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哥哥面前黑化了 第59章
作者:米粥烧酒
靳宜指甲扎在手心,没两秒有液体从掌心划过,滴在地上。
向钱低下头,盯着地上那一滴血,“我不知道你知道什么程度,最开始靳止晏朝我释放信息素我就觉得不对劲。”
“所以你用对信息素感兴趣的借口留住我们。”靳宜说。
向钱耸肩,承认:“是。”
靳宜动了动麻木的胳膊,从向钱说完“实验品”三个字后,胳膊就控制不住的发麻。
哪怕最开始猜出自己的出身,听到吕毅讲了一大堆话,靳宜的感觉都没现在强烈。
靳止晏竟然也是。
靳宜呼吸功能彻底故障,艰难咽了口口水,嗓子宛如成千上万的小刀在割。
怎么会……
靳止晏为什么也是这个狗屁实验品。
靳宜没想过自己的出生父母,却想过靳止晏的。
靳止晏这么可爱,勉强乖,他一定不是遗弃,或许是父母出了意外,有了什么难言之隐,靳止晏才会被放在靳家附近。
结果不是。
都不是。
不是出了意外,不是难言之隐,甚至不是被遗弃。
而是没有父母。
他们都是生来没有父母的人。
为了毫无关联的任务而生,又在任务结束后漫无目的地游荡人间。
在得知这件事以后,靳宜第一次觉得难受。
大脑待机了,他愣在原地,满脑子只有三个字——为什么。
做着人类无法承受的实验,又为什么给他们人类的情感。
靳止晏知道会不会难过?
会不会在某些时候想过自己的亲生父母?
会不会恨那些惨无人绝的实验员?
靳宜不想让他难过,也不想让他恨。
靳止晏在身体上吃的苦已经太多了,心理上靳宜不想让他吃一点苦。
“哎看开点。”向钱拍了拍他的肩,“这种事有利有弊,咱们信息素比一般人厉害多了。”
“……”
他看的很开,比任何人都开。
但他只能接受自己的。
“不过……”靳宜表情有点复杂。
“怎么了?”向钱觉得奇怪,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
“要不你先把裤子穿上?”
咚——
斜后方的仪器发出“咚”的一声,声音该死的熟悉,和昨天在监控回放里听到的一样。
向钱太阳穴突突跳,“草”了一声,一手提裤子一手跑过去,生怕这位爷想不开,把他仅剩的这台仪器给震碎了。
靳止晏“咚咚咚”地敲,每敲一下向钱就“哎呦”一声,心在滴血。
苦着脸把仪器打开,向钱道:“爷,晏爷,您再敲我能给您表演个当场死亡。”
“你脱裤子干什么?”靳止晏臭着脸,刚醒发现身体千斤重,大脑嗡嗡疼。
向钱也头疼,“回晏爷,小的给他看个东西。”
靳止晏胳膊撑了一下边缘想起来,没起来。刚刚敲仪器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身体使不上劲。
靳止晏拧着眉,往他身下看。
向钱为了他的宝贝仪器赶来的匆忙,单手拎着裤子保持不往下落,姿势搞笑又滑稽。
靳止晏看了两眼,把视线移到靳宜身上,表明的不愿再看。
“看东西?”靳止晏轻飘飘道,“看你的金针菇?”
第41章 我能吻你么
41
金针菇。
伤害性极大,侮辱人极强。
向钱年纪跟靳宜一样大,他们都是第一批实验品,和第一次紊乱同年出生。三年一代沟,在向钱眼里,靳止晏就是个小屁孩。
小屁孩说的话能当真么?
显然不能。
心理建设结束,忍一时,越想越气。
向钱“嘿”了一声,拎着裤子朝开关跑去,放狠话道:“你信不信我摁上去,永远不让你出来?”
“那昨天的惨状就是它的结局。”靳止晏不卑不亢。
威胁我?向钱又“嘿”一声:“我还不知道你现在?有力气你怎么不出来?看好了,我现在可没关检测器。”
靳止晏眼睛盯着他不说话,碧蓝的眼睛逐渐变深,有朝红色发展的趋势。
“我草?你小子来真的!”
向钱真是怕了他,赶忙道,“你问宜哥我是不是清白的,我没暴露癖!你们一个个怎么都不信,我看着这么像暴露狂么?!”
向钱看靳止晏,不用想这小子肯定觉得像,涉及靳宜的是这小子没理智。
用牙能把靳宜咬成那样,也是个人才。
于是他怀着期待的心看向靳宜。
虽然宜哥外表总是冷冰冰的,但他知道,宜哥的心肯定是热乎乎……的。
然后成功对上宜哥冷酷无情的脸,看他顶着那张脸点了点头。
草。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俩人绝配到家了。
“宜哥你……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屁孩置气。”向钱系上裤子口,发誓以后再也不穿这条裤子了,走过去欠兮兮的问:“晏爷,现在身体什么感觉?”
晏爷很冷酷:“还行。”
还行个屁,站都站不起来。向钱看着他额头上的汗,故意说:“那行,出院?”
靳止晏没搭理他,因为靳宜走过来,冰凉的手撩起他额前的碎发,把上面的汗擦了。
靳宜声线一如既往的清冷,但听上去莫名觉得纵容,“怎么样?说实话。”
靳止晏一把抓住靳宜的手腕,手没劲,捏一下又垂了下去。
“身上没劲儿。”靳止晏藏了一部分,垂下眸,声音委屈。
“你知道为啥不?”向钱声音插过来。
靳止晏瞥了他一眼,没动静。
靳宜拽他的头发丝,“礼貌。”
靳止晏乖乖回应:“不知道为什么。”
绝了。
向钱看得稀奇,“因为你是实验品。”
实验品?靳止晏好像从哪听过这个词,没两秒他想起来了,白心说过失败品,他哥喝醉的时候也提过。
向钱这是第三次提。
他是实验品。
这句话太莫名其妙了,换成其他时候靳止晏想都不用想,默认把对方归类成有病。
现在……
靳止晏第一反应朝靳宜看去,靳宜表情平静无波澜,但靳止晏太了解他了,知道他在紧张。
紧张,为什么紧张。
靳止晏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向钱等他反应完,继续道:“这件事解释起来有点复杂,你有没有觉得自己从小有地方不一样,比如体质不好,容易生病,性格孤……”
“行了。”靳宜打断。
向钱皱起眉,靳止晏也皱起眉。
“宜哥。”向钱收起笑嘻嘻的脸,沉声道,“他有知道这件事的权利。”
“我知道。”靳宜不动声色地说,“我会转告他。”
向钱耸了耸肩,不明白自己转告和他转告的区别在哪。
实验品性格孤僻这点不是向钱编的,也不仅仅是实验员口中叙述的。
向钱自认为自己性格算好了,但他同样排斥和人亲近。亲近感,信任,这些词对他们来说闹笑话一样。
向钱很久之前见过其他实验品,那个人和他们完全不同,孤僻不合群是委婉形容,那个人……简直是反社会人格。
或许称不上是人。
因为他亲手把自己解刨,探寻基因变化的体质是什么样,然后目睹血的流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