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软小漂亮心如死灰后 第52章

作者:无形道术 标签: 破镜重圆 生子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近代现代

  时纵成立了?连氏企业,再将它送给自己。这算什么呢?补偿吗?可?他不需要这些啊。

  “抱歉。”连岁打断仍在滔滔不绝的?韩景亦,“我不是什么董事长,我也做不了?董事长,更不会接手这个所谓的?连氏企业。”说完他就抬腿绕过跪在地上磕头的?众人,快步出?了?门。

  “哎这,这…这怎么走了?啊?”

  “是啊,我们怎么办啊?”

  “那个,韩,韩秘书对吧?求求你放过我们吧!都是龙曜,都是他,都是他害的?你们董事长,跟我们没?关?系啊!”

  “对啊,没?关?系没?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真的?!”

  “求求你了?韩秘书,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没?造成什么伤害,大家都是在安南市做生意的?,说来也算是一家人,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

  韩景亦瞥着?跪在地上求饶的?众人,又瞥了?一眼满脸是血又急又气的?龙曜,朝他招了?招手。

  龙曜见状连忙跪着?爬到韩景亦跟前?,他说不了?话,但满眼都在说着?‘求求你,放过我’。

  韩景亦拿过秃头男手中那瓶没?有?标签的?红酒,瞧了?瞧。又递给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秃头男。

  “灌下去。”他淡淡道。

  秃头惊慌摆手,“别别别,别啊!这这这,这…这我喝不得,喝不得喝不得…”

  韩景亦冷声道,“谁说让你喝了??”

  秃头男抚了?抚胸口,长舒一口气,这下轮到其他人纷纷紧张起来。

  韩景亦扫了?一眼颤栗的?众人,然后?随手指向跪在地上同样瑟瑟发抖的?龙曜。“他喝。”

  众人仿佛劫后?余生一般,纷纷松了?一口气。秃头男赶紧站起来,拿着?酒瓶掐着?龙曜的?喉咙使劲往里灌。龙曜瞪大了?眸子,由于灌得太急,他咳又咳不出?来,憋得满脸涨红,口鼻不断呛出?鲜红的?液体,早已分不清是鲜血还是红酒。

  “董事长一向良善,不会断人财路取人性?命。只?是今日各位备下如此厚礼,我们也得送各位一份大礼,这叫礼尚往来。”

  “龙先生阅人无数,玩过的?花样更是成百上千,不知道易地而处会是何种滋味?你们就在这儿陪龙先生好好玩玩,每种花样都玩两遍,帮他松松筋骨。”

  “要是有?人下不去手,伺候龙先生不尽心,那就替他受了?这份大礼。如何?”

  韩景亦话毕,周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连一众杂乱的?呼吸声都仿佛屏住了?一般。他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随后?便大步出?了?门。

  房门重重关?上,门口被保镖守着?,很快,屋内便传来鬼哭狼嚎一般的?嘶吼。

第63章 失望

  连岁从会所出来已是凌晨四?点, 神情恍惚的他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坐了进去。出租车后?边跟着两辆黑色商务车,直到连岁安全?下车, 进屋上楼, 二层灯光亮起的时候,那两辆车才离开。

  “爸爸…”连致揉着眼睛打开卧室门走出来。

  连岁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致致,对不起, 爸爸吵醒你了。”说着就朝卧室走去。

  连致眯着眼睛趴在他肩头?, 迷糊道, “爸爸, 你去哪儿了?怎么也不叫我?”

  连岁将儿子放在床上坐着, 蹲下身扶住他瘦瘦小小的双肩, 默了默才道, “致致, 你告诉爸爸, 是不是真的不恨时纵叔叔了?”

  正揉着眼睛的连致,手上的动作僵了几?秒, 随后?他睁开眼笑着道, “当然。”当然恨,恨不得他滚得远远的, 永远别出现在爸爸面前!

  看?着儿子一脸纯真的笑意, 连岁敛眸抿了抿唇,复又抬眸定定地看?着连致,“那我们, 告诉他真相好?不好??”

  关于这个, 连岁其实想了很久了,早在时纵的订婚典礼之?前, 他就打算找个机会让他们父子相认了。后?来理智占了上风,又加上时纵发病,儿子抗拒,这件事就变得不再适合说出口。

  如今儿子对时纵已经?改观,而时纵也被送去了吴医生那里,极有可能会被治愈。当然也有一定的风险,吴医生曾告诉过?连岁,如果治疗失败,很有可能病情会急剧恶化,他会彻底失去所有记忆,智力?也会减退,到那时他的心智就会与三岁孩童无异。

  连岁想,到时候无论他是疯是傻,还是恢复记忆成为以前的时先?生。起码在他还算清醒之?前,他有权利知道自己有个儿子。儿子也有权利得到父亲的爱,如果,他能爱儿子的话。

  之?前连岁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这一次更危险,如果再错过?,他不敢想…

  “…所以,爸爸是打算原谅他,和?他重修旧好?了吗?”连致笑容渐失,阴恻恻地看?着连岁。

  爸爸怎么可以这样?当初在边境山区生活的艰难日子,他一刻也没忘记过?,可爸爸怎么就忘了呢?爸爸因?为时纵受了多少罪,还没吃够苦头?吗?明明目前的生活很好?,为什么非要让时纵横插一脚?

