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 第37章

作者:坏猫超大声 标签: 年下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直播 近代现代

  余鹤回过神:“那也不用你捐实验室。而且我也没想去奉大读书,只是他们中医学院......总之你别管了。”

  傅云峥略一点头,把手机还给余鹤:“那你什么时候想念书告诉我,国外也有几家大学不错。”

  余鹤倒回床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就想和你呆着。”

  傅云峥忍俊不禁,笑意从长眸中潋滟而出:“因为我不管你是吧。”

  余鹤在床上打了个滚:“嗯,和你在一起,就算各作各的事,不说话,也比自己呆着有意思。”

  已经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余鹤却忽然生出几分困意,他脱掉衣服钻回被窝里,皮肤直接与棉质床品接触带来愉悦地触感。

  余鹤哼唧一声,裹紧被子闭上了眼睛。

  傅云峥什么也没说,只是替他拉上来窗帘。

  余清砚到云苏已是下午四点。

  出门前,余鹤从衣柜里翻出件短款羽绒服,白色的。

  余鹤套上羽绒服,对傅云峥说:“跟他们说下次别买浅色,不禁脏。”

  傅云峥将手里的书放下,说了三个字:“难伺候。”

  余鹤拉羽绒服拉链的手一顿,狐疑地望向傅云峥。

  傅云峥漫不经心地拂过书册封面上的烫金字:“自已懒得挑,设计师帮你选还挑三拣四。”

  “设计师选的那些也不实用啊。”余鹤把拉链拉到头,反手把帽子扣上:“我又不去拍时尚杂志封面,随便选点简单的款式就行。”

  余鹤越过那些极具设计感的羊绒大衣,选了保暖的羽绒服穿,再往下是灰色抓绒运动裤、篮球鞋,一身最寻常不过的装扮。

  随便从学苑路开车路过,十个男大学生里八个这么穿,然而余鹤身高腿长,蓬松的羽绒服穿在身上也不显瘫肿。白色是非常挑人的颜色,但耐不住余鹤颜值抗打,还是那种能直接拉去摄影棚拍封面的好看。

  再普通的衣服也盖不住余鹤身上那股扎眼的意气,在人群中看到就能让人眼前一亮。

  有些人就是随便穿也比别人精心搭配的有气质。

  在样貌和气质上,余鹤属于老天爷追着喂饭吃,最气人的是,余鹤不以为意,真心实意觉得这没什么,从没有任何要把谁比下去的意图,这比蓄意为之更可恶,这也是余鹤招人恨的原因之一吧。

  傅云峥对余鹤口中的‘随便’不置可否。

  “晚上回来住吗?”傅云峥随口问。

  余鹤把帽子摘下来,眉心紧锁,很不信任地盯着傅云峥:“问这个干吗?想趁我不在找别人?””

  傅云峥无语地摇摇头,翻开书继续看,不再搭理余鹤。

  从理性上来讲,余鹤分析傅云峥找别人的概率很小,但从感情上来讲,那怕是万分之一的概率,那个'一'亦是余鹤不能接受的。

  不知不觉间,余鹤对这件事排斥的原因已经从担心失业,逐渐转变为对傅云峥的占有欲,在余鹤还没意识到的情况下,潜意识已经替他为这段关系增添了排他性。

  余鹤很不放心地穿过玄关,在开门前又探头喊了一句:“我一会儿就回来啊。”

  余清砚的车直接开进了庄园,就停在门口。

  车里温度很高,余清砚只穿着米色高领羊绒衫,浅色的衣领包着尖下巴,看起来清秀又温柔。

  上次见面时,余清砚身上略显浮躁的小家子完全沉淀下来,他的变化是如此巨大,仅仅半年时间就打磨掉了身上所有‘不够矜贵’的地方,硬生生将自己磨成了一块儿光华润泽的玉。

  余鹤拉开副驾驶的门:“余少爷亲自来接,我可真是受宠若惊。”

  余清砚侧头看余鹤一眼,挂挡倒车:“你和我说话非得这么阴阳怪气吗?”

