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先生再给我一次机会 第32章

作者:青竹酒 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婚恋 近代现代

  “需要帮忙吗?”

  舒洺彦正在揉面,他轻轻转头额前一缕碎发刚好挡住了眼睛:

  “不用,你坐着吧,一个小时吃饭。”

  舒洺彦活了很多的面,也有很多馅儿,他的动作很麻利,从擀皮到包一个人完全可以搞定,他分出了今晚需要煮的饺子,然后将剩下的饺子用饺子盒装好放在了冰箱里,烧开水,收拾了台面,真的就只用了一个小时。

  锅中的水滚滚开了,舒洺彦盛出了饺子之后喊了一声:

  “吃饭了。”

  两盘饺子上桌,个个皮薄馅大:

  “韭菜虾仁?”

  “嗯,尝尝吧,好久没做了。”

  站了一个小时舒洺彦骶骨处疼的有些厉害,此刻坐下之后甚至有些直不起腰来,他用手肘抵着桌面笑着看眼前的人,目光就像是十年前看着季驰吃饺子的时候一样,但是现在他却希望他能永远都记住他的样子。

  这饺子确实是香,季驰几乎是一口一个,边吃边看着对面的人,等着他说话,但是很遗憾,舒洺彦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再提过他的那个订婚,连关于宋成彬的话题都没有提到,他就这么看着他和往常一样收拾了餐桌。

  季驰回到房间中给宋成彬打了电话,两个人逐项分析舒洺彦的话:

  “他就这么接受了?你说他是什么意思啊?他说我婚姻爱情都能有,这是真的要给我当小三了?”

  宋成彬此刻也不理解了:

  “不应该啊,按着我看的那些小说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啊,他这样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欲情故纵,你想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你吃吗?而且你那白月光看着也不像是能演出这种戏码的人啊。”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

  舒洺彦回了房间,吃了止痛药后等着药劲儿上来了才去洗了澡,他将挂在衣柜里的衣服整齐地取下叠好,他仰躺在床上,脑海中都是季驰的样子,订婚了,也好,他们各自都有各自要走的路,只是他大概没有勇气看他和别人订婚了。

  第二天他和每天一样和季驰一块儿去了公司,到了公司蒋方婷就递给了他一个体检的券:

  “咱们人事部的效率就是高,舒助理周末真的没时间啊?要不下周?”

  舒洺彦看了看手里的券,轻笑了一下:

  “你们先去吧。”

  蒋方婷不好再多说,临到中午的时候舒洺彦穿上大衣提前离开了座位,手上只是拿了一个保温杯,办公室中蒋方婷不在,旁人也只以为他是提前下楼去了食堂,他们时间比较弹性,谁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没有人注意舒洺彦并没有在食堂的楼层停下,到了楼下,这个穿着朴素拿着保温杯的人出了大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舒洺彦上了回家的公交车,第一次用季驰给的钥匙开了门,他环顾四周,这个住了快三个月的地方,他回到了房间,东西都是整理好的,他最后看了一眼,将一封信放在了桌面上,整个屋子很整洁,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

  季驰从办公室出来就见办公室中舒洺呀和蒋方婷都没在,以为他们俩又一块儿去吃饭了,但是刚到食堂就看见了刚刚端着餐盘坐下的蒋方婷,而他对面显然没有人,他下意识过去:

  “舒洺彦没和你一块儿吃饭啊?”

  蒋方婷看见自家老板也愣了一下,他还以为舒洺彦是和他吃呢:

  “没有啊,我回办公室他就不在。”

  季驰心里忽然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

  火葬场正式拉开帷幕

第38章 舒老师的踪迹(季狗掉毛开始)

  季驰立刻翻出了电话给舒洺彦打了过去, 心里忽然涌上来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电话里是一个冰冷的女声: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有了上一次大的阴影,季驰对这个声音几乎过敏, 蒋方婷看着自家老板的脸色一瞬间就变了, 她也有些慌:

  “季总?”

