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死你了,我的角儿! 第92章

作者:两杯白 标签: 校园 情有独钟 花季雨季 强强 近代现代

  却是月中娘子来

  江野看完呆呆的,这唱词写得……好骚啊!

  若不是亲眼瞧见汪橙奋笔疾书了一下午,他都不敢相信。脑子里平白无故冒出来一个念头,他这是写崔莺莺还是写我?

  我没有柳叶眉,可我剑眉如翠黛。我有两汪秋水般的眼睛,我有樱红的嘴唇,可我没有桃花腮啊……不管不管,师哥写的就是我。

  那人兀自臭不要脸了一会儿,诗兴大发,伸脚从书桌上夹来一只笔,趴床上加了一首崔莺莺的唱段,一呵而就——

  江潮连涌菩提岸

  野寺春峭月影寒

  喜事顷刻烟云散

  欢心原是一场冤

  汪汪泪目西厢盼

  橙黄桃红许何年

  江野撂下笔时弯了两边唇角,夜灯轻柔,照得枕边人格外好看。灯光幽暗,那双眉眼却分外清晰。

  他匍匐着凑了过去,轻轻亲了亲汪橙的泪痣,像蜻蜓点水那样。

  没有缘由,就是想亲,这颗泪痣勾搭他太长时间。

  偷亲完迅速蜷缩进被窝里,心虚地拉着被子把头和身子裹得严严实实。

  他双膝抵着胸口,双手抱着膝盖,黑暗又紧裹的空间把窃喜放得无限大。误以为安全了,他舔了舔自己的唇,想回味汪橙的味道,只是那么轻轻一碰,哪里能染上什么味道。

  但他固执的认为,还是有的。

  那是偷偷摸摸的、无人知晓的、甜甜蜜蜜的味道。

  汪橙睁开了眼,夜灯还亮着,稿纸放在两人枕间。

  他悄悄翻身爬在床上,看见了江野写的那段唱词。不是并列写的,写得有些乱,读了两遍才读懂这首藏头诗。他浅浅笑了笑,把江野蒙头的被子轻轻掀开。

  他凝视着熟睡的江野,忽然想俯下身去......

  而一瞬之后汪橙克制住自己,尤有不甘地伸出手,想去抚摸他的头发。

  那小子倏地睁开了眼,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毫无防备的汪橙被他吓得一激灵:“你装睡!”

  江野退进了被窝里,闷着头发出鹅鹅鹅地笑声,被窝抖得厉害。

  这人!

  但凡汪橙心脏不好,这一下就吓过去了。

  笑得收不住的江野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钻出来很严肃地质问汪橙:“你什么时候醒的?”

  “......”汪橙说:“刚醒。”

  江野舒了一口气,又看见枕边的唱词。写的时候挺得意,这会儿突然又怕汪橙看明白了。

  “我刚加了段崔莺莺的唱词。”

  “嗯,我看了。”

  “还......行吧?”

  汪橙唇角不明显地动了一下,那是藏得很深的笑意,“很好。”

  江野妄图消灭证据:“不行我改改吧!”

  汪橙把稿纸收了起来:“很好,不用改。”

  江野一阵阵心虚,翻身朝着墙,“我要困死了,晚安。”心里安慰自己,写得那么乱,应该不会看出来。可他要是看出来怎么办?我就这么稀里糊涂表白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江野刚睡醒就感觉左眼跳个不停。他还在想着是左眼跳财还是跳灾,汪橙不动声色道:“眼睑痉挛,多见于精神紧张。昨晚紧张了?”

  “我好好的紧张什么。”江野嘴硬。

  左眼就这么断断续续跳了一上午,中午他俩正要去食堂,方奎来了电话:“你俩快过来,我爸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给小天使们拜年啦,大家一起到桃子家吃饺子喽!

