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 第41章

作者:坏猫超大声 标签: 年下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直播 近代现代

  余鹤说:“瘦金写鹤字漂亮。”

  繁体的鹤字比划很多,瘦金体的结构又极难掌握,然而余鹤运笔灵动快捷,笔迹瘦劲,完全符合瘦金体‘至瘦而不失其肉’的特点,转折处可明显见到藏锋。

  瘦金体的雅称就是鹤体,手上没有真功夫,谁敢拿瘦金体写鹤字?眼前这字,内部结构紧密,外部笔画舒展,如屈铁断金,天骨遒美,逸趣霭然。

  这一笔字没个十几年练不出来。

  傅云峥略有些诧异:“你的软笔字这么好?”

  “瞧不起人了不是,字是跟着贴临的,”余鹤信手一点,用毛笔在纸上画了只活灵活现的墨兔,情窦初开的少年恨不能把会的全展示给心上人看:“我还跟着林汶水大师学过几天画。”

  听到林汶水的名字,傅云峥手下的微微一顿:“国画大师林汶水?”

  “嗯。”余鹤又画了一只兔子,两只兔子成双入对,余鹤满意地放下笔,一弹宣纸:“宝刀未老。”

  傅云峥沉默片刻:“你字画上都很有天赋,后来怎么不学了?”

  听见傅云峥夸自己有天赋,余鹤略一挑眉,脸上的得意却怎么也藏不住,他说:“学国画要去大师家里当学徒伺候师父,我那时候还小,才八岁还是九岁,我妈......我养母觉得没有自理能力,就没让我去。”

  说到这儿,余鹤抓了下傅云峥的袖子:“我想起来了,我那阵天天发烧,吃了退烧药也降不下去温度,整个人都该烧傻了,就应该就是中邪了,我们家保洁阿姨抱着我在别墅里转了一圈,边走边骂,后来我就好了,这巧不巧。你听说过鬼怕恶人吗?”

  傅云峥正在写字,余鹤一抓他,笔尖上的墨倏地坠落,砸在宣纸上落下一个好大的墨点,他也不恼,揭开写废的这张换了一张新纸。

  傅云峥意味深长:“人也怕恶人啊。”

  余鹤愣了一下,有点呆:“什么意思?”

  傅云峥搁下笔:“没根据的事我很少讲......但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把你从锦瑟台接出来吗?”

  余鹤看向傅云峥,眼神中透露出一尘不到的干净诚朴:“不是因为我好看吗?”

  “好看。”傅云峥提笔在余鹤眼角点了个墨点。“我盯上你是因为你好看......”他又用拇指把余鹤脸上的墨点蹭开,觊觎着余鹤脸颊上那抹污色:“旁人盯上你,自然也是因为你好看。”

  余鹤这才想起来当时王务川对他说的话,说是早就有人打听过他,有人要搞他,有人要捞他。

  余鹤在傅云峥身边呆的把这遭危机都快忘没了,傅云峥显然是捞他那个,那想搞他那个......

  余鹤缓缓睁大眼睛。

  “其中有林汶水。”傅云峥肯定道:“结合你差点去他家当学徒的事情,我不得不怀疑你八岁时就逃过一劫了。”

  余鹤脸上呈现出一种很难接受的表情:“不能吧......林大师......”

  他猛然回忆起林汶水说过的话:

  “在古代,白鹤是公认的一等文禽,有‘忠贞清正、品德高尚’之意。”

  “你担得起‘鹤’这个字。”

  “清傲澄莹,不落俗尘,我很喜欢这个孩子,既然有缘分,我就教他几天,若有天赋就把他带回去,亲自教他画画。”

  ......

  “余鹤,握笔要端正,我握着你的手......。”

  .......

  “孩子一直发烧,他父母又不在家,不然我带去医院吧。”

  保洁阿姨健壮的身影挡在余鹤面前,粗大的嗓门拒绝道:“余夫人回家我没法交待,我看着孩子是让什么脏东西给迷上了,余少爷生的漂亮,小金童似的,别是什么孤魂野鬼不长眼......”

