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死对头教授的车后 第65章
作者:无水停舟
□□?他们俩个老夫老夫,好像□□没什么作用,而且他拉不下这个脸。
还是用言语吧。
镜子里,叶津的右脸还肿得很厉害,先前在药店,薛流补充的芦荟胶,就是为了他这张脸,他给带回来了。
洗完澡之后,他用芦荟胶擦了一下,得尽快消肿,不然顶着这么张脸出现在学校和医院里,也太奇怪了……
叶津走出卫生间,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做好思想工作之后,走到门口,看到薛流侧睡而露出的背,他忽然感觉,出师未捷,先吃了闭门羹。
哎,他跟薛流没有隔夜仇,还是算了吧。
叶津转向,往自己床那边走。
黑暗之中的薛流猛然睁开眼睛,听到分明在靠近的脚步又逐渐远去,他心里烧起第二把怒火。
好你个叶津啊!纵我不往!子宁不来!子宁不来啊!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他要三天,不!一个星期不和他说话!
叶津躺上床,忍不住又朝薛流那边望望,发现他翻了好几次身,而且动静越来越大,仿佛床垫子都被带挪了位置。
“……”
这样想下去叶津也睡不着啊,但是也不能不让他翻身吧,叶津提起被子,把整个头盖住。
突然,覆面的黑暗被一把掀开,叶津唇上一痛,紧接着感觉被钢铁般紧箍的巨力压住,怒气冲冲火舌缠进齿关,扯得他被叶文翰揍过的嘴角又裂开,尖锐的疼痛伴着激烈的欲念叩击他的神经,渗出的血也被舔舐干净,在两人的口舌之间消磨殆尽。
叶津感觉自己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这个吻前所未有的狠,好像想把他骨头都吃干净一样,他感到恐慌,双手抵在薛流的胸前,把人往外推。
意料之外,居然推动了。
薛流的手撑在他头的两侧,他这边照不到光,暗了很多,只能勉强看出人脸在他的上方。
“啪嗒……啪嗒……”
有什么液体滴在了叶津的脸上,嘴里,咸咸的。
抵在薛流胸口的手往上,摸上了薛流的脸庞,抚上他的眼睛。
叶津:“你在哭吗?”
“啪嗒……啪嗒……”
这液体嘀嗒得更汹涌了。
“你还推我!你还推我!哇————”薛流直接嚎啕大哭起来,埋进叶津的颈窝里。
叶津感觉耳后喷撒过暖暖的鼻息,很痒,倏地,肩上一痛。
“啊——痛痛痛!薛流,快住口!”
“哇——你还推我!你还推我!啊啊啊啊啊!你气死我了!姓叶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70章
身上的人哭得太伤心, 直白的控诉入耳,叶津一时有点不敢继续推他了, 突然, 一股力揪着他的衣领往上拔,叶津整个人被拉起来坐在床上,而薛流膝盖分开, 跪在叶津腿的两侧,把他夹在中间。
叶津被薛流拉近, 感受到对方依旧喘促的气,以及还在往他手背上滴的眼泪。
下巴一疼, 被迫攫到一个高高扬起头颅的姿势。
薛流好像压抑着怒气,像一头风雨中的猛兽,酝酿着撕碎他的情绪。沉重的,甚至模棱中带着一点恨意的□□, 在叶津的面庞上灼烧,疾风骤雨之后是雷霆。
叶津被薛流禁锢着, 有些害怕, 他怕薛流粗鲁起来他反抗不了。
然而薛流在剧烈的喘息中, 撒了好一会儿金豆子,颤抖幅度却小了很多,叶津想伸手拍拍他的背, 安抚一下。
挟住叶津下颌的手突然松了。
“姓叶的, 你要是把我气死了, 就再找不到人这么喜欢你了!”
在叶津的手马上就要摸到薛流的一刹那, 薛流翻身下床, 踩着拖鞋跨哒跨哒地回了自己的床。
叶津:“……”
他们离得这么近, 他当然感觉到了薛流的变化。但是薛流说出最后那句话, 叶津似乎好像明白了,他为什么又跑了。
薛流很在意,在叶文翰打过来的时候,自己推开他的事,他今天晚上重复了太多次“你还推我”,这个动作像是一个雷点。
叶津脑中又回想起薛流那剖心剖肺的五连问——我是你的谁啊?我算什么啊?我该被你推开?为什么你还要说自己处理啊?你能不能让我和你站一起啊?
