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金主破产了 第22章

　　当然，这些都是需要钱的。

　　另一方面，第一袖风剧组也渐入佳境，第一袖风又联络霍千帆说，再过几天，资金就要用完了，希望他再拨五百万过去。

　　霍千帆的压力自然很大，资金如同流水一般花出去，但是却没有一分钱的回报……不过他也知道，投资电影和电视剧本就如此，绝不可能一下子就见到回头钱的，所以他一边谨慎地审核两个剧组的开支——他现在已经自己能看账目了，因为没办法，不能一直求助凌镜；一边又小心翼翼地拨资金过去。其实这两个剧组还是比较信得过的，他只是怕一下子拨出去太多，会让他们大手大脚花钱。

　　等到快十二月份的时候，第一袖风那边也已经杀青了，接下去就是做后期；而《心有魔障》的后期制作也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电影定档了。秦三要联系了发行公司和宣传公司，双方都提供了几点建议，因为电影已经送审，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能过审，这样的话，定档就可以定在春节贺岁档，春节贺岁档人流量大观影需求大，票房容易上去，但是也有负面作用：许多大制作的贺岁电影都在这个时候上映，发行公司表示排片很容易被挤压，而且他们这部是悬疑惊悚片，虽然没有死人什么的，但还是不太适合贺岁档上映。秦三要不敢自己一个人做主定档，找了霍千帆商量，霍千帆便问他是什么意见。

　　秦三要的意思是避开贺岁档，要么延迟要么提前，但是如果提前的话太过匆忙了，很容易宣传失利，所以他还是比较倾向于延迟，推到春节之后，四月份清明节的时候再上映，一来时间比较充裕，二来也比较符合悬疑惊悚的题材。

　　正好霍千帆最近在看关于电影营销的书，听了秦三要的意思，突然问道：“情人节是什么时候？”

　　秦三要被他问得愣了愣，随即翻了翻电脑上的万年历，道：“春节之后，正月十六。”

　　“那就定在这一天好了。”霍千帆道。

　　秦三要对于他听从自己的意见定在春节后很满意，但对于他无缘无故提情人节还是有点疑惑：“为什么要挑情人节啊？情人节到处都是浪漫爱情电影，谁会去看悬疑片啊？”

　　霍千帆轻笑一声：“老秦，你要追一个女孩子，跟她约了看电影，你选择看浪漫爱情电影还是悬疑惊悚片？”

　　秦三要愣了愣，随即笑道：“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但是人家女孩子要是想看浪漫爱情的话，我也没办法啊，更何况即便大家都选择看《心有魔障》来追女孩子，可是情人节就这么一天，以后呢？”

　　霍千帆闻言，慢斯条理地在电话那头道：“虽然情人节只有一天，但是可以制造的话题多了去了……老秦，你是老电影人了，什么时候定档的确很重要，但是后续的宣传和营销同样也很重要啊。”

　　秦三要听了，被气笑了：“哟，你还教育起我来了？我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你这点小手段，还不够看呢。”

　　“够看不够不重要，有没有效果最重要。”霍千帆说着，一边拿钢笔在台历上画了个圈，道，“好，就这么定了吧，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跑宣传？什么时候点映会？”

　　秦三要道：“过审之后就开始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跑，既然定档定在情人节，那点映就在情人节前的周末进行。”

　　“好。”霍千帆的内心隐隐有些激动——他虽没有全程参与电影的拍摄制作，但是也算是电影的制作方，这也是他的第一次正式投资，成败盈亏，不久之后就要见分晓了。

　　接下来的霍千帆就是漫长的等待，等《心有魔障》跑宣传，等第一袖风的影片完成后期制作。

　　第一袖风这么文艺气质的一个人，他拍的居然不是文艺片，而是武侠片，不过他的武侠片和传统意义上的武侠片不太像——主人公萧大侠一直想当大侠，但他其实并不会武功，因为混到三十多岁了还穷困潦倒，常常身无分文，只有一柄捡来的宝剑看上去还值几个钱，但是他偶然因为一个误会而被人误以为是归隐多年的天下第一高手萧不败，不仅周围的人突然开始奉承他害怕他，连江湖中几大门派的掌门人都对他毕恭毕敬，邀请他担任武林盟主。萧大侠便开始在忐忑不安中冒充起了萧不败，从刚开始的惴惴不安到后来的游刃有余春风得意，萧大侠可谓是圆了自己毕生的梦想。但是很快他也发现，这个江湖并不如他所想象的那么黑白分明、有情有义，周围很多人都为了名和利或者自己的一己之私而作恶，包括那些他从前非常崇拜的、传说中德高望重的几大门派掌门人，倒是被人称作魔教中的一个人倒有情有义光明磊落……萧大侠开始迷茫，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正在这时，他不是萧不败这件事也开始被人揭露出来……

