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今天也在给我打工 第37章

作者:荔枝薄荷味 标签: 甜文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都市情缘 近代现代

  他在祁倾好奇的目光中把对方的手机摸出来,果不其然看到上边是来自季欲的信息。

  季欲从来不会像是祁倾的那些情人一样发疯般连续发信息——尽管如此,艾伯纳也还是能看到对方在几小时前就发来了几条消息问了情况。

  祁倾这个小疯子,夜不归宿也不和同宿的人报个平安。

  介于他没办法解锁祁倾的手机,艾伯纳平复了半晌心境,又和自己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终于说服自己这是在给自己幸福的未来铺路——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季欲的电话。

  对方接通的速度倒是很快。

  “喂?”

  “什么事。”季欲声线一如既往的低沉。

  “在找祁倾吗?”

  身旁的祁倾忽然被点了名字,软乎乎地哼出来一声回应的鼻音,让艾伯纳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

  “……”

  艾伯纳慢吞吞地把话说完:“他在我这里。”

  电话那头是冗长的沉默,事实上或许也不过是沉默了几秒钟罢了:“……如果他在你床上,不用特地打电话来告诉我。”

  艾伯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哈?”

  “反正祁倾对我从来也不隐瞒。”

  这次,季欲的话里终于有了情绪,是嘲讽的味道。

  祁倾不知道的是,他的那些情人有不少特意在季欲面前挑衅的。

  其中当然不乏这种类似的深夜来电,在他等祁倾等到好像要枯萎的时候忽然接到一通电话,带着得意的笑意告诉他,祁倾的滋味有多美妙。

  既然决定了走自己现在选择的这条更加长久的路,那么那些该受的苦难都是他活该受着的。季欲对于那些并没有什么怨言,但对于他背后悄无声息的报复,想必那些得志的小人也不会又什么怨言。

  这次唯一不同的,不过是那个来挑衅他的对象变成了他的昔日好友罢了。

  季欲神情冷漠,紧紧绷起的下颌线又隐隐透露出些情绪:“玩得开心。对了,分手的消息也不用告诉我。”

  “……我是让你来接他。”艾伯纳某一瞬间想要挂了电话直接把祁倾拐回家,他冷静了半晌才接上后半句话,“在x酒吧这边。”

  -

  季欲敲开车窗的时候,车里的温度在冬日里挤成一团,又从窗口滚出来。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但季欲仔细看了祁倾趴在艾伯纳身上的样子,一时间有些辨认不出这高温究竟是不是来源于十足的暖气。

  他冷冰冰地看进艾伯纳的眼睛里:“原因?”

  “不知道。”艾伯纳实诚地一耸肩:“大好的机会被我浪费掉了,但是万一今天把他送回家能让我得到更大的好处呢?”

  “……”

  “当然,你也看到了,我甚至不想开车把他送回家,就为了贪图这么一点小恩小惠。”艾伯纳状似无所谓地笑了笑,小心地护着额把人往另一边推了推,等季欲长臂一揽直接把晕乎乎的祁倾给抱在了怀里,才一言不发地关了窗。

  他并不想和这个人有更多的交流,索性一脚油门就把那两个人撂在了路边,连后视镜都没敢看。

  季欲怕醉了的祁倾会冷,帮他裹紧了衣服便匆匆带他上了车,一路好生照顾着总算是把人带回了家。

  “……想洗澡。”祁倾哼哼唧唧的,把额头倚在对方的肩窝里。

  正帮他扒外套的季欲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今天很晚了。”

  “想洗澡嘛。”祁倾是真的醉了,面前的人脸都化成了重影,怎么眨眼都看不清。

  季欲其实是听不得他这样的语气的。

  他把祁倾安置在被窝里,转身出去打开了浴室的暖光灯,顺便调好了水温给浴缸放水。

  等浴室的温度暖和起来了,他才反身回去把还眨巴着眼睛等洗澡的祁倾带过来,小心翼翼地帮人脱衣服。

  按理来讲,应当是非礼勿视的。

  可是他季欲和祁倾这么多年的交情,该见的不该见的早就见过了,也根本没什么好躲闪的。

  唯一能让季欲庆幸的就是此刻的祁倾脑袋里一团浆糊,他也就不用压枪压得辛苦。

  季欲装作听不到自己轰鸣的心跳声,把赤/身/裸/体的祁倾放进浴缸。

  “等等。”

  全凭本能行事的祁倾显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对方。

  摸上了不妙位置的手让季欲全身的血液几乎在一瞬间凝固了。

  他喉结滚动,透过氤氲的雾气看祁倾无辜的表情。

  “你说……”祁倾声音飘忽,问出的问题却还是先前那个:“为什么会有人喜欢我呢?”

  ——

  今天的祁倾对于这个问题格外执着。

  正在努力忽视疼痛的季欲脸色有些发白,但在祁倾固执地问了他第二遍后他还是开了口,回答出了刚才没能来得及出口的答案。

  “我不管别人……为什么会喜欢你。”他声线有些抖,这对于一项冷静自持的季欲是几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对于我来说——”

  他沉了沉腰,愈发强烈的痛感让他不停地渗出汗珠:“只有你告诉了我,这个世界还是温暖的。”

  “所以我当然会喜欢唯一有温度的你。我可以是趋光趋热的动物——”

  “那么阿倾,你就是我的光。”

第40章

  祁倾是被鲜香的味道勾醒的。

  他睁开双眼,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总觉得肩胛的位置隐隐约约地有些痛感。不过那痛感并不严重,他默认自己是昨晚喝多了撞到哪里去了,索性也没多想。

  “醒了?”

