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玩法 第43章

作者:咸鱼卖花 标签: 近代现代

  两人牵着手重新上车,这次倒是一路顺畅,夜晚十一点二十三分,车开到山上,找了一个平坦避风的空地搭帐篷。

  山间很冷,但今夜少风,一种干肃肃的冷意将两人包裹住,江瑜把营灯先挂好,白色的亮光洒下略微驱散黑夜。

  因为是晚上,他带的帐篷是自动的,直接打开后一拉就行,接着两人将防潮垫铺好,又拿了睡袋放在垫子上。

  晏沉看了一眼,脸上出现怪异神色:“你竟然拿的是木乃伊睡袋。”

  他还以为怎么着是双人睡袋。

  木乃伊睡袋形状像是法老的棺椁,肩部宽向下逐渐紧缩,还带着一个头兜,空间很小。

  江瑜动作没有停:“半夜温度零下十度,这种的保暖性强。”

  晏沉耸了耸肩,他伸手按了按睡袋,摸起来软绵绵的,他问江瑜:“你现在困吗?”

  江瑜说:“冻清醒了。”

  帐篷最多是抵御风寒,山间温度绝对是零下,刚从车上下来还好,现在就觉得冷了。

  帐篷里空间很小,头上灯发着淡淡的光,他能看到江瑜脸上莹润的神色,晏沉心情不错地笑了一下:“下次我们徒步进山区,带个五斤的包玩上三四天。”

  这次顶多算山上住一晚,车一直开到山顶上,瓶装水和食物还有火石这些都带着,他车上就能充电,没任何挑战性。

  江瑜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好。

  里面准备好了就去外面,车上带了木柴,用七八根长的柴搭好锥形框架,按照这个框架又添了点柴,晏沉拿出火石和细绒,一抹猩红的亮光在他眼里跳跃,那抹灵动的火燃在干燥的木柴上,火舌缓缓舔舐边缘,暖意融融的篝火升起,连带着两人眉眼间都熏上一层暖色。

  晏沉勾着唇看着江瑜:“现在还冷吗?”

  江瑜其实刚才就好多了,他笑笑:“不冷了。”

  篝火在黑暗里亮起,这一块都被这抹火焰熏出暗沉沉的光,可见度增大,两人能看出搭帐篷的山顶是一块平坦的白色岩石。

  晏沉站起来:“我车里还有酒。”

  江瑜没动,他就坐在火堆旁边看着一道人影离开又回来,手上拿着一瓶酒。

  江瑜笑说:“白酒?”还是五十三度的。

  晏沉打开后灌了一口,抹了一把嘴之后递过去:“你没喝过?”

  江瑜一下子笑了:“怎么可能。”

  前几天年会的时候什么酒都喝,一晚上中外古今的酒都得喝便,几种混着来。

  他接过后也抿了一口,辛辣的味道一下子在口腔中刺激,火辣辣的滑过喉咙,但渐渐的就有一股暖流升起,暖烘烘的热。

  晏沉舔了舔唇,他干脆直接躺在地上,看着江瑜笑:“你这次可不讲究了。”他还以为对方照样说自己不喝酒呢。

  江瑜皱了皱眉:“起来,别躺这。”连个防潮垫也没有,寒气逼人。

  晏沉双手枕在头下,漫不经心地开口:“死不了。”

  江瑜把这副样子气笑,他又拿了一张防潮垫铺好:“来,睡垫子上面。”

  分明帐篷已经搭好,但这位就是不进去。

  晏沉一脸‘你毛病真多’的样子看了一眼江瑜,接着旋转身子滚着来到垫子上,他就像后背长眼睛似的刚刚好睡在垫子上,接着得意洋洋看着江瑜。

  江瑜:......

  他没忍住笑了一声,也学着对方样子躺在垫子上,头枕在胳膊上。

  幕天席地,一方篝火在身边燃着,偶尔有木柴噼啪声响起,山间的夜静得出奇,头顶天空能看到星星,时亮时暗的,这方天地中只有他们两人,彼此酒意和呼吸声都清晰,万籁寂静下火焰燃着,连一直鼓噪的心声都静下来。

  晏沉又灌了一口酒,他伸手摸了一把脸,语气疑惑:“这是下雪了?”

