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离开以后 第50章
作者:钱途无量呀
他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了,靳赫铭真正爱的人只是他自己,只有他自己。“如果不是你就不行”这样的话也只有他自己骗自己,毕竟他是对着他的照片都能把泄欲当作爱情的人啊。
男人炽热的嘴唇在白攸的双唇贴过来的一刹那冷得发凉。白攸的体温在变低,说话也越来越缓慢。他亲完靳赫铭,转身看上了面前的画,再没有说一个字,随便靳赫铭再做什么。
靳赫铭拿白攸没有任何办法,他从来没想过得到白攸会成为一件这么难的事,会比他爬到人生顶峰还难。
不管他做什么,都打动不了白攸,他收到的只有白攸一次次的拒绝,尤其是在那次胜诉之后,白攸一感觉靳赫铭的不对劲就会报警。
他想靳赫铭不要再来,也不要再送什么花、送什么巧克力、送什么……没有意义的,他以为他们还是十八岁情窦未开刚刚谈恋爱的孩子吗?
什么东西都无法填补那些年他所受的伤害。
但靳赫铭锲而不舍,每天都会送花到律所给白攸,一有人工信息素的消息也会第一时间告诉白攸。他给白攸重新买了画架、画布、画笔,在拍卖会上又买了格勃斯·里希特的画送给白攸。
男人买下了山南律师事务所旁边的一块地皮,建了一座温馨的小楼,给白攸装点得妥妥当当,希望他能住进来。
可靳赫铭给白攸的这些东西,白攸只有拒绝。花会扔掉,消息也懒得去听,画画的用具会扔掉,格勃斯·里希特的画会退回,而那幢小楼,他看都没有看一眼。
身体的疼痛是真实的,每每他的五脏六腑都像绞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更能清晰得记得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是这样绝望地度过的。
喜欢你的人只会拥抱你,而不喜欢你的人才会打你。现在才学会拥抱,从前的账就可以一笔勾销,那不是太愚蠢了吗?
白攸不明白靳赫铭是怎么有脸说出“原谅我”这样的话的。
算了,明天还要去医院做检查,今天应该早点儿睡的。
李粟最近接了其他的案子在忙,所以带白攸去医院这件事,只能由符贝贝做。医生给白攸的答复无非是需要尽快进行有效的治疗,可他们对这种事也拿不出什么有效的方案。
“好,我知道了。”
白攸配了一些治疗头疼的药就离开医院,出门时看到符贝贝的车停在马路边等他就不假思索地上了车。
但没想到靳赫铭竟然会出现在符贝贝的车上,驾驶位也并不是符贝贝,而是靳赫铭的人。
白攸的心脏陡然一紧,狭窄的车内空间带来了很多不好的回忆。他扒拉着车锁想要下车却发现纹丝不动。白攸抓着药袋子,晃得药瓶的药片唰啦啦地响,声音和他的心脏一般大。
靳赫铭死性不改?!
白攸抿唇,尽量拉大和靳赫铭的距离,看男人的手撑在座位上,看向他的时候是那么地痛苦。靳赫铭的手掌随着身子的移动朝白攸那里去,而后借着天生的力量优势将白攸抱在了怀里。
白攸手里的药袋掉在了地上,声音更大。
“我不做什么,好攸攸,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好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松针味寒冷刺骨的信息味渐渐融进了白攸的骨头里。他的下巴抵在白攸的肩上,让白攸不要拒绝这些,他们互相标记了,他的信息素能或多或少重新调动白攸信息素的活性。
那就像是两个连通的死水潭,一个潭里的水被太阳烤焦、蒸干,但另一个潭里的水可以流进去,他们分摊着,能稍稍缓和白攸的状况。
但肯定没有打人工信息素来得有效。
“攸攸,你不要死。”
靳赫铭亲白攸的脸颊,时隔那么久,他仍然觉得他的Omega是那么、那么地美好,那么、那么地使他心动。
“攸攸,跟我住吧,我把我的信息素融给你。等有了人工信息素,我们再解除伴侣关系,我们一起去洗掉标记。”
男人提出了自己苦思冥想的保住白攸性命的方法,但白攸却抠着他的手要他放开。
“你让我不要死,我就得继续和你生活?”
