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软小漂亮心如死灰后 第17章

作者:无形道术 标签: 破镜重圆 生子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近代现代

  “连先生,请等一等。”医生叫住他。

  “怎么了?”连岁转身。

  “孩子的父亲来了吗?产检建档需要他本人在场,且需要双方身份证原件及复印件。”

  连岁咬了咬唇,正要摇头,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我就是孩子的父亲。”

  闻声,连岁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地看着江遇,手中一大叠报告单散落一地。

第26章 产检

  连岁呆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江遇蹲下身一张一张捡起报告单。然后扶着他坐到诊室门口的座椅上。

  见连岁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江遇推了推金丝圆镜,连忙解释,“夫人,对不起,我只是想让您顺利建档。完全没有别的意思,您不用有压力。”

  连岁好像没听见似的,仍旧呆呆愣愣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里的报告单。

  “那您在这儿等着,我去复印身份证,一会儿就回来。”说完,江遇便拿着报告单离开了。

  连岁的脑子懵了好半天才恢复过来,他没想过要做什么产检,他们还得出国啊!不然被时纵找到了自己,一切就都完了!

  正在连岁打算去找江遇的时候,他已经拿着报告单和复印件回来了。

  连岁连忙起身,“江管家,我不做产检,也不建档。在医院耽搁的时间够长了,我们得赶紧走,不能再待在这儿了。”

  江遇温和一笑,扶住连岁的双肩,“夫人别怕,一切有我。您现在的身体正处于特殊时期,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子,产检关系到您和孩子的健康,必须得做。”

  江遇也没想到,自己原本只是担心连岁进了诊室这么久都没出来,是不是病情很严重,便靠近房门听了一下动静,不曾想竟然听到了连岁怀孕的消息。

  那一刻,他震惊之余,就已经决定暂时不走了。怀孕的女人,需要小心照顾,衣食住行都得慎之又慎,一旦发生意外就是一尸两命。这点没人比他更清楚,毕竟当年要不是母亲意外大出血导致一尸两命,自己也不会被父亲揍个半死,丢在雪地里。要不是遇到时老先生,他可能就死在那个冰冷的雪夜了。

  江遇想,怀孕的男人应该也一样,加上连岁本就娇弱,更需要无微不至的照顾才是。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过着那种东躲西藏的日子,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这都对他和他肚子里的孩子极为不利。

  见连岁一直摇头,江遇接着温声道,“您放心,先生他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我们。我问过了,怀孕三个月后腹中的胎儿就稳定了。您现在怀孕一个多月,只需要再等两个月就好。我们就在这儿找个地方住下来,由我来照顾您,等到胎儿满了三个月,那时我们再出国,您的身子也会好受些。好吗?”

  “可是,万一…”

  江遇笑着松开了手,“不会的,夫人,没有万一。”他绕过连岁,推开门,进了诊室。

  其实连岁并没有打算把怀孕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即将见面的外公。在接受自己已经怀孕的那一刻,他只想尽快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偷偷地把孩子生下来。

  虽然之前说好了要和江遇一起出国,但也只是担心他留在国内不安全,想着反正自己都决定出国了,就顺便带上他,并没有想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打算。他说要照顾自己,这怎么可以?

  连岁想,他已经不是时夫人了,江遇自然也不再是他的管家,没有理由再让对方一直照顾自己。

  建档很快就完成了,连岁签字的时候,医生笑容亲和地叮嘱,“连先生,放轻松一点,孕期保持愉悦的心情很重要。你肚子里的孩子,与你心脉相通,你如果情绪低落,他也会不开心的。”

  连岁道了谢后,就在江遇的陪同下去做初始产检了。项目很多,等全部检查做完,已是下午五点。

  走出医院的时候,外面早已下起了倾盆大雨。连岁正准备正式地谈一谈,江遇就脱下外套顶在连岁的头上,没等人反应过来,他就扶着连岁的肩膀走进了雨里。

  将连岁送进后座,替他擦掉衣裤上沾到的少量水迹后,江遇才浑身湿透地坐进驾驶位,摘下眼镜,拿出干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

  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连岁看着屏幕愣了几秒后,努力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他滑开接听键,“外公。”

  电话那头的浑厚嗓音带着几分担忧,“岁岁啊,到哪儿了?不是说了五点前能到吗?这都五点半了。是不是路上堵车了啊?”

