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死了的那年 第28章

作者:柒喵是个坏喵 标签: 破镜重圆 豪门世家 都市情缘 娱乐圈 近代现代

  濯经杨思索着怎么从徐庭旭这儿弄点江言清用过的东西出来,瞥见徐庭旭直愣愣地往前走,走到了马路口。

  这个点是上班高峰,徐庭旭不看红绿灯往前闯,眼见着要被撞死,濯经杨暗自骂了一句两三步把徐庭旭扯了回去。

  濯经杨深呼吸一口气,他快被徐庭旭给折腾得神经出问题了,“徐庭旭你装深情人设装要到什么时候?他在的时候你不装,他不在了你装上了。”

  徐庭旭冷漠地看着他,“他没有死。”

  “他死了。”一想起江言清是怎么离开的,濯经杨心窝子都疼。

  那张飞机票是他给江言清买的,他真的是希望江言清能够高兴点。

  “没有。”

  濯经杨捏紧拳头,又想给徐庭旭一拳,他盯着徐庭旭最后又松开了,丢了句,“好自为之。”便离开了。

  这天过后,徐庭旭恢复上班,他用一周的时间处理完了两周的内容,再用一周的时间处理了未来一个月的工作,对秘书说他要请假一个月。

  秘书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徐庭旭的神色和之前并无不一样的地方,只是话是少了很多,除了一整天呆在公司外,其余正常得不行。

  于是他提交到了人事告知了各位主管,并没有汇报给董事会。

  连续两个月的高强度工作,徐庭旭每天只睡三小时,他回到公寓的第一件事是把猫寄送到宠物医院,自己回家闷在被子里睡觉。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晚上。

  睡醒后,徐庭旭什么也没干,也没吃任何东西,坐在床头往窗户外看,一看就是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直到生理机能维持不下去,才随便吃了点东西。

  第一周,徐庭旭的主食一直都是粥,他想起过去自己加班到深夜胃疼,江言清冒着大雨带来一锅煮好的粥。

  徐庭旭不喜欢吃没有味道的东西,喝了一口便丢弃在一边,无视江言清浑身的湿透。

  现在没人帮他煮了,他自己反而想喝了。

  徐庭旭的厨艺比江言清的还要差劲,最简单的白粥被他煮糊了,他竟也喝得下去。

  第二周,徐庭旭的面颊凹陷了下去,眼窝深邃了不少,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憔悴面色发着青。

  镜子里的徐庭旭有些慌乱,江言清很喜欢自己这张脸,万一江言清回来看到自己像个干尸,一定会嫌弃。

  翻箱倒柜地寻着护肤品,又点了一堆东西,试图把自己喂饱,然而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去。

  第三周,徐庭旭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他窝在江言清曾经睡过的地方一遍遍拨打江言清的手机,直到电量耗尽。

  从前江言清打给他再多的电话,他不曾理会过,现在反而没完没了地拨,真是活该。

  第四周的时候,外头的人发现了不对劲。

  徐庭旭休假给秘书的理由是想要去旅游,并且吩咐谁也别来打搅,公司总有需要徐庭旭这位老板的时候,电话却怎么也拨不通。

  “我上周汇报给徐总项目进度,请求下一步指示,他回答看着办,虽然时间间隔很长,到底是回复了我。为什么这次三天了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徐总的电话为什么接不通?他没说休假期间不能给他拨打电话,那头的负责人不听我的,说是一定要得到徐总的首肯。”

  “汇给总行那批钱有点问题,你给徐总打电话要他务必回来一趟。”

  秘书被一帮人围住要求找徐庭旭,他只是个小秘书刚上位不久哪里来的资格知道老板的行踪,急得他团团转。

  联系不上徐庭旭,秘书焦头烂额地解释着,最后迫不得已汇报给了徐庭旭的父亲。

  徐父反感这种小事情还要麻烦他,完全不理会,好在徐母觉得怪异亲自去了趟公寓。

  徐母没有公寓的钥匙,反复按着门铃,门内毫无动静,最后徐母请了开锁才撬开门。

  一开门屋内有着说不清的气味,沉闷阴暗,不难闻也不舒适。

  徐母摸着开关,灯亮起,“阿旭?”

  徐母叫喊着,无人应声,她转了一圈在卧房里发现了只剩下半口气的徐庭旭。

  很快徐庭旭被送去医院,医生说病人患有胃炎,多日没有进食,“我们在与病人沟通时发现病人有严重的心理状况,需要开导。”

  徐母在医院发了火,喊来公司秘书和徐庭旭关系较为亲近的朋友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母严厉地指着二人痛骂:“你们平日就这样照顾他的?你这个秘书是不是不想当了?还有你,你家里一半的项目还靠着阿旭,你是都忘了?”

  二人低着头不敢吱声。

  徐庭旭清醒时是在被送去医院的下午,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所有人问他情况,他一概不理。

  徐母没办法,找来了国内治疗心理疾病的专家。

  专家对徐庭旭的病情也无可奈何,说徐庭旭拒绝医治。

  徐庭旭靠着吊瓶维持着基本的生理机能,徐家上下愁得一点办法也没有,直到徐母弄坏了徐庭旭的橘色毛衣。

  那天徐母和医生谈了病情后,回到房间替徐庭旭整理东西,发现徐庭旭的橘色毛衣缩水了,她并不在意的把毛衣扔进了垃圾桶里。

  一直躺在床上的徐庭旭忽然发了疯,从床上猛地起身捡起毛衣死死抱在怀里。

  徐母解释:“毛衣脱线缩水严重,妈给你换个更好的。”伸手过去拿,激起徐庭旭更加恶劣的反抗。

  他仿佛不认识徐母,朝着徐母喊叫着,朝徐母砸东西。

  徐母被吓坏了,被赶来的医生护士压制着打了一阵镇定剂解救了下来,胸前仍旧死死捂住毛衣。

  徐庭旭的病日益严重,出现了厌□□神恍惚,成日抱着他那件橘色毛衣浑浑噩噩地过活。

  徐父来医院好几趟,他身边的朋友害怕真出了事,才对徐家说出了江言清的事情。

  “徐哥和他一开始真的只是玩儿玩儿,那人还拍了那种东西威胁徐哥要钱,这种人怎么配和徐哥在一起?后来好像是飞机遇难了,死了。”

  徐父拄着拐杖,狠狠锤着地面,冷冷地道:“简直是胡闹!喜欢一个男人就算了,喜欢这种男人!”

