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花园 第13章

作者:狐狸不归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近代现代

  但果然是错觉。

  陆惊蛰还是那么恶劣,他说:“我做了手术,你不用吃药,不会怀孕的。”

  温时疑惑的“啊”了一声。

  他慢了很多拍,才反应过来陆惊蛰的意思——所谓的手术。

  很少会有alpha会去那么做。

  温时平躺在床上,他的脸陷入柔软的枕头里,连声音都沉闷了许多。

  不知道犹豫了多久,温时终于小声问:“为什么?”

  即使是此时此刻,陆惊蛰的声音依旧冷静,狼狈的永远只有温时,他的解释听起来也很理智:“从过去到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颜与,我没有生子的计划。”

  陆惊蛰的信息素紊乱症是一种基因疾病,在徐教授的评估中,有不小的概率会遗传,但不是绝对。但陆惊蛰不准备在完全痊愈前考虑这件事。

  温时很乖地点了下头,他的好奇心没有那么多。

  陆惊蛰也不再说话。

  过了很久,陆惊蛰终于抱住温时,他的嘴唇贴着温时的后颈,那是非常危险的动作,但alpha只是克制地说:“谁给我生?温时,你给我生吗?”

第21章

  温时睡了不算好也不算差的一觉。

  睡前的治疗行为让温时很累,几乎还未结束,他就昏睡过去。期间断断续续地醒了几次,被喂了很甜的蜂蜜水,听见很轻的推门和脚步声。半夜醒来的时候,也许是出于对过往疼痛的害怕,本能地准备吃避孕药,在抽屉里摸索了半天却没有找到,才想起陆惊蛰说过的话。

  之后便睡得很好了。再醒来时,温时睁开眼睛,看到周围一片昏暗,他没有看时间,也分辨得出现在已经是白天了,却很想再睡一会。

  赖床这样的事,温时几乎没有做过。从记事起,温时就是那种很乖的小孩,害怕失去母亲对自己仅有的赞许,每一件事都要做得很好。

  来到陆家后,温时的作息也非常规律,他从不踏出房门,最开始的几天还要用内线电话通知厨房,后来佣人每天定时为他送餐。

  所以,在他还是挣扎着决定起床,看到已经指向下午一点的时钟时,温时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睡过头,并且连送餐的敲门声都没有听到。

  过了好一会,温时才勉强接受这个事实,起床后很快整理洗漱好自己,打电话向厨房道了个歉,问他们是否有空送餐。

  片刻后,门被人敲响,有人打开门。

  温时还是没有缘由的困,他坐在圆桌边的椅子上,撑着下巴,微闭着眼,昏昏欲睡。

  直到罗姨推着餐车靠近,餐车的第一层摆满了食物,第二层则是各种药品,温时才反应过来,他还没想过该如何对她解释,自己已经不需要服用避孕药了。

  陆惊蛰结扎的事,温时的确是当事人,但他没有权利将这件私密的事告知别人。

  对于温时而言,这是他人生中难得会遇到一次的好事,他非常感激,但没有那些自作多情,觉得陆惊蛰对自己产生某些更暧昧的感情,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温时认为陆惊蛰是一个真正意义上、完美的好人,出钱购买了服务,还会考虑到自己的感受。一般的Alpha很难作出这种选择,虽然从长期避孕的角度上来说,Alpha的结扎手术是最便捷安全的方式。Alpha受信息素和刻板印象影响,大多会很在意生殖能力,信息素让他们拥有强壮的体魄、惊人的意志和力量,也会让他们更容易失去理智。

  陆惊蛰则不同,他理智到不像一个Alpha。

  温时希望他的病能够痊愈。就像隔着安全玻璃,看到柜台中摆放了一块美丽的宝石,只是边缘的一个切面被什么污染,有了少许的瑕疵。温时不可能得到这块宝石,也没有那样的奢望,远远地看着就够了,但他想要擦掉那点不应该存在的污渍,陆惊蛰会重新变得完美无缺。

  罗姨停下餐车,将饭菜端到桌上,又走到窗户边,亲切地问:“今天的太阳很好,您要开窗吗?”

