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点火 第14章

作者:短指甲龙子 标签: 近代现代

  柴荆用左手摸了摸脖子,说:”我要申请住校的时候填了表格,估计是那时候随便写上去的。“

  “随便?”柳风烟扯扯嘴角,“说我是你爸爸,也是随便写的?”

  他接了个陌生来电,对方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您是柴荆的爸爸吗?柴荆在学校里受伤了,现在在送往市一医院的路上,请您赶紧过来。”

  这个电话搅和了他在酒吧里和小帅哥喝酒的好事,他急匆匆地叫了快车去了市一医院。

  “您就不怕是假的吗?”柴荆有些心虚,“诈骗电话什么的。”

  “我不傻。”柳风烟说。

  ”哦。“柴荆吸了吸鼻子,”您是不是喝酒了。“

  柳风烟看着他,嗯了一声。

  “对不起啊柳老师,我又麻烦您了。”柴荆垂下眼睛,“我爸妈都在石家庄,我姑姑和我关系也不太好,她不是很喜欢我。我填表格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要写谁的手机号。”

  柳风烟见他睫毛上都挂着眼泪,轻声说:“没怪你。”

  柴荆一听到柳风烟久违的温柔嗓音,情绪一下子就崩溃了,哭着说话,断断续续地,委屈至极:“他们都说我……勾引他,勾引林艾宇,可是我……我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他。他以前还找人……找人打过我,现在又说喜欢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此刻的柴荆太可怜了,右手臂缠着绷带,哭得浑身颤栗,眼泪掉在白色床单上的声音都有清楚的响声。

  太像家里那只小白狗了。

  柳风烟将他搂进怀里,手掌摩挲着他的背部,从上到下,隔着一层薄薄的病服,把自己的热度传给怀里伤心的少年。

  “刚才在上面的时候,我们班主任还问我为什么勾引他……她就这么把我送到那把菜刀面前,自己跑了。”柴荆蜷着身子,轻轻抓住柳风烟的衣角,”我从来都没有勾引过其他人。自始至终,我只勾引过老师您一个人。“

  柳风烟本心疼得厉害,一听他这么说,无奈笑了:“你还知道?”

  “嗯。”柴荆喜欢在他怀里刚好的契合感,好像这个男人的拥抱形状被浇铸出来,就是柴荆的样子。

  “好了,没事了。”柳风烟说:“伤害你的那个人被抓了,说好像是有精神病。那个男同学,好像也要转学了。没有人会伤害你了。”

  “嗯。”

  柳风烟低头看他:“你还真是多灾多难。”

  柴荆被柳风烟哄得脑袋发晕,小声说:“这也许就是红颜薄命吧。”

  “说什么胡话。”柳风烟皱眉,“长得好看,只会得到更多宠爱。”

  柴荆笑了:“老师,您这是在夸我吗?”

  柳风烟不去看他,平视眼前的白色被子。

  “我不管,我就当您是在夸我了。”柴荆闭上眼说,“那老师什么时候才能宠爱宠爱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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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喜欢小孩?

  柴荆姑姑到医院之后,全程黑着一张脸,对柳风烟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急匆匆地办了出院手续,就要带柴荆回去。

  姑姑不会开车,准备用小电瓶载他回去。柳风烟没有开车,送不了柴荆,就看着柴荆架着个胳膊,一米八的个儿挤在小电瓶后座被载远。

  他在柴荆昏迷的那段时间里,从一群七嘴八舌当事人和旁观者所叙述的前因后果中,自己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再联系以前柴荆和他所说的事情,大概就了解了这次伤人事件。

  他教了那么多年书,却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件。

  这件事情追根溯源,旁观者便是铁了心要怪在柴荆身上。怪他长得美,怪他呼吸行动之间都太吸引人,怪他一张嘴就惹人遐想万千。

  也就是这么不巧,遇上了激进的隐性精神病,弄得全校皆知。

  柳风烟正欲回家,他家的虞教授就给他打了通电话,说他俩已经到家了,晚上一起吃个饭,算接风洗尘,也算庆祝他沉冤得雪。

  “您二老两位教授,我这哪好意思和您二位一起吃饭呢?“柳风烟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说吧,想吃哪个馆子啊,我现在订。”

  “吃什么馆子,我和你爸在外边吃了一个多月的馆子,身子都快吃不消了。”虞教授说,“我现在就想在家里吃点白菜豆腐蛋花汤。”

  “您就拿这个补偿蒙冤的儿子啊?”坐上出租车的柳风烟笑,“我爸呢,他不想吃那家酸菜鱼啊?”