　　霍千帆第一次看到这个剧本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故事特别有黑色幽默和黑色喜剧色彩，同时还非常能引发观众的深思，因此的确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但有意思归有意思，这部电影没有任何噱头和商业因素，同时第一袖风还没有采用任何当红演员（唯一一个有点红的女演员被他赶出了剧组），比《心有魔障》还不如，所以虽然投资是投资了，但是霍千帆没有对这部电影的盈利抱任何希望，他单纯只是为了签下第一袖风这个人。

　　好在第一袖风的剧组没那么八卦，否则肯定也有人以为霍千帆对第一袖风有意思呢！

　　说到这件事，霍千帆又想起来上次去《心有魔障》探班的时候遇到的事，后来他把这件事坦白地告诉了江歧君，江歧君也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变化，就笑了笑说：

　　“让他们说去吧，你问心无愧就好。”

　　霍千帆心想，我老婆就是好，特别善解人意明白事理大方得体，特别适合当霸道总裁太太。

第52章 我欠你一个告白

　　十二月一过，很快就要准备过年了。

　　不过越是临近过年，天气越冷，江歧君的两家火锅店的生意也就越好了，霍千帆在等秦三要跑宣传，等第一袖风的《大侠》做后期，所以他这段时间挺无聊的，便帮着江歧君去当服务生，亲自上阵给客人点单。

　　江歧君其实不太愿意他再去做这种事，他觉得霍千帆以后是要干大事的人，现在还跑来当服务生太拉低他的档次了，但是霍千帆毫不在意，跟他说：

　　“这有什么，我以前还当过农民工呢，当个服务生怎么了？”

　　他还睡过天桥捡过废品就差要饭了呢。这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而且这是他老婆的店，以后要是传出去了，那也是说他爱老婆啊，谁会说他丢人？

　　当时凌镜也在，看了之后对江歧君说：“这个家伙变化还挺大的啊，跟以前的阔少完全判若两人啊。”

　　“对啊。”江歧君说着，眼中还流露出欣慰的笑意来。

　　凌镜拍拍江歧君的肩，压低了声音道：“这都是你的功劳，你好不容易把他调教的这么出息，可千万别把他拱手让给别人啊。”他知道江歧君这个人，有的时候简直伟大得有些圣母了，他可真怕到时候上演《王魁负心》：江歧君给他投资陪他白手起家，他倒好，有了钱成了人上人就忘恩负义去结婚生孩子。

　　江歧君闻言愣了愣，却没说话，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他还深深地记得，那天霍千帆从S市出差回来，晚上抱着他的时候对他说的话，那都已经接近情话了……他也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回答，为什么没有走出那一步……自己明明是爱着霍千帆，也希望他能爱自己的……

　　在他和霍千帆之间，的确是他付出的更多，他自然有资格要求得到，但是他又怕两情相悦只是他自己的奢望而已……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个胆小鬼，就连小小的一步都不肯迈出去。

　　但是凌镜的话却也说到了他的心底去——他付出了这么多，陪着霍千帆一路走来，鼓励他帮助他，看着他一路成长一路蜕变，就真的甘心把他拱手让给别人吗？

　　甘心让别的男人或者女人霸占霍千帆的心坐享其成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江歧君便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

　　大年三十这一天，因为火锅店还在营业，所以江歧君也没有回农村老家陪自己父母过年，而是留在火锅店里照看。

　　不过白天照看了一天，晚上是不会再留在店里了，他下午四点多就回家了，回家准备年夜饭，一起吃饭的也没别人，就是霍千帆和凌镜。

　　糯糯对于逢年过节是最开心的了，因为有好吃的，这三位爸爸还会给他买礼物，所以他虽然不知道什么叫过年、为什么要过年，但对于过年还是十分高兴就是了，这不，凌镜一来，糯糯就一边拱手一边奶声奶气地讨彩头：“干爹，恭喜发财！”

　　凌镜被他萌坏了，弯下腰抱着他亲了亲，又毫不吝惜地伸手塞了一个红包给他：“真乖，来，红包拿去！”

　　糯糯高兴地抱着红包左看右看。

　　江歧君看了忍俊不禁，对霍千帆嗔道：“又是你教他的？好的不教坏的瞎教。”

