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o的我身边的a都喜欢b 第24章
作者:温仅
我擦擦口水,点点头说:“看够了。”
男生却噗嗤笑出声,我愣愣抬头,看见陆玄奇笑弯了眼睛,眼珠上有颗亮晶晶的光,“你看什么看够了?我问你球够了没有?”
哦买噶,好丢人。
我二话不说抢过他手上的球网就往外走,听他在后边追着问“怎么了?到底刚刚在看什么?”,不用看都知道他肯定笑得不怀好意,我耳尖开始变得热烘烘,一点都不想搭理他。
走到跑道上时,陆玄奇逗弄的追问忽然变成呼喊,“阮榕!停下来!”
我猛地刹住脚,随即一颗球飞速擦过我两米前的看台,在墙壁上碰撞出响亮的闷声,被反弹后咕噜噜滚到我的脚边。
陆玄奇已经跑到我身边,皱着眉看了看那枚球,转过头大声呵斥足球场上的人。
他们似乎争吵起来,我的注意力却全部凝在那颗还在我脚边打滚的足球上,它看起来脏兮兮的,偏偏那么眼熟,我的脑海里可以即刻回忆起它干净时的模样。
可是……可是它上边没有……
我抬头看见不远处的纪飞泽洋洋得意,就差没有把“这球我踢的”写在脸上。
不知出于想证明什么的原因,我脚尖勾了勾这颗球,它顺势翻了个身,露出底下晃眼的金笔签名,流利顺滑的笔迹已经被刮擦出几道划痕,还有一些污渍盖在上边。
是我送给纪飞泽的生日礼物,那颗签名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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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飞泽!你丫吃屎吧!”
话音未落,那颗球已经被我一脚飞踢向叉着腰站没站样的傻逼脸上去,彼时他正一脸兴味地旁观陆玄奇和别人吵架,这记球不偏不倚砰一声把他讨嫌的笑脸狠狠砸扁。
随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场上的人和陆玄奇都愣住了,等大家反应过来,摔在地上的纪飞泽撑着坐起来,高挺的鼻子哗啦啦往外冒血,鼻梁渐渐显出一圈红印。
“纪飞泽!!”周围的人扶他起来,要带他去医务室。
我双手抱臂,冷眼瞧着他伸出手在人中摸出了一手血,接着猛地抬头目光直射在我身上。
鼻血也射得更猛了。
“纪飞泽你怎么流这么多血,会不会死啊卧槽……”
“不要怕,小泽,爸爸这就带你去医务室,坚持住!”
眼看着他就要被人群簇拥着离开,哪知他一边飙洒鼻血一边从里边挤出来,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你!陪我去医务室!”
刚刚还急着送他走的人们停了下来,恍然大悟道:“对哦!是他砸的!当然要他陪着去!”随后与纪飞泽一样齐刷刷地转过头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陆玄奇:“这群人怎么跟要饭的狗似的。”
我耸耸肩,走了过去,纪飞泽的目光也跟着探过我,离得近了我才看见他脸上揩到了球上的尘泥,还有几道显眼的擦伤,渗出来的血珠已经结痂。
那些划痕好像在我眼球刻了印子一样挥之不去,我闭闭眼心里骂道“活该”,然后睁眼抬抬下巴说:“先说好,要我陪,我不负责扶着你。”
他挣开左右人的搀扶,敛眸分秒后抬眼盯着我说:“行,我也不需要别人扶着,就我俩去。”
我点点头,吩咐跟在后边的陆玄奇把篮球带回去,他不情不愿地离开,走前警告纪飞泽不许对我动手动脚。
“哼!?动手动脚的人是他吧!”纪飞泽跳脚咒骂陆玄奇的背影, 鼻血啪嗒啪嗒到处乱飞,他站立的那片绿茵地快变成了凶杀现场。
我不得不从口袋里抽出张纸巾给他堵上,匆匆带着他去到了校医室,校医给他止住了鼻血开了些药后问他怎么被球给砸了。
我心虚地低眼,然后听他笑道:“头槌砸的嘿嘿嘿……”
此刻他露出两排整齐的大白牙,长长的眼睫毛扑扇几下,看起来就像个干净简单的普通高中生。
校医看傻子一样看了他几眼后离开,我也有些无语:“谁头槌用脸接?”
