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o的我身边的a都喜欢b 第26章
作者:温仅
他骗了我,在那天训练的时候失去意识软倒在地面上,嘴唇苍白得像泡发的枝叶,我跪在他身边,把他额发拨开看到他连昏倒时也紧皱着的眉眼。
我的脚步几乎与心跳齐平,不知道是心率一点点下降,还是我使出了全身力气在追摆着他的担架平车,我连周遭声音听入耳都是空鸣,又怎么还弄得清楚自己是怎么样的?
我跟上救护车一路到了医院,医生说他没事的那瞬间我心颤得肩膀胸腹连着震动了几下后呼吸才真正涌入发涩的喉腔里。
医生说是缺陷型手术失败后的结果,他在暑期进行了两次腺体修复,可是手术风险太高,两次都失败后他的腺体承受力不允许再次进行,可他依然选择了第三次手术的术前准备,这就导致了
我茫然地看向了一旁的陆玄奇,他却好像明白一切的样子。
“他是标记缺陷型。”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唯独我不知道。
我恼怒极了,这团无名火不知该往那里发泄,于是我揪住陆玄奇白净的衣领,在上面留下狰狞乌黑的痕迹,指甲尖勾在棉麻丝线上,再用力些就可以撬开我的指甲盖,陆玄奇为此微微弯下身,抓住我的手腕。
“阮榕,是他不肯让你知道。我也只是无意听见,我没有资格吐露他的隐私。”他的嗓音和面容一般清冷淡漠,但他用力拧着我的腕骨,拧得我拳头充血发胀再也握不成拳头了,他才放手。
“我知道……我知道不怪你……可是,对不起对不起……”
我四顾时周围人来人往却仿佛一片空荡,除了抱着脑袋蹲在地面上,我想不出什么办法让自己不至于情绪失控而错伤他人。
“他醒了,进去看看他吧。”陆玄奇蹲下身,用食指沿着我滑到下巴的泪痕描摹,可惜他还没接住那颗泪珠尖儿,它就摔落在地面,我也站起身来往病房里走去。
我进去的时候,正巧夏飞意歪着上身伸手去够床头柜的水,见我来了僵在那里,抬着眼角下垂的俩眼巴巴看我,我登时熄火,跑过去给他接水。
外边的陆玄奇并没有跟进来,只是说他在医院门口接一下夏飞意的父母就走了,病房剩我和夏飞意,他小口地喝水,水杯里的水往杯壁上撞一下弹出咚咚声,我就被惊动般抖一下。
他似乎看不下去我跟兔子一样一惊一乍,终于开口说话。
“我其实……是信息素缺陷型。”他的声线哑断了几截,就像音符不全的乐谱。
我用手背摸了摸湿润一片的下巴,“可陆玄奇说你是标记缺陷型。”
他闻言错愕一瞬后又恢复了常态, “他瞎说的。我又没有跟他说,他怎么会记得我是什么缺陷型。我信息素你也知道,味道有俩,肯定是这里有病。”
他见我低着头不说话,努努嘴凑过来,那只皮试后青青紫紫的手臂撑在床上,细看还发着抖。
“你不相信我嘛?”
“如果真是这么简单,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我也是缺陷型,也没见我去做手术。”我一边瞪他一边把他手臂塞回去,给他掖被子时他任我摆弄,慢吞吞地说道: “你知道的,在你……我会没办法用信息素安抚,反而只能让更暴躁。”
我抬眼看他,他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避开我的直视,视线往病房门口飘了飘后怔怔地看着那,漂亮乌黑的瞳孔有些涣散,“你不止我一个选择,所以你可以不在意缺陷型让你和伴侣之间若即若离,可是我,我只想要你。”
“你对我发过誓说只要我不抛下你,你的标记只给我。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从谈恋爱开始就一直盼,真听到了却觉得怎么可能呢?我没法安抚你,标记你只会让你更难受。”
我哽咽起来,“你在那时就知道你自己是缺陷型。”
“对,我们家每代遗传下来的,所以我父亲最后找了个beta,也就是我小爸。”
他嘴角似乎微微翘起来,勉强挤出一个梨涡,被我猛地推了一把肩膀,险些没翻过去变成四脚朝天的乌龟。
他支着胳膊稳住身子后,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站起来,昂着脑袋不知所以。
我叉腰骂他:“不过是有俩信息素罢了,我还没有信息素呢!哪个勾八来了都不敢说我俩不是绝配!”
