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玫瑰 第28章

作者:匿名咸鱼 标签: 近代现代

  但秦泽没有回话。

  埃尔维斯抬起身子去看,才发现秦泽脸色很难看,惨白惨白还透着不正常的红。他连忙伸手抚摸他的额头,好烫。

  他发烧了。

  “草。”埃尔维斯翻身起来,掀开被子就去扒秦泽的衣服。

  秦泽也被他这个动作惊醒,伸手要去推他,但他妥实没什么力气,整个人软绵绵的。

  “你,他,妈,住,手。”本来平常从他嘴中说出应该很有威严的一句话,如今也没了气势,像是在撒娇一样。

  埃尔维斯全然不顾,扒开衣服后就看到满身的伤口和青紫的吻痕。

  “好……好得很。”埃尔维斯看笑了,“你有能耐了,泽。顾瑞那条狗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做成这样?骚货。”

  秦泽真得是不想搭理他,他偏过脑袋,伸手去拽被子,“我很累了,埃尔维斯,别没事找事。”

  “我没事找事?”埃尔维斯眯起眼睛,嘴上又挂起了那虚伪地笑容,“泽,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

  “算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秦泽也是觉得搞笑,他抬起手放到额头,面上无喜无悲,“我不再是你的东西,你也不是我的谁,埃尔维斯,那天,是你提的分手,你忘了吗?”

  “我没同意!我后悔了!”埃尔维斯大声道,他抓起秦泽的衣领,“我都说过那些是我的父亲伪造我的字迹写给你的信,你都知道不是吗?我没有提过分手的,泽……”

  “我们已经分开了。”秦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神色没有一丝波动,“无论那封信谁写的,但以你的名字,我同意了,所以我们分手了。”

  “所以无论是谁,只要用了我的名字,你就会同意是吗?”埃尔维斯此刻也冷静了下来,不如可以说是冷静得可怕,他嘴角勾起,不自然地笑着,“所以说,是你想要跟我分手是吗?”

  秦泽依旧面无表情。

  他长长羽睫下的眼神,可以说是冷漠。

  埃尔维斯突然就笑了,笑得可怖。

  他一字一顿,“秦泽,我说了:我,不,许。”

第39章 章三十九

  “松开。”秦泽厉声。

  “不松。”埃尔维斯低头直接咬在吻痕处,咬出深深地牙印。

  秦泽强撑着气力,手抽出枕下的短刃朝他身上劈去,结果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躲,逼得他快要刺破地时候转了手腕,但还是在他的肩上留下划痕。

  血珠从伤口处渗出。

  埃尔维斯像是没有感觉一样,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将那柄短刃移到了心脏前,“你不是想杀了我吗?来,刺。”

  秦泽动了动手想要挣脱,但他确实没有什么力气,只能怒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埃尔维斯不动声色地将刀刃往他心口上压,锋利的刀尖穿破皮肤,渗出丝丝血液,顺着刃身一直流向秦泽。在快要接触他的手指的时候,他像是触电一般将刀刃抛了出去,落在了床下。

  “你不是要杀我?”埃尔维斯看着他。

  秦泽扭过头。

  埃尔维斯把他的脸掰正,“看着我,你不是想杀我吗?秦泽,为什么不动手?你杀了我啊!杀了我啊!”他朝着他嘶吼,“你动手了,我们之间就一了百了。”

  秦泽闭上眼睛。

  他手指拂过他的脸庞,神情病态地开口,“我被家族调去墨西哥的四年,你根本就没有联系过我。一封假信就让你和我分手,你真的没有心吗?你就没有喜欢过我吗?

  “不过你没有机会了,刚刚给过你机会了,你不舍得杀我。哈哈哈……既然你不舍得,为什么不和我复合!?”说到这里他有些暴躁,但随之语气又变软了,“秦泽,回到我身边……好不好,之前的事我们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秦泽冷笑,“埃尔维斯,我不去找你你不是心中有数吗?你做的那些事,还要我细说吗?满意吗?现在的我。”

  “满意,为什么不满意。我好爱你,我真的好爱你,你是我最伟大的杰作。”埃尔维斯附身去吻他的唇,去被秦泽直接张嘴咬破。

  埃尔维斯根本就不管不顾,硬是用舌头抵开他的齿关朝里面探去。秦泽拼死不让他进去,埃尔维斯突然就有些怒了,他低着头,眼睛的神色变得暗沉,声音尽量柔和,“乖,亲爱的……你看我的眼睛。”

  “你以为我会中你的催眠吗?”秦泽冷笑,“我……”他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一粒硬物进入口中,他就这般顺势吞咽进去了,“咳咳咳……”

  他想伸手把他从喉管扣出,但借此埃尔维斯禁锢住他的手在脑袋两侧,等到药彻底进入无法被吐出,才松开手。

  他一阵干呕,感觉胃里有什么在翻涌,随之而来的是剧烈地痉挛性胃痛,他整个人痛得都要昏厥过去。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刀,插进他的腹中,把他内脏像和水泥一般搅和在一起。

  他冷汗直冒。

  “忍一忍……宝贝。”埃尔维斯语气有点心疼,但脸上却还是那幅冰冷得笑,“这是我怕你失控做得新药,除了副作用有点大,不过我相信你会适应的。它的效果很棒,具有很强的神经安定作用,你会感受前所未有的平静,甚至会变得很听话。”而且这药会有成瘾性。他起身站在秦泽地床边,看着他痛苦得缩成一团。

  “疯子……”秦泽捂着腹部咬牙。

  埃尔维斯没有表情的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疯子……这不是因为你吗?你要是不拒绝我!我会疯吗?我多爱你啊……”他弯下腰去摸他的脸,“我为了你可以和我的父亲乃至家族作对,但是你呢?你根本不等我就跑了……秦泽,你没有心。”他手指用力,在他的脸上留下红色的指痕。秦泽的脸本身就够红了,因为发烧。