　　霍千帆哈哈大笑，说：“我可没教他要红包，我只跟他说要对人说‘恭喜发财’，你看他这副小财迷的样子，也不是我教得出来的啊！”

　　其他人都笑了。

　　以前过年，都是凌镜和江歧君再加一个糯糯，现在又多了一个霍千帆，而且糯糯也长大了一点，整个家里就热闹多了，吵吵闹闹的，又有电视节目作为背景，家里变得又温馨又喜庆。

　　快八点多的时候，凌镜回家了，糯糯也困得不行，江歧君就坐在沙发上抱着糯糯哄他睡觉。

　　霍千帆在一边看着，一边把头靠到江歧君肩上去，轻声说：“我也困了，阿君你也哄哄我。”

　　江歧君莞尔，拿手推了推他的头，道：“很重，快走开。”

　　霍千帆便换了个姿势，伸手搂住江歧君，将他们父子都抱在自己怀里，说：“你嫌我重，那换我让你们父子靠。来，靠到我怀里来。”

　　江歧君笑着转头看他：“我们父子俩更重，你确定要让我们靠吗？”

　　“确定啊。”霍千帆往他身边坐了坐，双手把他抱得更紧，温柔地说，“这辈子都让你靠。”

　　江歧君愣了愣，又想起凌镜跟自己说的话，心中激荡不已，却不敢去看霍千帆，大着胆子问道：“你确定以后不会离开我们父子吗？”

　　“为什么要离开？”霍千帆毫不犹豫地说，“这里难道不是我的家吗？”又把自己下巴贴到江歧君的肩头，道，“你是我的老婆，糯糯是我的儿子，我还能去哪里？除非你不要我了……”

　　“怎么会不要你。”江歧君低下头去，心怦怦跳个不停，“我怕你，以后有钱了，会觉得我和糯糯拖累你，或者让你不体面……”

　　霍千帆一愣，这才发现原来江歧君和他一样，心中同样是不安的。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拿手覆盖在江歧君的手上，轻轻扣住手指：“所以我说你是大笨蛋……”

　　“嗯？”

　　“我落魄的时候，当建筑工人的时候，比你不体面得多，你不也没有嫌弃过我吗？我只是……只是觉得，我现在没什么钱，也没什么资本给你们父子幸福，所以才没有对你说你想听到的话。我很想，有一天能够风风光光的，有能力排除世间万难来爱你，那个时候，再光明正大地，告诉你，我有多想和你在一起……”

　　江歧君闻言，激动地转过头去，就见霍千帆正一脸认真而深情，那双漂亮的黑眸带着爱意和温柔，正专注地凝视着自己。他激动得眼睛一酸，眸中已经盛了泪光，却又忍不住笑起来：“千帆——”

　　霍千帆用手捧着他的脸，缓缓凑过去，对着他的唇亲了一下，笑道：“我欠你一个告白，老婆，你一定要等我到时候补给你。”

　　“好。”江歧君甜蜜地笑了。

　　霍千帆抱住他，伸手给糯糯把小毯子盖好，又说道：“这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希望余生，每一个新年都是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地过。”

　　江歧君把身子靠在他身上，道：“一定会的。”

　　霍千帆几近告白的话让他觉得好幸福，感觉人生都充满了希望，甚至觉得哪怕以后有再难再苦的坎，他也能过去了。

第53章 正月回门

　　等火锅店生意不那么忙了，江歧君就准备回去看自己爸妈了。

　　他也觉得十分愧对二老，以前他读大学的时候不必说，当了明星就更不必说，不仅工作忙，而且狗仔特别多，也很难回去看他们。等他后来退出娱乐圈了，火锅店生意又忙，逢年过节是很难回去的，只能平时回去。他觉得自己爸妈培养自己成人，但自己除了钱，好像就没什么回报他们了，连他结婚这种事还要让他妈妈操心——后来霍千帆跟他说了，他其实是误会他妈妈了，他才知道原来他妈妈并不是因为面子问题，而是担心他老来无人做伴……

　　这次回去，霍千帆也跟着一起去的，霍千帆开车，江歧君父子坐在后座，高速上虽然开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但是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也并不让人觉得枯燥。

　　江家在A市的农村，虽然是农村，但也挺富裕，江歧君家里在镇上开了一家五金店，他爸妈每天就是进货看店，也没别的什么事情了，不过现在还在正月，也没什么生意，所以二老都还在家里。