  咚咚咚——

  ‘哗啦’的雨声中响起了几道敲击车窗的声音,江遇侧头看去,透过玻璃车窗上的水幕,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他戴上刚刚擦干的眼镜,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棕眸。

  同时看见那双眸子的,还有僵住笑意的连岁。

  “你这孩子,怎么不说话了呢?到哪儿了啊?”

  “岁岁…”

  “岁岁?”

  “外公…”连岁唇齿发颤,无比惊惧的双眸盈满了泪水,“我不去您那儿了,我想出去散散心,过段时间再来看您…”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行吧,那你来之前,记得给外公打电话,好吗?”想来是因为连衡的事心里正难受呢,出去走走也好,真是苦了这孩子了。

  “好。”连岁匆忙挂断电话,瞬间泪如雨下。

  咚咚咚——

  敲击声越来越急促,外面的人似乎已经快要失去耐心,仿佛下一秒他就会猛地砸开车窗,将车内的两人拎出去。

  “夫人,记住,您没有逃,您是被我挟持的。”江遇推了金丝圆镜,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连岁,眼睛红得滴血,“一会儿不管我说什么,您都不要否认,只管哭。”

  连岁疯狂摇头。

  “夫人,想想您肚子里的孩子。”说完,江遇就回过头,不再看后座哭成泪人儿的连岁。

  他不知道时纵为什么会这么快出现在这里,不明白是他的安排出了差错,还是有其他的什么问题导致了目前这个局面。他只知道,要怎样做,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护好连岁。

  事到如今,他只有赌一把,赌先生是真的爱夫人。毕竟很多时候,先生对夫人,看起来并非全是恨意。

  哐当——

  驾驶位旁边的侧窗被猛然砸开,玻璃碎了一地,带有玄蛇纹身的大手,一把攥住江遇的头发,将他的头狠狠砸在满是玻璃碴的窗沿。

  “养不熟的玩意儿。”

  保镖在时纵身后撑着伞,江遇头上的鲜红不断地往外冒出来,又被这泼天的大雨一次次冲洗干净。

  连岁颤抖着瑟缩在后座,紧紧抱着自己,江遇刚才的话语和对时纵的本能恐惧,让他此刻说不出一个字。

第27章 真可惜

  “老爷子让你做的?”时纵拎起江遇又狠狠地砸了一下。

  江遇咬牙忍着,在没弄清楚状况前,绝不能贸然开口。

  “还是——”时纵脑海中浮现出那夜江遇摘下眼镜恨意汹涌地握着门把手的模样,他俯身低笑,语速缓而危险,“为了你那卑微又可笑的觊觎之心?”

  原来如此。

  原来先生早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怪不得会带自己去明湾,这一切很有可能就是个早有预谋的圈套。他从一开始,就在等着自己上钩。

  “呵,”江遇唇齿带血,碎裂镜片后异常猩红的眼眸带着冷然的笑意,“先生,您错了。夫人他爱的人是我,我们两情相悦,想换个地方生活,有什么问题吗?反正您也不爱他,这么久了,想必也腻了,不如放过我们,成就一段良缘。”

  暴雨如注,时纵拽起他的湿发,两人一俯一仰,在大雨中凛凛对视,眸光无声交锋。

  良久,时纵盯着他嗤笑一声,手上的力道在逐渐加大,“小宝贝儿,他说的,是真的吗?”

  连岁无言,紧紧地抱住双腿,瑟缩在后座角落,泪水一个劲儿地往下掉。时纵虽然没有看向自己,但连岁对他的恐惧已经刻进了骨子里,他即使一句话不说,就远远地站在那儿,甚至光是想起他的笑,连岁都会忍不住浑身颤栗。何况看到时纵这样对待江遇,他既害怕又担心,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连岁知道江遇说这些话,是为了保护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想独自承受时纵的怒火,可他不忍心,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这么好的一个人身上。

  “是想让我再问一遍吗?”时纵逐渐失去耐心。

  “告诉他!”江遇忍着头皮快要被拽掉的疼痛,看似威胁地喊着。

  连岁好难受,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更难受。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遭受这一切?为什么,为什么!

