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移栽指南 第34章

作者:番茄加糖 标签: 近代现代

  所以他准备了几个姿色不错的男女孩,准备找机会探探谢承洲的口风。

  一晚上,打着相同主意的人大有人在,他们都络绎不绝地出现在谢承洲周围,每次都把孟辰安当成搭讪的踏脚石,搞得他打定主意今后还有这种活动,一定要离身旁的男人远远的。

  孟辰安烦不胜烦,便找了个借口让祝淮推着自己出去透透气。

  晚宴上觥筹交错,他的退场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而坐在另一桌的孟吉整个晚上眼睛几乎都没有离开过这边,加上位置角度的优势,所以也只有他无心插柳地发现了谢承洲的秘密。

  他发现谢承洲望向自家大侄子背影的眼神很不一般。

  大家都是男人,这样的目光意味着什么,孟吉再清楚不过。

  是情,欲,是男人对美色的贪爱和渴望。

  于是孟吉做了一个胆大的决定——晚宴结束后,在半路上拦下了谢承洲的车。

  度假会所处于离市中心偏远的郊外,谢承洲的司机选择回程的路又是条人迹罕至的小路,周边除了成片的野生老树林和开发了一半的荒地连个鬼影子都看不着。

  月色被周边高大的树影遮盖住,车窗落下后,孟吉花了半天时间适应黑暗才勉强看清里面谢承洲的脸。

  黑暗中的谢承洲比方才晚宴上更加令人捉摸不透,孟吉莫名软了腿脚,有点后悔以这种方式独自找上这个男人。

  谢承洲根本没时间陪他空耗,见他不说话,就不耐烦地问他:“孟吉先生,你要做什么?”

  从对方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孟吉有些受宠若惊,他搓了搓手,讪笑道:“碰巧和您同路,想问问您今晚是否有其他安排?”

  谢承洲一手支颐,饶有兴趣地反问他:“有如何?没有又如何?”

  孟吉欣喜若狂,觉得男人话中有话,有门!

  “知好色,则慕少艾,我这边有干净……”

  谢承洲感到无趣,嗤笑道:“你知道这话的下一句是什么?”

  “什么?”孟吉很少拽文嚼字,一时想不起来后面的内容。

  “有妻子,则慕妻子。”怕他听不懂,谢承洲干脆换了种直白的说法,“我只有个继子,亲生儿女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所以,以后我唯一爱慕的只会是我的法定配偶。”

  孟吉不理解他究竟要说什么,怎么突然说起了未来配偶,莫非之前说谢承洲要续弦的传闻并非开玩笑?

  这种情况下,难道要硬腆着脸凑上去拍马屁说:您对婚姻的忠诚度真高。

  岂不是自己打脸,他明明是抱着拉皮条的目的过来的。

  孟吉进退两难,意识到自己太过心急办坏了事,好好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要是过了今晚,谢承洲只把他孟吉当个笑话忘了,倒没事,就怕自己的自作聪明惹恼了对方,讨不了好。

  夏夜的荒郊植被茂密,车子大灯前成群的蚊虫集结着上下飞舞,又闷又热。

  黑暗里,孟吉冷汗热汗交替而下,西装下的衬衫几乎全湿了,他一巴掌打在脸上,拍死了一只硕大的蚊子,他烦躁地挠了挠,很快在上面留下五道通红的指印。

  谢承洲点了一根烟,火星在夜色里宛如兽瞳中迸射的冷茫,男人一手夹烟,一手把玩打火机,他本身对烟并不着迷,只是为了应景才点了一根,从头到尾没有抽一口。

  食指微动,烟灰弹落在孟吉的皮鞋前,打火机清脆的开合声戛然而止,谢承洲突然问:“你找来的人漂亮么?”

  孟吉眼皮一跳,下意识回答:“都是二十来岁的年纪,又干净又漂亮。”

  “有孟辰安漂亮?”