  季驰拉着蒋方婷就出了食堂,往楼上的办公室走,一边走一边急声问:

  “舒洺彦上午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蒋方婷也意识到了不对:

  “没有吧,我今天上午没有怎么在办公室,回来的时候就没看见舒助理了, 还以为他先去了食堂。”

  季驰看着电梯中跳动的数字,心里那股失控的慌张感越来越明显, 眼前浮现的都是上一次他在桥边找到舒洺彦的样子,那个人连35块的雨伞都舍不得买, 就那样坐在桥边淋雨, 他只要想到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儿, 他只祈祷舒洺彦现在只是出去了,可能他就是出去买个东西,手机恰巧没电了呢。

  电梯的门刚开他就跑了出去, 直奔舒洺彦的工位, 他的工位上很干净,他知道舒洺彦本身就不喜欢往书桌上放太多东西, 从前他的那个桌子他也是天天收拾, 从他来这里上班, 除了平常用的到的文件,他的桌子上除了电脑就是一个笔筒和一个他随身带的保温杯。

  现在笔筒还在桌子上, 保温杯呢?舒洺彦几乎吃饭的时候都会拿着他那个破旧的杯子, 但是现在这个他不离身的杯子也跟着不见了。

  他开始翻桌子和抽屉, 却从抽屉里找出了一封信,看见那封信的时候一股凉意从季驰的脚下升了起来,那是个很老旧的牛皮纸信封,基本属于老古董那一类了,而信封上写着的三个字赫然是“蒋方婷”。

  这是舒洺彦留给蒋方婷的信,季驰看向了身边的人,蒋方婷看见那信上名字的时候脊背都挺直了,老板眼里想刀她的目光是藏不住的,她抖着手接过了季驰递过来的心:

  “打开。”

  蒋方婷从未如此听话过,动作麻利地赶紧拆开了信件,力求用事实证明她和舒洺彦绝对是清白的,季驰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像是暴雨前的乌云了,打开折着的纸那颇有风骨的字迹引入眼帘,上面的几行都是在交代他做的工作,其实从他回来上班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只有两个需要签字的文件,他上午已经找了几人签好了,就放在了蒋方婷的桌子上,下面的才是一些和蒋方婷告别的话:

  “这段时间很感谢你的照顾,抱歉,走之前没有当面和你道别...祝你今后生活工作一切顺利。——舒洺彦”

  季驰看到这段文字整个人都麻了,他什么都没再说,只来得及抓起钥匙直接就出了公司的大门,他第一次觉得电梯这么慢,他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舒洺彦早上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他肯定会回家的,那人连35块的雨伞都舍不得买,肯定更不舍得打车,他若是坐公交回去应该还来得及。

  一路上季驰几乎要将油门轰到底了,保守估计这一路上被开的罚单应该足够他把驾驶本交上去了,拉开了家里的门,直接冲进了舒洺彦的房间,那房间干净整洁的不似有人住过,舒洺彦不在,他拉开了衣柜,原本空了大片的衣柜现在只剩下了一件衣服,就是上一次他送舒洺彦去医院时临时让小李去买的那身休闲服,也是这一次重逢到现在他唯一给舒洺彦买过的一件衣服,只有这一件舒洺彦没有带走。

  他连蒋方婷都留了信,对,信,肯定有信,季驰从卫生间出来,转身就看桌子上有一个和办公室中一样的信封,他立刻过去打开:

  “小池,我走了,不用费力找我,想了很久要不要和你说一声再走,不过一是没勇气,二是怕你不放我走,时光已过,十年的时间也不短了,曾经年少种种都学着放下吧,你就要有自己的家庭了,宋先生俊朗不凡,和你相互扶持,未来应该还有很多美好的日子,原谅我不能参加你们的订婚宴了,抽屉里有一对钢笔,就当是我的贺礼吧,不贵重,别嫌弃。愿你余生顺遂无忧,每日晴朗相伴。——舒洺彦”