  “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快告诉他!”江遇还在继续。

  连岁的精神几乎快要崩溃,他因为内心的极度恐惧和委屈而开始不自觉地捂着耳朵疯狂摇头,这在时纵看来,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看见了吗?”时纵拽着江遇的头转向连岁,笑容更盛,“还不打算说实话?”

  江遇暗自松了一口气。

  突然又面色凶狠地朝连岁大吼,“你不是答应要和我一起去国外定居吗?你不是说你早就不想做时夫人了吗?你不是说你爱的人是我吗?竟敢骗我!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他目光狰狞又疯狂,仿佛瑟缩在后座角落的那个人不是连岁,而是此时正居高临下控制着自己的时纵。

  八年来,时纵从没见过江遇如此失控,他向来稳重自持,谨小慎微,言行得体,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管家。如果他能有一段恋情的话,那么他就是一个标准的暖系男友。

  而此刻,他浑身的血液都在躁动,整个身子绷得紧紧的,时刻准备着挣脱束缚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就像是一条乱吠的疯狗,一旦没了套住脖颈的绳子,肯定会冲过去将人撕咬个粉碎。

  “江遇,你疯了。”时纵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江遇笑意癫狂,“没错先生,我是疯了。我疯在不该听了他的话,替他松了绑!早知他会骗我,我就是绑残他也不会信他半句鬼话!”

  似乎是怕现在江遇的模样会吓到连岁,时纵一把将他从车窗拽了出来,狠狠扔到地上。

  “我的人你也敢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看着疼得动弹不得的江遇,时纵慢条斯理地脱下西装外套,挽起衬衫袖口,摘去染血腕表。

  保镖高举着黑伞替时纵遮挡风雨,倾盆的大雨浇在江遇带血的脸上,他睁不开眼睛,索性就闭上双眼,“先生,您又不爱他,他对您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而已。”他强忍着浑身的疼痛,还在继续,“您玩腻了,让我玩玩,不行吗?我跟了您这么多年,任打任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赏我一件小玩意儿,不过分吧?”

  说到最后他甚至笑出了声,露出染血的唇齿,即使没有睁开那双猩红的眸子,也显得异常癫狂可怖,“先生,我是在帮您报仇啊!难道您不觉得,仇人的儿子,就该落得这样的下场吗?”

  江遇笑容逐渐扭曲,仿佛嗓音里都充满了无尽的贪念和霪欲,“他那么娇嫩,不知道操起来…”

  时纵抬腿狠狠踩上江遇的脖颈,将后面的话生生踏碎在喉咙里。他脚底施力,仿佛看死人一样地看着江遇,“想知道?”

  “可惜了,你永远都不会有机会。不过,我倒是可以让你知道,被.操是什么感觉。”

  江遇来不及害怕,喉间的疼痛和窒息让他开始本能地求生,他双手用力扒着时纵纹丝未动的脚腕,直至周身无力,呼吸渐弱。

  回想跟着时纵的这八年里,江遇从不指望时纵会相信自己。直接告诉他的事,他从来都不信。日常起居的小事都如此,事关连岁他只会更加多疑。好在自己足够了解他,所以这场戏的目的最终还是达到了。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江遇还在庆幸自己赌赢了。

  先生是爱夫人的,所以先生信了,夫人…也就安全了。

  如果注定生命就此结束,他此生也算是没有遗憾了,可以放心地…去死了。

  在江遇昏死过去的那一刻,时纵缓缓挪开脚,在他胸前擦了擦脚底的血迹,“带走。”

  闻声,站在不远处的一群保镖里立马出来几个人将江遇拖上了车,迎着暴雨疾驰而去。

  时纵朝车子后座走去,一步一步不疾不徐,踏在雨中的步伐,似一道道催命符,吓得连岁直往另一侧的角落缩去。

  可害怕没有用,那只带有玄蛇纹身的大手最终还是打开了车门,连岁万分惊恐地看着俯身朝自己笑着的男人,呼吸骤然凝滞,脑子‘嗡’地一声,世界突然安静了。没有暴雨冲刷的声音,没有车窗碎裂的声音,也没有带血的脑袋砸向窗沿的声音,更没有…时纵可怕的笑声。

  “真可惜,唯一能带你走的人,没了。”

  “不过你也该感到庆幸,落入变态手中的滋味儿,可不太好受。”

  “吓坏了吧?别怕,我不会那样对你的。”

  “走吧宝贝儿,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