他没有回我话,低下头扯过我的手,把一个袋子往我手掌心塞,“这几天上药就交给你了。”
校医给的药瓶也杂,碘伏、红药水等等都备上了,看起来是觉得纪飞泽八成是个傻子,下次搞不好又干用脸头槌或者别的蠢事受伤,一劳永逸地给他备了一大袋子药。
“知道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伤,我随意给他处理了一下,棉签在他皮肤上轻扫时的簌簌声成了我俩之间唯一的动静。
有了上次和陆玄奇的教训,我没有弯下身,只是低眼给他上药,他却执拗地把视线抬平到我眼里,跟我进行长久而沉默的对视。
我询问那颗足球的话终究还是到了嘴边没说出口,我们现在提这些事情只是会显得我心有不甘那日的决裂。
只是这话在舌上滚了一圈,酸酸麻麻的,挠得我忍不住用牙齿磨了磨发痒的舌。
第41章 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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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飞泽这次倒还挺安分,就是眼珠子一直没有停过。
“你在做眼球体操吗?”我扔掉手上棉签,后退几步坐上了后面那张空床。
他这会停下来了,眼珠子却卡壳不动了,直勾勾盯着我瞧,一瞬不瞬的。
像要把我盯出个好歹一样,眼神不断放送电波,却被我连连屏蔽。
他磨了磨后槽牙,甩着插鼻孔里的纱布问道:“陆玄奇刚才在教室和我说……”
听到这话我一怔……想起来了,要不是遇见齐骁,那会儿我是打算回头看看教室里俩人怎么的了。
陆玄奇这人爱把事实夸张化,仗着长了张嘴什么都敢说,擘大个口得个窿,说出的话可以让人增殖几个脑洞。
“他说什么了?”我双手后撑,肩膀耸起歪着头看他,等他说下文。
“他说……”纪飞泽倾身靠近一些,我们视线粘着在一起,那双瞳孔明亮又深邃,好像想挖开我的身体在里头寸寸窥探搜寻一样极尽目光。
“说你用腿给他……”
双腿间那块嫩滑的肉突然如被铁丝刮擦一样火辣辣地疼,我刻意想忘记的那一天每每被回忆起来时只剩压抑的微光和交织的喘息,模糊空白、毫无实感。
偏偏此时从他人嘴里说出来,多了几分生动温度,我的身体竟然开始拟态当日的触感,情不自禁缩紧腿间。
他把我微微动腿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面色刷一下变了,眉眼都皱成乌糟一团,看起来像乱了。
而他的话头被生生截断,喉结却滚动了一下。
到最后他还是像以前生气时那样,成了只哼哧喷烟的蒸汽熨斗,头也不回地跺着脚离开。
我叹口气,往教学楼的天台走过去,脑袋空空满是模糊的浓雾。
从教室提来了齐骁给的健力宝,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等我坐下来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把铁罐子一个接一个在围墙上摆成了一排,中间拉了一米长。
齐骁到时候就坐那头,不要和我靠那么近。
我拎起手边第一罐拉开拉环,里头的气泡啪嗒啪嗒弹起来溅到我指腹上,我小口啜着,却总觉得不得劲。
除了蔓延唇齿的甜橙味道,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种散乱的状态一直到天色悄悄暗了,星星挂满在上边,齐骁提着饭盒来找我。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
他似乎是几步几步跨阶跑上来的,微微喘着气弯唇点头,然后走过来把我旁边的健力宝移开,摆上饭盒,替我掰开木筷子,搬来凳子跟我坐得近近的,我俩的距离就是他打开饭盒盖时胳膊给我一肘子能让我恰好呼噜一大口饮料的距离,刚刚那番摆罐子的心思是白费了。
