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死了的那年 第34章

作者:柒喵是个坏喵 标签: 破镜重圆 豪门世家 都市情缘 娱乐圈 近代现代

  总之拍摄进行的很不顺利,中途又遇到了那位名片男。

  名片男向他道歉,说他是一家刚发展的小型经纪公司的工作室,看中了江言清希望江言清加入他们公司。

  “我之前你可能名声不太好,但你相信我们,我们会为你量身打造新的形象,过去那些都不是问题!”

  江言清烦不胜烦,Camille又开始催他,新的一番语言羞辱。

  名片男叫梁响,说话声音跟他的名字一样响亮,再加上Camille轮番轰炸他们几个助理,江言清的忍耐度濒临崩溃的边缘。

  总算是下了班,江言清揉着头疼的头,他感觉自己应该是发烧了,吞了几颗药,面前好受一点。

  出了摄影,外面狂风骤雨,许多人打着伞走着走着伞翻了个面,江言清觉得自己衰神附体特别的倒霉催。

  心一横计划跑到对面的便利店,看有没有雨伞时,徐庭旭又出现了。

  他打着一把黑色打伞,手里边提着公文包,就这么直直地朝着江言清走来。

  这一刻,江言清的耐心告罄,他冷冷地盯着徐庭旭,戒备地道:“你又来做什么?”

  徐庭旭一顿,在距离江言清两三米时停下,他把伞柄伸过去,哑着嗓子道:“我给你送伞。”

  江言清没有接过,他和徐庭旭在一起五年,难免会触及他不想回忆的过往。

  “你还记得有次下午雨天,我给你送伞吗?”

  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江言清早上提醒徐庭旭带伞,最后徐庭旭还是忘了,他急急忙忙跑去徐庭旭的公司大楼下送伞。

  雨太大,江言清浑身都湿透了,等他到了公司,徐庭旭被一堆人拥簇着,早就有人撑着伞送他上车。

  江言清当时就觉得难堪狼狈,他忘记了自己的男友是个位高权重的人,他想躲开不被人发现,徐庭旭的助理叫住了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江言清看过去。

  江言清慌忙无措地整理自己的衣着要给他们打招呼时,徐庭旭冷漠地瞥他一眼,坐进了车,根本没有理他。

  江言清觉得徐庭旭肯定忘了,就连他也是强行把当时的难堪丢弃,只不过恰巧在今天回忆起,“你现在来送伞是来提醒我当时的难堪?”

  他觉得自己现在有点无理无闹,可他已经没有耐心再和徐庭旭扯其他的了,“你说想我,为什么那时候不想我又多狼狈无助,现在我落魄成这样,你倒是想我。你是想再次羞辱我?徐庭旭你成功了,你可以向其他人大肆炫耀,那个对我仙人跳的江言清现在落魄成这样了,满足你的期望。”

  徐庭旭的脸比江言清一位上了一整天身体疲惫的人还要苍白,喃喃自语:“我、我不是……”

  “你是。”

  江言清闭上眼,把那些回忆压下去,再次睁开已经没了其他情绪,他接过伞,道:“谢谢你新的羞辱,可我不在乎了。”走进雨幕中。

  徐庭旭背着他,眼睛红了一圈,他扇了自己一巴掌,默不作声地跟在江言清后面。

  雨无情地浸湿着他的全身,徐庭旭在江言清七米的地方尾随着,直到江言清回了小区,他就在小区外淋了一整夜的雨。

  第二天,江言清出去买早餐,徐庭旭跟了过来。

  为了见江言清,他换了一身新的衣服,两颊通红应该是发烧了。

  江言清没有管,反正徐庭旭发烧有一堆人照顾他,轮不到自己,他听见徐庭旭用干哑的嗓音,恳求地道:“我错了,言言。”

  江言清付了钱,吸了口豆浆,回他,“你没错,你一堂堂徐总裁怎么能做错?”大步走回小区,头也没回。

  回到租的房子,江言清总觉得他刚才那句话有点赌气的成分在,应该再冷漠一点。

  把剩下一点豆浆喝完,扔进垃圾桶里,催促着陆谊,他准备带陆谊去学校。

  陆谊这阵子在家里学习了许久,非常害怕赶不上城市学校的进度。

  这年龄阶段的小孩子敏感缺乏自信,加上母亲的离世,陆谊性子变得沉静。

  江言清挺愁陆谊适应不了,况且私立学校不比公立,那群孩子家境很好,难免会有鄙视链。

  陆谊仿佛感觉到了江言清的担忧,拉着江言清的衣摆,孩子气地道:“江老师不用担心,我一定努力上进不辜负你。”

