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毒‘妃’ 第107章
作者:颜若优雅
“没啥要买的,你看看镇上的衣服料子啥的咋样吧,如果还行买几匹回来给娘做衣服,咱家现在不缺钱,不能亏了爹娘。”
丝毫不介意别人知道他有钱了,凌敬轩故意大声的说道,严格说来,他不是个以钱压人的人,更不会有了钱就忘本,但有的人啊,偏偏就惦记着,既如此,他也不介意显摆显摆。
“哎,那我就看着买了。”
语毕,凌敬翰放下帘子,老宋也爬上了马车,眼见他们真的要将人送去官府了,凌启运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去:“敬轩,你们真要做得这么绝?他是你们嫡亲的三叔啊。”
“我做得绝?他们欺压我爹娘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是亲兄弟?他们害得我娘小产,并永远都不能再孕的时候,谁又站出来替我娘说过一句话?甚至那一家子从老到小全都认为是我娘不对,我他娘的就纳闷儿了,啥时候受伤的人还成加害自己的凶手了?凌启才,你也不用处处想着拉拢我们,泼出去的水,永远都不可能再原封不动的回去,我不主动报复已经给足了你们面子,他既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闹上门来,我凭什么还要软手?换了是你,你能咽下这口气?
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就别要求我,你要么老老实实的当你的里正,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要么就交出里正的位置,别三心二意的啥都想抓住,这世界上从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请吧,不送!”一扫先前的冷笑,凌敬轩步步逼近,难得的疾言厉色,凌启才被他说得节节后退,直到最后一个字落下,凌敬轩冷然拂袖,凌启才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不知不觉中,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给浸湿了。
“二爷爷,咱回吧,三叔会落到这个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咱还是回去想想该怎么救他吧凌敬泓上前扶住他,视线怀疑的看着凌敬轩,他跟他记忆中差了好多,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当年的事,当真伤他如此之深?
“哼!
愤怒的挥开他,凌启才畏惧的看一眼凌敬轩,转身大跨步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凌敬泓无奈的轻叹口气,他们怎么就不能消停会儿呢?二叔家日子过好了那也是他们有本事,为啥他们就总想着不劳而获,上赶着算计他们?
“敬轩,既如此,我也家去了。”
不想再留着这里给他们添堵,凌敬泓再次抱拳拱手,转身准备离开。
“凌敬泓,你到底想要什么?”
可就在他转身的一刹,凌敬轩却主动叫住了他,凌敬泓转身奇怪的看他一眼,怔愣好一会儿才敛下眼呢喃道:“我到底想要什么?呵呵……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是的,从他懂事的那天起,他就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身为长房长子,本应受尽宠爱,可爹娘在乎的却不是他,唯一对他好的就只有爷和??小时候的敬轩他们,在老凌家,他从小就是特殊的存在,谁都不愿意亲近他,除了爷,只有二叔二婶会悄悄塞吃食给他,虽然都是他们省吃俭用攒下来买给敬轩他们尝鲜的,也只有敬轩他们会拉着他去月华沟摸鱼,开开心心的叫他敬泓哥,当年凌敬轩出事的时候,其实他是帮过他的,只是当时老爷子在气头上,他说的话也没用,后来他就已经帮不上忙了,渐渐的,他跟二叔二婶和敬翰敬鹏的关系也疏远了,现在那个家里,他唯一在乎的就只有老爷子和自己的媳妇孩子,或许等老爷子百年之后,他也会离开吧?
“我的感觉果然没错,凌家最孤寡的人果然是你,你走吧,回去告诉老爷子,让他约束好自己的家人,下次我就不止是绑了他们扭送官府那么简单了。”
语毕,凌敬轩转身,已经调转车头的马车也驶了出去,大门口就留下还在想着什么的凌敬泓和等他离开后锁门的宋水玲,这出闹剧也差不多划下休止符了,至于老凌家的人会不会去衙门救人,凌敬轩表示不关心,有凌敬翰在,他们想救人可没那么简单。
第104章 安抚,闹腾的老凌家
“娘。”
打发了不相干的人,凌敬轩又去了凌王氏屋里,在宋杨氏的帮助下,她已经重新梳洗过了,也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他们走了?”
