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 第469章

作者:来自远方 标签: 快穿 近代现代

不管爪哇岛上的岛民出于何种原因,何种目的袭击了郑和船队,杀死了船队人员都是不争的事实。

岛上管事的,必须要担起责任,赔礼,赔钱,赔偿土地。

至于被明军料理的岛民,船队上下均表示,此为正当防卫。

死在明军手里的岛民是船队人员的数倍?眼皮一翻,谁让此岛的蛮人如此不自量力,胆大包天,自己找死。

言及此处,不必郑和王景弘出面,甚至不用船队中的文官开口,几个文吏就能驳斥得对方哑口无言。

这就是文明人和野蛮人的区别。

进一步发展大明的文化教育事业,很是必须。

确定了下一步计划,郑和宣布散会。

宝船放下小舟,文武各回各船。

丁千户没急着走,而是将孟清和令他寻药一事禀告了郑和。

临行之前,孟清和告知丁千户,一应行事,皆不必隐瞒。

“适当借助他人之力,未为不可。此为利国利民之事,无不可告人之处。”孟清和能同锦衣卫交朋友,自是以心怀坦荡的形象示人。以他对郑和的了解,听闻此事,郑公公定会第一时间发现其中的关窍。

甭管怎么说,两人也算半个师兄弟,不看僧面看佛面,借着道衍的关系,郑和终究会帮忙。

过了这些年,孟某人不会再试图挣扎费力,和道衍划清界限。知道他和沈瑄的关系之后,永乐帝都没咔嚓了他,叫道衍一声师傅,被灭掉的可能更小。

脑门已经被打上“佞幸”的印子,加盖一个“宦官之友”的大戳,也算不得什么。

事情果如孟清和所料,丁千户道出寻药一事,述说缘由之后,立刻引起了郑和的重视。

“此乃利国之举,咱家定会尽力相助。”

于是乎,被派遣上岸的船队人员和军汉又多了一项任务,寻药。

郑和船队停留在爪哇岛期间,占城王阇耶僧伽跋摩五世派出的使臣队伍抵达了南京。

负责接待外国使臣的鸿胪寺官员很是奇怪,先前一批还没走,又来一批?队伍规模明显扩大不少,这是组队到大明来公费旅游?

心中带着疑问,面上却没有露出分毫,依旧是严格按照规矩和章程办事,安排占城的使臣住进会同馆,一切待遇比照之前的使臣团队,不差分豪。

告状的和报喜的占城人在会同馆汇合,满眼激动的泪水,住在隔壁的安南人顿时压力倍增。

得知大明的船队停靠占城,船队正使同占城王阇耶僧伽跋摩五世进行了友好会谈,还同当地人进行了瓷器和丝绸贸易,却没给安南丁点好处,甚至没有见安南国王和大臣一面,安南使臣连连苦笑。

还有什么可说的,事情明摆着,大明是在敲打安南。

如果识趣,事情尚可以缓和。若再不识趣,就不是漠视冷待,而是军队上门了。

“阮相,这该如何是好?”

听到其他使臣的询问,阮景真只是摇头,一脸的愁容。

大明天子不露面,也不见他们,也传递不出消息,哪怕有再多办法,都是空谈。

唯一的希望,就是胡氏国王立马开窍,放低姿态,按照大明天子的要求做。归还抢占的土地和劫掠的人口,再负荆请罪,主动迎陈氏回国。

产生这个想法,并非阮景真想改换门庭,转投陈王子。

在阮景真看来,经过数年,胡氏已掌握了安南的实权,陈氏王族只剩下陈天平一个,忠心于陈氏的大臣也没剩下几个,单一个裴伯奇,根本起不到多大作用。就算迎陈天平回国登上王位,也完全可以将他架空,成为胡氏的傀儡。

到时,陈天平就是笼中鸟,瓮中鳖,搓圆捏扁,全在胡氏一念之间。

安南只是向明朝朝贡,并不是大明的藩国,大明能插手的地方终究有限。只要事情做得机密,成了定局,大明也不好多做置喙。

阮景真曾劝过胡氏国王,照此行事,才是万全之策。可惜胡氏一意孤行,不听劝,总抱着侥幸心理,以为拖一拖,再向大明表表忠心,这事就过去了。论起来,大明天子也是抢了侄子的皇位,大家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只可惜胡氏不了解朱棣的性格,更不明白他衡量事物的标准,想让朱棣对他产生战友情,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会同馆里,安南使臣一片愁云惨淡,隔壁的占城人却在举杯庆祝好日子就要来了。

陈王子也出席了占城人的庆祝会,当众表示,等他回国登上王位,一定同占城世代友好,绝不会如胡氏一般,动不动就发兵找邻居麻烦。

皇宫中,朱棣看完锦衣卫递上来的条子,抚过颌下的短髭,晾了够久了,敲打也敲打过了,广西和云南的军队已经到位,该见一见安南使臣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郑和下西洋五

永乐帝下旨召见安南使臣,会同馆里的气氛顿时为之一变。

安南使臣见到传达旨意的鸿胪寺少卿潘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被冷落了这么久,坐了这么久的冷板凳,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阮景真等人一夜没睡,聚到一起商量,待见到大明天子,该如何申辩,才能打消大明出兵的念头。

“可禀明朝天子,安南愿迎陈氏归国。”

“迎回陈氏?国王并未明令,怪罪下来,我等如何解释?”

“火烧眉毛,不如此还能如何?”阮景真拔高了嗓子,马上又意识到墙壁隔音效果不好,放低声音道,“事急从权,迎陈天平回国,不过是让大明无出兵的借口。待回到国内,仅凭陈天平一人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国王知晓,也不会怪罪。”

“这……“

安南人商量一番,大部分同意了阮景真的意见。

正如阮相所言,不如此,又能如何?

以安南的国力,同大明硬碰硬,胜算几乎是零。

相比安南使臣的激动,占城使臣却是心里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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