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花园 第49章

作者:狐狸不归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近代现代

  陆惊蛰说:“不想再伤害你了。希望你能过上想要的生活。”

  他站在温时的身后,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虚无缥缈,遥不可及。

  “温时,你过去遇到的人都很差。我不那么好,也不能那么差吧。”

  温时想要转过头,散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视线,只能看到陆惊蛰横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他未经思考,没有犹豫地说:“差的又不是你。你不好的话,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呢?”

  对陆惊蛰说出喜欢好像也没有那么难。

  陆惊蛰便笑了。温时的口才好了一些,但不太多,论点和论据一塌糊涂,都是主观感受,没有客观依据,唯一的优点是真挚动人。

  头发终于擦干了,陆惊蛰将毛巾放在一旁,走到温时身边,两人终于面对面对视了。

  温时问:“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昏黄的灯光下,陆惊蛰的脸显得英俊而温柔,他用一种平静的语气叙述:“会一直去看你。”

  温时觉得这个人真的很擅作主张。陆惊蛰有着野兽的本质,就像易感期期间温时曾见过的那样,独断专行,又固执又高傲,手腕上的伤疤都要用腕表遮住,不让任何人发现。

  但推开自己不是出于那些。

  陆惊蛰精通谈判技巧,也很了解温时,无需谈爱与喜欢,他只要说出信息素紊乱症真相,温时就会留在他的身边,哪怕是一生,温时也会认定是自己的责任。

  他却没有那么做。

  温时大脑一片空白,他问:“那你以后还会找别的合适的Omega治疗你的病吗?”

  其实没必要问,温时也知道答案,但他就是这么固执且任性,非要听到陆惊蛰说出口。

  陆惊蛰看着温时的眼睛,神情有些变化,不那么心平气和,准确来说是看起来不大高兴,情绪很外露,他平常不会这样。

  他说:“我有喜欢的Omega了,还怎么找?”

  表情又收敛了些,好像说得很认真:“温时,你告诉我。”

  不会有别人,只有温时。

  温时心中无边无际的钝痛缓慢变成了酸涩。

  满足温时天真的、幼稚的、贪婪的愿望,喜欢温时,愿意为他忍受痛苦,为了他而失去某些珍贵东西的陆惊蛰。

  即使温时幻想过很多次,陆惊蛰喜欢自己会怎么样,每一次写日记都会想,但是真正的陆惊蛰要比想象中的梦好一百倍。

  温时仰起头,他的眼也有些潮湿,声音颤得很厉害,明明只是假设,好像也会身临其境地感到痛苦:“那要是我以后听到你的消息,你的死讯怎么办?”

  陆惊蛰低下身,想了一会儿,很理智地说:“我以为你会忘了我。一个伤害你的人,总是会随着时间而淡忘。”

  在此之前的人生中,陆惊蛰没输过,温时没赢过。

  陆惊蛰第一次甘心认输,情愿以生命为代价让温时离开,温时也不算赢。

  因为陆惊蛰想错了,温时喜欢他,喜欢的要命。

  温时听完后低下了头,他穿着单薄的浴袍,衣服松松垮垮,露出后颈和蜿蜒的背脊曲线,白的像雪,稍微碰一碰就要融化了。

  陆惊蛰看不清温时的神情,以为他不高兴了。

  但温时只是挺直了后背,往上勾住了陆惊蛰的肩膀,很少见地主动吻住了对方的唇。

  陆惊蛰也没预料到,但很迅速就回应了,好像对温时的唇,温时的身体,温时的信息素念念不忘。

  这一次的吻,陆惊蛰没有那么绅士有礼了,他很用力,像是要将温时全部占有。

  在陆惊蛰的吻中,温时逐渐失去自我,但他也不想挽回,就这么放任着,没有做出任何努力。

  这一吻直到温时呼吸困难才结束。

  温时的嘴唇变得很湿,连呼吸都热了起来,他攀在陆惊蛰的肩背,湿漉漉的嘴唇贴在陆惊蛰的侧脸:“西河很好,我想和你在一起。”

  陆惊蛰将温时放在自己腿上,以一种完全占有的姿势抱着他:“温时,你在停下车的时候,就跑不了了。”

  温时就不说话了,他的脸埋在陆惊蛰的胸膛里,这么抱了好一会儿后,忽然问:“你最近还在失眠吗?”

  陆惊蛰稍稍松开了手臂,温时仰起头,两人对视了一眼,陆惊蛰才说:“嗯。睡得很差。”

  温时抱怨地说:“又骗我。”

  真的骗了很多次。

  又眨了眨眼,脸颊很红,有些赧然:“真希望你能睡得好。”

  对于温时而言,陆惊蛰可能太遥远了,是人生中与正确无关的选项,很困难的那种,温时也没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自己会矢志不渝地爱一个人。