抬起头,凌王氏有点心不在焉的问道,心里明显还憋着一股气,凌敬轩走过去坐在她的身旁:“凌启才和凌敬泓来了,我让老宋绑了凌成虎送去官府了,凌江氏疯疯癫癫的跑了,我估计怕是跑回家里躲起来了吧,娘,你今天做得很好,跟那种毫无廉耻的人打交道,你就是要比他更没有廉耻,否则你越是在乎面子名声,他们就越蹬鼻子上眼,有些事就算我不说你应该也有数,晟睿的身份不简单,以后我恐怕不一定守在这个家里,而以敬翰的资质才学,高中也不是啥难事,最后敬鹏,随着咱家生意越做越大,他可能也会慢慢在外面跑动,我们三兄弟都不在的情况下,就只有你跟爹守着这个家了,爹的性子你还不清楚么?说得好听点是老好人,说得不好听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你要是不强悍起来,这个家迟早要落在外人手里,所以娘,你也不要因为今天的事有负担,咱没有错,是他们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闹上门来,别人要怎么说怎么看跟咱没关系,咱问心无愧就成。”
拉着她的手,凌敬轩尽可能捡好听的词汇安抚她,这个时代有太多太多不合情理的教条了,特别是对女人,凌王氏不敢放心大胆的反击也是为了他们,她是个好母亲,她比谁都清楚,一旦她的名声坏了,间接也会连累几个儿子,他和敬鹏以后都会从商倒是无所谓,敬翰可是要走仕途的,若是让人知道他有个泼辣蛮横的母亲,怕是会被人瞧不起的,所以凌王氏才会百般克制自己,可他个人却有点不屑那些东西,而且看今日敬翰的举动,应该也是不在意的,既如此,她也不用委屈自己。
“可是??算是,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啥?再说了,我不打都打了,后悔也没用,敬轩,你刚才说将凌成虎送去官府了?那敬翰呢,咋没跟你一起来?”
凌王氏原本还想说点什么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改而问起了其他的事情,视线频频往门外瞟,凌敬轩见状懒懒的往后一靠:“敬翰跟老宋一起去了。”
“啥?你咋不拦着咧?县城多远啊,万一路上出啥事儿咋整咧?”
闻言,凌王氏果断激动的瞪大眼,虽然凌敬翰的病已经彻底好了,但在她的心里,他依旧是脆弱易碎的瓷娃娃。
“呵呵……娘,你可听过一句话?慈母多败儿哦!”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凌敬轩笑嘻嘻的屈起手肘搭在她肩上,脸上眼底布满了赤裸裸的戏谑,伺候在旁的宋杨氏忍不住低下头轻笑,原来轩主也有这么调皮的一面啊。
“去你的,娘跟你说正经的咧。”
哭笑不得戳开他的头,凌王氏残留的那点儿不爽和对凌敬翰的担心不知不觉就消失了,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凌敬轩痞痞的拨动高高扎起的马尾,径自站了起来:“娘,敬翰的病已经好了,他迟早是要出去跟人打交道的,早点去见识一下也没啥不好,你就别担心了,再说了,不还有老宋跟着吗?吃不了亏,没事我就先去山里了,敬鹏他们还等着喝水呢。”
凌敬轩没说的是,以凌敬翰腹黑的性子,他欺负别人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轮到他被人欺负?
“哎,要不娘跟你一起去吧,多个人多个帮手不是?”