  孟吉先是一愣,随之讥笑道:“您不说,我都没想起大侄子他确实长了副好相貌。啧啧啧,我堂兄夫妇长得就不差,尤其是我堂兄,当年外头的风流债可不比他家老头子少。”

  这种半真半假的话赶话,谢承洲听过就忘。

  孟吉不是蠢货,虽然是谢承洲状似无意地顺嘴提了一句,且玩笑性质居多,毕竟拿孟辰安和那些小玩意儿比,太欺负人了,但他自以为听懂了,一改之前的颓丧忐忑,眼中算计的暗光倏忽而逝。

  谢承洲没有再多说别的,“聪明”的人总能领会到自己想要他“知道”的东西。

  指尖的烟很快燃尽,男人英俊的五官消失在缓慢升起的车窗玻璃后。

  一群栖息的野鸟被汽车行驶的动静惊醒,从树林间飞起,在浓重的夜幕中盘旋良久才错落着寻找新的夜宿巢窠。

  孟吉朝地上啐了一口,低骂了一句人面兽心,不是东西,也不知是在说谢承洲还是自己。

  ***

  签约仪式过后,孟辰安迎来了一段难得的空闲时光。

  他翻了翻康琪送来的文件,发现自己似乎可以放个年假松快松快了。

  康琪一听他有此打算,比他本人还激动积极,千方百计地鼓动他回家好好修养一段时间,毕竟没了他孟辰安地球照旧运转,谁都别把自己当救世主,以为有多么不可或缺。

  孟辰安考虑到远在J城的小男友,有些心动。

  谢冲书十多年没回去过了,虽然是为了去参加表姐的婚礼,但有些表面功夫还是需要好好做一做的,所以这次预计要在那边待上十天左右。

  热恋中两次分别,谢冲书根本受不了。加上之前自己走了没多久孟辰安就碰上了那种事,如果运气再差一点,很可能连命都没了。

  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谢冲书就冷静不了,他恨不得将人含在嘴里,走到哪带到哪才能彻底安心。

  他人去了J城,心却留在了S市,他像是得了被害妄想症,总是疑神疑鬼地担心心上人的安危。

  他需要每时每刻地知道对方的情况,导致这两天孟辰安总是被他不分时间场合地“骚扰”。

  因为之前理亏在先,也知道小狼狗的不安是来源于对自己的过度在意,孟辰安只能全盘接收这份甜蜜的烦恼,放任谢冲书遥控盯梢自己的生活。

  大楼外车来车往,整个S市喧嚣繁华至极。

  孟辰安想起昨天谢冲书发过来的一段视频,拍摄内容是J城下辖的某个小镇,短短几十秒内容展现的是个和快节奏都市截然不同的世外桃源,让人心向往之。

  视频里,谢冲书说:“十多年了,记忆里的东西好像全都变了,又好像都没变,你说奇不奇怪。过去的谢冲书生命里没有孟辰安,以前的回忆也并非多么美好。那我希望未来谢冲书的每一天都有孟辰安的参与。我要把过去不好的经历都格式化,给将来空出一大部分的记忆空间,来存储属于我和你的回忆……”

  孟辰安看了这个视频很多遍,每一次都心绪跌宕。

  谢冲书的尾音消散破碎在广阔的室外空间里,后面似乎还说了什么,但不管怎么调高音量,都无法听清。

  孟辰安关了手机,做下了一个决定。

  他要去J城找他的小狼狗,让他亲口说给自己听。

第43章 我只咬你一个人

  孟辰安难得任性地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游。

  他回家简单收拾了东西,订了当天飞往J城的机票,然后让祝淮送自己到了机场。

  在飞机起飞前,他给谢冲书发了一条短消息:两个半小时候后来机场接我。

  然后关机闭眼睡觉。

  只是一场白日梦的时间,孟辰安飞越大半个国度来到谢冲书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在机场工作人员的帮助下顺利来到到达大厅,孟辰安左右张望了好久也没发现谢冲书的身影。

  难道是还在路上?

  他打开手机,发现几个小时前发送的短消息压根没有收到回复。

  在忙?没看见?