  说完,保洁阿姨抱起余鹤,在别墅中边走边骂,没多大功夫林汶水就走了。

  回忆起和林汶水相处的零散细节,余鹤后知后觉,保洁阿姨哪儿是骂鬼啊,分明是意有所指,指桑骂槐!

  骂的林汶水做贼心虚,这才走了。

  余鹤:“......”

  傅云峥一直瞧着余鹤,见余鹤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有点紧张地攥起拳,拇指无意识地按压着指节,婉转问:“你......没发生什么吧。”

  余鹤摇摇头,越说越气:“差点!我发烧他差点把我带走了!是我家保洁阿姨她抱着我满屋走,边走边骂说什么脏东西、狗篮子之类的把他骂走了!操,他估计是怕保洁阿姨和我家人说,后来就不来了。妈的,这个老流氓。”

  余鹤盯着他刚刚画的一对墨兔,很生气地把画扯了。

  听闻余鹤没事,傅云峥明显松下一口气,拍了拍余鹤的后背:“别气了,没事就好。”

  余鹤心有余悸,总以为那种新闻中才出现的事情离自己很远,他对林汶水相处的时间很短,大多都是林汶水夸赞他的,余鹤小时候很少得人夸奖,一位国画大师夸他有天赋教他画墨兔是印象很深的过往,可现在那些夸赞都带着污秽的底色,显得那样别有用心,目的不纯。

  “卧槽好恶心,”余鹤掏出手机:“我要去他微博底下骂他。”

  傅云峥轻咳一声,把余鹤的手机倒扣在桌面上:“在网上骂有什么意思,改日我带着你去找他,你当他面骂他多解气。”

  余鹤用‘你在逗我吗’的眼神看向傅云峥。

  傅云峥将座机的听筒递给余鹤,翻过电话簿,拨了一个号码:“现在打电话骂也行。”

  余鹤:“......”

  他将信将疑,把听筒放在耳边。

  几声响铃过后,一道苍老沙哑的男声响在余鹤耳边:“喂,傅先生啊。”

  余鹤:“!!!”

  他反手把听筒挂回座机上,顺手拔掉了电话线。

  傅云峥忍俊不禁:“你慌什么。”

  “你和他认识?”余鹤双手抱胸,今晚他的三观都颠覆了,对整个世界都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怀疑,他凝视着傅云峥,问:“你不会有一天把我玩儿够了就送给他吧。”

  傅云峥点点头:“三个月前,林汶水托人联系到我,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余鹤情不自禁扬起声音,嗷了一声:“啊?你同意了?”

  傅云峥被震得一捂耳朵:“怎么可能?”

  余鹤握着傅云峥的肩膀,疯狂晃动两下:“你不能不要我,更不能把我送人,知道吗!”

  傅云峥毫无准备,被摇得头晕目眩:“知道,知道。”

  “你要是把我送人,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余鹤才松开傅云峥的肩膀,又不放心地握住晃两下,仿佛要把这个念头狠狠灌输进傅云峥脑海里:“我和你已经、已经是最好的朋友了,知道吗。”

  傅云峥疑惑重复:“朋友?”

  余鹤点点头,在傅云峥唇角落下一吻:“最好的朋友,比男朋友只差一点的那种朋友。”

  年少旧事的蛛丝马迹剥茧抽丝,余鹤世界观短暂崩塌,整个人处在一种不正常的亢奋中。

  倘若不是偶然提及,以余鹤迟钝的性格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林汶水对他存了这份心思。

  傅云峥早就知道林汶水等着余鹤落难,所以才率先把余鹤从锦瑟台接出来,可却从未主动提起过当时打听余鹤都有谁,想来就算说起那几个人名余鹤也不认识。

  是今日余鹤恰好说起幼时旧事,引起傅云峥的怀疑与后怕,林汶水和余鹤曾有交集,还有笔墨之恩,傅云峥担心余鹤失去提防,若非如此,傅云峥是不会主动把这些脏东西掀开来给余鹤看的。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危险了?

