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糟粕 第8章

作者:匿名咸鱼 标签: 近代现代

  不过几十步,兰玉一到李老爷子面前就松开了李鸣争的手,语气里有几分庆幸,喘着道:“还好碰见了大少爷……”

  李老爷子看着兰玉,说:“跑这么急做什么,当心摔了。”

  兰玉对他笑了一下,汗水滚落发红脸颊,说:“我不要紧。”

  李老爷子拿帕子递给他,这才看向李鸣争,李鸣争叫了声,“爹”。

  李老爷子嗯了声,李鸣争撩衣袍蹲下身,看着陷入地缝的轮椅,经年日久,地面皴裂,这才卡住了轮椅。

  李鸣争对兰玉说:“扶住轮椅。”

  兰玉应了声,站到了轮椅后,李鸣争伸手托着轮椅,眉心紧蹙,手中一用力,只听一声细响,轮椅顿时挣脱了石缝。

  李鸣争力气大,兰玉都被轮椅的力道推得退了一步,却反应极快地扶住了轮椅。

  李鸣争说:“好了,”他一抬眼,就发觉兰玉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目光相对,兰玉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别过了脸,露出修长的脖颈。

  兰玉小声说:“多谢大少爷。”

  李鸣争不咸不淡地道:“没什么,”他看着李老爷子,“爹,没事吧?”

  李老爷子道:“我没事。”

  李鸣争点了点头,兰玉俯下身,凑李老爷子耳边说,“我们回去吧。”

  李老爷子伸手揩去了他脸颊的汗水,说:“好。”

  有人当前,兰玉眼睫毛颤了颤,耳朵倏然红透,猛地站直身,胡乱地擦了擦,对李鸣争道:“大少爷。告辞。”

  说罢,推着李老爷子和李鸣争擦肩而过,廊道狭窄,李鸣争侧过身,堪堪和兰玉挨着身体过去。

  兰玉没有回头看李鸣争一眼。

第14章

  观音庙中床榻简陋,硬床板,竹凉席,又在山中,不算很热。窗外蝉鸣嘈杂,伴随着蛙鸣,此起彼伏,吵闹不休。

  李鸣争鲜少的没有睡意,睁着眼睛,看着禅房的屋顶。

  李鸣争脑子里浮现兰玉的身影,兰玉推着他爹,和他擦肩而过,他鼻尖闻到了兰玉身上的味道。没有甜腻的大烟味,只有檀香和清淡的香味,如同熟透的荔枝,剥开了粗糙的果皮,靠近了,方嗅到了果肉的清甜。

  烂熟了,他一用力,就能掐满掌的汁水。

  兰玉说喜欢他,李鸣争半点儿不信。

  他性子淡漠,可自小到大,对他李大少爷示好的男人,女人如过江之鲫,李鸣争不信兰玉口中的喜欢。

  兰玉能将他爹哄得团团转,足见他并不一般。

  偏偏这么一个人,对他说喜欢,情意缱绻,好像真的对他情根深种似的,演技精湛,可心意拙劣又浅薄,让人一眼就能看透。

  矛盾得可恨了。

  李鸣争闭上眼睛,却不期然地想到那截纤瘦的脚腕,男人的脚,生得秀丽匀称,绷紧了,隐约能窥见左脚踝上点的红痣。

  时下不乏男人喜欢缠了足的小脚女人,三寸金莲,可握在掌中把玩,李鸣争见过,他没这癖好,对着女人弓若月牙的脚也从未多看过一眼。

  没成想,他竟会记得兰玉那双赤裸的脚。

  李鸣争手指动了动,旋即回过神,他抬起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支起的裤裆。

  李鸣争想着兰玉勃起了。

  李家一行人在观音庙里住了五天,下山那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天气,热浪穿透密林,火辣辣地烘烤着,让人心浮气躁。

  他们下了山,李家的马车就已经等在山下了。

  兰玉坐在马车上,看着慢慢驶入城门的北平城,不知怎的,竟莫名觉得越发燥热。

  李老爷子道:“马上就回家了。”

  兰玉对他笑了下,放下车帘,靠着车厢壁,手指不自觉地揪在了一起。他想起了李聿青,想起了李家后宅那一双双看向他的眼睛,想起了沉闷压抑的李家,心里陡然生出几分他在慢慢进入牢笼的感觉。

  像是一只鸟儿,扑腾着钻入打开的金笼子,它一进去,那扇门就砰的锁上了。

  不多时,李公馆大门在望,马车停了。

  兰玉下了马车,一眼就看见了另一辆马车旁的李鸣争,李鸣争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二人目光对上,李鸣争依旧波澜不惊。