  爸爸还爱时纵。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的。

  自从爸爸在古镇落水被送回来以后?,他就变了。以前爸爸只是偶尔会在梦中喊着时先?生,但都是带着恐惧的声音。可那次回来后?,爸爸经?常会在梦里喊着时先?生,甚至会喊他的名字,嗓音里不再有恐惧,多的是无奈,生气,更有时…是羞涩。

  可之?前爸爸一直都说不会和?时纵在一起,所以自己一直忍着。如今爸爸改变了心意,他一刻也不想忍了!

  “不是的致致,我…”

  “爸爸,你看?不出来吗?”连致拂掉连岁握住他双肩的手,“我讨厌时纵,讨厌他恬不知耻地接近你!”他澄澈的眸中逐渐燃起怒意,毫无之?前的乖顺,“我讨厌他对你笑的样子!讨厌他对你献殷勤的样子!更讨厌你们在一起!”

  “致致,你别激动,爸爸没…”

  “时纵他那样对你,就这样甜言蜜语哄你几?句,装疯卖傻博你同情,你就心软了?爸爸,你真是天真!”连致冷哼一声,眸色逐渐阴沉,“他根本就没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就你看?不出来。关心则乱,你太在乎他了!在乎到辨不清他的谎言和?圈套!”

  “…”连岁突然无言,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儿子解释自己并没有想和?时纵重新在一起的想法。

  “爸爸,你曾经?跟我说,时纵以前骗了你,你很后?悔当初没有早点看?清他。如今他又来骗你了,你为什么还是看?不清?同样的地方,你要跌倒两次吗?时纵他就是个禽兽,他现在对你的好?都是装出来的,一旦等你心软回到他身边了,他就会露出冷血暴戾的本性!”连致满眼哀伤地摇了摇头?,“爸爸,你太让我失望了…”

  连致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连岁,期待着他能说个只言片语,可惜,什么也没有。

  良久的沉默之?后?,以连岁无言地离开告终。

  之?后?的一段日子,连致和?连岁似乎很有默契地谁也不搭理谁,除了接送上下学?必须要接触之?外,其他时候两人都不说话,各干各的事。

  连岁知道儿子没消气,在他彻底冷静之?前,他不想越说越乱。

  而连致则觉得爸爸因?为时纵跟他冷战,伤透了心,越发不想理人。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深冬。连岁终于忍不住,给时纵打了个电话。

  他真的很想知道时纵的近况,想知道治疗有没有进展。按照以往时纵的黏人程度,早就应该来无数通电话了,可出乎意料地是,这么久过?去了,一通电话一条消息都没有。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喂?连老师,是我。”电话接通,是吴医生的声音。

  莫名的不安充斥着连岁的内心,他不禁焦急起来,“吴医生?怎么是您接的电话?时纵呢?他是不是…”

  “连老师,别担心。他只是,在治疗的过?程中遇到了一点点小困难。”吴巡顿了顿,“我相信他,一定能克服内心最糟糕的阴暗面。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什么…”手机倏地滑落,连岁被手机砸到地板上的声音惊了一下,连忙蹲下身慌乱地捡起手机,“吴医生,他,他昏迷多久了?”

  “你走之?后?,没几?天。”其实吴巡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毕竟当初有人在讲座开始之?前来打点,请他帮个忙。可没想到,说的是没发病,这怎么配合计划将人安排进医院后?,反而发了病。而且这病人之?前明显做过?催眠治疗,想来应该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刺激,才会让这次发病来势汹汹,似乎要冲破禁锢他的层层阻碍一般。

  “…”

  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连岁不知道是怎么挂的电话,他只记得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哭肿了双眼。

  中途还稀里糊涂地接了一个电话,是安南监狱打来的。自己递交的探视申请,被拒了无数次,这一次,终于通过?了。

  两年多没见父亲了,他得打起精神,去见他一面,然后?…就去苍岩市。

  *

  安南监狱。

  看?着满头?白发形容枯槁的父亲,连行走似乎都有些障碍,连岁的泪水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岁岁,别哭。”连衡嗓音虽沙哑,但语调很平和?,看?起来状态不错。“爸爸好?着呢,儿子,别哭…”

  “爸…”连岁带着哭腔,拿着电话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他明明有很多话想跟父亲说,可此刻全?哽在了喉间。

  父亲看?起来身体很不好?,自己和?时纵的那些事,就别去给他添堵了。连岁咬着唇,将哽在喉间的话又咽了下去。

  “岁岁啊,”听筒里传来父亲慈爱的声音,“你知道当年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连岁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眸看?向他,“不是意外吗?”

