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颠覆 第23章

作者:少女春宵 标签: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甜文 校园 近代现代

  要说在这件事里,傅榆纯纯就是个大冤种。

  “他喜欢女孩子,赵洛海追的人是个男生,而且傅榆根本就不认识对方。”

  事后那名男生还特意过来道歉了,傅榆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至于赵洛海,再到傅榆面前一直都是夹着尾巴做人,主要是宁姝那天下手太狠了。他们行事有自己的准则,虽然闹得凶,但也没有让身后的家庭出面,有仇自己就报了。

  “萧定,性格有些奇怪。”

  御怜在宁姝说话的时候,一直都在摸小猫似的,对方从不自在到已经完全习惯,眼睛都眯起来了。

  萧定一开始跟他们谁也不熟,看起来有点孤僻。然而熟了以后才知道,对方只是看上去如此,背地里那叫一个热闹。

  简单来说,就是真人不露相。

  宁姝最开始还以为萧定有点精神分裂,因为他白天和晚上的性格相差太大了。白天看上去有多安静,晚上在派对上玩得就有多嗨。

  成为朋友后,宁姝才知道萧定之所以如此,一是因为晚上玩得太累,白天懒得说话,二是因为他嫌别人无聊,所以就不想开口说话。

  听说大一开学那会,萧定因为不想跟室友说话,还被当成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哑巴。

  几个人里面,最喜欢互相伤害的就属萧定跟周纯听了。

  “不过你习惯了以后,就会发现他其实很不错。”

  讲到朋友的时候,宁姝的语气有一种天然而然的温暖。

  从他的话里,也能知道几个人平时相处得很好。

  御怜的朋友同样很多,甚至有时候不需要去特意相处,温和的行事作风就能为他吸引来许多人。

  这些人跟殷眠他们一样,都是发自内心地喜欢御怜。不过知晓他真正面目的,暂时还没有。

  微妙的,无声的毁坏欲在黑暗里滋长。御怜拍着宁姝的手停了下来,半托起对方的下巴。

  举动十分容易引起误会,却只听他说:“演奏快要结束了,坐回去。”

  如同上校对士兵指令,说完就转身离开,连相助都不会给予对方。宁姝懵懵的,本能跟着他行走。

  萨克斯的音调转向低沉时,御怜怀里的温度终于慢慢离开。一分钟不到,音乐彻底结束,会厅内的灯光重新亮起。

  灯光一盏接一盏,亮度由低到高,不至于会给人眼带来刺激,御怜看到宁姝跟他贴过的那半边脸要显得格外红。

  “要不要跟你的朋友去打一声招呼?”

  “不用,他肯定早就溜了。”

  以宁姝对周纯听的了解,估计音乐会刚刚开场,他人就走了。

  御怜在场内看了一圈,果然没有见到周纯听的身影。只是原本应该早早散场的观众们也没有立刻离开,每个人手里还都拿了一朵粉色洋桔梗。

  从第一个小女孩跑过来将花交到他手上,祝他跟宁姝幸福美满后,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和善的笑意,给出了自己真诚的祝福。

  最终,御怜的手里足足抱了一大捧花。

  音乐会结束后,这里也没有别的活动,宁姝直接就把场地包下来了。因此等观众走了,场内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粉色洋桔梗的花语是永久的爱情,永远铭记,初恋的美好。①”很符合他们初次约会的心情。

  空间的过大使得宁姝的每一句话都产生了回音,即使已经交往了有一段时间,但在说出类似的表白时,他的声音还是会不自觉地发紧,就像第一次站在树下,朝御怜说你好时一样。

  然而无论如何,语气又是无比坚定的。仿佛穿梭无尽时空,也不会改变分毫。

  “我希望我们的感情,也能像这些花一样。”

  爱意被表达得既隐晦又直率。

  “什么时候准备的?”

  “你答应跟我约会的第二天,本来是打算在艺术展上让大家帮忙送你花的,但是又觉得抱着它们走路不太方便,所以就改在音乐会结束后。”

  “第一次跟你告白,我根本就没有准备,就晕头晕脑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第二次跟你告白,怕你改变主意,又太匆忙了,只送了你一束玫瑰花。”

  “今天除了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外,还是我跟你正式的告白。”

  上午的艺术展,中午的餐厅,下午的音乐会,以及此刻的粉色洋桔梗,都是告白的一部分。

  “学长,”又一次的,宁姝说,“我喜欢你。”

  他还说:“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每一次告白的时候,宁姝望着御怜的眼睛里都会燃起一团小火焰,映照出来的那个人,也成为了绝对明亮的存在。实际上,明亮当中尽是黑暗,他既不光明,也不美好。

  瞳孔倒映出来的人抱着粉色洋桔梗,缓缓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绝对美丽的笑容,说出了跟初次见面时一样的话:“可以交往。”

  只是同样的,在回答后面附上了添加的要求。要听话,要把他放在第一位,要无条件遵循他所有的要求,唯他是从。

  每一声要求,都让宁姝产生了一种被掌控的揉捏感,同时也让他的精神跟着发生轻轻颤栗。

  像海面上被礁石触碰,不断起伏,却又因为绳索的栓绑,始终无法离开的孤舟。

  “如果不能做到的话……”

  “可以、惩罚我。”

  “怎么样都可以。”

  宁姝补充完了他的话,音乐厅再次陷入黑暗的时候,御怜礼尚往来般,吻了吻他的脸颊。

  说不可以接吻,就真的不会有接吻。即使这是宁姝精心安排的一场告白,也不会改变御怜做下的决定。

  -

  周纯听回去后就把觉得御怜熟悉这个问题彻底忘了,只不过群里聊天的时候,他还会开玩笑地来一句,自己之前好像在哪里看过对方。

  宁姝看到了也没有在意,御怜从小开始,各种竞赛的第一名就拿了个遍,或许是周纯听之前看到相关的采访和报道。

  谁知道又快过了半个月的某天,在和御怜分开没多久,宁姝突然收到周纯听发来的一张照片,还有一串加粗的感叹号。

  照片的地点是在一个盘山赛车点,周围黑沉沉的,只有中间合照的那些人被灯光照亮着。他们都穿了赛车服,只有位处中间的那个人,身着一套常服,眉眼疏淡,堆叠的漂亮经过激烈运动后,几乎要从照片里溢出来。

  周纯听:!!!!

