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离开以后 第39章

作者:钱途无量呀 标签: 近代现代

  “庸俗至极!”白攸拿下靳赫铭的手,抱着它按回了男人的脸上,他问:“靳赫铭,你原本就是这么庸俗的人吗?”

  “ABO的诞生,性别的差异只是为了让O给A生儿育女?还要大言不惭地说那些是天命!靳赫铭,你接受的是三个世纪以前封建王朝的教育吗?”

  “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好吗!为什么我们这些所谓需要保护的弱者每日奔走呼号想要站起来,而你们这些自诩强者的家伙却还像一架老掉牙的机器?把你虫蛀的脑子先修修好吧!”

  白攸骂靳赫铭骂到大口喘气,他的手上湿漉漉的,滑到了水里。

  白攸意见坚决,偏过头说:“靳赫铭,不要再跟我说孩子的事!你喜欢孩子,随便你去找谁给你生,想要爬上你床的Omega大有人在。我是不可能给你生孩子的!不可能!”

  青年语气坚定的字字句句无疑戳中了男人的心,他的双眼睁开,万分不解地瞧着白攸,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冷笑,“就知道不该放你出去的!只是过了一个月,攸攸就这么不听话了?”

  “你以为你新认识的那些朋友,他们就是在真心帮你吗?他们不过是在利用你!”

  靳赫铭起身,猛抓白攸的手腕,将人从浴缸里拖了出来。

  白攸连带着一滩水重重地摔在了地毯上,手上挣不开,被靳赫铭不由分说地往酒店套房的客厅拽去。

  白攸赤裸着痕迹遍布的身体,在靳赫铭的那些手下的注目下,一直被扔到了一张红木桌旁。他跌坐在厚实的地毯上,头发被紧抓着抬起脸,还没看清是什么,一份报告书就摔在了他脸上。

  “李粟!你说的那些话是不是都是她教你的!一个婚姻失败的女Omega,她有什么资格教你怎么过你的人生!”

  男人暴怒着,懊恼着,手里拧着白攸的发,捏紧他的下巴逼他,“说!说你错了!说你不该说那些话!说!给我说!”

  白攸抿紧双唇,不肯张嘴。

  靳赫铭甩开手里的人,生气得踹了白攸一脚,他指着白攸骂,“我什么事情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李粟李粟,你以为那个律师在安什么好心吗?她根本救不了你!她在骗你!你们这些Omega都不过是她扬名立万的工具!”

  “她就喜欢给Omega打官司,常常打着帮助的旗号,其实不过是让他们的生活更加悲惨!一个精神疯癫的失败女人,为什么啊攸攸,为什么?她有什么值得你信任你?”

  “看看我,她是不是跟你说她能让我坐牢,可是你看啊,我不是还好端端地在这里。她早就知道她没有办法,她就是在骗你!你傻乎乎地跑了这么久,想要离开我,最后不还是因为这个骗局被重新送到了我的手里?”

  靳赫铭连踹了白攸好几脚,不断地瓦解着白攸对李粟的信任,要求白攸收回刚才不可能给他生孩子的话,要求他跪下来求他说他错了说他以后都不敢了。

  白攸挨打,抱着桌脚往里爬,肚子上接连被靳赫铭踢重了好几脚。

  他依然在骂靳赫铭,“靳赫铭,你就是个畜生!”

  “我怎么可能给一个畜生生孩子?那是什么?小畜生?小孽种?你最好不要逼我!不然,他/她一出生我就会掐死他/她!不论他/她长得有多大,我都会杀他/她!你们一起死!”

  男人打白攸打得更凶了,他把爬到桌底下的白攸拖出来,咒他就是个贱.货,不打不长记性。

  靳赫铭扬了扬手,让人把那支PXA7802拿过来。他扯白攸的头发,“攸攸,是我一直以来对你太宽容太仁慈了,才让你这样无法无天、缺乏管教!”