这是他今晚愤怒的原因,并且在刚刚,甚至激怒他第二次。
但是他最后还是停了手,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到自己事,除了右边肩膀上这个牙印,“嘶……”叶津活动了一下右胳膊,这人属狗的吧。
都是因为喜欢罢了,喜欢,所以舍不得,就算是生闷气,也舍不得伤害到他。
叶津蜷起膝盖,沉沉叹了口气,然后赤脚往薛流那边走,走到快靠近床的时候,那人突然转身抓起枕头朝他扔过来:
“爬!你就是欺负老子喜欢你!”——江州话都气出来了。
薛流四仰八叉占了大半张床,硬着脖子把叶津盯着。
叶津反应迅速,凌空一抓,稳稳抓住薛流扔过来的枕头,继续往前走,走到床边,把枕头放薛流身侧,然后无视薛流的怒瞪,躺了上去,还把薛流往角落里挤。
躺平之后,叶津才缓缓出声:“不要气了,他的手脚多重我知道,我不可能让他在你外公的寿宴上打你。成熟一点,薛流。”
薛流怒极反笑:“那你就让我看着他那么打你?你想过我什么心情吗?叶津,你要是看到我被打成你这样,你怎么想?成熟可不是当一只特立独行的刺猬。”
“我要是看到你被打成这样……”叶津转过头,对上薛流那双墨色的眼睛,“我会很心痛。”
“你就舍得我心痛?”
“舍不得。”叶津的手探进薛流的被单下,轻轻抓住他的温热细腻的手,指尖在他的掌心摩挲,“那我能怎么办?”
“要么一起跑,要么一起挨打,不准一个人面对。”薛流的手像一个陷阱,突然抓住来偷食的小动物。
两只手紧紧抓在一起,
叶津:“那我下次注意,好吧?”
薛流:“不是注意,是必须,如果我们俩在一起了,还要独自面对这些事,那我们在一起有什么意义呢?那和单身一人有什么区别呢?”
“叶津,你知道吗?我以前觉得你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你太独了,独得像在装逼。现在我知道了你为什么会是这种性格,但是你已经不再需要一个人面对所有事了,你懂吗?”
“别总觉得自己一个人把事扛了就是负责任,那只会感动自己,那才是最自私的!”
“你要脱下原先厚厚的茧,你要习惯收起一半的锋芒,给我让出一个位置,不能再事事想着你要怎么去面对,而是我们怎么面对。”
“可以吗?”
薛流温柔到几乎要化掉的声线,透过黑夜传进叶津的耳朵里,他说了那么多个祈使句,然后问他——可以吗?
字字句句都割在他心上,是啊,是他自己还没放得开,还没有从心里把薛流当成同甘共苦的那个人,借着舍不得的由头,做着更伤害他的事。
如果今天是薛流对他说“你别来”,他也一定难受得要死。
可以吗?
谁能够拒绝呢?
这个转变或许不那么快,但却很必要。
“好。”
薛流太好了,好得让他想把人关起来,当做珍宝一样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见。这感觉就像是,他曾仰望的月光,竟有一天落在了掌心。
他曾自卑于自己是自缚的茧,而薛流是明艳自由的蝴蝶,这天晚上,他终于可以和薛流一起飞了。
“以后还推我吗?”
-“不推了。”
“我是你什么人啊?”
-“呃……我爱人?”
“我是将来要和你埋一起的人。”
-“好。”
终于解气的薛流撩开被子,把人裹了进来,说道:“周二没课也没门诊,我们回去见他们吧。”
“好。”
-
格勒山上,薛流和叶津走了没多久,项兰陪着项绍元一一送客,薛漱和叶萱也在。
叶萱回忆起刚才薛流说的话,他说他天生就是弯的,而自己和薛漱,是超声刀的合作谈成之后才搞到一起的,那之前……岂不是,她哥……
“薛漱。”“啊?”
“之前奥库提斯招标的时候,薛流给你说我们家的好话了吗?”
“……”薛漱闭上眼,“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叶伯棠和叶文翰这父子俩还在包厢里大眼瞪小眼。
叶伯棠了解叶津的性格,他认定了一件事,是不会轻易改变想法的,甚至在他和叶文翰这种恶劣的关系下,并不能用亲情来要挟他,当然,叶文翰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叶伯棠也清楚叶文翰是个什么犟骨头,他的思想比自己这个老头儿还陈腐,一横一竖、条条框框都要写得清清楚楚,用强权和武力管儿子,哪有这样管儿子的啊。
并且,不爱接受新东西。
所以叶津跟他闹僵的时候,叶伯棠就觉得叶文翰活该。哎,不过话又说回来,手心手背都是肉。
既然叶津自己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他们这些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手就别伸那么长了,是好是坏、是福是祸,都要他们自己去经历,家长又不可能操心一辈子。
相比起儿子,叶伯棠其实更愿意相信孙子。
“老大,要我说,你就别反对了,趁这个机会,和叶津缓和缓和关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臭德性。”
叶文翰脸色还是灰沉沉的,不爽道:“哪有您这样说自己儿子的。”
叶伯棠讪笑一声:“嗨?你不就这样说叶津吗?”
“我都是为他好!希望他更努力一点!”叶文翰拍着大腿给自己辩解。
“他三十五岁的人了,好不好他自己心里没数啊,你看看这些年他开心了吗?你开心了吗?我说他那个闷葫芦性格就是你给逼出来,叶津小时候多活泼一孩子啊!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