  兰玉对他弯了弯嘴角,慢慢的,他转过脸,看到了站在李公馆外的姨娘,下人,脂粉香扑鼻而来,如同一支支竭力绽放的花。

  开过了,就要谢了。

  兰玉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收回了目光,看了眼候在身旁的下人,他当即躬着身,将轮椅往前推了推,叫了声:“老爷。”

  兰玉和李老爷子在一起的第三个月,李老爷子就提过让他去李公馆,兰玉不愿意。

  兰玉曾经以为李老爷子弄他,无非是猎奇,男人都猎奇,新鲜劲儿过了,就腻了,他说不定还能回去弹他的琵琶,实在不行,还能拿一笔钱离开。没想到李老爷子竟在一个和他干完事儿的晚上,和他说,兰玉,你跟我回家吧。

  兰玉愣了愣,勉强笑道,这怎么能行,我是一个男人……传出去,让人笑话您。

  李老爷子那时还未瘫,深沉地盯着他,道,你不愿?

  兰玉慢慢坐起身,小声说,您说得哪里话,能得您青眼,是多少人求还求不来的。

  李老爷子伸手摸了摸兰玉的脸颊,兰玉垂下眼睛,道,我知道您是喜欢我,我也想和您待在一起,可我怎么能让您因为我,成为天底下人的笑话?

  李老爷子说,什么笑话,你是我的小菩萨。

  兰玉横了他一眼,说,只您把我这么个残缺的身子当宝,教别人见了,只怕恨不能将我当做妖孽烧了。

  李老爷子搂过兰玉,摩挲着他汗湿的屁股,将那口含精的穴里合在掌下,托莲似的,又按捺不住亵玩的恶欲,剥开了,嵌入指头揉搓把玩,贴着他的耳朵道,你就是我的小菩萨,将我的魂都勾走了。

  他呼吸愈急,兰玉喘了声,软了腰,跌坐在他手臂上。

  后来入李公馆的事就不了了之,直到李老爷子瘫痪,李公馆的管家带着人候在宅子外,客客气气地叫兰玉,九姨娘。

  兰玉再无选择。

  不,他从来就没有选择。

  兰玉从下了马车,就怕看见李聿青。他怕了李聿青那股子肆无忌惮的疯劲儿,所幸,他并不在家。

  暑热难耐,李老爷子露过一面,就让几个姨娘都各自回去,带着兰玉回了主院。

  兰玉松了一口气。

  奔波了一路,李老爷子也乏了,天将黑时,他就有些困倦。等兰玉和下人一起伺候他梳洗完,又抽上一管大烟,李老爷子就昏昏然地睡了过去。

  兰玉揉了揉酸疼的脖子,吩咐下人去烧些热水送他屋子里,李家已经挂起了灯笼,很有几分灯火通明的意味。李家虽已经用电,却还是喜欢沿袭旧俗,入了夜,就挂一宿的灯笼,一夜长明。

  兰玉放松地步下台阶,可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抓住手臂拽入树影里,兰玉毫无防备,骇得惊叫了一声,刚叫出口,嘴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掌堵住了。

  “闭嘴,”一把男人的低沉嗓音,带了几分凶狠。

  兰玉浑身僵住,男人说:“你是李家那个老东西的什么人?”

  兰玉竭力稳住心神,低声说:“……你是什么人,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男人冷笑一声,“你说我想要什么,看你长得细皮嫩肉的,你就是李家那个老东西新娶的男姨娘?”

  兰玉抿紧嘴唇,心跳得快,几乎蹿出胸口,他整个人都被男人压在树干上,挨得近了,兰玉闻到了男人身上的酒味儿。

  男人嗅着他的耳朵,不怀好意道:“只有女人做姨娘,你一个男人……难不成是个女人?”

  说着,他竟往兰玉身下摸去,兰玉咬了咬牙,猛地醒悟过来,低喝道:“李聿青!”

  男人顿了顿,倏然笑出声,不是李聿青那个混账又是谁,他黏糊糊地吻上兰玉的耳朵,道:“小娘真聪明,这么快就猜出来了。”

  “可想死我了,”李聿青咬住他的耳垂,兰玉低哼了一声,骂道:“你混账,松开我。”

  李聿青说:“不松,小娘,你瞧我多惦记你,听说你回来,马上就来见你了。”

第15章

  兰玉原本还真当是李公馆内进了匪徒,可旋即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哪有匪徒行凶还喝酒的?何况这人压着声音,他胡乱抓住的一块布料也是料子顶好的丝绸,兰玉不消多想就知道是李聿青那个混账。

  李聿青将他翻过身,二人面对面,李聿青笑着去亲他的嘴,刚碰上,就道:“不许咬我。”