  孟辰安突然有点无措,大厅里人来人往,充斥着各种口音,乍然在行动不便的情况下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心理的落差感是绝无仅有的。

  孟辰安催动轮椅来到人少的角落,打算给谢冲书来个“大惊喜”顺带查查岗。

  竟然这么长时间都没看到自己的消息,怎么想都觉得很不对劲。

  明明之前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盯人,连上个洗手间的功夫都能收到对方十多条长语音。

  不会是在做什么坏事吧?孟辰安起了疑心,决定等电话接通后一定要好好试探一下对方。

  然而通讯录刚打开,手机就被人从身后快速地夺走,孟辰安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回头,就被一道从天而降的阴影笼罩住全身,两片火热的唇一下子堵住他的嘴,重重地碾压吮吸,仿佛是饥渴了许多个日夜,迫切地要从他身上汲取水源。

  熟悉的气味,熟悉的体温,孟辰安自然而然地环住对方的脖颈,微抬了头迎合谢冲书的索取。

  不过是分别了两三天,他们就像是被拆散了十多年的爱侣,在人流密集的机场大厅旁若无人地深情拥吻。

  周遭的喧闹和机场喇叭里的播报声都似潮水般急速退去,两人周遭半米范围内形成一片真空地带,除了他们彼此,再无其他。

  直到坐上谢冲书的副驾驶,孟辰安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对方故意不回自己消息,还躲在暗处偷偷观察自己出糗的狼狈模样,用心险恶。

  他摸了摸红肿的嘴巴,越想越气,要不是看在谢冲书还要开车的份上,孟辰安绝不会忍下这口恶气。

  他不爽地撇过脸看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决定在下车前绝不搭理对方。

  下了高架桥,谢冲书趁着在等红绿灯的空档抓住了孟辰安的手,凑上去咬了一口,在手背上留下两排牙印。

  孟辰安缩回手,骂道:“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

  谢冲书在他面前一向没脸没皮,“我只咬你一个人,就像辰安只咬我一个人一样,我们扯平了。”

  孟辰安许久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说什么荤话,他又羞又恼,照着谢冲书脑壳就是响亮的一记爆栗。

  谢冲书夸张地“哎呦”一声大叫,右手迅速地扣住孟辰安打人的手,按死在车子手刹处,“别闹,在开车呢,你也不想现在就和我殉情吧?”

  他说话没轻没重,嘴上又不把门,甚至有点人来疯,越搭理他,他越来劲。

  孟辰安发出一声冷哼,手却没动。

  两人相安无事地来到酒店。

  谢冲书将轮椅从后备箱里搬出来摆好,然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顺利收获了一枚巨大的白眼后,他哈哈大笑,得意地钻进去半个身子,在孟辰安眼睛上亲了一口,把人抱下了车。

  孟辰安心里别扭,又担心动静太大更惹人注目,只能暂时隐忍不发。

  谢冲书见好就收,一手推轮椅一手推行李箱,带他入住登记。

  当年潘筱云在S市未婚先孕,让潘家脸上蒙羞。

  发现的时候月份已经大了,潘筱云又打死不愿意说出那个男人是谁,无奈之下,潘家只能秘密将人送回了J城老家。

  谢冲书就是在这里出生的,记忆中他们住在潘家的老宅里,那段记忆他成年后并不愿意多提,甚至多年后的今天,他仍旧耿耿于怀地谢绝了潘家人的邀请,宁愿在外面住酒店也不愿回到那个“家”里去。

  他租了一辆车代步,这几天除了必要的“露脸”,其他时间都在J城各个角落游荡玩耍,以此来躲避那些不想见的人。

  吃了点东西垫饥,两人洗了个不算纯洁的澡,完事后,谢冲书先给孟辰安清理干净,然后将人抱到床上。

  他头发没吹干,不断有大颗的水珠滴落在人脸上,孟辰安推开他的脸,让他先去收拾自己,谢冲书才依依不舍地去找电吹风。

  刚才在浴室胡闹,电吹风不知被随手扔在了哪里,他翻找了一通才在门背后的角落里寻到了踪迹。

  谢冲书胡乱吹了一通,然后撩起半湿不干的短发冲出浴室扑倒在床上。

  他手又开始不规矩,钻进孟辰安的睡裤里,从脚踝顺着流畅的腿部线条一路往上。

  原本睡意朦胧的孟辰安被他的禄山之爪一下子惊醒,在对方摸到膝弯处时,他如临大敌地一把扣住作怪的手,警觉道:“你又要干什么?”

上一篇:低劣真心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