  “乖,马上你就能听话了,我这里有一支最好的药,原本还想着不要用在你的身上,万一以后D瘾犯了,求我的时候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怎么办?但现在想想,我的攸攸最好就是那样,哭着求我,哭着门户大开,只为换取那可怜的一丁点儿快乐。”

  白攸的动作停住了,他听懂了靳赫铭是什么意思。

  靳赫铭这是要、要给他……

  白攸的嘴唇颤抖着,心跳加快,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他看着男人从黑色的皮箱里取出了一支药剂掰断端口,用针管吸尽,蓝幽幽的液体在灯下流露出危险与残忍,从注射器针口喷出的零星半点溅到了地毯上,吓得白攸身子一缩。

  靳赫铭没有在跟他开玩笑,他是真的想要那样做。

  “不要——不要!”

  白攸大张着嘴呼号,如同一条被拍上岸的濒死的鱼。

  他趁着男人去抓他的手臂的时候,用尽一切推开了靳赫铭,连滚带爬地往茶几那里跑。

  “不要那样做!靳赫铭,不要!我会恨你!我会恨你一辈子的!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靳赫铭对白攸脸色惨白的最后绝望挣扎不屑一顾,他无所谓地耸肩,“攸攸,反正你也一直在恨我,反正你也不会喜欢我,那不如就让我来好好爱你,好好照顾你吧。”

  “不——你疯了!靳赫铭你疯了!”

  白攸颤抖着,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往桌子上爬,而后猛然向下一跳。

  白攸被靳赫铭踢打了那么多下,求生的本能依旧使他的动作迅速。不仅是靳赫铭失去了理智,他在看到PXA7802时同样也发了疯。

  死!死!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白攸的动作太快,靳赫铭还没得及防备就被跳下来的白攸用烟灰缸砸到了头。男人应声倒地,手里的注射器滚到了一旁,被白攸捡起来扔得远远的。

  靳赫铭额头被砸,吃痛着甩开了身上的白攸。白攸不死心,手里还抓着那个钝重的烟灰缸,重新缠上了靳赫铭的身,举着烟灰缸朝他的脸更加用力地砸了下去。

  周围的人面对这一幕,都慌得不知所措,有的甚至害怕白攸向他举起了枪。

  白攸埋头用烟灰缸狠命地砸了靳赫铭几下,等抬起头看到对准他的黑幽幽枪管,一下子就从头破血流的靳赫铭身上站起身。

  他扔开手里带血的烟灰缸,将男人的血迹就着衣服擦了擦。

  脏死了。

  “开枪啊!来啊!看他会不会放过你们!”白攸赤身裸体地挥动手臂怂恿,低头看到自己的脚趾上也溅到了血,他说:“他没死,他的命硬得很。”

  白攸迈开腿,才刚走出一步,脚踝就被意识模糊的男人抓住了。

  靳赫铭半张脸全都是血,淌在地毯上往下渗。白攸下手不轻,烟灰缸的尖角险些要把他的头给捶扁。

  “别走,别走攸攸……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白攸扭头,恶狠狠地啐了靳赫铭一口,抽出了脚。

  他只让靳赫铭滚,滚得越远越好。

第51章 白攸逃出酒店靳赫铭头破血流不忘让人一定要找到他

  白攸裹紧浴袍,电梯的门刚一打开,他就推开将要迎上来的侍应生,匆匆狼狈地往外赶,就算他无处可去。

  靳赫铭说李粟的那些话,确实动摇了白攸对李粟的信任。李粟对他太好,太过毫无保留,太过真诚热情,这使他也怀疑过那些是不是真的,她是不是有所图谋。

  白攸想起山南律师事务所外墙上的那句话:不要为一己私欲,而让我们更加痛苦!!!

  难道她真的是在利用他?利用他和靳赫铭的事来为自己造势?为身后的那些人造势?

  白攸的脑袋里有昏昏沉沉的雷鸣,响得他无力去思考任何。如今他所能想的,唯有逃出去!逃离靳赫铭!

  他万万没有想到男人连那么卑劣的手段都使出来了,却还非要腆着脸说喜欢他、说爱他。

  这实在是令人作呕。

  他……他就是只想要一个附属品!一个玩具!一个真人充.气.娃娃!

  爱情这东西,本身就这么廉价吗?还是说从靳赫铭的嘴里说出来显得廉价呢?用爱意作为包裹,一桩桩、一件件,所作所为都使人毛骨悚然!他怎么好意死说爱、说喜欢的啊!

