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成这样还装纯0! 第31章
作者:小也烈烈
“傍晚微微邀请我们去吃小龙虾的时候,你就说过你不怎么爱吃。所以之前点餐前,我特意问过你,能不能接受海鲜粥,因为他们家的粥类里只有海鲜粥是招牌餐品,你当时说可以,我听完还强调了一遍,强调里面有黑虎虾,你也说没关系。”
“当时我觉得蛮奇怪,后来一想,你可能只是不喜欢小龙虾,而不是所有虾都不喜欢,结果你刚才又自相矛盾,说自己什么虾都不喜欢。”
姜云满放下勺子,视线一直没偏移,一直注视着边既。
而边既不仅没有抬头看他,头反而越垂越低。
心虚在无声中悄然滋生。
“你可是天才啊边既,凭你的智商不可能连这种程度的谎言都无法自圆其说,除非你自乱阵脚,自顾不暇,才会导致漏洞百出。”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从沈颜微邀请我们吃饭时就开始说谎了。”
“你没有不爱吃小龙虾,也没有中暑不舒服,你只是心里不爽。”
姜云满步步逼问,慢慢蚕食边既的心理防线。
他性格一贯柔软,此时此刻却完全没有手下留情。
温柔刀,刀刀致命。
“你不爽我跟沈颜微走得近。”
姜云满如同一个公正无情的审判者,悉数罗列完犯人的罪孽,举起法槌,宣读判决。
“你在吃醋,吃我和沈颜微的醋,对吧,边既。”
法槌落地,边既错愕地抬头看向姜云满,眼神里写满了慌乱。
四目相对,只有姜云满情绪难辨。
边既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
那个横亘在他和姜云满之间的隐形炸弹,那个一直被他死命用纸包住的火,快要藏不住了。
第25章 装0
从装0说谎那天起,面对姜云满对他与日俱增的信任,边既就预设过,他们之间迟早要面临这一天。
但他没料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所以在姜云满完全拆穿他之前,现在、立刻、马上,他要不要主动坦白一切?
从他们第一天见面,从他装0住进姜云满家开始。
主动坦白总胜过完全瞒不下去被强行拆穿,好过再继续对姜云满说谎,可是。
可是……
如果他坦白开始装0只是图搬家方便,对姜云满本人没有任何企图,姜云满会相信他吗?
如果姜云满不相信他,对于他的有意欺骗会选择原谅吗?
如果姜云满选择不原谅,他们还能继续做朋友吗?
……
问题一个个接踵而来,上一个问题结束,下个问题开始之前,似乎都不需要真的去问姜云满,他自己心里已经有道声音替姜云满做出了回答。
不会。
不会。
不能。
……
并非他自己吓唬自己,最近一次有力的佐证就在一个小时前。
姜云满担心他洗澡洗一半晕倒,执意进卫生间守着他,争辩之际,他险些说漏嘴,姜云满仅仅猜到一些苗头就脸色大变。
姜云满根本接受不了他在骗人。
自我坦白又如何?坦白了他们的关系就不会完蛋了吗?
他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居然觉得自己的错误只靠坦白就能被姜云满原谅。
天真。
太天真了。
从他对姜云满说谎那天起,他就没有回头路可言。
他和姜云满处成朋友关系还不到一个月,这么短的时间,他没办法说服自己浅尝辄止,他知足不了。
他想要继续维系。
哪怕只是朋友关系,哪怕继续堆砌一个又一个的谎言会加重翻车那天的代价,他也不甘心止步于此。
他都还没有叫过姜云满小满,也没有被姜云满叫过别人都有的昵称。
他还想吃到姜云满做的饭,还想睡前睁眼听到姜云满的晚安早安。
他还有好多微不足道的愿望没有实现,也没有帮姜云满解决独自入睡的睡眠障碍。
……
这么多这么多的遗憾,就像无数跟拔地而起的树藤,牢牢缠住了他对姜云满坦白的勇气。
边既转眼间抹杀了坦白的念头,省去在坦白和欺骗之间纠结的功夫,只在如何糊弄眼前这一关上投入脑力,没多久就想出了应对之策。
边既强迫自己暂时舍弃了愧疚心,避免露出破绽。
“是,我说谎了,也吃御严御严。。醋。”
边既眼底的错愕渐渐褪去,浮现一种无计可施的衰败,他凝望姜云满,不紧不慢地说:“我还以为可以瞒过你,没想到你今天这么敏锐。”
截至这句,他姑且还算在说真心话,下一句话锋微转,他面色不改地开始说谎:“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我不爽。昨天是张自州,今天是沈颜微,同样认识不到一天的人,我不爽你对他们比对我更热情、更亲近。”
“有他们作对比,我感觉,我对你来说其实不是那么要紧的朋友。”
边既避重就轻,有意把真实的情感往友情方面偏移。
一番话说完,姜云满的冷脸出现松动,他怔愣片刻,半信半疑地说:“你是吃这个醋?”