  可喜欢是没办法的事,无法由理智决定。

  松垮的浴袍终于彻底解开了,甜的草莓香气充盈在房间中,温时毫无保留地拥抱了陆惊蛰。

  春天是会过去,春天总会再来。

第67章

  温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总觉得眼前的、感受到的像是梦的延伸,但他知道是真的。

  房间里安静极了,昏黄的壁灯亮着,灯光映在温时的脸上,低垂着的睫毛落下一片很淡的阴影,看起来柔顺至极,是全世界最纯真的人。

  陆惊蛰吮吸着温时的嘴唇,双手缓慢地往下移动,抚摸着温时的脊背。

  两人的影子慢慢交叠在了一起,摇晃着,反复着。

  温时模模糊糊间和陆惊蛰拥抱与亲吻,以及做一些更亲密的、不属于义工服务范围,被医疗道德准则所禁止的时。

  但他们是情人,也是爱侣,所以做什么都行。

  温时躺在床上,断断续续的发出一些暧昧的声音。他的嗓音很甜,也很软,半搭着眼帘,不想也不愿完全挣开,只能看到陆惊蛰结实的胸膛。

  空调开着适宜的温度,温时的体温却一路攀升,像是发着一场高烧。

  床头柜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温时本来没注意到,后来又响了好几下,他才意识到是电话,随意推了推陆惊蛰的手臂,怕对方错过要紧的事。

  陆惊蛰和温时对视了一秒,还是接了,但是正在做的事没停,只是慢下来了,没有那么激烈了。

  陆惊蛰讲电话的声音很低,听起来冷静又理智,和对方进行一场工作上的谈话。

  温时呆住了,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很费力地抬起手,抵在陆惊蛰的肩膀上,把他往外推,想让他停下来。

  但温时的力气本来就无法和陆惊蛰相比,更何况是这种时候,简直像是蚍蜉撼树。

  陆惊蛰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解,不轻不重地按着温时的后颈,继续说:“圣悦酒店。”

  温时发现根本没用。无法抵抗的快乐和羞耻这么着温时敏感的神经,他真的要哭了,又不能哭。

  求人不如求己。温时偏过头,将脸深深地埋到枕头里,从喉咙溢出的细碎声响被羽绒淹没,变得闷而沉,再也不可能通过话筒传到对面了。

  陆惊蛰也看到了,慢条斯理地说了最后一句:“有点事,挂了。”

  然后稍用了些力气,将温时的脸从枕头中捞了出来,扣住温时的下巴,不顾他的羞怯,强迫似的问:“又怎么了?”

  温时有些缺氧,看起来更恍惚了:“你,你怎么这样啊?”

  陆惊蛰低着头,温时雪白的皮肉上布满了红痕,每一处都是他留下的,若无其事地说:“我怎么样了。不是你让我接的吗?”

  温时的大脑是很糊涂,但脸皮依旧很薄,固执地要和这个人解释说:“我没让你……”

  眼睛湿的要滴出水了,又害羞又恼怒。

  陆惊蛰顿了几秒钟,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温时,怎么这么好骗。”

  都温时玩玩很有意思,真让他伤心难过就不必了。

  温时又呆住了:“……”

  陆惊蛰顺手拿起手机,打开给温时看了通话记录:“电话没接。”

  又低下身,吻着温时的耳垂,含混地说:“下次别说什么都信了。”

  他很好心地提醒了,但知道温时下次还是会被骗,还是会露出这种很可爱的反应。

  温时松了口气,闭上眼,不想说话了,心中认定陆惊蛰是全世界最恶劣的人。

  结束过后,陆惊蛰抱着温时去洗澡。

  温时靠在装满水的浴缸中,心中怔怔地想,原来已经是黄昏了。

  陆惊蛰转过身,抽了条毛巾,回头的时候,浴缸里的人就消失了。

  怔愣了一秒钟后,陆惊蛰凑得更近了些,才看到温时整个人浸在浴缸中,柔软的长发像海藻一般漂浮在脸颊两侧,隔着粼粼的水面,能看到殷红微肿的唇和明亮活泼的眼。

  夕阳透着半开的百叶窗照了进来,将一切都映得如梦如幻,温时张开嘴唇,吐出一连串的气泡,漂亮得不似真人。

  陆惊蛰还是伸手将他抱了出来。

  温时依偎在陆惊蛰的怀里,很累的样子,但精神很好:“想和你开个玩笑。”

  陆惊蛰吻了吻他的眼眉,当做回应。

  过了一会儿,温时的下巴抵在陆惊蛰的颈窝,轻声说:“我是想把头发剪一剪,太长了,本来打算走了以后剪的。”

  现在是不走了,所以要留在这里剪。

  说这句话时,温时没想太多,就是什么都想告诉陆惊蛰。

  陆惊蛰想了一小会儿,看着温时,很理智地说:“剪头发需要技巧和经验,我可能剪不好。”

  温时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

  当时一句很无聊的玩笑话还记得。

  他不怎么在意:“剪坏了也无所谓。再找别人帮忙修吧。”

  其实陆惊蛰并不做这么没有把握,可能会导致糟糕后果的事,但温时坚持,很信任地全权托付给他,就也没再多做考虑,想失败的后果,那么答应了。

  洗完澡后,温时恢复了些力气,也不好意思让陆惊蛰抱了,换了一件浴袍,开了瓶瓶装水,靠在窗户边等陆惊蛰冲完澡一起出去。

  温时的腿和腰仍很酸,靠在床上歇息,但不久前才睡了很好的一觉,现在不可能睡得着了。

  行李箱摆在一边,他是打算自己收拾的,陆惊蛰说也来他来帮忙吧。

  两人的身上有未散的水汽,温时打开箱子,将一件又一件属于自己的物品拿了出来,再由陆惊蛰重新摆放在卧室里合适的地方。

  收拾到一半,箱子中突然出现了个很奇怪的东西。

  温时愣了愣,本能反应是不能让陆惊蛰看到,可惜还是被发现了。

  陆惊蛰捉住了温时的手,将他企图藏起来的东西从衣服下拿了出来,触感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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