  季驰看完这一封信的时候身体失力地跌坐在了椅子上,舒洺彦走了,他就这么走了?看着熟悉的房间,除了那一件衣服几乎找不出任何舒洺彦曾经在这里住过快三个月的痕迹,他走的干干净净,他这才忽然发现,舒洺彦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东西却少的可怜,少的一个箱子就可以完全搬走。

  对,桥,上一次他就是在桥边找到的舒洺彦。

  季驰拿着钥匙出去,一下午的时间他几乎跑遍了罗江上所有的桥,但是每一个桥上,桥下都再没有那个他熟悉的身影了,一直到夜幕降临,他一个人坐在了上一次舒洺彦坐过的那张椅子上,他不知道舒洺彦今晚会在哪里过夜,他竟然就这样把他让给了别人?

  冷风吹过,季驰心里的崩溃难以言表,宋成彬接起电话的时候还以为季驰那边传来的会是好消息:

  “什么?你的白月光走了?什么叫走了?”

  “他留了一封信,说你俊朗非凡,与我还有很多美好的日子,让我忘掉过去,然后人就不见了,他竟然就这样干干净净地走了。”

  季驰的声音一声儿比一声儿高,现在没有人能够体会他心里的感觉:

  “为什么啊?他就连争取一下都不肯吗?这样轻易就放弃我了?”

  他跑了车站,机场,连马头他都去了,就是没有看到半丝人影,他第一次发觉原来他和舒洺彦之间的牵绊这么少,少到那人只要手机一关,他就束手无策。

  宋成彬实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这,这和小说里写的也不太一样啊,不过这话他也没敢说,他怕季驰揍他:

  “你,你先听我分析一下哈,他可能是负气出走...”

  季驰眼眶通红,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他摇着头:

  “不是,舒洺彦就不是个会负气出走的人,他是真的信了我要订婚了,真的不要我了。”

  负气出走是等着人去哄的,但是季驰知道舒洺彦不会,他走的一点儿痕迹都不留根本不会是什么负气出走,宋成彬敢说他认识了季驰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样脆弱的话,他也有些哑然,隔着电话都缩了一下脖子,完了,玩脱了。

  季驰一晚上几乎就没有睡,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出去,他和舒洺彦虽然是十年都没有见面,但是那人在那个小村子一待就是这么多年,想来也没有太多的地方能去,他找了人分头找,先从他那个村子开始找。

  舒洺彦在下午两点的时候就上了火车,他并没有回村子,而是要去最后一个地方,八个小时的车程,他没有舍得买高铁票也没有舍得买卧铺,只是买了硬座,胃里一阵一阵的难受,车厢中充盈的泡面的味道让他泛着恶心,他实在是吃不下什么东西,不过总是要吃的,他强迫自己用面包就着温水吃了一些,疲惫的眼底没有任何光亮,脸色苍白的甚至有些吓人,还有这最后一站了,过了这里他应该去哪里都无所谓了。

  火车实在晚上十点多到站的,这是个小县城,他只在火车站的边上找了一家便宜些的小旅馆住下,他能感觉到胃里不太好了,一天吐了两次血,止痛的药也有些不太管用了,一晚上他根本没有睡几个小时,第二天早上要了一碗小混沌,勉强吃了半碗又吃了药才重新上路。

  他这一次的目的地就是建在这小县城的一座石拱桥,父亲的笔记中几乎记录了大江南北很多很多有名气,没名气有特色的桥梁模型,这对研究有很大的价值,这一份手稿在当年险些被毁掉,直到父亲去世之前将那个绘本交给他,他除了留下这个绘本还留下了一串桥的地址和名字,那是他还来不及去过的地方,他希望儿子有一天可以将这些模型完善,交到那本子最后的地址上。