  江言清摸着陆谊的脑袋,“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今天是陆谊去学校报道的日子,江言清领着陆谊出门,一路上说着去学校上课的相关事宜。

  陆谊只在他们乡下那所学校上过大课,规矩没那么多,到了城市不太一样。

  “你小学的基础课我都教过,这些天考试成绩也都不错,或许一时半会儿跟不上……”

  “江老师,他是谁啊,总看着我们,是你的朋友吗?”

  江言清没抬眼,他清楚陆谊说得人是谁,“无关紧要的人,赶紧走吧,一会儿报名该晚了。”

  他们路过徐庭旭时,明显感觉到徐庭旭因江言清的话身子颤得很厉害。

  陆谊的班主任是位和蔼的女老师,江言清同他讲述了陆谊的事情后表示同情,说会好好帮江言清照顾陆谊。

  解决了陆谊的头等大事,江言清带着陆谊熟悉了一下环境。

  小朋友进学校参观,去哪儿都是好奇的,看着比刚才活泼了点,偶尔会自言自语,“妈妈,我现在跟着江老师过得很好,希望妈妈在天上不用担心。”

  江言清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的安慰。

  出了学校,江言清不可避免地看见站在路边的徐庭旭。

  徐庭旭站在那儿都是焦点,即便学校旁边的道路正在维修,徐庭旭就站在维修处的牌子旁边,都能把这片的风景衬托得出奇夺目。

  江言清扫了一眼往另外一个方向走,走了没几步,发现身后的惊呼声。

  原本不打算理会,陆谊拽着江言清的手,“江老师,跟着我们的那个大哥哥,他晕倒了。”

  江言清停下脚步,周围人来人往的,把徐庭旭围在一个圈子里,徐庭旭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

  十分钟后,救护车赶到,询问附近人他的亲属在不在,陆谊这位多管闲事的小朋友问江言清,“江老师你认识他吧?”

  江言清没来得及反应,陆谊高高举着手,“医生这里这里!”然后他们被一起带去了医院。

  坐上救护车的那一刻,江言清重重叹息了一声,责怪地瞟了眼陆谊。

  到了医院,刚好是江言清看病的那家。

  他把徐庭旭一个人丢在这儿让陆谊看着,自己顺便挂了熟悉的医生号,去复诊。

  徐庭旭近一年时间失眠多虑,身体疲劳过度,加上淋雨发烧,几样加在一块彻底病倒了。

  他醒来的时候因输了液精神状态稍微好些,环顾四周失望地看着陆谊。

  陆谊乖巧地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江老师的学生,现在我是他收养的孤儿。”

  介绍奇奇怪怪的,要是按照从前,徐庭旭一定不会理人,但这个男孩是在江言清身边的,徐庭旭对他很有好感。

  “学生?收养?”

  陆谊来到这里只在小区散步时偶尔和大爷大妈聊过几句,他本来是活泼的孩子,碰见徐庭旭,话夹子彻底打开了。

  他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徐庭旭一遍,谈到妈妈时,眼眶红红的,硬生生忍住仰着头道:“我很坚强吧!我和江老师两个人把妈妈的身后事办好了!”

  徐庭旭看着他,拍拍他的头给予鼓励,想象着江言清过去一年在乡下艰难的生活,他便心疼。

  很想听关于江言清过去一年的一切,比如为什么没有坐上那辆飞机,比如这一年过得如何,江言清不肯理他,徐庭旭只能拐弯抹角问陆谊。

  陆谊没心眼全告诉了他,“江老师说他要坐飞机的,但包被偷走了,然后才去了别的地方。他刚来的时候身体很差,病了一个月,后来村长请了退休的老医生治疗了很久才恢复,那老医生的技术很好,江老师喝了许多的中药,才好了一些。”

  “江老师待人真的很好,帮了我和我妈妈很多,但他总是闷闷不乐不开心,我就总逗他笑,可我现在对这里太陌生了,江老师也不常笑。”

  徐庭旭沉默了良久,他摸了摸陆谊的脑袋,“你做得很好。江老师去哪儿了?”

