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糟粕 第56章

作者:匿名咸鱼 标签: 近代现代

  李聿青已经许久没有和兰玉亲近过了,一碰着他的嘴唇脊背都蹿上一阵强烈的酥麻,禁不住往他口中抵了进去,滚烫的舌头勾着那尾绵软无力的舌吮吸舔弄。兰玉浑浑噩噩里也不肯配合,只被男人侵略性极重的亲吻逼得喘息不已,“……不要。”

  李聿青捉着他的双手抵在头顶,重重地咬兰玉的嘴唇,余光瞥见李明安还杵着,不耐烦道:“还要站着看吗?”

  李明安有几分怔愣,又恼怒,“李聿青!兰玉身体还没好……”

  李聿青冷笑一声,不再理会李明安,看着兰玉潮湿氤氲的眼睛,滚烫的掌心眷恋地摩挲着他的下巴,脸颊,兰玉为大烟所苦,低低地喘息着,苍白的脸颊也浮现了不正常的红晕。李聿青再低头亲兰玉时,兰玉双手都绷紧了,吐息变得更加急促,双腿也蹬动踩着床榻。他愈是挣动,李聿青心口愈是滚烫,索性欺入他腿间,掐着他的后颈吻得更深,舌尖几乎要侵入喉口。

  兰玉神志昏聩,血都在这强势而迫人的深吻中沸腾了,脑子里再不清醒,连李聿青何时松开了他的双手也未察觉。直到身下半勃的性器被李聿青握入掌中,方发出一声哭泣一般的呻吟,筋骨彻底软了。

  李明安怔怔地看着床榻上二人亲吻,看着兰玉眼神迷蒙,不再抗拒李聿青,甚至挺着腰迎合那只结结实实地把着他的性器的手时,不可自控勃起了。兰玉身上穿的是棉质长裤,如今裤子堪堪被扯了下去,露出平坦的下腹,阴茎直挺挺地翘着,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拢着,茎头溢出湿润的淫液,透着无法言喻的色气。

  李明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像个下流的色胚盯着一个男人为另一个男人手淫。

  他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了。

  李聿青指尖都被打湿了,兀自灵活地揉弄着兰玉笔挺的阴茎,兰玉长得秀气,底下那东西在李聿青看来也生得秀气漂亮。他着魔了似的弄着那话儿,拇指重重碾过龟头,兰玉顿时浑身发颤,将要射时,李聿青却堵住了精孔。

  李聿青说:“爽不爽,嗯?”

  “还想不想抽大烟?”

  听见大烟二字,兰玉哆嗦了一下,颤着说:“……放开我。”

  李聿青深谙风月,自然知道如何让兰玉不能自持,不过片刻,兰玉通身都泛起了红潮,眼里沁着水,手指虚虚地抓着他的手腕,说:“要射了,你放开。”

  李聿青直勾勾地盯着兰玉,说:“要谁放开?”

  兰玉散乱的眼神落在李聿青脸上,哽咽着,没有说话。

  润红的龟头是热的,李聿青肆意亵玩着,仿佛一件顶有意思的淫具,偏不让兰玉痛痛快快地射出来,直到兰玉失控地叫着李聿青三个字时,才松开了胀红的性器。

  他许久未经情事,一经射精,连着吐了好几股,浓稠的白精将李聿青的手,和他的裤子都溅得乱七八糟。

  李明安恍恍惚惚地看着兰玉射精,喉头动了动,竟觉得惋惜,也不知兰玉的精液是什么味道——他疯了,李明安下头顶起了好大的帐篷,阴茎硬得发疼,再也没办法移开眼睛,在那一刻他甚至嫉妒起了李聿青,嫉妒他对兰玉恣意妄为,不,李聿青更早就占有了兰玉。

  李明安想起了兰玉阴茎下那口湿润艳红的女屄。

  他没有忘记,李聿青自然也不会忽略,他将手往里一探,哼笑了声,说:“真湿。”

  那处儿已经湿透了,春水潺潺,李聿青一摸兰玉就哆嗦起来,想抗拒那只粗糙的手掌,又贪恋炽热的温度,脑子尚陷在高潮的余韵里,一时间竟压下了鸦片瘾。那颗阴蒂小小的,已经立了起来,湿滑地亲吻着男人指间的粗茧,倏然,李聿青用力一掐,兰玉失声叫了出来,想要合拢的双腿也打开了。

  李明安听着兰玉的淫叫,再控制不住,抓住了兰玉无意识张着的五指,手指湿漉漉的,绵软无力,“兰玉。”

  他嗓音喑哑,眼里是掩藏不住的欲望。

  李聿青指奸着那口女穴,若有所觉,抬起眼睛,就看见了靠近的李明安,都是男人,哪有什么不明白的。李聿青脸色一沉,说:“滚出去!”