  “别给他吃!这几天在外边都吃上火了,一个小老头子,吃火锅都点特辣的,我看他是嫌自己命长!”虞教授说,“行了,你在开车吧,不和你说了,路上你买点菜吧,我微信发你。”

  柳风烟和司机更改了目的地,去了超市买了虞教授钦点的瓜果蔬菜。

  自从上次被柴荆关在门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老房子那。他想起虞教授走的时候嘱咐他一定要好好照顾那些花草,现在这么久时间了,也不知道那些花草怎么样了。

  光是这么想想,柳风烟就有些心虚。

  他走进家门的时候,看见虞教授正端着一盆郁金香朝她家老头子抱怨:“这孩子,除了上课和给我添堵,他还会做什么?这是几盆花都能给他养死了,你说他以后一人怎么照顾自己啊?”

  退休的柳教授一边洗着落灰的茶具,一边乐呵呵地说:“还不赶紧给你儿子找媳妇儿,和我唠叨有什么用?”

  “你还笑!这花我刚买来,还没等它开花呢,这混小子,就这么不管了!”

  “虞教授,我都听着了。”柳风烟把菜都摆在桌上,“我再给您买,陪您两倍的花钱。”

  “哎哟,你这被停职了的人,还是别了吧,好好攥紧手里的钱,以后讨媳妇儿用。”

  “您老别操心了。”柳风烟过来,从她手里接过花盆,“晚上吃什么,我先去洗菜。”

  他进了厨房,虞教授转头轻声对老头子说:“你看看,这孩子,老大不小了,还是喜欢转移话题。”

  “行了,等会吃完饭把那件事和他好好说一次,别着急。”

  吃完清淡的家常晚餐,柳风烟照例去阳台上抽烟,柳教授也跟着走,柳风烟也给他点上了一根。

  “不怕妈说您了?”

  “爱说说去,我都退休了,还不能自由点了?”柳教授看着自己儿子下巴上的胡渣,有些感慨,“我都退休了,以前我还想着退休后给你带带孩子,我真是高估了你这小子。”

  柳风烟笑:“这不怕累着您二老么?”

  “少贫。你知道你妈着急得不得了。她的好姐妹,个个孙子孙女都牵出来溜了,就你,半个对象没有。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对象,在哪藏着掖着呢?”

  “爸,真没有。”柳风烟深吸了口烟,“我没有结婚的打算。”

  “你什么意思?”柳教授问他,“你打算打一辈子光棍?”

  “爸,恋爱我要谈,但真不一定结婚。您要是喜欢小孩,我可以去弄一个。“

  柳教授愣了半天,掐了手里的烟说:“你什么意思?你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你知道吗?还弄个小孩,你是人贩子吗,以后少说这些奇怪的话。”

  柳风烟笑笑,也不再接话。

  回家之后,他才看见柴荆给他发的微信。

  ——老师,今天谢谢您,改天请您吃饭。

  柳风烟边给他写试卷题目边打字回复。

  ——不用谢,吃饭也免了,你好好养伤。

  大概是因为右手受伤,信息回复得很慢,对方正在输入显示了很久,才发过来一张小兔子吃草的表情包。

  柳风烟也不知道该回复什么,收了手机接着出题。

  柴荆被带回家之后,姑姑沉着脸坐在不开灯客厅沙发上,盘着腿盯着他。他对这个场景既熟悉又厌恶。

  小时候,他不小心打碎了姑姑的护肤品,不小心弄坏了洗衣机的外接水管,不小心把墨水撒了一地,他得到的,都是眼前这样的场景。

  逐渐地,他就拒绝和外界沟通交流,用沉默来应对沉默。

  柴荆突然有些可怜起眼前四十多岁的女 人,也不再在客厅站着,进了自己房间里关上门。

  谩骂声如期响起,他抽出耳机,用左手解了很久的结,才笨拙地戴上,又花了一段时间给柳风烟打了一行字,删删减减,点击发送。

  到了晚上,妈妈打电话过来询问事情原委,柴荆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妈妈心里也有些奇怪,她所听到的版本,和柴荆所说的,有些许不一样。