  温时一般不会拒绝别人,随意地点了下头。

  罗姨便亲自打开窗,阳光混合着冷的空气一起倾泻进来,多少让温时清醒了一点。

  做完了这些,罗姨还是没有离开,站在不远的地方。

  温时有些不解,又想到最开始的时候,罗姨都是看着他服用避孕药,不能算是强迫,可能是为了保证治疗过程中不出差错。

  陆惊蛰这一次出差格外久,温时也一直没再吃过,罗姨可能想要提醒自己。

  至于如何解释,温时没想到什么理由,他的想象力过分贫瘠,而且也需要和医生的话保持一致。

  还是要把今天先敷衍过去。

  温时伸出手,把已经放好数量的药片拿出来,准备用水吞服。

  罗姨却阻止他:“有些药很伤胃,还是要等用完饭再吃。”

  又问:“您有什么喜欢吃的吗?厨房什么都能做。”

  温时怔了怔:“现在这些就可以。”

  也许是看出了温时的不自在,罗姨说了几句别的,没有继续留下来。

  温时的依旧食欲不振,他吃了一块面包,半碗沙拉,就吃不下去了。

  餐车第二层的药片,温时大多都不认识,只有避孕药他记得很清楚。但这一次却没有,就像抽屉里消失的避孕药,罗姨也自然地忽略了这件事。

  大概是陆惊蛰和她解释过了。

  温时难得有些好奇,陆惊蛰到底是怎么解释的,晚上是不是要问问看,对好口供。

  还是不要问了。温时又想。

  今天的无数次,温时想到陆惊蛰,他可以忽略别人对自己的坏,但很难面对善意。

  他想要报答,拥有的却太少,也太不值一提。

  而陆惊蛰则在时隔多日出差后回到西河,助理在去公寓拿东西时收到物业工作人员的提醒。

  不久之前,有一个形迹可疑的陌生人在陆惊蛰的公寓门前停留了很久。

  陆惊蛰把这件事交给助理处理,傍晚时却收到一段录像,以及秦设的留言。

  陌生人是在陆惊蛰公寓里过夜的那个。

  陆惊蛰一怔,点开文件,第一个镜头是一闪而过的人影。

  是一个即使在分辨率不高的监视器镜头里出现一秒钟,只露出小半张侧脸,也能看得出非常漂亮的Omega。

  陆惊蛰慢半拍地意识到那是温时。

  他想起周荣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周荣性格不太靠谱,受陆老太太之托处理完温时的事后从外地回来,轻慢地对陆惊蛰说:“老板,运气不错,那个Omega长得真好看。”

  陆惊蛰没有回他的话,将温时的资料翻了一边,第一页的右上方贴有温时的证件照,他瞥了一眼,没留什么印象,即使日后那个Omeg站在他的面前,也不会认出来。

  而现在仅仅是一秒钟的一闪而过,陆惊蛰却能将温时白的皮肤,嘴唇的形状都记得很清楚。

  他的手曾在无意间碰到过那里,柔软的近乎易碎的触感。

  除了开始的一瞬间,监视器没再拍到温时的正脸。

  他敲了一会的门,似乎意识到里面没有人,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等主人回来。

  录像的时间持续了三小时,温时从晚上的十点等到凌晨一点。

  司机之前收到消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陆惊蛰下班后都要回老宅。但在启动发动机时,陆惊蛰说要先去公寓一趟。

  公寓离得很近,陆惊蛰没有等很久就到了楼下,他推开门,按亮灯,客厅里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钥匙,便签,手机,全都留在原处,只有几张纸钞消失了。

