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玩法 第21章

作者:咸鱼卖花 标签: 近代现代

  她一回头,却见一位身着正装的男人正站在路灯下,模样温润斯文。

  她瞥了一眼,没好气的出声:“今晚我不出台。”脑袋都刚才被砸伤了,还做什么生意。

  让她没想到的是,那男人竟然径直走了过来,江瑜拿出手机找了一张照片,放大后抬手:“女士,刚才砸你的是这个人吗?”

  女人脸色微微一变。

  手机上的男人也是一副精英打扮,不过没有刚才那种浪荡轻狂的样子,看起来竟然有几分人模狗样的,这张照片拍摄在车内,双臂之间一个明晃晃的豪车标志显露出来。

  她一愣,接着翻了个白眼:“就是他,怎么了?”她一手移开,露出还渗着血的额头:“他拿酒瓶冲我头上开。”

  那一伙人玩得太下流,她受不了当众,就被用酒瓶爆头。

  江瑜看到那隐在发丝下的伤痕,沉默一瞬后抬手递了张名片,嗓音伴着夜风一同落下:“要是你之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打这个电话。”

  手上名片简洁,只留下一个名字和电话,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她指间一停,还是伸手接过,装进兜里。

  不知道在街边晃悠了多久,诊所已经全部关闭,她正打算往家里走时,一辆白车打着远光出现,刺目的光直接照射在脸上,刚要开骂却发现车打开后走下来几个男人,为首的那个面色阴沉目露凶光。

  她心中咯噔一声,扔下鞋撒腿就往旁边窄巷子跑去。

  几个年轻人嘻嘻哈哈,身边一位笑道:“吆,沈少竟然连这样的都搞不定。”

  今天几位突发奇想没去会所,红灯区找了个地方找找乐子,结果没想到遇到一只‘野猫’,‘野猫’当着一众人面把沈起扇了一巴掌咬了两口,沈起当下怒从心起,抄起酒瓶就照头给了一下。

  沈起听着耳边嘲笑声越发窝火,他面色阴沉,伸手将袖子挽了上去,发狠说道:“把她抓出来今晚教她做人。”

  一群人听着这话更是嘻嘻哈哈,像是终于找了某些乐子,纷纷像是猫追老鼠一般踏进巷子。

  女人躲在暗处,听这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脏砰砰乱跳,她死死地咬着牙捂住口鼻避免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心里清楚要是自己今晚被发现估计得脱一层皮。

  脚步声像是索命的冤魂一般越来越近,她旁边用来掩盖的纸箱也被人掀开,眼看着一只手越来越近,她像是被淹入海中,周身被潮水淹没,浑身发冷。

  沈起看着腿上蜷缩着却还是露出来的脚,他脸上带着一抹狞笑,正要掀开最后一层遮盖欣赏对方瑟瑟发抖的模样。

  一道红蓝相见的光亮起,紧接着刺耳的警笛声响彻。

  几辆白车停下,里面的人出来,直冲着他道:“有群众举报这里涉嫌打架斗殴,你跟我们走一趟。”

  沈起心里骂了一句,硬生生地挤出一抹笑:“警察同志你误会了,我们没有打架斗殴。”

  他道:“我们就是闹着玩的。”

  纸箱被掀开,女人浑身哆嗦着出来,她如今发丝散乱颤声道:“警察同志,他要打我,还说要带一群人今晚弄死我。”

  她不管了,哪怕是被拘留也好过今晚被这人带走。

  沈起脸色一变。

  警察目光在两人身上一顿,接着道:“一起带走。”

  眼看着身边已经有警察上前,右肩膀处记录仪时不时闪着光,沈起骂了一句,低着头就将自己手腕表卸下丢兜里。

  他双手被铐住,偏过头朝女人狞笑:“老子今晚就能出来,出来后你等死吧。”

  警察皱了皱眉,心说又是哪个嚣张的二代三代,摆了摆手,两人一同被带走。

  女人被带到派出所,按照流程进行着记录。

  等笔录做完之后,警察开口。

  她看了看刚才取到的信息,皱着眉声音轻了不少:“萧丽,女,二十四岁,父母幼时离婚后归祖父母抚养。”

  女警看了看现在扣手指的女人:“你这个情况要被拘留罚款的,我通知你哪个家属?”