  柴荆忍着没哭,说完之后,妈妈安慰了他几句,又陷入了沉默。他抹了抹眼角,想开口和妈妈说不读书了,想去石家庄找他们,电话那头的小妹妹就跑过来说:“妈妈,我要用你的手机做作业。”

  妈妈说:“好的。妈妈在和哥哥打电话呢,你要和哥哥说句话吗?”

  “不,我要早点交作业,我要成为班级第一个交作业的!”

  “好。我们奔奔真厉害,以后一定会有出息。圆圆啊,先不说了,手机要给奔奔了,你好好休息,别让姑姑生气……”

  柴荆直接挂了电话,也不想再继续听。

  他的右手只有大拇指和食指可以稍微动一动。医生其实不建议出院,只是姑姑像是发了疯一般,不顾医嘱,就去办了出院手续。

  伤口虽没有很深,但却从肩膀下方直接裂到了手腕处,当时整条手臂都是血淋淋的一片,骇人得很。

  不过这一点柴荆自己没有什么印象,当时他只清醒了几秒,就晕了过去。

  现在他生活基本上不能自理,他也不指望姑姑会帮他。在房间里待了一会,他就开门去洗漱。客厅黑乎乎的一片,没有开灯。

  又出去打麻将了。

  又在外边喝酒了。

  家里又只有柴荆一个人。

  他洗完漱,已经九点多了。他躺回床上,想玩游戏也玩不了了,只能看看电视剧和小说,看着看着,就走了神,想起下午自己被柳风烟抱在怀里的场景,小腹慢慢聚集了些热气,阴茎慢慢地硬了起来。

  己经很久没有弄过了,柴荆身体敏感得很,很快就胀得有些发疼,透明液体从龟头流了出来。

  可柴荆惯用的右手已经使不上力气,握成拳都困难。他用左手握住阴茎的那一刻,那种仿佛是别人的触感,让他爽得又硬了几分。

  虽然左手不熟练,但他还是没有过多久就射了,整条性器一抖一抖,憋红了龟头,积了将近一个月的精液流了一腿根。

  清理之后,他收到了柳风烟的信息回复。

  他用左手一个字一个字地戳屏幕:老师,我刚才想着你撸了,射了好多,你想看吗?

  打完之后他看了一会儿,又全部删掉,在表情包里选了只吃草的兔子发过去。

  等了一会儿,柳风烟没有回复,他也扔了手机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柴荆醒来后已经是十一点了。学校那边他请了半个月的假,这半个月他都只能待在家里,最后如果手指能写字的话,就去参加期末考试。

  家里还是没有人,餐桌上放着一碗已经坨成一块儿的青菜面条。

  柴荆也没有吃它的意思,挣扎地穿上件半旧的短袖,换了条五分裤就往外走。家里和楼梯走廊都是阴凉的,走出阴影,阳光猛烈地直射下来,柴荆眯了眼睛,下意识那手臂去遮挡太阳,扯到了伤口,龇牙咧嘴地疼了会儿。

  昨晚妈妈挂了电话,给他转了五百块钱。他去楼下的面店点了小排面,静坐着看手机里缓存的蜡笔小新。

  这家店是开了十几年的老店,最近刚翻新,柴荆这是翻新后第一次来。老板是个胖阿姨,认得柴荆这漂亮的脸蛋,见他右手绑着绷带,就过去问他:“给你要不要把面条换成年糕,你可以拿着勺子吃。”

  柴荆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无法拿筷子吃面条,就点点头。胖阿姨走后,他偷偷地抹了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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