

  “为什么?”

  “本来只是乐于助人,没想到捡回来一个大麻烦,一辈子都甩不掉。”

  周淮生能听出林知绎话语中的试探和沮丧,他知道此时安慰没有用,调节气氛地说:“是啊,大麻烦还生了一个小麻烦。”

  林知绎忍不住笑,一听见周淮生的声音,他的烦恼就自动消弭,他坐进驾驶座,语气轻松道:“再麻烦你也扔不掉了,阿淮,既然答应了我,就不能反悔,你要永远陪在我身边的。”

  我会对你很好很好,林知绎在心里做出承诺。

  好到即使哪一天我的病情发作,和我母亲一样精神分裂性情大变,让人避之不及,你也会念在我对你的好上,不忍离我而去。

  林知绎知道自己很自私,但他套用周淮生的话:只是恃宠而骄。

  周淮生不明白前因后果,但他还是很肯定地说:“好。”

  回到鼎胜,林知绎联系了泰和生物研发部负责人,对方比林知绎想象得更年轻,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alpha,名叫谢言庭。

  谢言庭从大学时起就对假性标记这个研究领域十分感兴趣,作为泰和生物的少东家,两年前他力排众议将这个技术引入国内,却因资金问题导致项目停滞,这次鼎胜主动伸出橄榄枝,对谢言庭来说无异于抓住了一次绝处逢生的希望。

  “假性标记目前在国外已经非常流行,技术也很成熟,林董,在国内,alpha和beta结婚的人数大概两千万,beta和omega略少一点,大概是一千万,虽然占据总结婚人数的小部分,但并非不存在商机,假性标记是一种可逆的、比自然标记更加适应人体的技术……”谢言庭讲到最了解的领域,立马滔滔不绝起来。

  林知绎趁着谢言庭说话的间隙问道:“我只想知道副作用。”

  “刚开始一个星期会有食欲不振,恶心呕吐等反应,另外信息素的变化会影响身体激素的变化,有可能出现体重陡增的情况,但是之后配合适量的运动就能瘦下来。”

  林知绎拿起笔记录下来。

  再开口时谢言庭有些犹疑,但他想到两方是合作关系,有所保留显得不够诚信,他想了想还是说:“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最坏的情况,这几年来只有两位被标记人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就是发情期提前终止,导致无法怀孕,从研究结果来看,还不能肯定假性标记技术就是导致他们无法怀孕的直接原因。”

  林知绎的笔尖顿住。

  “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不失为一种商机,alpha和beta、或者beta和omega所孕育的孩子必然不够健康,甚至很多孩子都有先天性的缺陷,如果这次鼎胜集团能与我们泰和生物合作,共同出资推进假性标记技术推广开来,之后我会有更全面的计划,我的技术部从去年开始就在专心研发一系列治疗先天性缺陷儿童的药物。”

  “尽早把企划书给我。”

  “好的,对了林董,我们在国内已经招募了志愿者,已经到了第三期,所有接受过假性标记的beta或omega都表示很满意,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情况,也没有终止发情期的情况发生,这样,我把采访和调查结果发给您,您可以看一下。”

  林知绎在电脑上打开文件,一边看一边拿着看不懂的专业术语问谢言庭。

  “治疗全程需要多长时间?”

  “首先要停用抑制剂三个月,之后进行一系列检查,等信息素值和激素值达到标准时,就可以使用标记仪进行手术,过程很快,二十分钟左右,做完假性标记回家需要自我隔离一周,必须保证处在在无信息素影响的环境里,一个月来复诊。”

  “维持几年?”林知绎又问。

  “两种,两到三年的或者五到六年的。”

  “发情期频率降低多少?”

  “因人而异,一般在两个月一次到四个月一次之间。”

  林知绎将自己的顾虑提出,并飞快地记录下谢言庭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