  秦泽根本就没有精力回他,他感觉药效在快速发作。他觉得脑袋好沉,但是他又觉得自己好清醒。体内有什么在拉锯。

  但是他想不起生气的原因了,他整个人是飘着的,沉沉浮浮,所有的思绪都放空。

  他不想……但此刻他的大脑就像拒绝运作一般,完全调度不起来。

  动起来啊!动起来啊!秦泽像是踢一辆老式发动机,可他无论怎么样都停止了运转。

  他缓慢地向下坠,像是在水里。

  奇怪的是他感受不到窒息。

  那些原本存在的嘈杂的声音也在此刻消失,前所未有的安静。

  他呆愣愣地缩在床边。

  “泽?”埃尔维斯低声唤他,他就抬起脸去看他,不会再有别的反应,像个人偶一样。

  药效发作了,他成功了。

  埃尔维斯突然就笑了,他低头去吻他,他乖巧地附和他。

  他喜欢这样,和他们高中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时候的秦泽虽然疯,但他乖巧。会安安静静地听他说话,然后接吻的时候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撕咬,而是慢慢的磨蹭。

  从上唇蹭到下唇,用牙齿轻咬,随后再探入舌头,搅乱对方的呼吸。

  许归之爱秦泽。爱到疯了。

  可以为他付出一切,他想要什么,许归之就会去做什么。只要他所能实现的,他都会去捧到秦泽面前。

  但他太小心眼了,他不许秦泽和任何人有交集。

  为什么秦泽会看向别人!他不可以看向别人,他只能看着我!那时的埃尔维斯在心里想着,他行动上也做了。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给秦泽下暗示,希望他只看着他,希望他只喜欢他。

  可是另一边他又很纠结,他觉得那样的喜欢不是真的。

  他陷入了矛盾,他很痛苦,很焦虑,但是又忍不住朝秦泽靠近。

  他真的好爱秦泽。

  后来他无所谓了。只要秦泽一直待在自己身边,怎样都可以。

  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父亲为了拆散他们,特意把他遣到了墨西哥,他慌乱之下只好用了德去保护秦泽。但秦泽根本没有接受他的保护,或者说他根本不需要。

  他私自,在他没看到的地方,迅速成长。

  他日日夜夜陪伴,居然从不知道。

  他愤怒,他觉得秦泽瞒着他。

  他偷偷跑回去想要和秦泽对峙,但是秦泽就站在他对面,举着一把黑伞。他的身侧都是塔诺维奇家的人,他的父亲,希伯来·塔诺维奇,就站在秦泽左侧,一脸嘲笑地看着他。

  他突然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

  此时天下着小雨,打在脸上,有些凉。

  但是他强装镇定,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走到秦泽面前,拉起他的手,“走吧,我们回家。你不是一直和我家不对付吗?”

  秦泽面上看不清神色,他抽出了手,侧头对他父亲说:“我们说点话。”

  希伯来点了点头,带着人退出了百米远。

  “怎么了?我们回家。”埃尔维斯手抖有点抖,他很心慌。

  “我们认识多少年了?”秦泽开口问。

  “十三年。”埃尔维斯回答。

  “嗯。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秦泽偏过头,从口袋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烟气迅速在空气中弥漫看。

  “九年前。”埃尔维斯继续回答,“你十五岁的生日,和我在一起的,那时候我十六岁。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我们什么时候第一次上床呢?”秦泽看着他。

  “我十八岁。你把你自己当做生日礼物,送给我了。”埃尔维斯想到这个脸上会情不自禁地浮出笑意,“那天晚上,你很漂亮,我很喜欢,你还哑着嗓子叫了我一晚上亲爱的。”

  “你记得好清楚,埃尔维斯。”秦泽没有什么感情地说。

  埃尔维斯笑,“那当然,关于你的我全都记得……”然后他怔了怔,“你叫我什么?”

  他没有喊他“许归之”。

  “埃尔维斯。”秦泽复述,随后说出了更令他崩溃的话,“我收到了你的分手信,你父亲给我的,我同意了。”

  “什么?”埃尔维斯好像在幻听。

  “我们分手了,你提出的。”秦泽继续说。

  “你放屁!那封信呢!那封信呢?给我看看!”埃尔维斯此刻有些维持不了自己平静的神色。

  秦泽如他所愿地将那封信递了过去。

  他颤抖着打开……是他的字迹,一模一样,他看到的时候都在恍惚,他什么时候写的这封信……他自己都想不起来。

  “假的,这不是我写的!”他像疯子一样把信撕碎,然后笑着看向秦泽缓缓地开口,“我没有……这不是,秦泽……我们回去,好不好?”

  秦泽看着他的脸,心想他一定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北美赫赫有名的心理学家,面对三百多家媒体的质疑时,都没有这么慌乱。

  “我们分手了。”秦泽平和地说道。

  “……不。”埃尔维斯回过头来,脸上显出一点狠色,“不,谁说我们分手了!我杀了他!我杀了他!我把他剁碎喂狗……谁也不能分开我们……”他变得有些神经质。

  “埃尔维斯!”秦泽厉声打断他,“我们分手了,这是我给你最大的体面。”

  “不!”埃尔维斯咆哮,随后自知自己失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你需要我,你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需要我给你治疗。”

  秦泽突然有了些不耐烦,“不必了,你做的我全都知道了。埃尔维斯,我和你在一起的记忆很模糊,反而和那个你打造的角色——许归之在一起的事情记得很清楚。”

  “我就是啊,许归之就是我。”埃尔维斯闻言欣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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