  兰玉冷笑一声浑然不管,李聿青舌头一伸就咬了下去,他闷笑了声,顶着兰玉的舌头勾缠着吮弄,吻得深,也凶,兰玉喘息着不甘心地再要用力咬他,下颌顿时吃疼,却是被李聿青捏住了下巴。

  李聿青吻技高绝,舌头灵巧,本就闷热无风的夏夜变得愈发躁郁,唇齿间酒气混杂着涎水推抵,兰玉怎么招架得住他的手段,反而将自己憋得喘不过气,挣扎的力道都渐渐小了。

  过了许久,李聿青才稍稍放开兰玉,哑着嗓子叫他,“小娘。”

  兰玉胸膛起伏,眼角发红,盯着李聿青,抬手就甩了他一个耳光,骂道:“王八蛋。”

  这一巴掌扇得不重,李聿青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看着兰玉,倏然就笑了,慢吞吞道:“小娘,你怎么就学不乖呢?”

  兰玉对上他的眼神,后背发凉,猛地用力推开李聿青就跑,可刚跑两步,就被李聿青抓住了手臂,直接推到了墙上。李聿青个子高,肩宽腿长,直勾勾的目光狼也似的,压迫性极强。他暴力地扣着兰玉的双手抵在墙上,兰玉依旧挣扎得厉害,双腿胡乱踢蹬,李聿青吃着了几记,不耐烦地攥着兰玉的脖颈狠狠撞上了背后的冷墙,脑袋磕上去发出一声闷响。

  只这一下,兰玉被撞得眼前发黑,挣扎的力道一下子就卸了。

  李聿青搂着他软下的身子,温柔地抚着兰玉的脸颊,说:“兰玉,我瞧上的,就没有得不到的,你乖一点,自己也少遭罪。”

  兰玉手撑着勉强站起身,睁开眼,目光清凌凌的,透着股子狠劲儿,盯着李聿青。李聿青经他那皎月似的目光一照,脊背蹿过一阵快意,兴奋得难以言喻,情不自禁地去吻他那双狐狸眼,“小娘,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勾我?嗯?”

  李二少爷这二十多年里,就没惦记过什么人,他掐着那截细瘦的腰,男人的身体,比不上女人柔软多情,可不知怎的,李聿青觉得自己就像疯了,光摸着都气血沸腾,如同刚开荤的毛头小子。他掀起兰玉的长袍,攥着屁股肉揉来搓去,扒他裤子的时候,兰玉反应一下子变得激烈,抓着他的手腕,服了软,“李聿青……二爷,我求你,放过我。”

  李聿青端详着兰玉泛红的眼睛,掐着饱满丰腴的臀肉,将自己身下硬邦邦的玩意儿往他身上顶,在兰玉耳边道:“小娘,不是二爷不放过你,要怪,就怪你太勾人。”

  李聿青久经风月,玩过男人,他揉了揉兰玉屁股,轻车熟路地探向股缝里的狭道。兰玉仍挣扎着,不肯配合,李聿青索性用上几分力将他摁实了,口中道:“小娘,我不比我爹那老东西强?”他舔着兰玉的耳朵,道,“我先让小娘爽一次,小娘乖一点好不好?”

  兰玉压根儿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察觉李聿青握住他的阴茎,浑身都僵硬了。

  李聿青道:“真可怜,还软着,小娘,你这儿怎么连毛都不长几根?”

  旋即,他呼吸一顿,李聿青似乎发现了什么极有意思的东西,笑起来,“这是什么?”

  他在兰玉耳边道,“小娘,你怎么还生了个小屄?”

  兰玉抖了抖,身体不可控地绷紧了,李聿青指腹粗糙,穴口摩挲了一下就要往里挤。兰玉下意识地夹紧他的手,咬牙骂道:“李聿青,你连自己爹的人都觊觎,你不得好死。”

  他话说得不留情,李聿青不爱听这些话,手指干脆利落地捅了进去,穴儿里的肉嫩生生的,还未动情,干涩惊惶地夹着闯入的指节,竟让他觉出几分玩雏儿似的快意。他还没有碰过双儿,新奇地摸索着那口狭窄的穴,大抵是只容纳一个性器官的地方偏偏挤了两套,便显得分外畸形而小,一根手指都吞得艰难。李聿青喉结动了动,难耐地吻兰玉的脖颈,说:“小娘,想让我死,也得管顿饱吧。”

  男人一把声线极好,却透着深沉的能吃人的欲望,李聿青一定要弄他,兰玉打了个哆嗦,恨声道:“滚。”

  李聿青沉沉地盯着兰玉,突然寻着那颗藏着的肉蒂揉掐,说:“小娘,你就是因为这副畸形古怪的身体迷住了我爹吧?”

  畸形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