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学弟是娇气病美人 第40章

作者:板栗丸子 标签: 破镜重圆 豪门世家 青梅竹马 近代现代

  季宵焕坐在凳子上,没有应话。

  护士没办法,自己去看了看况穆的伤口,心里却不由的犯嘀咕,觉得这对兄弟奇怪的很。

  昨天是她值夜班给况穆打的针,听见况穆晚上发烧叫的都是哥哥。

  按理来说兄弟两人应该关系很好,可是这个做哥哥却对弟弟不冷不淡的,也说不上多着急也说不上贴心。

  甚至连砰都不愿意砰他一下,看起来对弟弟十分厌恶和抗拒。

  可是厌恶一个人怎么会一夜都守着他,甚至连扎针的时候都目不转睛的看着。

  护士这样想着,觉得怎么都琢磨不透,又看了季宵焕两眼。

  季宵焕又翘着腿开始低头玩手机,浑身都露出一股冷淡的气氛,一直到护士离开病房,季宵焕也没有将她叫住,问一问况穆还烧不烧了,病情严不严重。

  一句都没有问过。

  早上九点多,刘汉文和庞全又来了。

  “早啊,焕哥!”刘汉文一进病房就嚷个大嗓门,季宵焕立刻目光不善的扫过来,他下意识的捂住了嘴:“抱歉,我不知道他在睡觉。”

  刘汉文探头探脑的环视了一圈,压低了声音问:“焕哥,你不会一直到现在都没睡吧。”

  “我打了一晚上游戏,不困。”

  “牛逼!”刘汉文竖起个大拇指,大大咧咧的走到了陪护床上坐下。

  庞全看了两眼季宵焕的眼下的淡青,难得识趣的没有多说什么。

  他将手里的白色纸袋子放在桌子上说:“我和刘汉文带了点早饭过来,就是有点凉了,你拿到医院食堂热一下,这里我们来守着就行。”

  季宵焕压根没看早饭一眼,嗯了一声说:“放那里吧,我还不饿。”

  庞全也一屁股坐到了刘汉文旁边,这时候他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掏了掏拿出一个手机,递给了季宵焕:“给,这是况穆的手机,昨晚被于皓那群傻逼拿走了,还是秋晴去要的,她今天有事就让我带来了。”

  季宵焕接过手机,拇指刚触碰到手机屏幕,黑屏就自动亮了,上面的几条信息被迫进入了季宵焕的眼。

  有孙姨的短信,还有一个备注“严阿姨”的短信。

  ——小穆,我和你爸爸今天回国了。

  ——小穆,怎么不接电话啊?

  ——小穆,你要是睡醒了给妈妈回个电话,别让妈妈担心。

  季宵焕手不自觉的捏紧了手机,手腕都用力到微微颤抖。

  恰好这时候况穆的手机响了,上面的来电是“严阿姨”。

  铃声不断在病房里回荡,吵到了在睡觉的况穆,他皱着眉头不安的动了动身子,眼看着人就要醒了。

  刘汉文在一旁看着都着急了,小声的嘀咕着:“焕哥,要醒了,他要醒了!”

  可是季宵焕却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没有将铃声按灭,更没有接起电话。

  庞全观察着季宵焕的反应,试探着问:“要接吗?”

  季宵焕没有应声,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的那三个字。

  一直到铃声停歇,又过了好一会,他才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低下头突然笑了一声,转过身朝病房外面走。

  “焕哥,干嘛去?”刘汉文压低了声音问。

  季宵焕说:“吃早饭。”

  “我和你一起去。”庞全立刻站起了身子。

  “你不是才吃完早饭?”刘汉文一把抓住了庞全的衣服。

  “我现在又饿了不行?”庞全甩开刘汉文的手。

  刘汉文看了看况穆,一时间脸色十分纠结,他不喜欢况穆,更不想和况穆呆在一个屋子,最后他支吾的说:“那我也要去吃饭,我也饿了。”

  “你?”庞全瞪着眼睛,看了看季宵焕,又朝况穆那里看了看说:“那他怎么办?”