  在与季驰刚分开的那几年中他去过很多的地方,几乎将这上面所有的桥都看了一遍,直到他落根在了那个小乡村,他重新找到了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他可以让那些孩子的人生变得更好一些,他可以让他们在应该学习的时候有那样一个条件,他可以让他们多一些见识走到更远更好的一些地方,那七年他停下了脚步,只差了这最后一座石拱桥。

  季驰一夜都没睡,在客厅中生生坐了一夜,直到每天舒洺彦会起来的时间他才站起身,动了动已经僵硬的身体,看向了厨房,那人每天这个时候都应该出现在那里才对,他走进了厨房,这个家里如果说除了那封信和那件衣服能够证明舒洺彦曾经在这里住过三个月之外,也就只有这个变得有烟火气的厨房了,他拉开了冰箱,忽然那一盒子的冻饺子入了他的眼中,一瞬间季驰的眼睛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我好着急啊

  舒老师这是生死都不在意了

  以后季狗要怎么宠回来才够啊

第39章 之前是不是太过分了

  那一天舒洺彦一个人在厨房里和面, 和馅儿,包饺子的样子好像还在眼前,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话, 上车饺子下车面, 那天上午他刚刚问过自己订婚的事儿是不是真的,舒洺彦的反应出奇的冷静,却在晚上上车的时候就提出了在家里吃饺子,明明前几次他是想请他吃羊蝎子火锅的,所以从他得到答案的时候就决定要走了是吗?

  他看着冰箱里的饺子甚至不知道舒洺彦在那包的那一刻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一个都没有舍得煮,没有了舒洺彦, 哪怕现在的厨房材料都是足的,季驰也依旧觉得这个家又恢复了之前的冷寂, 没有温度。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声忽然响起, 季驰骤然抬头, 什么都没想地冲过去开门,却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了宋成彬的脸,眼里的期待瞬间熄灭, 宋成彬...

  “要不要把失望表现的这么明显啊。”

  一夜没怎么睡让季驰的精神也不太好, 两个大黑眼圈嵌在脸上,他靠在门上让出了一个空儿:

  “这一大早你们来了?”

  现在都还不到八点, 宋成彬进了屋有些无语:

  “我为什么来?你以为大早上的我愿意折腾啊?手机怎么关机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

  这个事儿毕竟是他和季驰合谋, 白月光走了宋成彬也觉得心里有些愧疚, 昨天晚上也没睡好,这大早上起来就想着问问季驰人有没有消息, 谁知道打电话就是关机, 他可是见过他对舒洺彦的执着, 生怕出什么事儿,大早上的飙车过来看看,他容易吗他?

  季驰拿起昨天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连什么时候自动关机了都不知道,他忙打开手机,就怕错过什么重要的电话,但是没有,毕竟昨天让人查的时候都已经那么晚了,就是去村里和镇上看也得白天开过去。

  舒洺彦终于到了那个石桥的边上,这是一座晚晴时修建的石拱桥,他测量了基础数据之后,就坐在了河边的大石头上画了起来,骶骨的疼痛愈演愈烈,他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所以手上的动作很快,他还是想回家看一看的。

  季驰家里,空无一物的餐桌上,季驰和宋成彬相对而坐,就在不久之前也是在这个桌子上,他们两个还在旁若无人地聊天,吃着舒洺彦做的饭,一夜没睡季驰的眼睛都在发胀,他双手掩面忽然出声:

  “之前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就那样当着舒洺彦的面和另一个人谈笑风生,是不是舒洺彦最后决定走并不是因为那一个订婚呢?

  “但是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为什么啊?为什么他不能坚持一下?我在他那里就是那么容易被放弃的一个人吗?”

  这一晚上的时间季驰都没有想明白到底哪里出错了,宋成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看你的白月光对你挺在意的,会不会是我们演的太逼真了,你这么想一下哈,你们十年没见,十年之后你是那么大一个公司的总裁,他一无所有,这个时候你提出商业联姻,他就算是阻止了,也拿不出对等的条件,所以...”

  季驰睁大了眼睛:

  “这些话你怎么不早说?”

  宋成彬也挺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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