  余鹤脱了外套仍在后座上,调低座椅靠背,半躺在副驾驶座椅上,懒懒散散:“你可以不跟我说话。”

  车辆从庄园开走时,沿途遇见的侍从帮佣纷纷停下朝车辆微微躬身行礼。

  傅家的排场余清砚已经体会过,回去后也多番打听过傅云峥的背景,对此见怪不怪。

  余清砚调转车头:“我开进来的时候可没这阵仗,不知道以为我车上拉个太子呢。”

  余鹤撑着手臂扭头看余清砚:“不许我阴阳怪气,你自已在说什么疯话。”

  外人都知道余家的真少爷余清砚虽然在普通人家养大,但彬彬有礼,性格随和,明明是少爷命却没有少爷脾气,极好相处,回到余家后很快得到全家的认可,祖父余老爷子更是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把传家的帝王绿玉牌送给了余清砚。

  只有余鹤知道,余清砚那看似温驯的皮毛下藏满了心眼,余清砚在别人面前伪装的毫无破绽,在余鹤面前却装的很敷衍。

  可能觉得以余鹤的智商不值得他认真。

  所以余鹤觉得余清砚假死了,以余清砚的手段如果有意和他好好相处,余鹤肯定把余清砚当好兄弟相处,可偏偏余清砚只在他面前炸刺。

  余鹤受了一肚子气,和别人说别人还不信。

  这个黑莲花!!!气死他了!!!

  余清砚道歉快到没诚意:“抱歉,只是我在来的路上一直很担心你过得不好,到了之后却发现你做金丝雀做的很开心。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能懂吗?”

  “你在是来的路上担心我过得太好,到了之后发现我就是过得很好,心里不平衡吧,连兔子皮不披了,直接展现真面目了?”余鹤把窗户打开一条小缝:“你这么活着不累吗?上回见面,有外人你温声细语还帮我剥螃蟹,装的跟真关心我一样,这回只有我了,你也不装什么好弟弟了......”

  “哥哥,”余清砚打断道:“我比你先出生的。”

  余鹤冷笑一声,薄唇轻启,吐字如珠:“弟弟。”

  余清砚深吸一口气,勉力压下怒火。

  余清砚一直觉得自已涵养够深,无论在什么场合都能沉得住气。

  可只要和余鹤相处几分钟,他全身的血就蹭蹭往脑袋里窜,整个人就像被下了降智的诅咒,什么涵养城府全都不好使,恨不能掐着余鹤的脖子和他打一架。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说余清砚相处如沐春风。

  余清砚明明从来没打过架。

  但是他想打余鹤。

  在这之前,余清砚给自己设定的人设是亲和悲悯,善于包容,他从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天生的仇人,于是上苍把余鹤派下来,叫他长长见识。

  扪心自问,余清砚现在对余鹤没什么敌意,最费解的是,余鹤对他也没敌意,然而两个人只要见面,总是莫名其妙就能掐起来。

  余清砚很清楚自己是讨好型人格,最擅长让别人对他产生好感,养父母、亲生父母、学校的老师同学、回到余家后新认识的那些豪门少爷......

  很多人能感受到他的亲和力——

  余鹤不在此列。

  一路上,他们谁也没再和谁说话。

  当车辆拐上高速,余鹤扒着车窗:“你要带我去哪儿?”

  余清砚面无表情:“奉城。”

  余鹤低声骂了句脏话:“你是不是有病?把我骗出来往奉城带,你怎么这么阴啊。”

  “爸爸住院了,他现在状态很不好,每三天就要进行一次透析......”余清砚神情很淡,看不出什么悲伤,只是在称述事实:“我做了肾源匹配,配型符合,但我的身体现在达不到活体肾捐献条件,我也在努力调养身体,一年内不能进行肾源移植,他可能会死。”

  余鹤坐起身,不敢置信地看向余清砚:“余清砚,你是不是疯了?你才认识他半年,有那么深的感情吗,你要给他捐肾?”