  “想去就一起。”没等刘汉文说话,季宵焕就先发了话。

  医院的食堂在住院楼对面,季宵焕吃的不多,加上另外两个人早上吃过饭,三个人没一会就吃完了早饭。

  季宵焕也不急着回去,路过到医院的花园时,他拿着一包烟,靠坐在长廊的座椅上,慢悠悠的点燃了烟。

  刘汉文坐在旁边,看了看季宵焕包扎的像粽子一样的手臂问:“焕哥,你的手胳膊严重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缝了几针。”

  庞全不吸烟就站在旁边的柱子上看他们谈话,刘汉文微微侧过头,朝庞全使了个眼色,庞全眨了眨眼,佯装没看见的转过身。

  刘汉文心里暗骂了一声,叼着一根烟装模作样的仰头看了一会天,撞了撞季宵焕的胳膊,状似无意的问:“哎,焕哥,你和那个小子到底是什么关系?感觉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季宵焕沉默了一下,缓声道:“小时候的邻居,玩过几天。”

  说完这句话,季宵焕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不熟。”

  “哦.......哦.......”刘汉文哦了两声,又皱了眉头问:“那他为什么叫你哥?”

  季宵焕弹了弹烟灰,说的漫不经心:“可能是昨晚烧迷糊了吧。”

  庞文上前两步,接过话:“那他家人呢?也不能总是你守着他啊,这都一晚上了。”

  季宵焕单手夹着烟放在嘴里吸了一口,目光看着前方,眉头微蹙没说话。

  前面是医院的花园,树木花草长着郁郁葱葱,喷泉溅射的水雾在阳光下盈盈发亮,时不时有穿着病号服的病人在花园里散步。

  “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季宵焕说。

  刘汉文:“啊?我们才来.......”

  “回去吧,我有些困了,等会要去睡一觉,今天福熙大厦有法拉利车展,你们可以去看看,大好的周末别浪费在医院里。”季宵焕侧过头将烟头插入旁边的垃圾桶灭烟处。

  “我去,真的假的,有嫩模吗?”

  “那不然呢,法拉利车展。”

  刘汉文一听见有嫩模立刻坐不住了,他连烟也不吸了,急忙把烟头甩进垃圾桶,一手拉着庞全两个人拍拍屁股一溜烟跑了。

  周围一下静了下来,没了两个人的遮挡,阳光直直的照射到季宵焕脸上。

  季宵焕仰起头抬手遮住阳光,声音低沉的说:“你站在那里不累吗?出来吧。”

  前方的一颗大树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况穆苍白着一张小脸挪着步子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单薄的病号服,有些拘束的站在树旁边,病号服的领子开得大,露出了光洁的脖颈和锁骨。

  一阵风吹过来,吹得他发丝飞扬,衣服蓬乱,露出了骨骼消瘦的手腕骨,况穆有些耐不住风的力道,虚弱的向后退了一步,像一束枝干脆弱的风筝。

  季宵焕眯眼瞧着况穆。

  况穆也在静静的看着季宵焕,他的眼睛从远处看又黑又亮,眼角微微的上扬,像一只眼睛湿漉漉的的小狗狗,望着季宵焕的时候就像是在望着自己的主人,眼里满满的都是真诚。

  忽而况穆的目光定在了季宵焕打着绷带的手臂上,他的嘴巴颤抖一下,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咬着唇快步的走到了季宵焕身侧。

  季宵焕坐在座椅上,需要抬头看着况穆,他觉得脖子累,活动了一下脖子便不看了。

  况穆吸了吸鼻子,蹲下身子,眼睛盯着季宵焕包着纱布的手臂看的认真,眼睛越看越红。

  过了一会他的眼睛充满了盈盈的眼泪,伸手小心翼翼的抚了上去,不敢太用力,只是用嫩白的指尖轻轻的碰了碰纱布的位置,就立刻缩回了手,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问:“......你伤的严重不严重?”