白攸叹息,他陡然觉得靳赫铭其实自始至终都没有变,一点儿都没有,他自大自我自负呼风唤雨放肆所为,他从来没有真正为他考虑过一星半点儿。
“你让我怎么样?我就得怎么样?你为什么觉得我想要活下去?你什么时候才对你的所作所为有一丝忏悔?是了,你没有。像你这样的人,做那样的事,不正是靠吸食别人的鲜血生活的吗?”
白攸说得很平静,他的手指在靳赫铭的掌心摩挲,一下一下地描绘着上面的纹路。
那双手拿过枪杀过人,而那双手的主人更是天不怕地不怕。如果不是和他对簿公堂,踩到他的痛点,咬疼他,他又怎么会意识到他是白攸,不是靳赫铭的Omega,不是攸攸,不是泄欲的工具,不是任何任何。他只是白攸。
靳赫铭听着白攸的指责,脸上的表情只有不解。他不懂白攸不知早就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了吗?到如今才来借此指摘他吗?
男人的神色顿了一刻,白攸说的一切,在他的耳里都只是执拗。他觉得他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把信息素分给他,答应会去和他解除伴侣关系消除标记。
他这么多的让步,这么多的妥协,白攸怎么还是对他横眉冷对?白攸本来就没有心吗?他以为白攸至少会惊讶一下他对他的付出,哪怕只有一下。
可是为什么会是这副更加冷冰冰的表情呢?
第65章 白攸与靳赫铭同居终于发现自己欠债真相
白攸走不了,只能被迫和靳赫铭一起回S市。
他坐在靳赫铭的怀里,神经紧绷了许久,而后随着汽车的颠簸开始剧烈地咳嗽。白攸捂住嘴,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嘴里涌了出来,等摊开手看才发现是血。
他攥紧手心,指甲浸在那滩血里,被发觉异样的靳赫铭掰开手。触目惊心的红扰动了两个人的心。男人不安又慌张,开始大声呵斥司机,让他开慢点儿。
白攸被靳赫铭捧在怀里,身形孱弱,颠倒着头昏。男人的声音太大,他听来既觉得刺耳又觉得心理堵得慌。
“小……小声……”
靳赫铭的信息素一下子点染白攸,冲动得太多太多,让白攸还有点儿“无福消受”的意思。
他干呕着,而后又吐出了血,喷在了前排的座椅后背上。
靳赫铭勒着他的腰,不明白白攸忽然这是怎么了。按理来说,他把他的信息素给白攸,白攸应该可以缓和才对,S市的专家是这样说的。除非因为白攸是极优Omega的缘故,所以才让分享信息素这件事有了什么异样?
“攸攸!攸攸你怎么了!”男人拍着白攸的背,使白攸更加难受。
白攸的浑身像极了火烧,摸到手心越来越烫。
因为双方的标记,靳赫铭的信息素能够催生白攸体内微量信息素的活跃,而那样的活跃也是建立在情热的前提之下,建立在白攸最深恶痛绝的事之上。
“让我死不行吗?靳赫铭,你管得太宽了。”
汽车的车速放慢,司机听到后座传来这样的一句话,透过后视镜,连他也能看到白攸那一双写满决绝的眼。
他是不会再回头的,永无可能!
这该算得上是靳赫铭第四次搬家,他在S市的郊外买了一座带有玫瑰园的二层小洋楼。白攸醒过来,就从四月回暖的春风中闻到了馥郁的芬芳。
他总觉得靳赫铭这是在恶心他。
白攸的身体还在变差,去医院查来查去的结果只是医生的一句“旧伤太重,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这样的话每每听得靳赫铭不舒服,以为那就是指责。
白攸受了三年的伤,苦熬了一年,微量的信息素无法修复如此强大的内耗,终于在寒冬倒下。而他这一倒,可能就再也好不了了。
覆水难收、破镜难圆,白攸捧着热茶坐在窗边望着楼下的玫瑰园,看它们随风摇曳好不恣意,心里想着他颈后失去的腺体,他失去的信息素,恐怕和那些是一个道理。
他和靳赫铭住在一起,心里尚有怨恨、尚有不甘、尚有嘲讽,但靳赫铭也没有对他做什么出格的事,他们的生活还算平静。唯一令他不快的只有靳赫铭要把他的信息素给白攸。这一点,让白攸觉得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愚不可及。
听到门开的声音,门铃声和狗叫声全都响起,都在夕阳余晖下告知窗边的白攸靳赫铭回来了。白攸的脸上波澜不惊。
家里除了靳赫铭和白攸,还有一只名为“我不在家,它可以陪你”的不受白攸待见的狗,就跟买它回来的主人一模一样。
白攸听到狗叫,“汪汪汪”地和男人的脚步声重叠,正在往楼上走。
“汪!”