  同是女性又是警察,她对这种失足女性带着一颗怜悯心,心里清楚要是受到教育或是有条件谁也不会走这条路:“你爸妈电话是什么?”

  萧丽依旧扣着手指,懒洋洋道:“不知道,我二十年没见过他们了。”

  “祖父母呢?”

  萧丽眼睫一颤,涂着红指甲的手指一停,又若无其事道:“死了九年了。”

  女警沉默一瞬:“那我要给谁打电话?”

  萧丽想了想,突然双手并着取出一张名片:“你要不给这个打试试。”

  电话很快接通,萧丽只听见警察说了几句,紧接着神情复杂地开口:“一会有人过来。”

  她随意地点了点头,既无期待也不忐忑,麻木的像是一潭死水。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打开,一位短发职业装的女人走了进来:“警察同志,我是当事人萧丽的家属。”

  她不顾满室讶异,只转头看向萧丽,齐耳的短发柔顺而黑亮,素面朝天却是端方雅丽。

  她说:“警察同志,萧丽今晚被人公开羞辱恶意殴打,情节极其恶劣,严重违反治安条例,我要以故意伤害罪起诉主谋沈起。”

  她微微一笑,唇边淡淡弧度让萧丽想起了故乡春天才会开的花:“听说沈起也在这里,劳烦警察同志调查取证了。”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

  陈覆盎再次熟门熟路的来到江盛时,江瑜正坐在办公室。

  他下意识地一瞥,却发现对方拿着一张人事名单在看,神情认真,陈覆盎一乐:“江总,天凉了,你是要让谁走人吗?”

  江瑜抬眸,温缓着开口:“江南分公司之后可能要调人过去,我在找合适的人当副经理。”

  陈覆盎有点疑惑:“不应该找个经理吗?”亲自点将,不派个全权控制的一把手过去?

  江瑜指腹触着纸平声道:“经理不由我来任命。”

  陈覆盎约么猜出了点东西,不由总裁任命那只能由董事任命了,看来是这一局没走稳。

  “没事,江总。”陈覆盎笑:“胜败兵家常事,下一局你赢就行。”

  江瑜笑笑。

  陈覆盎站在落地窗前看窗外景象,外面太阳正大,楼底下车辆犹如孩童玩具。

  “我现在才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怪不得你们这些人喜欢站在落地窗前眺望。”

  江瑜闻言也起身,他视线在对面大厦上时微微一顿,有一层楼正对着这里。

  陈覆盎手贴在玻璃上:“这里视野就是广。”

  江瑜捻了捻指腹,玩笑的语气:“是啊,要是谁在对面拿个望远镜,可以轻而易举看到我这里。”

  陈覆盎:“看你做什么?”

  一道平静声音开口:“可能是视-奸吧。”

  陈覆盎‘......’了一会,无语地转头:“你开玩笑吧?”

  江瑜笑笑,浓密的睫毛遮住一双桃花眼,辨不清眸底神色:“对,我开玩笑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23章 电话

  江瑜在几天后接到了谢良德电话。

  彼时正是上午,手机铃声响起时格外安静,江瑜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号码,敛眸接通。

  谢良德的声音传来,十分客气的语气。

  “江总,我才在家听竹清说你给他引荐了一位老师,真是让你费心了,最近我也忙,等之后有机会我一定带着竹清当面感谢你。”

  江瑜坐在那张人体工学椅上,他坐姿向来端正,哪怕是在这只有他一人的办公室腰部依旧挺拔着,脸上笑意让人如沐春风:“谢处长客气了,竹清拜师我只不过是搭条线罢了,是竹清自己厉害才入得了我师兄的眼,不然这事谁说也没用。”