  季宵焕垂眸看着他,没说话。

  “疼吗.......”况穆耷拉着肩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季宵焕沉默着,伸出手勾住了况穆的下巴,让他仰起头看着自己。

  况穆的眼角泛红,眼里含着水光,泪眼朦胧的仰看着季宵焕,任由季宵焕挑起他的下巴,不知反抗,满满的只有顺从。

  他看不得季宵焕受伤,一点点都不可以,虽然况穆自己很怕痛,很脆弱,但他宁愿季宵焕身上的痛都换到他身上,也不可以让季宵焕受伤。

  他的哥哥一直被他拖累,已经够苦的了。

  他却又一次让他受伤了。

  他好内疚好内疚,好心疼他好心疼他。

  “不严重,不疼。”

  季宵焕带着薄茧的拇指一下又一下摩挲着况穆的下巴,似挑逗一般暧昧,然后拇指用力将况穆紧咬的唇掰开,悠悠的问道:“哭了?”

  况穆睫毛颤抖了两下,闭上眼睛很是难堪的别过头,抿着唇不说话。

  “穿这点衣服出来不冷吗?”季宵焕又问。

  一听见季宵焕关心的话,况穆的眼泪一下就绷不住了,他闭上眼睛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呜咽,低下头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手指紧紧的抓着季宵焕的手,哭的肩膀都在耸动。

  季宵焕看着他哭成这样,叹了一口气说:“还是那么爱哭.......”

  况穆眼泪直往下掉,哭的说不出话,却将季宵焕的手攥的很紧很紧,就像是在攥着他的宝贝。

  他半蹲的身子,小脑袋就俯在季宵焕身侧,眼泪一滴滴的随着喘息往下掉。

  季宵焕甚至能感受到况穆的眼泪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季宵焕垂眸看着况穆剧烈起伏的后背,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从小就佩服况穆掉眼泪的能力,尤其是沾到了和季宵焕相关的事情,眼泪更是没完没了的,像个破了洞的水龙头,怎么都停不下来。

  季宵焕有时候都怀疑况穆是水做的,不然为什么那么爱哭还没有把眼泪给哭干。

  而现在况穆身上的伤病比他要严重的多,却没见过他为了自己哭的那么伤心,反倒是抱着季宵焕手臂上一点不值一提的皮肉伤,哭的天翻地覆。

  季宵焕看着况穆满眼是泪可怜样,手指抬了抬,不自觉的想要替况穆擦掉下巴的一颗眼泪。

  季宵焕知道况穆身上有很多刺,但只要季宵焕肯抱他,肯哄他,他就什么刺都没有了,只剩下软绵绵的肚皮,毫无戒备。

  可是最后季宵焕还是没有做出那一步,他手指微不可查的抖了抖,又缓缓的垂落回原位。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少年蹲在另一个少年身前,低声哭的不能自已,这个画面引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纷纷议论。

  季宵焕却仿佛看不到那些目光一样,他仰头望着远处的那个大树,手一动不动的任由况穆捏着。

  又过了好一会,等着况穆的哭声渐淡,他的手才动了动,挣脱了况穆的手,站起了身说:“外面冷,回病房吧。”

  季宵焕说完话就自顾自的向前走,步子很快,直到他走到了住院楼的大门口才察觉到况穆没跟上来。

  季宵焕回过头,看见况穆还蹲在原处,他的身子单薄,蹲在地上时看起来只有小小的一团。

  只见他毛茸茸的脑袋动了动,侧过头朝季宵焕的方向看了一眼,又低头揉了揉哭的红肿眼睛,单手撑着椅座想要站起身,也不知道是不是腿麻了,手抖了一下,居然又泄力的蹲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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