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花店 第34章

作者:新戊 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甜文 市井生活 近代现代

  “可是你每天跟我跑,没有收入......”裴易清有些犹豫。

  他虽然不懂地下歌手生活大致需要多少钱,但路皆每天都要吃要喝的,总得要花钱。

  而路皆还是拒绝,“我过几天还会接一次商演,钱够我吃喝两个月了。”

  “行吧,”见他坚决,裴易清没有再多说,“那你缺钱再和我说。”

  “嗯,”路皆点点头,然后又笑了,“你还说你不人傻钱多,哪有债主是这样的?”

  裴易清看着他挑眉:“不好意思,第一次做债主,那应该是怎么样的?”

  “应该是每天拿刀子恐吓,一天不还就剁一根手指。”路皆想了想。

  “你那是黑/社/会吧?现在是法治社会,少年,”裴易清笑笑,“而且我就算逼你,你能一下子还清?”

  “不能。”路皆还是回答得很快。

  “那不就得了,”裴易清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零星地闪烁着几颗星星,

  “所以说,恭喜你,你获得了一个心中有法而且非常讲道理的债主。”

  作者有话要说:  半仙儿:听说好多人在想我,我下章就出现啦!

  各位家人们,年前有点忙,但会保持日更,球球大家不要养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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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行了, 不早了,”裴易清把车开到芫荽,“回吧。”

  路皆应了一声, 下车从兜里掏了会儿钥匙之后想起一件事, 回过身对着还坐在车里的裴易清说:“明天我和半仙儿去家具超市兑奖, 你来吗?”

  话音落了,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兑奖这种事儿他一个人不就行了,用得着俩人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无论到哪儿都有些习惯了裴易清在旁边。

  而裴易清仔细想了一会儿, 说:“我得在芫荽弄账本儿,顺便和小薇商量些事儿, 你一个人能搞定吗?”

  “能,”路皆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那我明天弄完了再回芫荽。”

  “有事儿就跟我打电话,”裴易清控制着方向盘,“回见。”

  “拜拜。”路皆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

  他在开门的时候注意到了放在门口的瓷碗,里面光溜溜一片, 他都怀疑那几只猫是不是吃完还舔干净了整个碗,不然还不至于那么光溜。

  打开门之后他舒服地躺在床上,地下室的隔音还是很不好,周围几乎什么声音都能听见。但他闭上眼睛却觉得非常安静,是一种安宁的、什么事儿都不用想的静谧。

  不过这个静谧很快就被放在旁边的手机给打破了, 路皆皱起眉头看了一眼, 接通之后没好气地说:“干嘛?”

  “你现在对我好冷漠无情,”大牛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我就打过来问问你下班了没。”

  “早下了。”路皆翻了个身,继续躺着。

  “店里面忙吗?”大牛说。

  “还行吧, ”路皆说,“没太多的事儿。”

  大牛哦了几声,没话找话地说:“需要干嘛啊?站在门口吆喝吗?”

  “我是在花店又不是在饭店......”路皆知道大牛从来不会屁话这么多,肯定是有什么事儿要说,但他就是不点破,慢悠悠地道,“就搬花修叶子。”

  大牛又哦了一句,憋半天憋出来一句:“累吗?”

  “不累。”

  “......对了,路哥,”大牛犹犹豫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憋不出了,“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有屁就快点放,”路皆翻了个白眼,“说个话前摇这么长。”

  大牛被他这么一凶,直接加快了语速直奔主题:“我想着那件事本来就是我给你惹出来的,要不我替你去上班吧。”

  “你?”路皆一下没反应过来,“去芫荽?”

  “是啊,你打那么久的工还债我不能就这么坐着不管啊路哥。”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天,大牛的语气还是带着些内疚。

  路皆没想到大牛说的是这件事,于是从床上坐起来,叹了口气说:“那不是你的事儿,是因为我才发生的。”

  “可是......”

  “可是什么啊可是?”路皆说,“别说了,就这样。”

  他当然不是什么圣父,他和贾惟的感情已经影响了身边不少人,他想把这一切降到最低。

  而大牛虽然平时听路皆的话,但到关键时候也是犟脾气,和路皆说了很久,最终两个人终于达成了统一——一起还债。

  “先说好,你就用你平时节省的工资还钱就好,”路皆首先提醒,“不能去找那种来钱快的外快工作,不然你就等着绝交吧。”

  大牛见终于说动了路皆,连忙一一应下,“我就多接点商演,然后去找些酒吧驻唱的工作,不搞别的勾当。”

  “不用太着急,”路皆安慰他说,“我们俩加一起,估计一年多就能还上了。”

  “还好我们欠的是裴老板的钱,”大牛越说越感慨,“不然也等上一年我们俩人都凉了。”

  不用说,路皆觉得大牛肯定和他之前一样,想到了电视剧里剁手跺脚的场面。他无意识地笑笑,又想起了他懂法又脾气好的债主。

  他这一声笑的动静不大不小,正好就传进了大牛的耳朵里。对方迟疑了一会儿,最终有些不确定的说:“路哥,你和那个裴老板......”