  李明安冷冷地看了李聿青一眼,说:“该滚的是你。”

  他说:“兰玉根本就不想你碰他。”

  兄弟二人争锋相对,谁也不肯退让半步,李聿青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就要打起来的当口,却听见兰玉的呜咽声。他正处于情欲当中,无意识地扭动着腰腹吞吐着那几根能缓解他烟瘾的手指,说:“……不要停下来。”

  “好痒,”他呻吟出声,太痒了,骨头缝里都泛着钻心的痒意,又被吊在情欲的浪潮里不上不下,眼尾被烧得通红,几乎就要落下泪,“李聿青。”

  李聿青心被他叫得一颤,看着兰玉泪眼朦胧的模样,咬了咬牙,按下了弄死李明安的念头,手指插入湿穴内快速地抽动起来。穴肉紧热嫩滑,贪婪地夹紧那几根修长的手指,渴极了似的,李聿青额头发了汗,鼻尖嗅着他身上的淫香,阴茎被勾得硬邦邦的,满脑子都是将性器插入那口女屄里的快意。

  李聿青这辈子都没这么忍过,偏忍得心甘情愿,都要不像自己了。

  李明安看着兰玉陷入情欲中的眉眼,曾经做过不知多少回的绮梦突然成了真,切切实实地展露在眼前,湿红的嘴唇是真的,灼热的喘息是真的,呻吟也是真的,简直让人发疯。李明安情不自禁地伸手摸着他的脸颊,生涩地碰了碰兰玉的嘴唇,兰玉探出舌头软绵绵地舔上他的指头,像一尾发情的蛇,李明安一个激灵,急喘了声,抽出手指就捏着兰玉的双腮吻了上去。

  李明安这二十年里行过最孟浪的事,就是惦记着自己的小娘,夜里还发了春梦。

  可梦是一回事,真的捧着他的小娘,他的心上人真正地亲着了,又是另一回事。

  兰玉被毒瘾和情欲磨得意识不清,恍惚之间嘴里探入了一条僵硬青涩的舌头也全然不抗拒,含糊地呻吟着,舌尖勾着他,无知无觉地撩拨得李明安气血翻涌。不过试探了几个来回,李明安亲得就凶了,仿佛要将兰玉的舌头咬烂了吃下去,又舍不得,只好含住反复咂吮,手也按捺不住地摸着兰玉的腰,试探性地往他洇了汗的上衣里逡巡。

  李聿青恨得牙都要咬碎了,嫉妒,恼怒都在胸腔里震荡,满腔占有欲无处发泄,手上也失了温柔剥开了湿哒哒的阴唇,碾着阴蒂揉搓又摁入穴里,将兰玉玩得扭动着身子犹觉不够。李明安堵住了兰玉的嘴,摸着兰玉乳尖的时候,兰玉抖了抖,男人无师自通地明白了,兰玉乳头敏感,便爱不释手地夹在指尖拉扯捏弄。

  兰玉整个人都被禁锢在李聿青和李明安怀里,上下俱是汹涌的快意,即便没有真正插入,穴儿里的水也流个不停。单薄的衣服不知何时被剥了丢了出去,兰玉白皙瘦削的身子随着二人的狎玩扭摆颤抖,下身湿淋淋的。突然,兰玉只觉胸膛乳头被男人含入口中用力吮吸,下头阴蒂似也落入唇齿间,唇舌滚烫,灼得女阴发烫发颤,不过片刻,就尖叫着绷紧身子泄了出来。

  兰玉到底体力不济,高潮过数回,整个人就昏昏欲睡,再无暇他顾。

  李聿青支起身,脸上都叫兰玉的淫水喷了一脸,他浑不在意地擦了擦,扫了眼李明安。李明安正盯着兰玉,裤裆里硬邦邦的,有几分怔忡,有几分深沉,李聿青嘲道:“废物。”

