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离开以后 第29章
作者:钱途无量呀
负责人瞧着靳赫铭焦急的模样,感到他扑上来仿佛要将人撕碎的气势,忙不迭向后退了半步。
她说:“是三湾码头的船老大在河滩上发现的他,然后送到了我们这里。在全市注册的Omega库里进行搜索比对,我们找到了您。”
“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给他做完简单的身体检查后发现,他全身有多处骨折,内脏大出血,加之刚刚流产,现在身体非常虚弱。”
负责人说完,对床上的Omega投去了一个怜悯的目光。
她听保护中心有人说这个Omega,他们是有印象的。三年前,他情热期异常,为了自己的Alpha,主动签下了放弃颈后腺体的协议书。几个月前,作为极优Omega终于怀上了伴侣的孩子,但精神方面有问题存在自.杀行为,他的Alpha按照院方和保护中心的建议一直居家安抚。
那现在这是……?
流产了?
初步判断流产原因是:遭受暴力殴打。
负责人将这些东西挑挑拣拣地说给靳赫铭听,靳赫铭惊讶,“流产?攸攸流产了?”随后是泫然欲泣,看似口不择言,只为脱开白攸出事干系的解释,“他跑了出去!我一直在找他!一直在找!”
不管是监控还是什么,面对Omega保护中心,靳赫铭从来都把那些东西处理得干干净净。更何况,Omega保护中心也不过是些拿钱封口的家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都好过。
只要白攸还有一口气,谁也不会追究。
他们不会去追责说靳赫铭到底是怎样保护白攸的!Alpha是怎样保护自己的Omega的!
负责人点头,当然相信靳赫铭的说辞。
她垂眼说对白攸流产的事感到很抱歉,但极优Omega,之所以称为极优,那就是就算流过一次产,他的生殖系统也不会受到任何损伤,即便有也能够慢慢痊愈。
“虽然再怀上一个孩子很困难,但那只是时间问题。你们也不用太悲观了。”
负责人不知道她说的这番话有没有鼓励到靳赫铭,但在看到男人的眼中一亮后,她还是抿唇笑了笑。
“你会是一个好父亲的。”负责人如此说道。
靳赫铭回头望着床上的白攸,手掌放在他的肚子上,上上下下地摩挲,而后用力一抓。
他悄声在白攸耳边低语,“最好是真的有人害死了我们的孩子,而不是你……”
白攸的种种行为使靳赫铭不得不有此怀疑,在他听到保护中心负责人说他们的孩子没了的时候,他的心脏就像被人用铁手怒揪了一下。
“攸攸,攸攸,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为什么?”
男人面如土色,跪在床边心痛地亲着白攸的鼻尖,手摸到脸上时才发现湿了一片。
这是他和白攸,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第一个孩子,他的小公主,一夜之间,就这么没了?
他抱着白攸的手,磕在额间,心中又是悲伤又是愤怒。
他亲着白攸冰凉的手,看到他的指甲里都是污泥,珍惜地就着衣服给他擦。
一定会查清楚的!这件事,他一定会查清楚的!
第39章 关在别墅
缅州一再出事,靳赫铭的人从湄河两岸的村庄往深处开拓,枪声在密林间叠响,抛出去的尸体将饮水源都染红了。
“鸿门宴”的那口气,靳赫铭咽不下去。
如果不是那一晚,他和白攸的孩子根本不会没!
查到陆天志的时候,靳赫铭本能发觉是他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
别人利用愚蠢的张一斐早早地顺利继承了集团,再捏造他投河自.杀的证据,祸水东引暗中帮助陆天志害到白攸和孩子。
是他把陆天志想得太简单了。
既然他们能利用穷途末路殊死一搏的陆天志,那他为什么不可以?
S市大大小小的新闻媒体都在滚动播报,集团刚上任不久的继承人月前在一次新产品发布会上遭到了不明恐怖分子的人肉炸弹袭击,不幸遇难身亡。
靳赫铭搂着白攸,亲昵地告诉他那是他替白攸报的仇。
“那下一次,我的攸攸可不要再把孩子弄丢了。”
男人的警告旗帜鲜明地亮在耳侧,白攸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讽刺。
他当然明白靳赫铭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那是在说:宝宝没了,你是不是感觉正中下怀?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们在一起,你有的是机会可以再怀一个。
“你做梦!”
“对,是,那个小畜生变成一滩污血被又脏又臭的河水冲走的时候,我只觉得解脱!如果不是体力不支倒在码头,我现在早就远走高飞了!”
白攸的双手在颤。
他从陆天志的手里逃脱,跌入水中慢慢下沉,脑海里竟然有那么一刻冒出了荒唐的想法——
靳赫铭为什么不来救我?
这样的想法刚一冒头,白攸就握紧拳头捶起自己的胸口。
他为什么要救你?
不会吧?
你真的相信他说的?说要保护你说喜欢你爱你的那些话?
醒醒吧!