  那边笑了一声,听起来很高兴,不过又马上叹了一口气:“看到竹清练字这么用功我也高兴,可惜的是现在他上了一级,每天功课重学业多,还要抽时间来练习书法,辛苦不说这心是分得厉害,我看他写的字甚至不如之前写的了,这怎么能对得起老师的栽培?不瞒你说江总,我看着都是心里是愧疚厉害,甚至想让他先别学了免得污了他老师的名头。”他笑笑,语气听起来无奈:“你说学习里别的事我偶然还能给参谋参谋提提意见,可这练字一事最看功夫了,我又不能抓着他手练啊,你说对吧,江总。”

  江瑜桌边的一叠纸被他用回形针固定住,他垂眸只用指腹摩挲感受这那块凸起,眸子深沉如墨,嗓音还是带着笑意:“这是自然,书法一事只能靠自己,旁人做不了主。”

  他开口,语气是一贯的进退有度:“竹清还小,我师兄都夸他说这孩子天赋高,是个可塑之才,师兄当日说无论如何这个弟子他是收定了,他是文人风骨金口玉言,谢处长你不能让人家说话不算话呀。”

  最后一句带着明显的玩笑意,那边听了也笑道:“是我太着急了,哎,行了江总,今日也是叨扰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江瑜轻笑着说了声再见。

  他将掌心的手机放在桌子上,微微垂下头时眉宇间映着一层薄薄的阴影。

  谢良德意思很明确,东城的地已经没办法了,这手他插不了。

  大抵是心中早有准备,他也不觉得有多失望,江瑜只是闭上眼睛打算应付着接下来的事。

  江盛的风向又开始变了。

  敏感的人已经察觉出来某种变化,比如说那个已经被压下去的江南分公司又被人频频提起,比如说前一段时间消失的董事长最近经常出现在众人视线中,频繁地巡逻公司。

  很烦,真的很烦。

  因为董事长这人爱搞形式主义,怎么说呢就是爱作秀,视察公司时身后总是跟着一大推人,和别人说句话或者是装模作样地写个字在茶水间打打球聊聊天,身边人带着相机咔嚓咔嚓地拍照。

  被迫出境的人还得面带笑容的予以攀谈,并且时不时地点头微笑抱之以极高的肯定,仿佛对身边的闪光灯闻所未闻,心里是MMP脸上还得笑嘻嘻,社畜的生活总是这般不容易,从身到心都被公司压榨,时不时还得粉墨登场来喝戏。

  好在这场戏也没持续多久,终于在一天的大会上,董事长丁贤宣布由于各种因素影响,江南那边得派一个经理过去,言辞间说是为了更好发展。

  大会开得异常顺利,从股东到人事再到高层,每个人都面带笑容。

  到关键时刻,丁贤立于高台之上,亲自点出一名大将担任分公司经理,实实在在一把手,当然了,副经理由江瑜任命,名义上说是二把手,但权利已经被大大削减。

  这显然是一个信号,这场江盛两个高层的争斗丁贤压了一头。

  散了会,江瑜回到办公室。

  他将外套脱去搭在沙发上,随手拽了拽衬衫领口,神色淡淡坐在沙发上。

  手机铃声响起,隔着电话都能听到那极有辨识度的华丽嗓音:“江总,如今这情况你可满意?”

  杜兰特看着窗前的那套高清望远设备,哪怕不是第一次见,他还是觉得心情复杂。

  谁能想到,一位太子爷,每天会时不时用高清远镜窥视对面的人???

  他目光悄悄地瞥了一眼对方,发现那张脸上带着畅快笑意,便自觉、十分有见识的退出去。

  空旷室内只剩下了晏沉一个人。

  他调整着角度,不断看着对面人的身形,一双瞳孔黑得发亮:“江总。”他语调中带着可惜,又像是一种猫哭耗子的假慈悲,拖长了语调,慢悠悠地开口:“真是可惜我们江总谋划了,又是打压又是拉拢,到头来竟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镜头里的江瑜穿着一件灰色衬衫,领口微微开着,隐约能看到一截锁骨,他用右手握着手机,嗓音倒是一如既往的清冽:“劳烦晏少还惦记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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