  “他说他去看病了。”

  徐庭旭拔了针头,要陆谊在这里等他,按着手,去找江言清。

  江言清在医生那儿检查了会儿,医生还是说那些话,多注意休息,多来医院检查。

  拿着单子去付钱,撞上了徐庭旭。

  江言清看了他一眼,“醒了?陆谊呢?”

  徐庭旭无措地整理自己的衣服,他以为江言清会当没看见不曾料想江言清主动打招呼,受宠若惊地连忙点头,“我没什么事了,陆谊在帮我看东西。”

  “我去付钱,你也去?”

  “嗯嗯。”徐庭旭急忙跟上。

  医院排队的人比较多,徐庭旭尝试着并肩和江言清一起走,江言清竟然也没有反对,他松了口气。

  两个人排着队有很长时间没有交流,徐庭旭正绞尽脑汁思索如何哄江言清说话,江言清反而先开了口。

  “其实我一直很反感来医院。”

  徐庭旭张了张口,又闭上,他觉得江言清话里有话。

  “小时候来医院除了害怕打针就是害怕吃药,大了在医院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生离死别,医院的回忆总是不愉快。”江言清平静地道,“你知道我一年前,不,应该是快两年前查出患上不太好治的病时,是什么心情吗?”

  “医生告诉病情不太好治,需要家属陪同,我第一个想起的人是你,我想让你陪我。”江言清回忆起当时知道自己得病不好治,本能的想依靠徐庭旭,“可你并不愿意陪我去医院。”

  徐庭旭手掐着掌心,心脏一顿一顿地痛着,他记起那时江言清说过无数遍请求他一起去医院,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说没空,说他多事。

  江言清直面着徐庭旭,他整个语气都是平缓的像是说另外一个人的故事,那段难捱的过往似乎是被他放下了,“因为理解当时的感受,无助迷茫,即便我不想看见你,也会顺手帮忙送你去医院,等待你安全醒来再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徐庭旭听懂了,江言清的意思很明确,就算是路过的狗,江言清也会大发慈悲把他送去宠物医院,江言清现在做的一切都顺应人性反应,和徐庭旭这个人没关系。

  但徐庭旭不想,他想和江言清重新产生亲密的联系,江言清好像误会了什么,他想要解释清楚,江言清再次打断他的话。

  “我不清楚你现在对我到底是什么想法,可我对你一点想法都没有。或许你真的不再讨厌我,觉得过去一年没有顺心的新人接替我的位置,所以想我了,你不习惯而已。”

  江言清想着徐庭旭这一个月来除了一开始抱了他之外,没有做过任何过激的举动,那么应该不是想要继续折磨他,江言清只能换个思路猜测徐庭旭的举动。

  “我没有,我不是……”徐庭旭在这时候忽然丧失了语言,话也讲不清,“言言……我……”

  “别叫我言言,很恶心。”江言清皱着眉看着他,“不是想我?那是什么?因为你给了我那把伞,害你淋了雨,要我给你付医药费?”

  “不、不是,钱我自己付,我生病不是因为淋雨,我……”

  “那是因为什么?”江言清拧着眉,眼神带着明显的不悦。

  “我……”徐庭旭憋不出话,他害怕再说一句话,会让现在的情况变得更加糟糕,只能小心翼翼地问:“我和你现在,是什么关系?”

  轮到江言清付钱了,里头的人不耐烦地敲着窗户打断他们的对话。

  江言清撇开徐庭旭,他先把钱都付好,再去旁边等药,见着徐庭旭还不肯离开,烦躁地道:“你忘了吗?我一年前跟你说过的,我和你两清了,我和你没有关系了,你现在还想跟我清算什么?”

  徐庭旭慌不择路,他还有点低烧头昏昏的,应该休息,但他喜欢的人在这儿,他得先把人哄安稳,只能生硬地转话题,“我说错了,我想问你生了什么病?我可以请医生…”

  “不用。”

  徐庭旭彻底没有话,他眼睁睁地看着江言清取了药,返回他刚才躺着的房间把陆谊带走,猛地惊醒奔过去,拦住了江言清。

  在江言清逐渐寡淡的笑容上,深呼吸一口气,厚着脸皮,他把想说的话说完,“言……言清,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徐庭旭想说的是,我们还能够在一起吗,他会弥补之前所有的过错,他会对江言清一辈子好,再也不会冷淡地对他,憋了半晌,只硬生生说了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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