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小聋子攻今天也想上位 第20章

作者:安静的蛋仔 标签: 甜文 沙雕 近代现代

  他提起筷子,顿了顿:饭菜看着都不香了。

  虽然“不香”,他却一点儿没少吃——绝不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吃完饭,他又一声不吭回了房,没像以往一样夸饭做的好吃,也没跟“阿姨”聊两句。

  季母不习惯,等他进房,忍不住又问小何:“怎么了这是?”

  “急着复习吧。”小何安慰。

  “这孩子……”季母没办法,又待了一会儿,等不到他出房间,闷闷提了包往外走。

  每天就中午这一会儿功夫见面,今天孩子不知道怎么了,再想跟他说话,只能等明天了。

  她却不知道,她明天更跟季昭说不上话。

  因为季昭已经决定第二天一早就走。

  复健按道理还剩两天,可想到自己在被狗男人“监视”,他如鲠在喉,决定提早离开。

  当晚他提前请小何哥和程医生吃了顿饭,晚上回家后,收拾好了自己的包。

  包里基本还是他来时那些东西,只多了两套衣服,他叠好衣服,想到这些都是哥哥给他买的,忽然生出一丝犹豫不舍——他走了,哥哥怎么办?被狗攻欺负了他都不知道。

  可,动摇了一瞬,他马上又坚定起来:留下岂不又回到原剧情?他绝不按剧情走!

  *

  再有两天,闻寒的戏份就能拍完。

  快则明晚,迟则后天一早,就可以回去见到小混蛋……闻寒一想及此便心情振奋,一出蒙冤入狱悲情戏,怎么也进不了状态——悲情像面具一样挂在脸上,他眼睛却在笑。

  蒋凡眼睛多毒辣啊,虽然闻寒动作和微表情都到位,他就是反复喊“卡”。

  副导演都不理解了,看闻寒演得挺好,不明白蒋导这是做什么。

  闻寒自己心里却有数,暂停下来,独自到角落静了静,重新回来拍摄。

  状态这才对了。

  但这条戏过到一半,司机老张握着手机匆匆跑来,在摄像机后面烦躁地转圈儿。好不容易等到导演再喊“卡”,他匆忙穿过人群冲上去:

  “闻老师,小何找你!”

第17章 搬家怎么也不告诉我?

  沧海桑田,时过境迁。

  十年了,时间的妙手以伟力重塑了B市南郊,抻宽了马路,拔高了楼房,还……把红星福利院给搓没了。

  季昭站在福利院旧址,看着眼前陌生的商业大楼,嘴巴半天没有合拢。

  好不容易合拢时,他嘴唇都干了,上下唇险些黏在一起,喉头也一阵辣辣的焦疼。

  急的上火了。

  季昭一大早出门,坐的公交车,一路颠簸,换乘了三次才到。

  接近九点,他还没吃早饭,向来规律进食的胃在车上喊了阵饿,又重归平静,如今又喊起来。

  季昭在饥饿驱使下,迷茫地迈开腿,顺着习惯,沿街往西走,走了约百米,闻到一股麦香与肉香混合的烟火气,他抬眼,闷沉沉的眼睛瞬间被眼前熟悉的招牌擦亮。

  背着包,他毫不犹豫走进了小笼包店面。

  闻寒九点从剧组请假出来,汽车转飞机,飞机转汽车,到家时,已是中午。

  他没吃早饭,也没吃午饭,下车时,眼前发黑,踉跄一下,被小何扶了一把才站稳。

  “寒哥,你别急,季总那么大个人了,不会有事的……”

  多大?十八吗?

  闻寒咬了咬牙,等着眩晕劲儿过去,问他:“附近都找过了吗?”

  “找过了。保安说看见他往公交车站去了,但没注意他上的哪辆车。”才几个小时,又不能算失踪,没法儿去立案查监控。

  “对不起,寒哥。”小何讪讪低头。怪他睡得太死了,一点儿也没听见动静。

  闻寒摇摇头,竭力冷静:“家里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没,都找过了,就五千块现金和这张纸,已经拍照给您看过了。”

  他说着,把一张折叠好的横格纸递给闻寒,纸面上写着“哥哥亲启”。

  闻寒已经让他打开拍过照,此时亲自打开,里面也没变出花来,依旧是那吝啬的一行字:

  “谢谢哥哥,我身体已恢复,勿念。”

  捏着纸,闻寒腿有些发软,靠在车门上,默念了句“混蛋”,强撑起精神来,继续问:“他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异常,你们聊天时,他有没有透漏过什么口风?”

  这话寒哥已经是第三遍问他了,他能想的都想了——小何没办法,第三遍回溯起来。

  就在这时,季铭的电话打过来:“找到了!”