  如果余鹤真的是一只小鹤的话,此刻大概全身的羽毛都炸起来,会唰的膨成一个鹤球。

  可余鹤都慌成这样了,偏偏傅云峥没事人似的,气定神闲,居然不抱着他哄哄,没瞧见他都炸毛了吗!

  傅云峥不抱着他好好亲亲哄哄也就罢了,余鹤去亲傅云峥,傅云峥竟然还往后躲了一下!

  余鹤当即扣住傅云峥后颈,吻唇角变成了吻嘴唇,还要伸舌头轻轻舔的那种。

  傅云峥不安地动了一下,仰头避开那柔软的唇,轻唤了一声:“小鹤......”

  余鹤追上去,用谴责的目光看向傅云峥,食指抠弄着傅云峥西裤上的纹路:“躲什么?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了吗?”

  傅云峥急促轻喘了一下:“我一般......不和好朋友接吻。”

  余鹤啄吻住傅云峥的喉结:“可我们床都上过很多、很多次了。”

  傅云峥瞳光微微涣散,没办法反驳余鹤的两个‘很多’。

  因为真的是很多、很多次。

  “你不觉得恶心吗?”傅云峥握紧拳,指甲插入掌心的钝痛唤醒了他的迷乱:“你知道自己被男人觊觎,明明那么生气......我和他们是是一样的。”

  余鹤便又凑过去吻傅云峥:“怎么会?你和他们哪里一样了?”

  傅云峥推开余鹤,偏过头,盯着地板上的光斑:“都是见色起意,用钱、用手段把你留在身边,和你发生关系。”

  余鹤低下头,双手搭在傅云峥膝盖上:“我总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说,也许我们的关系可以适当升级。”

  也许是被养父母赶出余家的经历作祟,余鹤不是很信任单纯的亲密关系,十九年建立的亲情纽带都如此脆弱,现在傅云峥现在是余鹤金主,理论上他们之间存在利益输送,这种关系反而很简单也更坚固,就像养父余世泉一直说的‘人要有用才不会被淘汰。’

  也许对傅云峥而言,包养自己也是因为自己有用。

  如果要是做傅云峥的男朋友,那他的有偿劳动就变成义务劳动,这样的话,傅云峥还会觉得他有用吗。

  可是不做男朋友,还有什么身份金主更亲密一点,比男朋友又再疏远一点呢?

  余鹤冥思苦想,自作聪明地想出来一个答案:床伴。

  余鹤吞吞吐吐,怪不好意思的:“就是一点个人的想法。”

  傅云峥:“你说吧。”

  余鹤:“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就当我没说过。”

  等待公布中标结果时傅云峥都没这么紧张过,向来能言善道的傅家掌权人在这一刻除了‘你说吧’三个字居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傅云峥用眼神催促,示意余鹤快说。

  余鹤便说了,他的声音无比清亮,一对桃花似的星眸瞧什么都深情。

  余鹤对傅云峥说:“你和他们不一样。”

  须臾间,傅云峥的世界失去了声音。

  狭长的双眼微微瞪圆,傅云峥明明听见了许多声音,又仿佛只能听见自己心跳。

  他刚想说些什么,却又听余鹤说:“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床伴,我很喜欢你,咱们可以在一起试试。”

  空气瞬息凝固。

  傅云峥眼中还没亮起的光倏忽熄灭,他目光深沉,被气笑了:“床伴,试试?”

  早就知道现在年轻人思想很前卫,相互有点好感就可以滚到床上去,不确定关系也不结婚,甚至搞什么开放式婚姻,交换伴侣。

  年轻人喜欢玩,可他玩不起。

  傅云峥语气淡淡,仿佛不以为意:“这叫什么喜欢?”

  余鹤很不服气,他反问:“这怎么不是喜欢?”

  “我们不过是相处了几个月,上了几次床,你觉得我很不错、很好睡,这是情欲,不是喜欢。”傅云峥背对着余鹤,冷静的近乎残忍:“等遇见你真心喜欢的,你就会知道这种因欲而生的感情多么粗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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