“快趁热吃吧,挑的都是你爱吃的。”他把筷子递给我,在我抬眼不经意和他对视时,他弯弯双眼轻轻笑着,生生把我的目光留住。
我沉浮在他的眼睛里,失神答道:“都过去这么久了……当时喜欢的,现在不一定还喜欢了。”
他别过脸拉开一罐健力宝,眼神飘忽不定地在鳞次栉比的建筑上扫了一遍又一边,久久没有找到落点。
等到我吃完饭收拾饭盒了,他才看着我吃光光的饭盒说话,我顿住动作转过头看他,他的声音像晒干的葡萄一样发涩,“哪怕不喜欢了,至少不会讨厌吧。”
这个夜晚风很大,没有月亮,树叶被吹起来的窸窣声成了无言时唯一的动静,他眼里倒映底下明灭不清的老旧路灯,把眼睛转向我时好像还残留着闪烁的弱光。
我定在了原处哑声看他,此刻与一年前迥异地交融,所有都不一样,除了依然是零八层高楼顶上。
他如同放慢的帧,不知不觉到了我鼻息可及的地方,我的视线开始失焦,手上的空罐子滚落到水泥地面。
“砰!”
不是罐子的坠地声,是铁门被打开的声音。
我俩同时惊醒。
“你俩干什么呢?哪个班的怎么逃晚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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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违纪的处罚意料之外不算重,只是让我在周五的社团活动里帮忙布置会场,后来我听说齐骁是当日巡值的纪委,不仅缺勤还违纪,被罚两个星期走读回家,三个星期早自习巡值。
反应再迟钝我都知道惩罚里他多多少少替我背了些,高三生晚自习十点下课还要回家,早上大老远回学校,精力根本不够用,于是我每天早上给他在学校食堂带些早餐。
社团活动这天,我戴上工作证就去操场听指挥人的安排。
“阮榕!?”
我眯眯眼才认出来面前的人竟然是王卓,他挥挥手让我跟着他一块儿摆一下易拉宝。
“原来通报批评的那个人是你啊?”他神色诧异地瞧瞧我,“那你和谁一起啊?夏飞意?”
我摇摇头,“他请假了。”
他扶好被风吹歪的立牌,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那就是纪飞泽?”
我又摇摇头。
“不是吧!?纪飞泽也太没用了!啊!”
他提起纪飞泽我就回想起被几个男生踩在脚下满球场滚的签名版足球,气得我狠狠给他脑袋一记爆栗,“关他什么事!他把我送他的球踢得脏兮兮我还没有提!”
他吃痛弯腰,“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他有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嘛?”
“呃……”这我倒是真忘了,那天发生那么多事情,谁还记得王卓一句话?
“那也不能证明……不是我那颗……”我有些心虚,就为这事把纪飞泽砸出鼻血,万一是个乌龙真是对不起他。
“其实他对你很上心的。”
他这是要从另一角度切入证明那颗球不是我的,我无奈笑着说:“这我知道……”
操场的绿茵场又来了两队人踢足球,我走近几步恍惚看见那个带球的身影,跟在侧边来截球的人嘻嘻哈哈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那天是因为他大哥走的吧?我不能跟你说太多,但我敢保证,纪飞泽没有参与过。”
alpha把球铲向了守门员没能扑守的地方,和球场上的人打闹起来,弯起眼睛笑开眉时,眼尾尖尖的,和他大哥很像。
“我不知道他大哥为什么非要针对我。”
我想那日对纪飞泽说出气怒的话,不止是因为他那句“那我还不如想想怎么样和他们一样搞你”,更多的是因为他挑起眉梢眼角对我说着尖酸刻薄的话时,像极了他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