  “不是的,是龙卫国!”提起龙卫国,连衡浑黄的眼中满是仇恨,“刹车失灵,呵,都是假的!假的!”

  “爸,您什么意思?”连岁焦急地看?着连衡,“您说清楚一点。”

  “当年,龙卫国跟我争夺一个项目的开发权,为了干扰我,他派人在你母亲的车上动了手脚。幸好?那天我在你学?校附近谈事,提前把你接了回来,你才没有坐上你母亲那辆车。不然,你早就…”说到这里,连衡早已泣不成声。

  “这些,您当时都跟警方说了吗?”想起母亲的模样,连岁也不禁哽咽起来。

  “说了,可是没证据,警察也不可能仅凭我的怀疑就去抓人。所以,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让凶手受到惩罚。”连衡抹了一把眼泪,“楚鸣山,也就是时纵的父亲,是我威胁他去的。当时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心只想杀了龙卫国,替你母亲报仇。根本没想到,自己的一意孤行会害得别人家破人亡。”

  “岁岁啊,都是爸爸的错,都是爸爸的错…”连衡砸着自己的胸口,悔恨至极,“要不是爸爸当初走错了路,也不会造成你如今的悲剧。我一个人,毁了楚鸣山的家,也毁了你和?时纵的家。都是我的错,我早该死?了,早该死?了…”察觉到情绪的异样,他用力?掐着大腿,让自己保持清醒,尽量不在儿子面前发病。

  “爸,别这么说,我和?时纵的事,与您无关。是我当初执意如此,怪不得别人。”

  “岁岁,爸爸要去见你母亲了。可是爸爸没脸啊,爸爸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更对不起致致…”说到这里,连衡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再也控制不住,疯狂扇自己耳光,“我就是个罪人!罪人!我就不应该活着!该死?!我真该死?!…”

  连岁被吓坏了,扒着玻璃窗大声叫着父亲,可父亲就跟完全?听不见似的,仍旧狠狠地抽着自己耳光,嘴里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我该死?’。

  就在连岁慌乱焦急的时候,民警走过?来将人带了下去。探视提前终止。

  连岁六神无主地走出安南监狱,给住在画室隔壁的樊爷爷打了个电话,将儿子托付给他之?后?,便坐上了去机场的出租车。

  从民警那里得知,父亲最近身体确实不好?,但好?在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他也就放心多了。但心里始终很难受,不知道是因?为看?见太过?苍老虚弱的父亲,还是因?为昏迷不醒吉凶难料的时纵。总之?,他此刻心里就是闷得慌,痛得慌,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他抵达苍岩市精神专科医院,才稍稍缓解了些。可没过?多久,当他打开时纵的病房,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时,他的心又开始闷痛起来。

  “连老师,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你来得正好?。你知道病人会去什么地方吗?”身后?传来吴巡焦急的声音。

  连岁转身,红了眼眶,“他离开有多久了…”

  “不到半小时。刚刚护士来挂液体的时候,才发现人不见了。”说着他就将手伸进病床上的被子里摸了摸,“被窝还热着,肯定没走远。”

  “这样,连老师,我们在医院附近找找,你就想想他可能会去的地方,咱们随时保持联系。”吴巡说完就要走。

  连岁立马叫住他,“等等,吴医生。”

  “怎么了?”

  “我想知道他的病情…现在到底如何了…”连岁垂在身侧的手屈了屈指。

  “他,很有可能已经?恢复了记忆。但由?于失忆时间太长,此刻他的记忆是凌乱割裂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如果再受到外力?影响或者精神刺激,会很危险。所以,必须找到他,尽快接受治疗。”

  闻言,泪水早已淌了满脸的连岁垂下头?,低声道谢,“知道了…谢谢吴医生。”

  从医院出来以后?,连岁脑子一片空白,焦急,忧心,却手足无措。他不知道时纵会去哪里,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连岁抱着头?蹲下了身。

  苍岩市这么大,到底该去哪里找时纵?

  对了,刚才吴医生说,他很有可能已经?恢复了记忆。那…他最有可能去的,会不会是安南市?

  连岁,你未免太过?高估自己在他心中地位了!

  安南市是他曾经?复仇的地方,怎么可能…

  算了,还是先?报警吧。有警方帮忙,总比自己一个人瞎猜强。

  想到这里,连岁起身,揉了揉哭得红肿的眼睛,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市公安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