  季欲敲敲门,把半掩的门推开站定:“来吃午餐,我做了焗龙虾。”

  祁倾微微蹙眉,从上到下把季欲打量了一番。

  从发丝到脚上的拖鞋都规规整整——睡衣的扣子严谨地扣到了最上边的一颗。

  有些过于刻意了。

  但平常的季欲也总是严肃的样子,祁倾没多想,砸了砸嘴跳下床来:“昨晚帮我煮醒酒汤了?”

  “嗯。”

  天知道他抖着腿从床上下来,连裤子都来不及穿,就因为祁倾嘟嘟囔囔着头疼而跑去厨房煮汤的模样有多狼狈。

  “还是季总待我最亲。”祁倾笑眯眯朝他飞了个吻,走到半途才忽然想起来什么,“对了,艾伯纳呢?”

  那家伙竟然能让他全须全尾地从酒吧回来?他对于昨晚两人做了些什么几乎没了半点印象,断片之后第二天能不能回想起前一天的事情全靠蛛丝马迹的细节体现。而现在艾伯纳也不在他身边,这让祁倾思来想去脑袋里都只有一片空白,连自己是怎么出的酒吧都忘得一干二净。

  他随手给艾伯纳发了个消息,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撂就坐在了餐桌边,等季欲上菜。

  “我今天会有点忙。”季欲一边往餐桌上一盘一盘地摆着前菜主菜,一边慢斯条理道,“晚上我会回来得很晚。”

  “知道了。”

  祁倾漫不经心地回答他的话,打了个哈欠开始用餐。

  季欲的手艺一如既往得好。或许这其中有一部分的原因在于季欲得天独厚的厨艺天资,但能够做到每一道菜都完美迎合祁倾的口味,却还是需要通过长久以来的观察和训练。

  两人过往的相处中,有时候祁倾嘴上说着他做的什么都好吃,眼神中的淡漠却还是会出卖他的真正心思——这种时候倒也不是说那些饭菜不好吃,只不过其中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小缺点,让菜品本身达不到完美的评级。

  现在就不一样了。

  前菜是一些暖乎乎的西式浓汤,让祁倾空荡荡的胃暖和起来。他又慢吞吞吃下一口丝滑的土豆泥,入口即化,带着些奶香的鲜高汤和绵密的土豆泥搅打顺滑,合成一道不那么单调的主食。

  季欲坐在他对面,抬起勺子刚想要张口,余光先看到祁倾散落在颊边的碎发。他盯着那缕碍事的头发看了几秒钟,沉默地继续用餐。

  “啧。”祁倾蹙眉,把头发拢到后脑扎起来,“你不对劲。”

  “……”

  “你刚刚想过来的对吧?”祁倾歪着头看季欲。

  “……”

  季欲不敢。

  别看他现在衣冠楚楚坐在这边,睡衣下脖子上却都是吻痕,手腕上还被昨晚凶起来的祁倾咬了个极深的印子。离祁倾远些还好,一旦走近,他怕是连手都不敢随便抬,生怕被发现了。

  ——这自然也是他今天把衣服穿得格外规整的原因。

  醉后的祁倾完全暴露本性,在床上玩得大胆。说白了,就是不把床伴当人看。要不是昨天季欲还模模糊糊记得给自己上药,今天怕不是要——不过,也罢。

  他求之不得。

  氛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幸而一条短信的接入帮两人破了冰。祁倾摸起来手机,艾伯纳只简短回复了他昨夜是季欲送他回来的,另外还又邀功一般问祁倾自己算不算是个“正人君子”。

  显然,正人君子这四个大字和艾伯纳那样的人八竿子打不着一撇,对方这短信成功把祁倾给逗笑了。他随便调情式地回复了两句,转眼便看到另外一条来自父亲的信息。

  许是他爹给他发消息的时间赶巧了让他没听见,这条几分钟前的信息已经孤零零地躺在通知栏十多分钟了。祁倾忙不迭点开通知,呆愣了几秒钟,抬头去看季欲。

  “……”季欲放下餐刀,“怎么了?”

  “我爸的手术什么时候安排?”

  “这两周吧。”季欲瞬间明白了,“我昨晚想和你讲的。是不是你父亲那边来消息了?”

  “是……”

  祁倾两手捧着手机,眉头紧皱地盯了它半晌,“我一点也不想在意你跟我爸之间说了点什么。”

  “……”那是什么意思?

  季欲在大脑里把他这话转了三圈,也没想明白。他起初以为祁倾又要像上次一样因为那些可爱的小理由和他生气——是的,可爱。他最终算是摸清了祁倾那天生气的缘由:不过就是祁倾自以为他和季欲之间还保持着可控距离,却没想到就连自己的父亲也倒戈了,于是一切自以为是的可控因素都成了失控感的导火索——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昨晚的确是准备和祁倾讲手术的消息,谁知道艾伯纳一个电话打来就破坏了他所有的计划。直到今天一早,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心神用来回想起祁父的事情。

  满心满眼都只剩下祁倾。

  “但我觉得,我爸这话不是说给我听的。”祁倾把手机推出去,不偏不倚滑到季欲眼下,“他竟然跟我说把那小破花店全权交给我?他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个什么人啊。”

  “他说他做完手术身体就算好了,也不想管更多了。他要开始准备着手享清福了——这话,是说给你的吧?”

  祁倾不觉得自己的父亲有这么信任自己。他什么德行他老爹再清楚不过了,那花店交到祁倾手里不出两周就得死绝。可他爹知道这花店现在是季欲在打理,也知道他和季欲之间那点弯弯绕绕,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家老爹和季欲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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