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多情 第24章

陈百然听到消息时呆了好久，匆匆离开上课的场地後逃到篮球队教练的专属休息室，他不敢去面对那些充满著恶心、厌恶、唾弃的眼光，那些他在家乡时就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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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休息室传来敲门声，陈百然一惊却不知该如何反应，呆呆看著门上持续传来敲门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停止，陈百然正想松一口气时，却听到门外传来学生们的声音。

「老师……你真的是同性恋吗？」是他篮球校队的学生。

陈百然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正想颤抖著承认时，学生又说话了。

「笨蛋，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不管老师是不是同性恋，老师都是我们的老师啊！」

「而且老师对我们那麽好……应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你才是白痴咧！老师怎麽会看上你？老师喜欢的是袁梓央好不好。」

「是喔～～你怎麽知道啊？」

听到学生们忽然在门口就这麽聊了起来，让陈百然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代表……他们不在乎他是不是同性恋罗？缓缓走到门前，陈百然还在犹豫要不要开门时，说话声忽然又停了下来。

「老师，我们知道你在里面，我们也没有要逼你承认什麽，我们只是……只是什麽啊？」学生A有些疑问的问著，陈百然几乎可以想像他此刻脸上的神情，不禁漾出一抹微笑。

「说你笨还真的笨耶！我们只是想告诉老师，我们永远支持他，不会因为他是同性恋就不喜欢他！」爆炸性的发言结束後，沉默了好久，终於又有一个人说话了。

「老师，我是队长，在校队二年，我想我是够了解老师的，老师对我们这些学生都很关心，虽然最後总有一层底限在，我想现在我知道原因了，但是这并不能抹煞老师对我们的好、对我们的付出，我们来这只是想让老师知道，盛铭篮球校队全体队员永远都站在老师这一边！」

「哇赛！不愧是队长喔～完全讲出我们的心声啦！」

「老师，你现在听到了吧！赶快出来见我们啊！不要让我们担心呐～」

「欸……你想，老师会不会感动得哭了啊？」

「老师耶！那个永远那麽粗鲁又老爱狮子吼的老师？」

忽然门刷的打开，陈百然突然出现，「我怎麽了？我就不能感动得掉眼泪吗？」声音嘎哑难听，虽然脸上没泪，但眼眶里的却快要掉出来了。

众人一片沉默，只有一个白目学生发言，「老、老、老师……你还是不要哭比较好，你这个鳄鱼的眼泪会吓到我们耶！」

「什麽鳄鱼的眼泪啊？果然太久没被我教训喔！」伸手往学生头上敲了下，陈百然破涕为笑。

笑声一片中，陈百然看到其中程思对他笑著，事後才知道就是程思发动篮球队的队员，劝他们、鼓励他们来找他，为此他再次感谢上天给了他一群好学生。

「老师，我们偷偷问一下，你在那个的时候……是上面还是下面啊？」

看著学生们一脸好奇的模样，陈百然神秘一笑，「你们觉得呢？」

「老师一定是在上面的啊！在下面有谁吃的下去啊？」

「那袁梓央不就……」

无言的翻翻白眼，他的这群学生就是八卦了点，不过随他们去猜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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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亲爱的学生的支持，在面对其他学生时陈百然就坦荡了许多，他并没有做错事，也没有伤害别人，他的性向……并不是个错。

默默收拾著在学校的物品，陈百然尽量不去在意周遭的眼光，唯一可惜的是不能带著他那群可爱的学生去比赛，不过他已经承诺会去观赛了。

当走出校门时，陈百然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没想到就算离乡背井，纸还是包不住火，虽然他只在这里任教三年，但能认识一群明理的学生也够本了。

「小然。」忽然一只手搭上他的肩，陈百然微转过头。

「果然是你，刚才你也在，对不对？」z

「我担心你。」袁梓央点了点头，「不过没事就好，你的付出有了代价。」

「那当然了。」陈百然微微一笑，然後拧眉，「不过那个消息……」

「是我母亲，」袁梓央提起时一脸冷漠，「……对不起。」y

「不是你的错，但是……她会不会真的想不开？」陈百然悄悄握住袁梓央的手。

「放心，」袁梓央回以一笑，「她现在最在乎的就是钱，她舍不得死的。」

「这样就好……」不过这样好可悲又好可怜啊……

「不用替她可怜，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话题一转，拉著陈百然上车，「我们回家吧。」

「等一下……我想回以前住的地方。」b

「为什麽？」袁梓央皱起眉，明显的不赞同。

「去把我的房子退掉呀，我不想给房东带来困扰。」无奈一笑，当出搬去和崇于皣与袁梓央一起住的时候，为了让自己以後有地方去，所以房子没有退掉。

「但是……」g

「有你陪著我，不是吗？」

就这麽一句话，把袁梓央所有担心的话都堵住，既然小然愿意信任他，那他绝对要为他挡掉任何的伤害，给他一个可以安心栖息的地方。

回到原先住的地方，不意外的看到邻居指指点点的眼神，只是当中有恶意的也有好奇的，陈百然释然的笑了笑，要自己别在意，袁梓央也保护似的搂住他，替他挡下外在的目光，大略收拾下自己剩下的东西後，陈百然便去找房东退房，看见房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很难说出心里是什麽滋味，只能笑笑跟这栋他住了三年的房子说再见。

「小然，我们走罗。」

「嗯。」收回视线点点头，陈百然上了车後发呆一阵，忽然向袁梓央提出要求，「我还想到附近的市场看一下。」

疑问的挑眉，但这次袁梓央没有问，只是照著陈百然的要求开车到附近的黄昏市场，到了之後，理所当然看到的是空无一人的市场，陈百然下了车静静看著，似乎是在回忆，以後……他就不能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