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演员 第10章

作者:双黄蛋 标签: 近代现代

  年轻人体力是真好,徐长亭瞄着蒋行裸露在外的腰身和四肢,健壮而有力量感,肌肉练得恰到好处,这是在第一回 见的时候徐长亭就考量过的,可现在看着,蒋行的身材似乎比那时又好了许多。

  只是脸色还是一样的臭。

  徐长亭给余之在脑袋底下塞了个枕头,整理了下自己的睡袍,在蒋行进入浴室之后下床,然后推开浴室的门跟过去,靠在卫生间的门上,隔着淋浴区的玻璃门问蒋行:“阿行不要抱一下么?”

  淋浴的水声消失了一瞬,玻璃门被拉开,反正什么样子都被徐长亭看过,蒋行毫不在意地赤身裸体面对徐长亭,但有点没懂徐长亭的意思:“啊?”

  徐长亭学他的语气,揶揄地说:“你抱了余之,为什么不抱我啊——原来不喝酒的时候某些人不闹脾气啊?”

  徐长亭觉得下一秒蒋行可能就要“咣当”一下关上玻璃门,或者也可能直接不理他去洗澡,便仍旧带着笑看蒋行。

  但他没想到,蒋行在愣了下之后,连身上的水都没擦一下,就从淋浴区走到了洗漱区,弄了一地板的水,张开胳膊,抱住他,将他的睡袍彻底弄湿了。

  不过很快,蒋行就松开手,钻回了淋浴区,面无表情地打开淋浴头,水流直接从他脑袋上浇了下来,紧接着徐长亭就眼睁睁看着蒋行从淋浴头下猛地弹开,一个劲搓揉自己的头皮,伸手去摁冷热水调节的按钮。

  估计是被烫了。

  徐长亭毫不给面子地笑出声,嘱咐蒋行:“你洗完给余之放一下浴缸的水,他那样子,我估计站不住了。”

  余之的确没办法靠自己的力量洗澡了。

  他腰很酸,腿也有些脱力了,立起来就哆嗦,但显然在余之的概念里面,他不可能让徐长亭来照顾自己,只能可怜兮兮地冲蒋行伸出胳膊,很有些小脾气地告诉蒋行:“你要对我负责。”

  蒋行觉得他很好玩,明明声音软得在冲他撒娇,整个人都赖在他怀里动不了,对他毫无戒心,还要摆一副“我真的在生气”的认真模样,就把余之放到浴缸里,问余之:“那你怎么不要徐哥对你负责,明明是他不肯让我停。”

  热水包裹着身体,余之舒服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闭着眼睛跟蒋行聊天,很坦白:“我不敢。”

  于是蒋行评价他:“欺软怕硬。”

  又说:“而且是你自己要我多亲你,还躲到徐哥怀里去不给我亲。”

  余之想起来刚刚的事情,有一些不好意思了,所以努力与身体里的懒劲儿抗争了一下,抓住蒋行的手,亲了蒋行的手指一下,告诉蒋行:“我以为你还要那样弄我,再弄我就死了。”

  蒋行手指被余之握住,就不动了,问余之:“哪样?”

  余之看了他一会儿,脸慢慢红了,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放开了蒋行的手指,说:“我,我自己洗吧。”

  蒋行拿余之自己的话堵他的嘴:“我要对你负责。”

  往余之的身上撩水,又问他:“快说,哪样。”

  余之紧闭着嘴巴和眼睛,自欺欺人,装睡着了,但蒋行给他洗了一会儿,就把手指弄进他的后面,两根手指搅弄,给他做清理,十分坏心地摁了下那块软肉,逼问余之:“哪样啊?不舒服吗?”

  余之身体仍旧非常敏感,被蒋行弄得浑身一抖,弓起腰来,弄出很大的水声,立即装不下去了,去推蒋行的胳膊:“你不要弄……啊!不行!”

  做的时候带了套,余之里面只是一些润滑剂,不用很麻烦的清洗,所以蒋行很快从余之身体里退出来,整理了一下围在腰间的浴巾,才继续说:“很难受吗?”