跟着他站起来,凌王氏巴巴的说道,这大热的天儿,看着丈夫儿子们都在忙碌,她真心是坐不住。
“好了娘,我好不容易才把你的身子骨养好一点,你可别再随便糟蹋了,山上又闷又热,你要想帮忙,还像以前那样,下午帮我洗果子吧。”
按住她的肩将她压回去,凌敬轩刚走出两步又对宋杨氏说道:“把夫人刚才换下来的衣服全部烧了,你也去洗洗换身干净衣服。”
听起来只是平常的交代,坐在他背后的凌王氏除了有点心疼也没觉着有啥不对,但面对着他,看到他满脸萧杀冷峻的宋杨氏却是一惊,忙不迭点头应是,最后再看她一眼,凌敬轩大跨步离开凌王氏的屋子。
而老凌家那边,听说凌敬翰亲自将凌成虎送去衙门了,老爷子两眼一花,差点没有直接晕过去,老太太更是气得破口大骂,左一个贱种,又一个白眼狼儿,骂得别提有多难听了,貌似他好像忘记了,论及贱的话,谁又能贱过她自己的女儿?
“骂骂骂,你成天就知道骂人,还不快去拿钱出来,我要跟老二去趟县城,那个不省心的东西,看他回来后我怎么收拾他。”
缓过劲儿的凌启运狠狠的瞪着老婆子,心里难免是有些怨她的,若不是她们当初做得太过火,老二两口子又怎么可能独立?如今敬翰的病想必是真好了,将来??唉,家门不幸啊!“啥?拿钱救他?老爷你疯了?谁不知道衙门里都是些饿狼,咱庄户人家能有多少钱让他们压榨?”
一听要拿钱,老婆子也顾不上他明晃晃的嫌弃了,声音瞬间拔高了好几度,脸上满是肉疼的表情,杵在旁边看好戏的凌成才幸灾乐祸的傻笑,直到凌李氏悄悄戳了戳他的衣服,丢给他一个眼神后,凌成才才反应过来,上前道:“爹,娘说得对,咱庄户人家就是再有钱也不够打发衙门那些人的,再说了,娘手里的钱都是公中的钱,你全拿去救成虎了,将来我们分啥?同样是儿子,你可不能这么偏心啊。”
自打凌敬卫被送走后,大房就跟老两口撕破了脸,如今在他们心里,他们是已然是外人了,所以啥该不该,能不能说的话他都能说出口,丝毫不介意惹怒老爷子,甚至巴不得他生气将他们分出去。
“你??公中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钱想给谁就给谁,狼心狗肺的东西,成虎可是你的亲弟弟。”
老爷子大怒,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一张老脸憋得通红,随时都伺候在一旁的凌敬泓上前帮他顺顺气,目光淡淡的扫一眼自己的父母,里面没有指责,也没有怨念,完全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亲弟弟怎么了?又不是我把他送去衙门的?敬卫还是你的亲孙子咧,你又是怎么对他的?既然你都可以不管我儿子的死活,我又为啥要管你儿子的死活?爹你要是不满意就把我们分出去,以后咱各过各的,谁也不沾染谁。”
凌成才算是豁出去了,想到自己的儿子如今生死未卜,心里就生出无尽的恨,当年他们的长子被二老抢去带在身边,以致于他们跟长子一点都不亲厚,好不容易有了敬卫,这辈子还指着敬卫咧,结果呢,他们竟在他最难受的时候将他送去了战场,有生之年,他怕是没机会看到儿子活着回来了。
“好,你想分家是吧,我就成全你。”
凌启运气到不行,回身就对坐在一旁的凌启才说道:“老二,正好今日你也在,你来做个鉴定,我就把这个家彻底分了。”
凌成才两口子心里一喜,悄悄舒了口气,总算达到目的了,可??
“大哥,你是气糊涂了吗?现在哪是分家的时候?当初老二要独立出去的时候我们劝你你死活不改变心意,今日你又想重蹈覆辙不成?”
内心里来说,凌启才已经不想再掺和他们家的事情了,奈何,他们本是同根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哥一家沦为全村儿的笑柄了,他又如何能逃过去?明年他在县城读书的小儿子凌成贵就要参加秀才考试,万一让人知道了这些事,让他怎么在众人面前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