他听这话感动得一直眨眼睛,抽筋了一样在病房门口和我之间来回瞟。
随后他的肩膀搭上一只修长白皙指甲莹润的手,我猛地看过去要理论,却看见夏飞意的小爸正笑吟吟看着我俩,他后边的高大男人皱着眉打量我,而一身蓝白病怏怏的夏飞意讪笑着不知所措。
门外的陆玄奇靠在边上,低眼望着锃亮的地砖发愣,眼都给望白了,人父母带来了也不知道给我通知一下。
他们一家人谈话,我不好意思留在原地,于是走出去关上了门。
啊,这道门,要是刚才关上就好了。
里边传来一家人断断续续的谈话声,想起夏飞意说的那句“你不止我一个选择”,我深深叹口气,我知道我必须给所有人一个交待。
于是我抿唇转身看向已经回神的陆玄奇,捏了捏拳头道:“我们谈谈。”
第44章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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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人谈谈不一定要在花园溪边散着步望着天谈,我要说的太短太少,不需要浪费时间专门去那里一趟。
我看他站直身子,未修剪的额前碎发扫在眼睫毛上,显得人沉闷耷拉,我还是没忍住提醒道:“回去把刘海剪一下吧。”
“你有话就快说。”我话尾刚落他就说道,也许不想和我这样面对面杵着,他将视线移向了楼下在喷泉附近玩风车的小孩子身上,双手插着衣兜,校服外套敞开,衣角上的银色拉链被灌进来的微风吹得轻晃不止。
他也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但是他处理得比我更好,毫不拖泥带水,就像在给我做示范,给我示范一个真正想断绝来往的人该有的态度。
“我们以后不要再……”我想过我要说的话会很短,却从没有想过会说不出来。
“再这样乱七八糟的了。”他接道。
再什么呢?我们之间的关系甚至无法用名词界定,似乎这时说出这句“再这样乱七八糟的了”那么伤人,不由自主去珍视和呵护的关系到最后被粗暴地丢弃,可我们都无法否认,我们的关系叫做“乱七八糟”。
他说完后自己点点头,抬起眼睛看我,里头泛着几丝血丝,因为他眨眼的动作留下幻影,“是因为夏飞意?因为他病了?”
我摇头也不对,点头也不对,只咽了口泛酸的唾沫说道:“我从没有给过他安全感。”
如我所料,这段谈话很快结束,虽然最后我是看了看时钟后才这样认为的。
他转身离开时朝向走廊尽头的落地窗,温热轻软的橙红如同混匀搅弄后的颜料,而被晚霞铺了满面的落地窗就跟画儿一样。
陆玄奇不是多话的人,可是他刚刚却说了很多。
他说这么久以来数不清几次我明言离开却又回来,他承认每一次自己都有错,所以这次他同意了,也会按照我说的做。
而我深知我们都有错,我甚至不比他光明磊落。
但这是最后一次他随意我离开,如果……
我截断了他的“如果”,他垂眸看了我片刻,而我心道这肯定是最后一次。
所以不会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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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是没有寒假的,这对夏飞意来说无异于是个大麻烦,他虽然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却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而他已经落下了很多功课,我即使给他补上之前的,每一天却都会有新的。
但他也愿意多花时间自己啃啃课本,比之前整日就知道靠着椅背看漫画的散漫模样好多了,而且我也乐意见他每日都更增一分红润的脸色,哪怕一天听完课已经有些疲惫也会转几班的公交到医院给他补课。
如此一来我和其他人的接触也减少了,更不必说与陆玄奇形同陌路般。
我那日和陆玄奇告别后就也直接离开了,次日再去探望夏飞意的时候他吃着水果拼盘欲言又止,我收拾他床头柜的课本摆好,随后坐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他的手暖炉一样柔软温热,被我牵住后张开掌心把我的手包裹起来。
后来我们对此事避而不谈,不知是逃避还是觉得没必要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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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组织了长期的体育小型比赛,安排到周六下午给高三学生放松,我不敢浪费一点时间,因此只好带着给夏飞意整理的练习册坐到了篮球场观赛台上边给他布置题目,我抬头时便能看见我们班几个alpha围在一起,其中陆玄奇微微敛眸吩咐些什么的模样,薄唇张合,沉吟时会不自主地抿唇。
齐骁和他说了什么,俩人一起抬头看向我,我尴尬地扯起嘴角抬手打招呼,齐骁倒是笑着颔首,陆玄奇连我眼神还没转向他就扭头走了。
我摸摸鼻尖,拿下来时才发现指腹在刚画的曲线图上蹭满了铅笔灰,齐骁见状低头用拳抵着嘴角偷笑,我四处找纸巾时他已经三两步跑了上来,手上抓着一瓶矿泉水。
我仰头看他,他今天换上了班里统一定制的篮球服,跟校队一样的红底白字,护腕上似乎还有一串字。
“护腕上面的是……你的名字?”我眯眯眼才看清印在边角小小一枚名字,齐骁抬手自己看了一眼道:“陆玄奇帮忙找人给班队做的,为了方便领,都印了名字。”语毕他翻起自己的衣角,那里也有一枚小小的“齐骁”。
然后他放下来就开始拧瓶盖,手指抵住瓶口后将瓶身倒转,把手指打湿后就要来摸我鼻子,我下意识后仰上身他便弯腰欺身,直到我避之不及,鼻尖被他带茧的指腹搓搓蹭蹭。
“你是打算一直顶这一鼻子灰吗?”