  徐母哭着叫喊:“还不是你对儿子不够关心,一天到晚想着你那破公司,否则他能成这样?”

  徐父烦闷地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思量片刻,妥协着,“去联系那个江什么的人朋友,看他们有没有江什么的消息。”

  人都死了能有什么消息?

  秘书不敢啃声,只能照办。

  三日后,濯经杨来了。

  濯经杨瘦了一圈,他面容比徐庭旭好不到哪里去,见到躺在床上的徐庭旭鄙夷了一句,“装模作样。”

  他找了张凳子坐在徐庭旭的病床旁边,对徐庭旭道:“我本来不想再见到你,你母亲给得实在太多,我替江言清看看你到底混成什么德性。”

  床上的徐庭旭开始有了反应,目光不再无神,他盯着濯经杨看。

  濯经杨自顾自说着:“我通过别的方法把他的东西取回来了,这些东西你别想要了。”

  “我在他背包里发现了大量的安眠药,应该是医生给他开的,他没吃放着,”濯经杨说到这里,无奈地笑了一下,随即哽咽,“他大概想帮我做完事后自杀吧,安眠药自杀的死亡概率其实并不高,死亡过程很痛苦不是电视剧常说的无声无息。”

  濯经杨想象着江言清的模样,低下头看着徐庭旭,“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自杀吗?”

  “因为你。”

  “我是个医生做不出看着病人活生生的死,但我也不想你痛快地活着。”

  “我想让你一辈子痛苦的活着,所以你不要治疗直接出院吧,带着你那半死不活的病,天天思念江言清就这么苟活着。”

  床上的徐庭旭因为心太疼了,指甲死死陷入手臂的中,手指满是血痕,他还是没有做声。

  “我想你没有关注过他生前一段时间到底是怎么过的吧,他生病了,极难治愈的疾病,所以他求你陪他去医院,他害怕一个人在医院治病。”

  “后来知道了那卷录像带的事,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不问他,五年了没有问过他,他从前应该很喜欢你,所以对你失望了。”

  “再后来录像带的事被他母亲给揭发了,他面临了大面积的网曝,被人砸鸡蛋,他奶奶去世了,你知道他心里多绝望吗?”

  濯经杨扯着嘴角,鄙夷地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徐庭旭捂着双眼,无声的哭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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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也是在零点更~

第33章

  徐庭旭再不愿意面对江言清死了的事实也必须得面对, 或许是濯经杨的话刺激了他,徐庭旭不和家人打招呼强行出院。

  江言清的丧事是徐庭旭和濯经杨两人一手操办的。

  参加葬礼的人基本是和江言清有过接触的人,他的亲人没有一个来了。

  濯经杨望着相框里的人, 心疼地道:“生前得不到任何温暖,死后竟然也没人关心, 他母亲真不是东西。”

  徐庭旭没说话, 他身上的丧服挂在身上单薄了许多,望着江言清的相框一声也不吭。

  濯经杨习惯了不说话的徐庭旭,偶尔烦了骂他一两句对方也不还口,在濯经杨眼里,徐庭旭就是在作秀,活在深情剧本里走不出来。

  “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也不知徐庭旭有没有听到,濯经杨扫了他一眼,发现徐庭旭正在看江言清在世时被人造谣的新闻。

  濯经杨看了一眼便看不下去了, “他们真不是东西。”

  周一,徐庭旭恢复上班, 他看起来很正常,除了话少和天气转暖还穿着那件橙黄色毛衣外, 没有其他的状况。

  秘书松了口气,汇报给徐母, “徐总没有什么大问题, 吃东西吃得少, 药我劝过他了,他没有吃, 工作状态还算可以……”

  两周后, 徐庭旭处理完成工作任务, 他要求助理给他假期。

  这次秘书害怕了, 向上头汇报。

  徐家那头派了几个人跟着徐庭旭,看到徐庭旭开着车时长守在一小区附近没什么异样也就撤了。

  这天,徐庭旭照样守在某小区门口,他到了地点找好停车位去小卖部买了一包烟抽着,这段时日他的烟瘾很大,一天一包。

  周围的男女见到一清瘦冷俊的男人倚在车边抽烟,浑身上下透着成熟的男性气息,时不时回头张望。

  徐庭旭不在乎周围的目光,他打开相册看着照片中目光温柔的男人,轻轻地抚摸着屏幕。

  等到临近下午五点多,一妇人带着孩子,孩子蹦蹦跳跳地走进了小区里。

  徐庭旭眯了眯眼。

  晚上8点多,徐庭旭去面包店随便买了个面包和一瓶水吃着他的晚餐,他看见那位妇人和她的孩子出来散步。

  徐庭旭把吃了一半的面包扔进垃圾桶里,跟了上去。

  小孩大概上小学的年纪,活泼可爱,他拉着妇人的手,糯糯地说着:“妈妈,过几天是我的生日我能请隔壁的小雨弟弟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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