  “在哪儿?!福利院?”闻寒声音隐隐发颤。

  “对。”季铭声音半是亢奋半是焦灼。“你快过来,我们不好露面,昭昭又晕过去了。”

  “晕过去?怎么回事?”闻寒拉开车门,一边示意司机开车一边焦急地问。

  “不清楚。院长说好好说着话,无缘无故就晕过去了。人现在在医院,我发定位给你。”

  季昭可不是无缘无故晕过去的。

  他吃过两屉小笼包,跟老板娘打听到个模模糊糊的地址,费了好大力,终于辗转找到新的红星福利院。

  刚对着大门感慨了一句好气派,就被院长紧紧抓住袖子:“你可算来了!”

  季昭看向院长,目露疑惑:“院长,你头发怎么白了?”

  能不白嘛,他退休都快十年了!今儿可是被上下折腾得够呛,接到季家电话就一边派人去旧址找他,一边来新院这边守着。

  好在还是被他守到了。

  他仔仔细细打量了眼这孩子,听季家说他撞到头人有些糊涂,也就没细究他的话,先领着他进院。

  这一走路,才发现他腿不对劲儿,是跛的——跛的倒也不厉害,但还是能一眼看出来。

  “腿怎么了?”老院长嗓子一粗——这季家光说是撞到头了,没说脚也撞坏了啊!

  这话问的季昭鼻子一酸,委屈上了:“院长,我被车撞了,这么久,你都不管我……”

  老院长一滞,转头对上他狗崽子似的湿漉漉的眼,愣了愣,梗着脖子答:“我又不知道你被撞了。”

  “那搬迁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也不告诉我?”季昭更委屈了,眼泪都没出息地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儿了——这一路寻找的慌乱,和事故以来压在心底的不安,见到老头儿齐齐涌了上来,压都压不下去。

  他告诉他啥啊?地皮是他捐的,楼是他盖的,他是怪他没敲锣打鼓请他回来剪彩吗?还真是,糊涂的不轻!

  老院长看着他那副委屈可怜的模样,一边无语一边心疼,眼神驱散了院里一众准备出来迎接的头头脑脑,拽过他肩上的包,领着他往办公楼里走。

  进了楼,上着楼梯,他正准备哄哄他,这孩子已经自己擦干了眼泪:“院长,给我找间宿舍挤挤,我高考没考成,要准备复读。”

  老院长满腔话被堵在喉头,憋得脸直发黑:“高什么考复什么读,你二十八了还想回炉重造?”

  话音刚落,后面“咚”的一声响,这孩子一头栽倒在楼梯上……

  *

  “是我大意了。”老院长暗暗往嘴里倒了几颗降压药,跟赶来的季母等人道歉。

  “不怪您,我们也没跟您说清楚。”季母一脸焦色,“孩子怎么样,醒了吗?”

  “还没有,额头磕破了,流了不少血……这是怎么回事啊?”老院长也着急得很。

  电话里光听说孩子糊涂,没说孩子问题这么严重啊!

  季母一听流了不少血,脸一白,急忙就往病房里冲,季铭赶紧跟上去拦:“妈,你别急,你露面再刺激到他——”

  他说到一半,忽然顿住,看着病房门口的人愣了愣:“小宇?”

  季母脚步一滞,看着面前一身素朴休闲服、大学生似的瘦高男孩,神色恍惚了一瞬:“小宇,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回国的?”

  “你们认识啊?”老院长跟过来惊讶地问了句,“这不院里要改造图书馆嘛,这小伙子说是中标方的设计师,来踏勘场地的,刚才就是他帮忙把昭昭背上救护车的。”

  纪宇攥了把裤缝,鼓起勇气,和季母眼神对视了一瞬,喉咙干涩叫了一声:“妈。”

  这称呼,这岁数……老院长愣了愣,先看了眼季母,又神色复杂地打量了纪宇一眼。

  季母含糊应了一声,心里乱哄哄的:“你这孩子……”

  “你这孩子”如何,她并没有下文。

  纪宇垂着头,默不出声看着地面,仿佛地面上有花。

  人来人往的医院,喧喧闹闹的走廊,纪宇身周,莫名沉寂。

  季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神色复杂的母亲,一时想不到该说点儿什么,拍了拍他肩膀,转头进了病房。

  一推开房门,季昭恰好醒了。

  季铭脚步一缩,不等他看见自己,立马又退了出来。

  “怎么?”老院长皱眉问。

  “醒了。”季铭开口。

  “那赶紧进去啊!”

  “麻烦您进去看看。”季铭苦笑,“我们……不行。”

第18章 心虚

  闻寒赶到时,医生正给季昭处理额头的伤口。

  他一头磕在楼梯沿上,毫无缓冲,伤口裂的很深,被医生拿美容线缝了五针。

  上了局麻,倒没怎么疼,但他脑子多少还有点儿晕,缝完针,被护士扶着慢慢从处置室走出来。

  刚走到门口,就落入一个清冷的怀抱。

  季昭晕晕乎乎的,闻了闻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气,又拿鼻尖蹭了蹭对方颈后温热的皮肤,后知后觉醒过神来,挣开怀抱后退一步,惊讶看向来人:“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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