他话语里满是调侃的语气,瞳孔星亮如珠,笑弯的眼角像饱满又柔润的弦月,既不锐也不钝。
这个角度和距离和前几天我俩在天台的场景重合,但如果此刻他又想要亲上来,不一定会有人能来打断。
想至此我抬头推开他的肩膀,然后低下头开始给我的曲线图描点,“你快回去吧,比赛要开始了。”
见到他并不死心还欲靠近的脚步,我慌乱之中低声警告:“那天你想对我做的事我还没算账!”
他最后僵直着腰哑口无言,半晌敛起了笑意,把水瓶拧好盖放我身边,叹口气跟我说别老盯着作业本就走了。
换做他人这种话构不成半分威胁,我不过看准了齐骁是最不懂耍流氓的那个,随便说几句话他全数当真,对我做过的最出格的事莫过于趁夜黑风高要亲上来,经受过陆玄奇那样直来直去不计后果而带来的逼迫感,齐骁温吞如水的靠近清泉一般稀奇新鲜。
眼睛里的水被日光晒干,酸涩发干地盯着他的背影时竟然升出了与陆玄奇那天离开时重合的幻觉,可这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二人,肩胛骨收紧的幅度和手肘微弯的弧度都不尽相似,用眼神描摹出来在心底映射的波动也是迥异背驰的。
那是因为什么?后来我想,也许将他们重合成一个人,那么决心告别的痛苦也就会随之减轻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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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团宠要忍我 开了个抽奖,没什么值钱的,欢迎大家来图个乐呵
第45章 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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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赛准备开始时,我才放下手上的纸笔观赛,杜宁招呼我和他一起收拾拉拉队的用具,我便下去坐他旁边帮忙,哨声带起了一片潮水般的呼声,沉闷许久的高三生仿佛冒尖的春草一般充满活力生机。
这场比赛最大的看点无疑是陆玄奇和隔壁班的另一个篮球队队员,如无意外场外聚起来的人群里也有为了齐骁来的,齐骁平时打篮球积攒了不少人气,以前和他打球,由于他不说话时冷下来的脸看起来凶巴巴的,我还替一些胆小的omega收过不少给他的信。
当时班里报名时始终缺一个合适人选,据说齐骁几次和陆玄奇提议让我上都被拒绝了,最后是抓了班里一个书呆子alpha临时上阵。
一眼扫过去不难猜出那人是谁,手足无措地站在队友旁边,眉眼隐约可见的不安躁动。
我很担心这家伙的状态,不能跟上队友打配合就算了,万一由于缺少肌肉记忆一不留神犯规了,其他人多少有些吃力。
比赛开始后,陆玄奇先是连连扣篮得分,凭借先前布置好的战术控场,把新手alpha这个漏洞掩盖住。
看过他比赛的都知道,他三分球的准头有失,对方也许也就是注意到这点,在篮板下的防守更严密,齐骁钻了空子在三分线外得分,把两班的比分拉大了许多。
隔壁班的篮球队员叫何煜,上次陆玄奇带我去看他们校外赛的时候我和他聊过几次,适才他就总是无缘由地总盯着齐骁,但由于陆玄奇那边猛攻不止放松了齐骁这边的警惕,此时估计见比分差距大要重新商讨战术,跟裁判示意暂停。
杜宁看向我,“欸,那个人你知道吧?听说他和陆玄奇用这场比赛的输赢打赌呢。”
“赌什么?”
“这就不知道了。”
暂停结束再次开始比赛后,对方明显已经抓住了我们班的战术要点,减少对那个新手alpha的防守同时扰乱他的视听,在接收队友讯号时反应迟钝几秒,传球被拦截多次。
齐骁和陆玄奇得分很吃力,被严防死守着无法靠近篮板,在新手alpha盖帽失误打手犯规后,何煜罚球得分,比分生生扳平。
“阮榕,你去哪里呀?送水吗?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