  “嗯?”路皆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大牛想想还是算了,“就这样,过几天我就去找酒吧的工作。”

  路皆随口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又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视线慢慢被桌面上吸引。

  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朵虎刺梅,这么久过去了,它的花瓣已经枯萎凋落,只剩下一抹残缺的艳色,他抬起手摸了摸已经干涸的花瓣,大脑已经神游天外。

  其实大牛刚刚最后一句话他听清了,只不过他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一切都像是起了一层雾,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

  而另一边的裴易清和他完完全全相反,一回家洗漱完倒头就睡了,睡之前他觉得自己当初还真没必要买这么一个房子,直接买张床就好了。

  这一觉睡得很香,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裴易清都有些懵。他全凭机械记忆起床漱口刷牙,顺便还下厨给自己做了一份面。

  吃的时候他皱起眉——比起路皆做的差了不知道多少。

  不过他从小到大被老妈老爸他们放养,对吃这方面没什么讲究,三两下就干完了一整碗面,开着车到达芫荽。

  俗话说手把手教着不如放任几天,在裴店长这几天有事没事就请假的情况下,小薇在花店里的业务有了质的飞跃。以前还会有顾客越过她直接和裴易清说话,现在则是顾客一进去就和小薇交涉。

  而裴易清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成就感,站在旁边打理盆栽,然后又把这几个月的财务全部顺了一遍。

  马路上传来车辆疾驰而过的声音,现在已经五月,天气越来越热,他把门口的玻璃门打开了一个缝隙,通通风顺顺气。

  仔细看了一眼时间,他觉得现在路皆应该和半仙儿拿完奖励了。

  就在他准备往店里面走的时候,他却突然在街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对方是跑过来的,虽然戴着帽子,但他还是看见了那抹扎眼的蓝毛儿。

  “路皆?”裴易清下意识喊道。

  连坐在里面的小薇也好奇地往外看了看。

  果然,他们看见路皆快步朝着芫荽走来,脸上有一丝焦急,还没走到门口就对裴易清说:“神棍儿人没来。”

  “什么?”裴易清愣了愣,然后皱起眉头。

  说实话这听上去像是一件小事,但看半仙儿对那个奖品的重视程度,以及半仙儿之前得病住院的经历,这一切串联起来就容易让人联想出不太好的事儿。

  裴易清见路皆有些急,于是先安慰道:“没事先别急,老人家记忆不太好,可能是忘记了。”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小薇,而后者十分上道地说:“老板去忙吧,我应付得过来。”

  “谢谢,”裴易清略带歉意地说:“涨工资。”

  小薇的笑容瞬间真诚了不少。

  裴易清的车就停在芫荽对面,他带着路皆上车,然后先是去了一趟家具超市,找了一圈果然没找着人。于是只好按照之前找小芝麻的记忆,又回到了那个七拐八绕的小巷子里。

  之前全是靠运气,再加上这么久没来,裴易清早就忘记了半仙儿家具体的位置。两个人绕来绕去,这里的建筑实在是太过相似,如果是晚上他会觉得自己估计是遇见鬼打墙了。

  他们走着走着,突然听见不远处有一声猫叫,紧接着裴易清和路皆互看了一眼。虽然知道这一切发生的概率很小,但他们还是循着声音往前走,果不其然,他看见了一个死胡同,半仙儿的家门口蹲着正在擦脸的小芝麻。

  小芝麻见他们俩过来也没跑,晃动着尾巴瞪大眼睛看着。

  半仙儿家的门紧闭着,裴易清敲了一会儿确定里面没人。他往后退了几步,对旁边的路皆说:“会不会是刚好出去了?”

  “不对,他出去也应该带着小芝麻才是。”路皆摇摇头。

  话音落了,裴易清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便走到小芝麻旁边。城市这么大,他们也不指望着到处找就能找到这么一个能够随意活动的活人,但人一定会回家,于是他们便等在门口。

  在等待的时候,裴易清看着旁边的路皆,而后者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也不像是马上就要离开的样子。

  这个小孩要说冷漠的话,却能够这样关注一个萍水相逢的老人家;说是不冷漠的话,有时候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时刻都能让人身处寒冬腊月。

  很矛盾,但放在路皆身上却很和谐。

  巷子口这时传起车辆驶来的声音,裴易清一开始没在意,但却发现那辆车直接停在了他们的胡同口。

  这胡同口很小,就半仙儿一家,轻易不会有人停在这里。

  想到这里,旁边的路皆也情不自禁地望过去。

  只见驾驶座坐着一个男人,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看上去表情不太好,可以用严肃来形容。他刚一下车就往后座走,打开车门后,小车后座又走出来两个人。

  一位是个女人,看上去和男人差不多岁数,而她手里搀着另外一个老人,老人似乎不想被俩人搀扶,但因为实在没什么力气,只能臭着脸。

  这老人正巧就是裴易清和路皆找了快一上午的半仙儿。

  裴易清还没说话,就听见三人中的男人说:“我让你别去天桥下面瞎弄,现在好了。”

  半仙儿虽然脸色不好,就连每天都快被吹上天的胡子都耷拉下来,但还是很不服:“我说了我不要你们管!”

  “行啊,你不让我们管,你直接把我们从户口本上划了不就行了,”男人越说口气越重,“你以为我愿意管你?整天疯疯癫癫的,算命算命,你算得了你还能活多少天吗?”

  “哥!”还没等半仙儿说话,女人就连忙说,“你少说两句!”

  “好啊你直接就盼着我死吧?”半仙儿仍旧是穿着那身脏得看不清楚颜色的白色道袍,“我哪天死了你们就都如愿了!”

  “谁盼着你死?我是没给你看病还是没给你治病?”男人说话的时候有些急,整张脸都涨得通红地,唾沫还乱飞,“你自己什么都不听,你要作死算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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