  李聿青说:“李明安,你他妈的要是敢私自给他加那玩意儿,老子弄死你。”

  李明安抬起头,目光落在李聿青脸上,神情也冷了下去,说:“要不是你让兰玉怀了孕,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李聿青被他戳中痛脚,登时就恼了,冷笑道:“少摆出那副伪君子的模样,你要真是君子,刚刚别趁人之危啊。”

  李明安反唇相讥,“真不容易,你李二也知道什么叫趁人之危啊。”

  “你——”李聿青盯着李明安,说,“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李明安淡淡道:“二哥,你我真动手,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何况,你我两败俱伤,你又凭什么和大哥争?”李明安轻轻一笑,说,“你别忘了,兰玉最厌恶的是你。”

第89章

  天将亮时,李鸣争才脱身,李家旁支不少,说得上话的都来了,坐了好几桌。

  这是第一次李家的除夕家宴上没有李老爷子在场,李鸣争成了李家真正的主事人,掌权者。到来的人对李家的变故只窥得几分变化,心中虽有疑虑,可瞧见李鸣争那张冷静淡漠的面容,和李聿青不耐烦的,跋扈的神情,话说出口就多了几分斟酌谨慎。

  李家还有一个没有出现的李明安,如今在北平城里崭露头角的李三爷。

  合该李家在这风云变幻的北平城里屹立不倒。

  相较之下,李老爷子的生死,就不是那么重要了。他们都是依赖着李家这棵参天大树生存的的旁支,谁能让这棵树枝繁叶茂,庇荫着他们,保着他们享受富贵荣华,谁就是李家的天。李家的旁支叔伯们关怀过李老爷子几句,对他的际遇露出了几分悲悯,说,希望能寻着好大夫,让你们父亲尽快好起来。

  说罢,几杯酒下肚,李老爷子就成了翻过去的旧篇章。

  李鸣争冷眼旁观,眉宇间波澜不惊,自有几分上位者的冷静持重,观之如深渊,比之李老爷子还更莫测几分,轻易地就定了他们的心,也遏止了那些不当有的念头。

  席上觥筹交错,其乐融融,一起守着夜,等待着新岁的到来。

  李鸣争被灌着没少喝酒,酒是陈年纯酿,绕是他酒量好,走出外头被冷风一吹,也有了轻微的晕眩。

  兰玉的屋子外有人守着,见了李鸣争,行了个礼,叫了声,“大少爷。”

  李鸣争盯着紧闭的房门,说:“什么时候睡下的?”

  问的是谁,不言而喻。

  下人恭恭敬敬道:“三更时分,二少爷和三少爷来过。”

  李鸣争想起那场绚烂的烟火,他知道那是李聿青弄的,想来是用来哄兰玉的。李鸣争脑子里浮现兰玉说的,永远不会喜欢他。

  李鸣争,我真是恨透你了。兰玉说。

  李鸣争知道兰玉对他说的每一句喜欢都真假不知,别有用心,却从来没有想过,兰玉会说出恨他。他说得咬牙切齿,红着眼睛,张牙舞爪,神态可怜又可爱,那一刻李鸣争心里想的是,这个样子的兰玉,比说喜欢他时更漂亮可爱。

  李鸣争向来不在意他人的爱恨,爱也好,恨也罢,于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可兰玉不一样,他总是想起兰玉说恨他,李鸣争罕见的,觉出了几分棘手。他推开门进入屋内,就见兰玉正躺在床上,屋子里暖融融的,兰玉睡得沉,脸颊压在枕上,几绺头发落在鼻尖,透着股子毫无防备的柔软,像极了他养的那只猫,睡着了,无知无觉地摊开四肢,露出软绵绵的肚皮。

  玉团儿睡在床脚,已经醒了,鸳鸯眼望着李鸣争,细声细气地叫了声。

  李鸣争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脱了鞋和外衣,上了床,被子里极温暖,裹着兰玉仅穿着单衣的身子。李鸣争伸手将兰玉搂入怀中,低下眼,就瞧见了兰玉脖颈上的吻痕,他顿了顿,手指解开他的衣襟,李鸣争看见了更多嫣红的,一看就是将将弄出来的痕迹。

  不消多想,他看不见的地方更多。

  李鸣争目光沉沉地盯着兰玉脖颈上的吻痕,想,谁留的,李明安还是李聿青?