  江瑜抬眼看,在黑沉沉的天空里,大朵大朵的雪花像是鹅毛一般从空中洒下,浩浩荡荡的姿态,天幕中纷纷扬扬,不一会儿身边就有了薄薄一层。

  他从没以这种角度看过雪。

  躺在地上,雪落在脸颊上,先是轻飘飘,再是湿湿凉凉的。

  晏沉没有起来的意思,他侧了侧脸:“你是不是耳朵又疼了。”

  江瑜应了一声。

  晏沉啧了一声:“你这毛病怎么来的?”

  江瑜点了点耳朵,温着声音道:“小时候发烧到四十度,病好之后就这样。”

  “没人管你?”

  江瑜闭了闭眼睛,他觉得开始疼了,像是之前无数次那般,刺耳又吵闹,他的语调倒是很轻松:“有阿姨照看。”

  晏沉正要开口,突然听到手机响起,他看着江瑜拿出手机划了一下后讲话,过了半分钟之后摁灭。

  “这个点打电话?”凌晨一点多了。

  江瑜说:“我母亲在国外,可能忘记时间了。”

  有木柴发出声响,江瑜突然想到,晏青山年轻时妻子就病逝。

  他下意识地懊恼自己失言,却见对方支着看着他,毫无征兆地开口:“你知道我妈怎么死的吗?”

  他嗓音轻松,没有半分介意,像是问了一个平常问题。

  哪怕是以江瑜心思,这一瞬都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好在晏沉没有想让他回答,他发出一声笑,像是朋友之间分享一个笑话那般,用慢吞吞地语调愉悦开口:“病逝是假的,她是自-杀的。”

  江瑜心头微震,知道这种秘辛的人一把手都数得过来。

  他在此时止不住地猜想对方告诉他这些的目的。却听见晏沉语气享受般开口:“这个地方适合野-战,我们要不要来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第43章 下药

  江瑜轻笑了一声, 鹅毛似的大雪从天幕中落到眉心上,他伸手抹去,指尖带着些许的冰凉。

  山间的夜又冷又静, 篝火中木柴的噼刨声时不时乍响,偶尔有星火出现,还没落在地上又涅灭。

  江瑜道:“野-战就算了。”他支起头, 视线由远及近,远处是黑沉沉的山, 依稀能看见轮廓, 越野车还停在不远处,车顶已经有了一层白毛毛的雪, 再近处是篝火, 暖融融又热烈的色彩。

  他干脆将手放在胸膛处,嗓音很温和地开口:“这种天气我们会冻死。”

  幕天席地寒气逼人, 鹅毛大雪飘着, 皮肤裸露在外不一会就被冻的麻木。

  晏沉又往身边滚了滚, 他几乎和江瑜挨在一起,两人像是躺在床上似的。

  晏沉的手触在江瑜耳朵上, 他指尖逗弄着耳垂,一下一下的摩挲着,接着手指慢慢地移到耳后:“这里疼吗?”

  江瑜说疼。

  他将手指往上挪了挪, 一直滑到耳尖的位置, 接着伸手摁了摁:“这里疼不疼?”

  他的手指很凉,不知是天气还是别的缘故, 像是一块冰放在皮肤上, 起初感到刺激后又觉得挺舒服, 江瑜心中一笑, 缓着声音开口:“有些疼。”

  晏沉干脆支着头,他仿佛突然对这些有了极大的好奇,带着一种不弄明白不罢休的态度开口:“是不是从耳朵一直传到脑袋上。”

  有一片雪花飘到了江瑜睫毛上,视线顷刻就模糊了起来,江瑜眨了眨眼又应了一声。

  江瑜伸手按了按额头,温沉着嗓音开口:“我父母关系一直不好,貌合神离都算不上,后来生了我之后......”他微微沉吟,像是斟酌着字句:“也没有缓和,反而变得更差,后来离婚了我父亲另娶,没几年他们就有了江天,我住在老宅里。”