  余之眼角又泛了红,脸也更红了一点。

  他整个人被热水蒸得透出一些粉,奶头有些肿,红艳艳地立在胸口,左胸下方还带着他在徐长亭的授意下印上去的痕迹,大腿内侧有些红痕,是最后的时候他狠命地压弄上去的,明天可能会淤血。

  屁股应该也是红的,他刚刚撞得有些凶了。

  蒋行没有得到余之的回答,但是这一次没有再追问了,将沐浴乳拿给余之,说:“你自己洗一下,我去找徐哥拿点药。”

  没等余之反应,就从浴室出去了。

  意外的是,今天徐长亭没有等他来做后续的善后工作,竟然已经将刚刚弄脏的床单和被子都换好了,人也从刚刚那种兴奋的状态中抽离,甚至还在床头点了香薰蜡烛,是极其禁欲的味道,任谁也想不到这间屋子刚刚发生过怎样激烈、淫靡的情事。

  徐长亭正靠在床头,借着明亮的床头灯看书。

  蒋行看了眼书名,《随机漫步的傻瓜》,感觉有被内涵到。

  他咳了声,吸引徐长亭的注意力,说:“徐哥,有药么?余之……有点肿。”

  徐长亭的目光从书上挪开,看蒋行,从床头柜拿了早就准备好的药瓶递给蒋行,问:“帮余之洗个澡,脸怎么红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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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行:浴室很热,热……热的。

第22章 21

  蒋行将自己的面红耳赤归罪于浴室过高的温度,并为这一结论找到了充分且合理的证据——浴室里面,余之的小脸也被蒸得泛着粉,像浆果类熟透的果实。

  不过这一会儿的功夫,余之已经在浴缸中昏睡过去了,脑袋歪在浴缸的颈枕上,睫毛上落着潮湿的蒸汽,显得整个人都放松、毫无戒备,他能轻而易举就将余之拐走。

  蒋行这样想,也这样做,将浴缸内有些凉了的水排放干净,拿浴巾将余之包起来,一手托着腿窝、一手揽着背,用公主抱的姿势把人从浴缸里抱出来,又从徐长亭二楼的主卧一路抱下去,放到余之自己房间的大床上。

  余之大约是真的很累了,被他这样搬运了一路,只在下楼的颠簸中有很少一点醒来的迹象,蒋行告诉他“睡吧”,余之就蹭了蹭他的胸口,接着睡了,只是在蒋行俯身将余之放在床上的时候,余之的手搭在蒋行的肩上,睡梦中没有意识放开。

  蒋行便借着这样的姿势,顺势也躺在了余之的床上,在心里给余之打上了“粘人”的标签,觉得余之实在很会撒娇,这样抱着他不放手,自己还怎么扔下他一个人睡。

  余之睡了很沉很沉的一觉,醒来时已经日山三竿,屋子里很安静,蒋行坐在一旁的摇椅上,盯着平板电脑,看上去非常认真。

  “蒋行?”余之从床上爬起来,喊蒋行一声,发现自己的嗓子很痛,说话声音很哑,就闭了嘴,准备先去洗漱喝水。

  但蒋行看到余之醒了,比余之动作要快,从椅子上站起来,先将一杯水递了过来,等余之喝完,才问:“你腰还痛吗?”

  余之动了动,诚实地点了点头:“很酸。”

  蒋行就接了余之喝完的空杯,同时制止了余之下床的动作:“你躺着吧,徐哥出门前让我照顾你。”

  余之的手机昨天晚上就扔在了自己卧室,不过上面除了广告推送之外没有任何消息,余之看了一下时间,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一觉睡到了快要十一点。

  这个时间徐长亭早就到公司去了,这几天他连续不断起床起晚而错过给徐长亭准备早饭,余之终于自暴自弃了,把自己定给自己的规矩偷摸从心里移除,然后放松地瘫坐在床上,和蒋行聊天:“你刚刚在看什么?”