边既面露疑惑,完美演绎了什么叫明知故问。
“还有其他醋吗?”
姜云满被一问搞得都不好意思说实话了。
明明刚才意识到边既在说谎吃醋的时候,他几乎认定边既有点喜欢他。
否则这一系列行为的动机从何而来?
可是边既三两句话,一下子给他提供了一种新思路。
是他思考得太狭隘了吗?
吃醋这种情绪,不只存在于爱情,还会在友情上出现。
姜云满沿着这个思路快速复盘了一下迄今为止的友情经历。
坏消息是他没有类似的体验,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情分最深的发小,他都没因为发小有了新朋友或者交了女友而吃过醋。
好消息是他没有,他发小有,而且跟边既一样也是吃他醋。
事情要追溯到高二文理科分班,他选文,发小选理,他们从幼儿园就同校同班,一直到高二那年才分开。
分班这件事他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不在一个班上课而已,每天还是一起上下学,吃饭也一起,跟以往没太大差别,而且新学期新班级,意味着可以认识新朋友,他还蛮乐在其中。
可是发小不这么想,特别是当看见他和新朋友一起打球吃饭的时候,他们两个爆发了迄今为止唯一一次争吵。
发小觉得,他对没认识两天的新朋友一样热情亲近,和自己这种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等价。
发小无法接受这种等价,就像边既说的,对比之下,感觉他对谁都那么一回事,谁都很重要,谁也都不重要。
当时听到这些,他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可把他委屈坏了。
发小也在情绪上,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话赶话越争越凶,最后发展成冷战,他们长达一个月没有跟对方说过一句话。
时隔多年,他从当年意气用事的男高,变成了能控制自己情绪的成年男性,再听当年让他委屈爆发的言论,要说一点情绪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他现在更能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思考。
他尝试角色对换,如果边既是他,他是边既,同样的情况,他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姜云满说不准自己会不会吃醋,毕竟假设和实际发生还是有本质区别……等等,实际发生?
昨天在电话里的乌龙,他误以为张自州是边既在国外的男友,可以当做类比今天的真实事件吗?
似乎不太一样,况且他昨天也没有……
想到这,姜云满倏地停顿,心里隐隐有道声音反问他——
是吗?
在意识到边既有国外男友的时候,你真的没有任何情绪吗?
记忆回溯,姜云满渐渐想起那一刻的感觉。
震惊、不可思议,紧接着意识到边既欺骗了他,恼意和失落短暂停留了一瞬,就被道德裹挟而来的愧疚冲散了,尽管他心知肚明,自己跟边既什么都没有。
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向对方澄清,以求自己不要成为影响他们感情的任何因素。
后来误会解除,张自州又到家里吃饭,被这么一打岔,加上交到了新朋友,连他自己都忘了,他在那一刻其实有过情绪,还不止一种。
思绪绕了好几个弯,姜云满多多少少理解了一些边既口中友情层面的醋意。
他有点心虚地含糊遮掩:“没有啊,我就随口一问。”
边既暗中松了一口气,姜云满会如此反应就代表这一关他是混过去了,没有翻车。
既然混过去了,边既也不好得了便宜再卖乖,继续跟姜云满探讨这个话题,于是主动说:“不过这件事是我不对,情绪上来一时进了死胡同,你跟沈颜微都没有错,而且你本来就是这种性格,我从认识你那天就知道了。”
姜云满这边还在斟酌怎么为自己剖白,边既竟然把他想好的词全说了。
他愣了足足半分钟,才堪堪发出一声短促的:“……哦。”
边既把碗里最后一口粥吃干净,将小龙虾拉到自己面前,边戴手套边说:“我给你剥,你先喝粥。”
“不用,我自己来。”姜云满下意识回绝。
边既手上动作不停:“你现在已经知道我是装病了,不用再拿我当成需要照顾的病号。”
“今晚因为我害得你没能去店里吃刚出锅的,让我给你剥吧,就当做我的一点点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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