没人救得了你。
在这条污浊混乱的人生河流里,但凡是求生,如今能够依靠的人仅有你自己,而已。
白攸抿紧双唇,用残存的最后一丁点儿可怜意识驱动麻木的双腿向上,渐渐浮出了水面。他在河里奋力地挥动手臂,凭着一股韧劲不知道游了多久,直到再没有力气,被迫爬上岸。
他在三湾码头不甘心地闭上了眼,只希望再睁开眼能看到夺目的灿烂日光。
看到明天。
但命运和他开的玩笑未免太多。
九死一生的可怜Omega,渐开双眼,迷迷糊糊间只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高大挺拔,一无是处。
“啊——!”
他抓着被子,顷刻便像个被抢了糖果的小孩儿似地嚎啕大哭。
“靳赫……铭!靳……赫……”
白攸哭了好久,如同在大发脾气一样地幼稚,医生护士靳赫铭,不管谁来安慰他都完全不管用。他就像一只刚刚断奶在外受伤的小兽躲藏在漆黑的山洞中一边舔舐伤口一边悲伤地嗥叫。
医生护士:“宝宝还会再有的。”
靳赫铭:“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攸攸受到伤害的。”
他们、他们……
这些人,都想逼死我吗?
再醒来的白攸,明显状况极差,一会儿悲哀着静静流泪,一会儿愤怒着破口大骂。
缅州的对垒一直在持续,靳赫铭忙得不可开交。
他担心把白攸一个人留在医院,在这个节骨眼上会有什么不测,该说是想要保护他好呢还是想要占有他好呢,男人接白攸出院,把人送到了他在檀山深处的一栋隐蔽别墅,派人24小时在外轮流看守。
因为骨折,白攸下不来床,最基本的吃饭穿衣洗澡上厕所都要人帮忙,负责照顾他的女佣身材高大训练有素,让白攸感到非常恐惧。
是女Alpha吗?
床上瘦弱的青年这样想着,一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就迅速拉上被子盖住了头。
他谁也不想看见。
靳赫铭偶尔才会到这里来,和白攸躺在一张床上,亲他的脸,说些自我感动的情话。
白攸闻着男人手上的血腥味,见怪不怪。现在就算靳赫铭那双沾满鲜血的手像从前一样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要他死,白攸也不会动弹分毫。
白攸躺在床上,好似一具尸体,尤其是面对靳赫铭时。随便靳赫铭想要在他身上干什么、得到什么,白攸都不想回应他,至多被逼急了才会骂他两声。
他的头脑还算清醒,每每混沌,只要再忆起那时他在河水里奋力的感觉,立马就会变得更加清醒。
人们都说悲伤拢共有五个阶段:否认、愤怒、讨价还价、抑郁、接受。
但对于白攸而言,他的悲伤只有四个阶段:否认、愤怒、冷静、复仇。
靳赫铭还捏着他什么把柄呢?他害死了姐姐,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呢?
孩子到底是没了,尽管疼得他一度摸到了死亡黑漆的门槛。代价昂贵,如果不结出丰硕的果实,那他那时选择生就毫无意义了。
一身是伤,千疮百孔,白攸只有一个愿望:离开靳赫铭,让他也好好体会一次那样的撕心裂肺!
以前是他太天真了,天真地以为他离开靳赫铭的最大阻碍是那些偿还不起的债务。债?他欠靳赫铭什么债?反倒是靳赫铭欠他的数都数不过来!
他毁了他。
是他太笨了太乖了,在温室里被娇养得太好,傻傻的、呆呆的,等这个世上的恶意扑面而来时才着急忙慌地四处躲避,看着别人伸出的援手,不假思索地就相信了。
他一定要离开靳赫铭!逃出去!不然等他的伤好了,以男人的疯癫程度,肯定会强要他,让他再一次怀上他的孩子,把他一辈子关在这里,企图用漫长的岁月将他拖垮。
心灵已然疲惫,习惯舒适是一种惰性的本能。白攸实在不确信如果现在他不抓紧机会逃走,以后他是否能有更加强大的意志和靳赫铭抗争到底。即便分得出哪些是皮鞭哪些是糖果,心里明明白白地知晓这是一种驯狗听话的策略,不也是除了绝望地嘶吼再找不到其他破开阴霾的办法吗?
光是吵架有什么用?他也想让靳赫铭疼!
绝不能再把赌往后压了!时间拖得越久,早晚有一天,在靳赫铭手里,他会崩溃的。一旦崩溃,靳赫铭定然求之不得,会很快拽着他下地狱的。
白攸的心里不停地盘算着、谋划着,把所有的事,方方面面都拎出来细细地想了一遍。
他是断然不敢杀人的,再多给他十二分勇气,他也不敢想象他要怎样杀死靳赫铭。
简单粗暴地用刀解决,这样的事,他做不出。
他会哆嗦,他会失败。即便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只要他的双手颤抖,在精明老练嗅得到死亡味道的男人面前就会露馅,到那个时候,他的下场只会更加悲惨。
时间是一柄双刃剑。
靳赫铭可以利用时间拖垮他,他也可以利用时间耗死靳赫铭。前提是他要离开他。离开他,等一个时机,抓住那个时机,扑上去一击必中地咬下他的血肉,让他也好好尝尝疼痛的滋味。
“在想什么呢攸攸?”男人给白攸喂粥的手一顿,察觉到了白攸眼里的戾气。他摸白攸的头,“攸攸还在怪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弄丢了我们的孩子吗?”
白攸垂眼低头,僵着脸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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