  也许应该庆幸,温时好歹还知道拿钱。

第22章

  在一个半小时的归程里,其中的一个小时被陆惊蛰用于处理公务,另半个小时,他有少许走神,大多是在想温时。

  温时的存在被瞒的很好,连陆惊蛰工作上最得力的助理都不知道。

  即使陆老太太年纪大了,很相信所谓的亲情,经常行善积德,也没有将陆惊蛰的病情全盘托出,告诉那些的亲人。

  大多数人都心知肚明,陆惊蛰是近乎完美的掌舵人,唯一的缺憾是他自幼诊断出难以痊愈的病情。

  无论是支持陆惊蛰,希望他能继续支持大局的人;还是别的,祝愿陆惊蛰早死的那些,都没有得知这件事的权利。

  在不能确定可以完全治愈前,与陆惊蛰的病情有关的事,没有消息就是最好消息。

  温时是一朵很珍贵、不能被任何人看到的花,隐秘地长在陆家老宅的角落,只为陆惊蛰而开。

  但陆惊蛰只是使用,从未欣赏。

  外面的天气已经很冷了,进入屋子的一瞬间,陆惊蛰便感觉到热。脱掉外套时,罗姨在陆惊蛰身边说了一些与温时有关的事。

  比如睡到下午一点,但今日的进食仍然不多,从剩余的菜品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陆惊蛰将外套挂在衣架上,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没说什么。

  罗菁猜测这是不太满意的意思。

  实际上,即使罗菁看着陆惊蛰长大,也很难猜明白他的心意。

  陆惊蛰出生时,她正好才在陆家工作不久。那时候她还年轻,收到半年工资的红包时,只觉得开心到不可思议。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先生和太太意外去世,陆老太太整日垂泪,将希望都寄托在陆惊蛰身上,陆惊蛰却被诊断出信息素紊乱症。

  徐教授告知陆老太太最后的结果时,罗菁也在现场,陆老太太几乎崩溃,是陆惊蛰找自己要了手帕,替祖母擦掉眼泪,安慰她信息素紊乱症是一种可以治愈的病症,不要伤心。

  在此之前,接触检查时,陆惊蛰便有所观察,也有所预感。

  陆惊蛰是不需要照顾的那种孩子,不是说乖到不需要看管,而是非常有自己的想法,自制力惊人,没有一般孩童本能的活泼好动。

  所以直至长大后,陆惊蛰的喜好、欲望都很难捉摸,他有明显偏爱的食物,惯例要去做的事,但有或没有都是不重要的事,情绪不会因此而产生明显的波动。

  为什么会对温时投入不合常理关心,罗菁也不太想得明白,陆惊蛰天然与人亲缘疏远,她只觉得有点奇怪。

  但这些话也不可能问出口,罗菁说:“温先生是南方人,也许和我们这里的口味不太一样,明天再让厨房试试别的菜。”

  陆惊蛰说“好”,半个小时后,他推开了温时的房门。

  房间里没有点灯,但陆惊蛰的夜视很好,对房间的布局也太过熟悉。他走到床边,温时仰躺在靠窗的那边,与往常不太一样,之前他会用更方便的姿势,比如跪伏。

  温时的大腿酸的很厉害,抬都抬不起来,更没有支撑起身体的力气

  他今天一整天都很困,心情还不错,连晚上的治疗行为,也提前做好了准备,没有任何想要逃避、不开心的念头。但等了很久,陆惊蛰站在那,没有做接下来的事,只好问:“怎么了?”

  陆惊蛰半垂着眼,轻声问:“温时,你出门不知道要带手机吗?”

  温时没有反应过来,实际上半个多月前的事早就被他忘掉,他甚至都不知道陆惊蛰说的是哪件事,仅凭直觉回答:“我不出门的。”

  陆惊蛰半俯下身,他的手撑在枕头一边,陷的要比枕在上面的脸更深。温时睁开眼,能看到近在咫尺的手腕,很强壮有力,以及微微凸起的筋脉。

  “上一次,”陆惊蛰好心地提醒他,“桌上放着手机,你没有拿,钥匙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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