  白攸胸闷,抹着眼泪赤脚跑出酒店。

  侍应生奇怪地望着他,没过多久电梯门再一打开,就出现了不少面色同样急匆匆的黑衣人,走在最后的那位穿着浴袍的男人,步伐迟钝,用手掌捂着脸,渗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领,滴在了地上。

  “先生!先生您怎么了!”侍应生看他流了好多血,上前去扶靳赫铭,“先生,需要我们给您叫120急救吗?”

  靳赫铭对粘上来关心他的这些人感到厌烦,跌跌撞撞地骂了一声“滚!”

  他摇晃身子,脚步略感站不稳当了,同走在前面的黑衣人说:“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不能再让他跑了!”

  “找到他!”

  李粟通过J局给她的信息,锁定了靳赫铭所在的酒店。她打电话给机场、铁路局等,都确定靳赫铭没有离开T市,没有那么急着带白攸离开。

  这花了不少时间,所以现在她连夜往那家酒店赶时只能默默祈祷靳赫铭没有动白攸了。

  酒店离律所不算近,李粟中途遇到堵车,塞车在两道红路线处,心里急得要死。她听导航说她的位置离那家酒店已经还剩不到200米了!

  200米,怎么像2亿米一样长啊……

  她愤恨地拍起方向盘,还是说自己没用,说自己大意。她不该把靳赫铭当成一个普通的对手来对待的。他能那么肆无忌惮地伤害小攸三年,逃过一切罪责,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被送进监狱,这么轻易地被掰倒呢?

  是她的自大害了小攸。

  李粟咬唇,这还是她从业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焦与难安。

  如果她能把白攸救出来,看来要想对抗靳赫铭,就只能去找那位了。

  一直以来,她做的所有事都在支持AGG,支持AGG的主张、运动。这次四年期满,总理的新选举,她当然卯足了一股力,想要AGG中诞生政治发言人。

  法律、政治,要想改变这样的局面,只是抗议是没有用的,她们什么都要抓在手里。

  但这样,就要贸然去见她了吗?那个比她大22岁的可恶老巫婆。

  李粟还会有点儿不甘心。

  她的目光端视前方,蓦然便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脸上红淌淌地带着伤,飞快地穿过路灯,惊慌失措地抓着浴袍在跑。

  小攸?

  是小攸!

  李粟眉心一动,拉下手刹推开了车门。

  白攸只管在跑,马路上响个不停的汽车喇叭声如同在催促他的步伐。快点、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朝后扭头看靳赫铭的人有没有追过来,手上的污血干了,晾在风里还有股肮脏的味道。

  “小攸!”

  白攸没注意李粟在喊他,向后去望的一瞬间,一下子就撞在了她的身上。

  李粟踉跄几步,扶住了漆黑的路灯杆子才不致于摔倒。她稳稳地拿住了白攸的手腕,在白攸失神之际就带着他往她的车子那里走。

  “姐姐?”

  白攸的目光躲躲闪闪,在看到李粟的一刹那,脑海里又炸得什么都没了。他最先做的只是把那沾着血的手向后挡,好似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李粟望着白攸仰起的一张脸上全是伤痕,脖子、锁骨都是情.爱的惨状,再往下,被浴袍遮住的部分大概也是如此。

  她心中怜悯,替白攸拉紧衣服,嘴里说得很快,“对不起,对不起小攸,都是我的失误,都是我!我的车就在那儿,我们先上车,我带你离开这里。”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小攸,是我对不起你。”

  白攸被李粟的道歉声淹没,任由李粟拉着他上了车。他坐在后座,屁股陷在座椅上,心情久久才得以平静下来,回神时只有李粟递到他手里的一瓶水,摸上去凉凉的。

  靳赫铭才出酒店门就昏倒了,嘴里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找到白攸!”,但他的那些手下怎么会眼睁睁地看他死。

  在妥善料理好靳赫铭,送他去医院后,那些人才开始顺着靳赫铭的意思找白攸。

  而那时,白攸早就坐着李粟的车,深夜造访T市郊区一间不算起眼的小洋楼了。

  给他们开门的是一个在灯下显得眼睛很亮的少女,白攸听李粟问她:“朵朵,老师回来了吗?”

  “嗯?母亲回……是粟粟姐啊!”少女和李粟也很是热络,她告诉李粟,“母亲回来了,现在这个时间应该睡下了。粟粟姐知道的,我也不太敢上楼去看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