傻啦吧唧的金毛犬在白攸的门前叫了一声,而后像受了委屈一样地轻手轻脚地摸进了房,咬起白攸的裤脚,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白攸不动,回头的一瞬,靳赫铭就紧随其后地从后拥上了他。
窗户大开,摇过花园的微风透过纱帘抚上了白攸的脸,吹润了靳赫铭的指尖。如果没人知道他们的过去,还真的会有人觉得他们是什么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吧。
白攸把手里的茶杯放在窗台上,将靳赫铭的手扒了下来,“过几天我想出去。”
陈述句,没有任何的犹疑,和那个时候他在檀山为了逃出去逃出别墅所做的各种障眼法不同。这一次,他说得直截了当。
李粟已经知道白攸被靳赫铭接走了,电话里,他听得到符贝贝的哭声,小姑娘自责自己就是口渴去买了两瓶饮料,怎么车都被人开走了?
“他如果再打你!一定要报警!一定要告诉我们!不管多少年,多少次,我们都会和你走下去!”
符贝贝哭惨了,李粟推开她,让她不要使白攸难过。
李粟对白攸说面对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正视他,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她也担心白攸,但反过来却是白攸劝了她。
“我没事儿,没有事。”
白攸只字不提靳赫铭,靳赫铭站在一旁给白攸倒茶,也猜到了白攸不会说他什么,但真的听到了还会觉得难过。
不提不说不值得,他在白攸的心里已经没有任何位置了,但是反观他,却把白攸放到了自己心里的每一个角落。
李粟告诉白攸汪水言的新书快要出版了,签售会就在S市,她很期待白攸能去。
白攸也想去。
这样的事,靳赫铭也不能说什么。他阻拦不了白攸,只能问他:“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白攸摇头,重新拿起了茶杯,扶着窗台起身,要下楼去接水。他走出房门,摸着楼梯扶手拐过拐角时听到靳赫铭在楼上骂狗。
骂狗?他是想骂他又不敢骂他吧。
你一个人的独角戏,想演就尽情演好了。
等靳赫铭下楼,白攸已经在小厨房了。白攸系着围裙,隔着两扇玻璃门,能够看到他隐隐约约的身影,动作缓慢,不承其力。
男人只管看,只管在心里想那真是温馨,却忘了白攸还生着病还吐着血还需要人照顾。
白攸只字未提。
汪水言新书《向上生长》签售会现场,凭借《时代的选择》积累下的庞大人气,《向上生长》自然也一度被推到了大热。
汪水言听说了白攸生病的事,看他的脸色很不好,安排他坐在自己身边,时不时都会探头问白攸一句“累吗?要不要休息?”
那其实是汪水言给白攸的礼物,除了《向上生长》出版,白攸给汪水言画的三十二幅插画也编成了画册单独出版,这也是他的签售会。
“谢谢。”
青年腼腆地笑着,手掌抚摸着自己画出的一副又一副的画,心里涌起了别样的感觉,眼眶湿湿的。
用自己的鲜血留下了一点东西呢,该说值还是不值呢?
签售会时长三小时,白攸只坐了一个半小时就咳嗽个不停,被人搀扶着去了后面的休息室。他陷在靠背椅上,忍不住勾起唇角微笑,满心满眼的只剩下欢喜了。
他很喜欢汪水言的这个礼物。
白攸在休息室坐了好一会儿,一直等外面的签售会结束。结果看看时间,没有等到汪水言,却等到了一阵喧闹。
汪水言急匆匆地走进来,手里还拿着签名的那支笔,“白攸,有个说认识你的人在外面要见你。”
汪水言有顾虑,因为来人说话时神情闪躲支支吾吾的,问了好久才说来找白攸,再问他是什么事他就不说了,但是非要闹着进去找白攸。
这样的人,她以前也见过,她让那样的人进来,最终就是被泼了一脸水骂巫婆骂疯子,因为那本《时代的选择》动了一些人的蛋糕了。
她可不想当着她的面让白攸再经历那些。
汪水言把这些顾虑说给白攸听,白攸凝神想了一会儿,还是要汪水言不要赶走他,就让他进来和他见上一面,看看他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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