第58章 定妆

  汪橙开的药方, 方奎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给老头灌了三副汤药,没想到人真的醒了。

  “爸, 您认识他俩吧?”方奎伏在床头问。

  方仕华已脱了相, 睁着浑浊不清的双目,看着床前站着的两个少年,声音微弱:“是、是小野。”

  他不认识汪橙, 方奎介绍道:“这位是桃桃的师哥汪橙,大神医, 您就是吃了他的药才醒过来的。”

  “谢......谢谢。”方仕华异常虚弱, 说着又要闭眼。

  江野忙捅了方奎一下。

  方奎轻轻摇摇老头:“爸您先别睡, 桃桃有话问您。”

  方仕华并未睁开眼,他颤巍巍抬起手,伸出食指中指,颤啊颤啊抵在床面上,同时一曲, 做了个下跪的姿势, 眼角流下两行老泪。

  方奎鼻梁一酸:“爸,桃桃他们已经原谅您了, 他知道您只是一时头热......”

  方仕华摇了摇头, 阻止儿子继续说下去。他使力呼吸了几口,断断续续道:“商......商业银行, 1476保险箱, 密码......490208。”

  江野拉上汪橙就走,刚到院子里, 听到方奎嚎叫一声:“爸, 爸啊——”

  他俩同时停住脚步。

  秋风萧瑟, 枯叶垂落。

  汪橙叹道:“救了病,救不了命。”

  江野也感到一阵唏嘘。

  两人出了方家直奔商业银行。

  站在1476保险箱面前,江野心情复杂。他看着密码锁,声音发颤:“师哥,我、有点怕。”

  他忍不住胡思乱想,万一里头没有墨玉靠!

  汪橙:“不怕。”

  江野伸出手想去按密码,手也有点颤,心通通直跳。

  汪橙握住他的手,一起按下了密码:4、9、0、2、0、8

  嘀、嘀、嘀、咔——

  保险箱门弹开,江野紧张地闭上双眼。

  汪橙看到里边盖着黄绸布,他伸手掀开,弯了唇角:“桃桃,他在。”

  江野豁然睁眼,叠得四方四正的墨玉靠摆放在他眼前,一片片甲片般的墨玉隐放光彩。

  “师、师哥。”江野结巴了:“你快快快、快快摁住他。”

  汪橙:?

  “别被他跑了!”

  汪橙哭笑不得,伸手将墨玉靠抱了出来,沉甸甸的,足有二三十斤重。

  “慢点慢点慢点,哎呀呀小心点,小心点。”江野激动得语无伦次。

  等江野心情平复了一些,汪橙说:“换家银行把它存起来。”

  “抱回去给太爷爷看啊!”江野刚说完就摇了摇头,他自己都差点受不了这种刺激,更别说周阔海那个一百一的老头了。

  江野改了主意:“还是等找到白玉靠,再告诉大家。”两件宝物得其一,毕竟会使人喜忧参半。

  汪橙点点头。

  江野:“师哥,你把那句话再说一遍呗。”

  汪橙:“哪句?”

  “说不准我们早上一睁眼,白玉靠就自己出现了。”

  汪橙一笑:“说不准等我们拿到寒梅杯,白玉靠自己就蹦了出来。”

  江野兴奋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天,此后每日依然是早起给人看病,而后上学。课间时间,只要不去厕所,俩人都在埋头写剧本。眼下最重要的,是西厢记。

  有时即便是去上厕所,他俩嘴里也在不停地讨论。

  于是同学们在厕所常常看到这种景象:

  江野说:我觉得可以再细腻一点。

  而后放着水,脱口念出一段唱词,并且问:这么改撩人不?

  汪橙答:撩。

  江野笑:师哥你那段又写得很闷骚。

  汪橙说:也是在厕所想出来的。

  同学们集体失声:......

  如果不是写剧本,江野难以想象汪橙骨子里是这么闷骚的人。

  他亲眼看见汪橙是怎么一点点把张生欲见崔莺莺而不得,心急火燎、顿足搓手又无可奈何的心情,通过唱词描写得极为到位。

  在两人私会西厢、一夜颠鸾倒凤之后,汪橙用了“白纱落红”“蚀骨销魂”等等大胆的词眼,并且拉经据典振振有词地解释,不但原著中有,很多戏曲剧作大家笔下也用过。

  江野:“做都做了,何必解释?”

  想想,写下那样字眼的人还一本正经地解释,江野憋笑憋得有多辛苦。

  下晚自习后会有专车。

  穆瓜常去江野家里补课,他有司机有豪车,并且提供优质的宵夜。

  狼吞虎咽吃点东西,穆瓜写作业,江野汪橙把白天写的剧本整理出来,高格在一旁做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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