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套剧情 第25章

作者:卡列夫司机 标签: 近代现代

  反反复复的,耍人玩吗?

  这么想着,劈出去的每一剑都带着情绪,没打几个回合,队友就不干了,嚷嚷着换人。

  瞿朗的火气也发得差不多了,换了个队友,认真热起身来。

  下午三点,决赛开始。

  瞿朗的对手名叫彼得·格兰特,目前全美青年组排名第二,今年19岁,以风格稳健出名。

  双方执剑行礼,而后退回到各自的开始线,听从裁判的指令,开启对战。

  之前老杨带着瞿朗专门研究过彼得,对他的惯用攻击方式以及防守方式做过统计和分析。

  可是好的选手就是能够快速调整、纠正一些容易被对手针对的偏好,交手第一个回合,瞿朗失分,立即明白之前的功课全都派不上用场了。

  不仅如此,彼得明显也研究过他,攻击的角度和节奏都是他一向不太喜欢的,比分迅速被拉到了3:8,比赛告一段落,进入一分钟的休息时间。

  老杨上场指导,看得出他很急,又担心会影响瞿朗的心态,于是尽力安抚:“别慌,才差五分而已,你也打过翻盘局,稳住心态没什么不可能。其实你们俩实力是没有差距的,就是你容易急,你一急,人家就得分了,你得稳住,你稳急得就是他,急就会犯错就会有破绽,你最擅长的不就是抓机会吗?没事儿的,就按平时训练那么打,破除心魔——”

  还破除心魔,瞿朗好笑:“您这是安慰自己呢吧?”这点事儿还不至于成他的心魔。

  冠军他一定要拿的,问题是拿到金牌后怎么处置。

  中场休息时间结束,瞿朗深吸一口气,把饮料放回场边,拎起面罩,重新回到剑道上。

  前面失掉几分,瞿朗大致看出了彼得的战术,也抓到了一些规律,到了下半场奋起直追,将比分扳到了10:11,然后再度进入休息时间。

  高精度的集中极其耗费体力,汗水止不住地往下流,瞿朗抹了把汗,喝了几口运动饮料补充水分。

  老杨说什么他都没听,只在心里想,马上就结束了,今天比完,他就得找周叙白问个清楚。

  最后一分钟的休息时间过去,比赛也进入了决胜阶段,双方都变得谨慎起来。

  瞿朗比分落后,不得不积极进攻,接连试探两次,都被彼得抓到机会,失掉两分,而后他又凭着快攻,连取两分,比分来到了12:13。

  到了这个阶段,充盈在内心的想法全都被蒸发进了白热化的空气中。

  瞿朗的精神几乎凝成了一条线,一条连接着他的心脏与佩剑剑尖的线。

  裁判略显呆板的指令声响起,剑道上立即响起滑擦声。

  彼得向前两步朝瞿朗的右侧虚晃一剑,瞿朗已经因为这招转移进攻失掉三分,没有再像之前一样着急防守,谁知彼得竟然将计就计,直接跃步弓步劈向瞿朗的右肩!

  瞿朗头皮一麻,迅速格挡后退,鞋底蹭过剑道发出刺耳的声音,反攻只在一瞬间,就在彼得以为他要持续退后而继续逼近时,瞿朗跃步直刺,双方佩剑同时击中对方的金属衣,哨声响起,同时裁判器上彼得一方的绿灯亮起。

  瞿朗确信是自己先击中对手,喘息着举手质疑,裁判回看录像,瞿朗的剑比对方快了0.15秒,比分首次扳平到了13:13。

  这是决定性的一分。

  此前几年,彼得在青少年组中几乎没有敌手,就连去年的瞿朗也是接连在他手中吃瘪,以大比分落败。

  而今年的这场挑战赛,是他在青年组的最后一场比赛,原本彼得以为可以给自己的青年时期一个圆满的收官,却没想到会被逼到这样的境地。

  也许是心态出了问题,他在下一剑中出现了重大的防守失误,瞿朗当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动如雷霆,直劈对方执剑手的手臂,在本场比赛中,首次领先的同时拿下了赛点。