　　江歧君前一天晚上就打过电话了，所以二老早有准备，中午到的时候，江妈妈正热火朝天的做菜，霍千帆特别会看时机，将所有礼品都搬进家里、跟江爸爸打过招呼之后，就下厨房帮江妈妈打下手去了。

　　“千帆，你是客人，去客厅坐着，让阿君来。”江妈妈客气地说道。

　　霍千帆笑道：“您客气了，阿姨您就别把我当客人看，今天我是来蹭饭的，所以您就把我当阿君的朋友，使劲使唤就是了，要不然我蹭饭都蹭得不心安理得啊。”

　　江妈妈听得忍俊不禁，又道：“你俩年纪还差点，却这么投缘，也是难得……千帆，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别客气。”

　　“成！”

　　两人说着说着，说到糯糯，就听江妈妈感慨似的说了一句：

　　“我们家糯糯，真是可怜呀，一出生他妈妈就不要他了，唉，阿君又当爹又当妈的，现在糯糯上幼儿园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现自己没有妈妈……”

　　霍千帆想了想，道：“对啊，糯糯这么可爱，那个女孩子心也太狠了。”

　　“那女孩子一次都没出现过，阿君说他和那个女孩子阴差阳错才有的糯糯，估计对方已经有家庭了，怕这件事影响了自己，所以才没来看糯糯吧。”江妈妈说道。

　　霍千帆听到这里，才明白糯糯是怎么来的——大概是某一次阴差阳错，和哪个女的发生了关系，然后那个女人又怀了孕，等想打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就只好把糯糯生下来，只是不愿意被这件事影响自己今后的生活，所以就彻底消失在了江歧君和糯糯的生活中。

　　其实他觉得这样也好，反正他是打定主意要当糯糯爸爸的，那个女人要是出现了，想带回糯糯，反而麻烦。只是不知道从小生长在两个爸爸的家庭中对糯糯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

　　江家二老想留三个人过夜的，但是江歧君怕霍千帆不愿意，就想推了，谁知道霍千帆比他先应承，然后故意可怜兮兮地对江歧君说：“阿君，我只能和你睡一间房了，你可别抛弃我，不然我就要去睡大街了。”

　　江歧君忍俊不禁，道：“我床小，我们父子俩睡床，你打地铺。”

　　霍千帆厚着脸皮说：“我也可以啊！”

　　然后到了真正睡觉的时候，霍千帆又厚着脸皮爬上了床，把江歧君抱在怀里，说：“老婆，我觉得我们俩现在特别像正月回门……”

　　两人刚说开了，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江歧君也只是笑得甜蜜道：“又胡说，明明是带着你见公婆。”

　　“老婆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都接受。”霍千帆说着，将他抱得更紧一些，道，“希望这次的投资能有回报……我真想光明正大地站在你爸爸妈妈面前，叫他们一声爸爸妈妈……”

　　江歧君转头，笑着嗔道：“真厚脸皮，跟猪八戒撞天婚似的。”

　　霍千帆不禁笑出声来：“那老婆你就是天上的菩萨了。”

　　”又瞎说……”

　　“本来就是你先打的比方嘛！”

　　……

　　一家三口在江家待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才走的，当天是正月初七了，公司第二天也要开张了，《心有魔障》还在到处跑宣传，过几天就要点映，从点映的票房和口碑可以略窥见电影到底拍得如何，所以霍千帆也很重视点映。

　　电影的点映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请专业的电影人、院线经理、重要而权威的媒体观看电影，另一部分则是在个别城市，让普通观众买票观看；前者关系电影的专业口碑如何，以及排片情况，后者则关系电影在普通观众中的评价以及日后的票房预测。

　　秦三要联系的宣传公司是一直合作的宣传公司，还是比较靠谱的，请来的专业电影人和院线经理、媒体记者等都很全面，而且应霍千帆的要求，还请了部分的微博大V。其实在网上，《心有魔障》的消息已经出现很久了，但是因为演员阵容只有傅青知是二线，算是当红，其他都是新人，而且又没有可炒作的点，因此一直没有什么话题度——不过霍千帆对此并不着急，因为他正酝酿着一次大的宣传造势。

　　点映过后，发行公司和宣传公司联合，将电影人、院线经理等人的观影评价以及普通观众的点映票房做了一份报告发给了霍千帆，令霍千帆惊喜地发现，专业人士对《心有魔障》的评价还不错，说它虽然仍有瑕疵，但比起大多数国产悬疑惊悚片已经相当出色了。说它故事精彩，情节张弛有度，剪辑出色，而且悬疑一环一扣一环，有惊悚效果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