  蒋行告诉他是剧本,余之便想起来了周末时候,蒋行给他讲过的那个剧本故事。

  这几天蒋行搬家,空闲的时候就跟着他打游戏、看电影,余之差点都忘了蒋行本来是有正事要做的。

  余之沉默了一会儿,又问蒋行:“你是不是要去拍戏了……”

  离进组倒是还有一些时间,不过由于蒋行是第一次拍古装戏码,又是被投资方塞进剧组的,导演对蒋行很不放心,总觉得蒋行要成为这部剧的败笔,千方百计暗示要让蒋行提前熟悉剧本、熟悉人物,最好是提前做一些系统的学习,蒋行就真的报了个特训班,下周就要去上课了,紧跟着就会无缝衔接进组。

  蒋行没有给余之解释这么多,算了下时间,告诉余之:“嗯,差不多下周一就要过去了。”

  余之很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明显露出来失落的神情,躺回到了床上,告诉蒋行:“我还想要睡一会儿。”

  蒋行问他“怎么了”,但是余之没有回答,装作自己已经睡熟了。

  蒋行搬过来也和他不一样,他有自己的工作,不会被困在这个很大的房子里,对他的陪伴也只是暂时的,从下周一开始,他就又要一个人度过白天的全部时间了。

  余之感到稍许难过,和很多的茫然。

  不过身侧的位置沉了沉,余之感受到蒋行很有力气的胳膊从他的腰后揽了上来,紧接着很热的胸口贴住了他的后背,说话的时候胸腔的震动透过两层睡衣传递得十分清晰,蒋行的呼吸都喷薄在他的耳边:“要不我把你带走吧,我还缺一个小助理。”

  ——“小鱼呢?怎么想?”

  上回去与吴乔易的饭局,蒋行就提过一次要余之做他的助理,徐长亭那个时候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蒋行看余之要一个人吃晚饭就头脑发热,倒是没想到过,蒋行到现在还打着这个主意,且理由说得冠冕堂皇:“小鱼一个人在家多无聊,而且我跟他分开了,徐哥你想看我操他,我就操不着了。”

  徐长亭已经过了欲望最旺盛且无法自控的年纪了,蒋行这说辞根本打动不了他,不过余之看上去一脸期待,徐长亭还是心软了。

  他也没有想圈着余之不让出去,而且余之性子太软,跟着蒋行反倒是方便,但听蒋行那不着调的理由,总让人觉得余之多半是被忽悠了。

  余之的确是被蒋行忽悠了,不过也确实有一些想要去做这个工作,他没有看过拍摄现场,觉得会很有趣,这对几乎一个月都对着白墙和手机屏幕过活的他来说吸引力巨大;但又觉得担心,先生帮他解决了背负的债务,但并没有问过他为什么欠了那么多钱,所以实际上问题的根本还是没有得以解决。

  他望着徐长亭,脸色迟疑,显得摇摆不定,没有主意,很没有用。

  余之觉得自己这样子很讨人厌,但好在徐长亭并没有失去耐心。

  徐长亭等了余之一会儿,就确定蒋行一定没少煽风点火,不过看余之实在很心动又很犹豫的样子,不像是自己能拿定主意了,没办法地替他做了主:“那就先跟着蒋行去玩一玩。”

  徐长亭表示了同意,蒋行最先表现出来高兴,他其实知道自己是个臭脾气的,很怕公司给他找的助理做不久就会被他气走,但如果是余之做他的助理,他的脾气一定会好很多,所以伸出手揉了一把余之的脑袋:“你看,我就说徐哥不会不同意吧。”

  但余之似乎还是有些担忧的样子,期待的神情下面遮掩着恐惧。

  徐长亭是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余之从来不从家里出去不只是因为性子乖巧听话,还有一些身处在他这个位置上的时候很容易忽略的原因。

  他瞟了一眼蒋行,才又将目光落到余之身上,说:“不用怕,你那个哥哥一时半会儿不敢来找你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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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蒋:先自我攻略、再忽悠小鱼。