  余清砚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很平静地说:“亲人之间就应该相互帮助。你跟我去医院看爸爸,我带你回老家见你的亲生父母,如果你还没做好准备相认,我可以说你是我同学。”

  余鹤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余清砚,说:“你可真是余世泉的亲儿子,利益交换这一套天生就玩的很6。”

  “聪明人各取索取,”余清砚看了一眼后视镜:“笨蛋才相互内耗......余鹤,后面有辆奔驰商务跟我们一路了。”

  余鹤回头看了一眼,淡定地靠回座椅上:“哦,是保镖。”

  什么?保镖?

  这是在拍什么豪门电影吗?

  余清砚险些握不住方向盘,高速行驶中的车辆快速左右摇晃了一下,这摇晃算不得剧烈,但足以把余鹤晃晕。

  余鹤就跟中了毒一样,精神气从身体里迅速消失,眩晕一波波侵袭而来。他闭上眼,虚弱地骂余清砚:“你他妈会不会开车,都说了我晕车,一会儿我吐你身上。”

  余清砚意味深长地斜觑余鹤一眼:“他可够疼你的。”

  余鹤晕车晕的难受,朝余清砚比了个中指。

  余清砚调低空调温度,汽车一路飞驰,开向奉城中心医院。

  傍晚五点半,天空是种深海般的墨蓝,临近下班是医院最忙时候,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跟着余清砚穿过人潮汹涌的缴费大厅时,余鹤停下来听两个大姨因为排队吵架。

  余清砚都快走到电梯口才发现余鹤没有跟上来,回头正看见余鹤抱着手臂看热闹。

  豪门中磨炼的矜贵修养岌岌可危。

  “余鹤。”余清砚忍不住拽了一把余鹤胳膊:“你在干什么?”

  余鹤回过神,张口就来:“观察人间百态。”

  余清砚闭了闭眼,拽着余鹤往前走:“去17楼也能观察,你养父病重难治,你就这么无所谓?他好歹养了你十九年。”

  余鹤被拽进电梯,他半倚着电梯里的栏杆,还没说话就被余清砚拉起来。

  余清砚:“站好,电梯脏。”

  余鹤想说的话被余清砚一打断,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了,他拍开余清砚的手:“你怎么管那么宽啊,别拉拉扯扯的,我有金主的,别影响我生意。”

  电梯里正在整理报告单的护士动作微顿,回头看了他俩一眼。

  余清砚比余鹤矮一点,护士抬起头先看到余清砚,眼睛微微瞪大,又扫了一眼余鹤后直接愣在原地。

  余鹤拉起羽绒服拉链挡住半张脸,又侧过身用余清砚挡住自己。

  余清砚:“......”

  血压高、血压高、血压高。

  叮的一声,柔和的电子音响起:17层到了。

  电梯门打开,余清砚拽着余鹤走出电梯。

  住院部这层很安静,电梯间空空荡荡,没了汹涌的人潮,属于医院特有的酒精味格外刺鼻。

  余鹤停下脚步。

  当余鹤真的不想再往前走的时候,余清砚才发现余鹤的力气那样大,他根本拽不动。

  “算了吧。”余鹤说:“他见到我也不会高兴,只会觉得我是来看热闹的。”

  余清砚皱起眉:“余鹤,你的心怎么这么冷?”

  余鹤无所谓地说:“对,我就是心冷,养父母不想见,亲生父母我也不想见了。”他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看着余清砚:“你不是喜欢做那个唯一的好儿子吗,你做吧,我不要了。”

  余清砚脸色一变,就像被谁当头扇了一个巴掌,脸色火辣辣的发烫。

  他很久没有这么难堪过了,藏在心底的小心思就这样被翻出来,赤裸裸的晾在光天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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