  他静静地说,晏沉也听着。

  这种故事太过乏善可陈,让人听着心里起不了半分波澜,却偏偏像是一行枯燥的文字,看一眼就都觉得寡淡。

  晏沉支着头坐起来,将那瓶白酒递过去:“来,再喝点。”

  江瑜抿了一口,他喝的很斯文,晏沉能看到对方喉结滚了滚,那是将酒精咽下去的动作。

  他眼中生出了一抹笑意,那簇猩红的火苗在他眸底跳跃,隐秘的期待与痴迷交织在一起,这让他脸上神情有种癫狂感。

  晏沉低下头,他借着这个动作掩饰自己的表情,又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握着酒瓶的手骨节用力到泛白。

  冷气在肺叶中转了一圈之后再出来,晏沉目光重新看向江瑜,他语调中听起来含着笑意:“我妈死的时候我大概五岁,就在我家的阳台上。”

  看到江瑜视线看向他,晏沉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声音里的笑意太明显了。

  他分着心思想了一秒,发现自己表现的太愉悦了,毕竟一个正常人不太会在说起自己妈的死因时忍不住笑出来。

  晏沉闭了闭眼,他极力压了压自己唇角,尽量用平缓的、带着深沉的语调开口:“听说我外公也是自杀的。”

  晏沉手指点了点额头,他的神情很得意地开口:“我经常能看到她。”他抬手指了指对面的山峰,脸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看,她就站在那望着我。”

  山间清肃,大雪飘飘,一层薄薄的雪已经覆盖在地上,入眼看去白茫茫一片,这方天地里只有两个人。

  昏暗中,他觉察到江瑜的目光动了动。

  晏沉笑了一声,仰头灌了一大口酒,他伸手环住对方的脖颈,唇贴着唇将那一大口酒渡过去。

  浓重的酒液在两人唇边推搡,辛辣刺激的液体被推到了江瑜口腔中,有些来不及吞咽的液体顺着两人唇角滑下,晶亮一片。

  晏沉堵着对方的唇,他伸着舌头在对方口腔里乱搅,直到确定那口酒已经被完全咽下之后才移开了唇,对方那张薄唇上亮晶晶的,看起来十分润泽。

  颜色其实一点也不艳,甚至可以说很淡,但就是看起来美味极了。

  江瑜手覆到额头上,他就像是酒喝多了似的的,哪怕是抬手臂这个动作都酸软,他浑身开始轻飘飘的,像是躺在了云端上。

  江瑜捂了捂额头,吐出一个字:“你——”

  他现在的症状像是喝醉了酒,但江瑜清楚,他酒量不可能这么差。

  这是药物的缘故。

  晏沉低低地笑。

  他脸上出现愉悦的笑意,眸底全是露骨的焰火,不加掩饰的兴奋与痴迷一同出现,整个人表情都带着一种狂癫。

  晏沉笑的肩膀都开始抖动起来,随手将那瓶酒扔在地上,毫不在意地直接半跪着在地上,伸手去摸对方温热的后颈。

  兴奋与期待席卷全身,他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对方脖颈,呼吸都加快的开口:“我亲爱的江瑜,我们终于要上床了。”

  极近的距离中,他看到对方闭了闭眼,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光线太暗了,看不清对方的脸上的神色。

  晏沉也不在意,事实上他被这种喜悦包围着,无暇去顾忌其他。

  他手臂穿过对方腋下将人半搂半抱着往帐篷拖去,语气中甚至带着宠溺:“我觉得这个地方很好,但你说会冻死,那就去里面。”

  从篝火到帐篷也就几米的距离,晏沉掀开帘子将人推到防潮垫上,江瑜只觉得眼前一黑,下一瞬对方的吻就往脸上落。

  湿漉漉的,又十分急切,甚至都有啾啾的声响,十分清晰地落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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