第23章 22

  或许是因为徐长亭提及了他“哥哥”,余之在当天晚上,久违地做了个梦,回到了自己的童年,刚刚被收养的那一年。

  福利院的大门很破,生着铁锈,墙壁上用劣质油漆画上去的动画形象斑驳掉落,蒙着很重的灰色,但来接他的女人穿着很漂亮的花裙子,长发又黑又直,一直到女人的背部,冲着他微笑,余之抱着自己破旧的写字本,喊那个女人“妈妈”。

  妈妈抱了他,余之闻到她身上很好闻的气味,感觉那个怀抱很温暖,妈妈叫他“乖乖”,余之感觉到非常幸福。

  而后妈妈牵起了余之的手,带他上了一辆很漂亮的车。

  梦境就是在这个时候急转直下。

  余之在那辆车子上看到了另外一个小男孩,和他差不多大,穿着漂亮的衣服,黑色的小皮鞋油光锃亮,系着洋气的领结,表情非常傲慢,看到妈妈牵着他的手,尖声叫起来。

  余之不是很能听清楚那个男孩在叫什么,感觉到头很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离开了地面,被扔回了屋子里面,大门“砰”的一声关起来,把很小的他锁在里面,而车里的那个男孩跟着他们的爸爸和妈妈,去吃生日餐。

  屋子慢慢变黑,余之感觉到很饿,但是找不到可以吃的东西,零食全部属于车里坐着的那个男孩。

  余之在沙发上等了很久,没有动任何不属于他的东西,可是梦境中的爸爸妈妈还是吵架了。

  男人似乎非常生气,砸了家里的椅子,喊着要将余之送回福利院去,说自己的亲生儿子已经找回来了,他凭什么要替其他甚至不知道是谁的人养儿子。

  但妈妈坚持说两个孩子都是她的宝贝,她绝对不同意放弃余之。

  他们吵得很凶,甚至动手扭打在一起,余之很害怕,而家里面另外那个孩子,正用一种阴毒、厌恶的目光盯着他。

  余之和他对视一眼,目光没有来得及躲闪,那个男孩就变成了一条毒蛇,猛地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余之在这一瞬间惊醒,对梦中被毒蛇咬上时候的那种痛感心有余悸。

  不过这并不是余之第一次梦到养父母和他名义上的哥哥郑锋。

  但这毕竟是梦境,没有什么逻辑,显得怪诞且无厘头,和现实有所出入。

  实际上,余之七岁被收养,在七岁到九岁的两年间,曾经有一段幸福、快乐、无忧无虑的时光,养父和养母的亲生儿子被人贩拐卖,将爱意和悔意都倾注在他的身上,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但在余之九岁生日的前一个月,拐卖郑锋的犯罪团伙被警方一锅端了,郑锋十分幸运的被解救了回来,而余之的幸福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毁灭的。

  养母对余之倒是一如既往的好,但养父却渐渐变得不满,将余之视为多余和累赘,经常说一些“帮别人养孩子”和“送走余之”这类的话,养母为了保护余之,与养父时时发生争端,而最令她伤心的是,亲生子郑锋也渐渐对她生出不满。

  在郑锋被解救、刚刚回到家里的那段时间,家里的长辈都觉得他吃了很多苦,对他有很多的纵容,渐渐郑锋也找到了自己最好的保护伞,无论做了什么错事,“人贩子差点把我卖进山沟”这类说辞都能让他免于斥责,逐渐开始变得骄纵跋扈,并在父亲的影响下,开始指责余之分走了属于他的爱,也指责母亲照顾他时不尽心让他被人贩子拐卖,却对着没有血缘关系的余之关怀备至。

  家里的环境越来越压抑,争吵成了家常便饭。

  九岁的余之想,或许自己应该离开,“爸爸”和“妈妈”不是他的,而他已经占据郑锋的生活,享受了两年的父爱和母爱,现在他应该做到“拾金不昧”,将爸爸妈妈还给郑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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