  他心中升腾起一种极陌生的情绪,如同自己珍爱的东西,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人把玩过了,还留下了指印——心烦,恼怒,嫉妒种种情绪叫嚣交织着,李鸣争甚至认真思考起了将李聿青和李明安弄走的可行性。

  弄死轻而易举,但是李聿青和李明安是他的亲弟弟,即便血缘关系再淡薄,李鸣争自小到大所受的观念和利弊权衡,他也不能对李聿青和李明安动杀机。

  李鸣争盯着兰玉,突然想,要是最开始就断了李聿青和李明安的念头,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他低下头,轻轻地碰了碰兰玉的嘴唇,兰玉浑然不知,李鸣争心里突然蹿出了几分不可遏制的凶性,吻一下子变得热烈凶狠了。兰玉吃了疼,男人的舌头强势而有力,要顶入他的口中,他睡得正沉,含糊不清地咕哝了声,嘴巴微张,那条舌头就插了进去。

  兰玉被吻得喘不过气,呜呜出声,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惺忪地望着他身上的男人,李鸣争垂下眼,看着兰玉,那股子焦躁竟无声无息地就这么被抚平了。他轻轻勾着兰玉的舌头舔了舔,又吮着他的嘴唇,声音喑哑地说:“睡吧。”

  说罢,支起身,轻轻拍着兰玉。兰玉折腾了许久,实在是困倦,听着那把低沉的声音,身上的手也轻轻拍着哄着,竟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只舌尖还残留着对方留下的一点酒味。

  李鸣争看着兰玉的呼吸变得平缓,真真切切地搂着兰玉,这些时日他清瘦了许多,都能摸着一把嶙峋的骨。李鸣争情不自禁地抱得更紧,瘾君子一般,嗅着兰玉身上温暖的味道,莫名地放松了下来。

  二人就这么睡着了。

  天大亮时,兰玉才迷迷糊糊地醒了,他睁开眼,就看见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脑子都空白了一瞬,还当是梦中。

  半晌,兰玉才反应过来,面前的,确实是李鸣争。

  自一切捅破了之后,兰玉和李鸣争已经许久没有单独相处过了,没想到,他竟会在睡醒后看见李鸣争躺在他的床上。诚然,兰玉对李鸣争是最为复杂的,凭心而论,李鸣争并未对他做过什么,拉他入这乱伦泥潭的是自己,他想毁了李老爷子眼中这个最合心的继承人,毁了李家那层薄如蝉翼的兄弟齐心和睦的假象。

  他们走到今天,是他有心勾引,李鸣争不过是放任为之,顺水推舟,有错吗?兰玉想,要说有,就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李鸣争。

  毕竟李鸣争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他。

  李鸣争不像李聿青和李明安,爱恨一目了然,要说他不动心,他处处周到,可要说动了心,偏偏总能予他一盆兜头而下的冷水。

  兰玉盯着李鸣争,突然,搭在他身上的那条手臂搂住了他的腰,勾紧了,贴得自己更近,兰玉还没来得及挣开,就听李鸣争说:“新年好。”

  兰玉愣住了。

  李鸣争睁开眼,看着兰玉,四目相对,兰玉眉毛渐渐皱了起来,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对上李鸣争,会分外的愤怒。

  因为这个人总是给他一种无论做了什么,都打在棉絮里的无力感。

  分明他此前还对李鸣争说过,他恨透李鸣争了,他永远不会喜欢他,可李鸣争却能在此时此刻,好像一切不曾发生一般,和他说,新年好。

  好个屁。

  兰玉腾地坐起身,漠然道:“你怎么在这儿?”

  李鸣争看着兰玉,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兰玉沉默。

  李鸣争说:“这几日天气好,在屋里闷了这么久,想出去转转就吩咐下人备车。”

  “我已经问过刘大夫了,你身子恢复得差不多,过几日,就着手戒烟。”

  兰玉倏然抬起头,看着李鸣争,漠然道:“用不着你管。”

  他凉凉一笑,轻声道:“我也不戒大烟,反正不过是烂命一条,戒与不戒,都无所谓了。”

  李鸣争一顿,不容置疑道:“大烟必须戒。”

  兰玉说:“你管不了我,要是你李大少爷不愿意供着我抽,我自能去买,不费您的心。”

  李鸣争目光落在兰玉身上,沉声道:“兰玉,不要说气话。”

  兰玉笑了,道:“这不是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