  周纯听:我就说觉得你那个宝贝男朋友哪哪都熟悉,声音也像在哪里听过,你放大一下中间那个人,看看是不是他

  周纯听:这比萧定还真人不露相啊

  周纯听:上回我不是跟你们说输了一场比赛吗,赢的就是他

  御怜开车的风格疯狂得要死,才会让周纯听在想起来后,记忆犹新。

  听赛车场的那些人说,御怜的名字还一直挂在排行榜前排,只要有他参加的比赛,一定能拿到名次。

  对面的人发现了御怜的身份后,激动得发来一连串的惊叹之语。

  而宁姝却盯着那张照片,想起半个多月前,御怜去了校外的事。当时对方给他打了个视频,他还去接御怜了。

  难怪,两人视频的时候御怜会是那副神情,也难怪,那天晚上他比平时更加反常。

  无意当中,宁姝看到了御怜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他发现,原来自己还有很多不了解对方的地方。沉稳克制的学长,不仅会秉持着端方的模样,做出恶劣的行径,还会切身实际地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

  宁姝看过赛车,他知道赛车场上的人究竟有多拼命,周纯听曾经就是其中之一。能被对方说成是疯狂,可以想见御怜当时的表现。

  “疯狂……吗?”

  心脏又传来了熟悉的难过,跟上次不同的是,这回宁姝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了。

  御怜不知道周纯听已经将他在赛车上的表现说给了宁姝,不过就算是知道,也无所谓。

  再次告白以后,他的掌控欲似乎因为宁姝的过度配合,变得更明显了。不可以,不允许,不同意,纵使对方百般努力,结果也是一样的。

  没过几天,宁姝突然神神秘秘地跟他说:“我有一个惊喜要给你。”

  “什么惊喜?”

  “惊喜当然不能提前说出来。”宁姝嘀嘀咕咕。

  御怜说过,在他面前宁姝永远可以保持自己的棱角。因此哪怕对对方提出什么要求,御怜也从没有刻意打压过宁姝的真实性情。

  交往以来,人在他面前倒是越来越活泼,但是也越来越害羞。其他人的亲密阈值会随着彼此的接触越来越高,宁姝则完全相反。

  御怜有时也会因为他控制不住的害羞反应,而施以简单的惩措。比如接吻到半路,宁姝的眼睛都没神了时,突然告诉对方不再继续了。或者是有意将他的心思钓起来,又特意带到人多的地方,让宁姝只能看见,碰不着。

  上次的约会后,宁姝就开始三不五时地送他一些礼物。御怜陆续收到了一支跟他送给宁姝一模一样的笔,对方美其名曰怕他用其它的笔不习惯;一本医学方面绝版的书;还有一套比麻将大不了多少,相当于一枚硬币那么厚的金牌牌。

  金牌牌是独家定制,正面刻了茉莉花,反面刻了从一到三十的日期,还有对他的祝语。一共有三十块,纯金打造,没有掺一点水分,是宁姝集三位朋友一起苦思冥想的结果。

  现在盛北大学的休息角处都快变成他们专属的约会地点了,虽然经常也会有人过来,但互相不会打扰。

  御怜将宁姝送的那支笔收好,看他满脸期待的样子。

  “什么时候?”

  “今天!你有时间的时候都可以。”

  “那就现在吧。”

  听到他的话,宁姝的眼神又是一亮,接着把今天的金牌牌塞到了御怜的口袋里。

  然后就拉住了御怜的手,牵着他往惊喜地走去。

  宁姝的惊喜就在离休息角不远的音乐楼处,除了音乐系的学生外,其余学生想要使用必须要提前登记。御怜没有来过这里,但去年文艺汇演的时候,作为压轴登场,他弹了一首钢琴曲,用的就是这里的钢琴。

  而现在,这架钢琴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之所以认得出来,是因为学校里的每一架钢琴上面都有一个编号。

  御怜不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

  “又是跟谁打听的?”

  “跟音乐系一位学姐打听的,她是你的狂热粉丝。”

  “你坐。”

  宁姝把御怜安排在了旁边的座位上,自己却坐到了钢琴前面,没有多说话地打开了琴盖。接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按照琴谱弹奏起来。

  是他们在音乐会听到的那首钢琴曲的变奏版,比原来的曲风更简单,也更明了。外行眼中,宁姝弹得轻快流畅,内行看了,却能发现他在两段衔接的地方是有些不顺畅的,很明显是新手。

  御怜从他的曲子里听出了跟原调哀转缠绵不同的明朗,是我心切切,喜悦难言,是心乎爱矣,遐不谓矣。②

  这已经不是宁姝第一次为他做出这些事情了。

  一曲终了,宁姝的额头都冒了些汗出来,手指也快要痉挛了。

  “学长,这就是我送给你的惊喜。”

  “学了多久?”

  “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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