  重新退回开始线,瞿朗的心脏狂跳,全身热气蒸腾,他不得不摘下面罩透透气,心无旁骛地调整着呼吸,热汗滴落,高频跳动的心脏在这时反而放缓下来。

  瞿朗觉得自己甚至能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视野也前所未有的清晰,浑身上下透着股跑步暴汗之后的活跃与兴奋。

  在裁判的提醒下,双方戴好面罩,进行最后的搏杀。

  老杨说要稳要等,瞿朗却不喜欢这样平稳的打法。

  比赛开始,他率先发动击打进攻,将彼得的剑劈向右方,攻向对方露出的左肩,彼得错步后退,反拨他的剑身试图攻击他的小臂,瞿朗滑开手臂。

  两人来回拉扯了数个回合,在剑道上来来回回,瞿朗抓住对方后退时一个步伐的小小破绽抢攻,彼得没有站稳连连败退,一脚踏过了警戒线,他被迫反击,两人的佩剑噼啪交击,瞿朗锁定了有效位置中的某一点,突然大步擦向前劈开彼得的剑,而后剑身刷地抬起,不给彼得回防的机会,剑身划过带起咻咻风声,重重劈中了彼得面罩!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快得几乎看不清。

  与此同时,彼得剑也刺中了他,双边的灯几乎同时亮起,瞿朗的分数跳到十五,彼得立即举手挑战。

  老杨人都要跳起来,又焦急地坐回去,瞿朗摘下面罩很有自信地对他做了个“放心”的手势。

  录像核查结束,果然是瞿朗更快。

  裁判器上的分数来到15:13,裁判宣布比赛结束,瞿朗成功击败彼得·格兰特,摘获了本次挑战赛的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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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帅死人不偿命·朗 2.0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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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杨和旁边观赛的对手冲上来拥抱瞿朗,瞿朗笑着任由他们推来搡去,而后拨开他们去和彼得行礼,之后便是冲澡换衣服去颁奖。

  金色的奖牌被挂在瞿朗的脖子上,然后是捧花和证书。

  有人喊瞿朗的名字,他抬起头,闪光灯亮起,晃过了他的眼睛。

  他下意识地偏头躲,但又生生忍住,突然间,他心中一跳,蓦地转过头——刚才余光似乎……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闪光灯造成的短暂性失明恢复,那抹影子越来越清晰,本该在国内的周叙白竟然就站在领奖台右侧的人群中,看着他鼓掌。

  瞿朗当即就想下场,却被追上来的体育记者拦住,对方用英文叽里呱啦说了一堆,瞿朗英语一般,只听了个大概,目光越过记者锁定了老杨的位置,然后跟记者示意,大步过去把捧花证书全都交给老杨,把他往前一推,喊了声:“教练我去卫生间!”

  不等老杨批准,他转头直奔周叙白,三两步到了场边,不停步地按着场边的隔离板收腿一跃,跳到场外拉着周叙白就往旁边的走廊去了。

  “我看到你比赛了,你很厉害,恭喜夺冠。”这声音含蓄又带着真心实意的赞赏,是周叙白。

  “你先等会儿。”另一道声音中压抑着沸腾的情绪,像是马上要发火或者大笑,是瞿朗。

  两人一路穿过走廊,瞿朗推开一扇安全通道的门,反手把门锁上,有点蛮横地把周叙白扯进来推到墙上,简直不知道说什么,直接吻了上去。

  周叙白先看了楼道四角,确认没有监控,搂住瞿朗回吻。

  “你真是……”瞿朗说不上是气还是惊喜,总之是很急迫,捧住周叙白的脸,将心中的激动、懊恼尽数发泄在厮磨碾转的唇齿间。

  周叙白一开始还很包容被动,渐渐被瞿朗的热情点燃,点漆似的黑眸里也逐渐酝酿出了风暴,翻身把瞿朗压在墙上托住他的后颈偏头含住了瞿朗的唇。

  楼道里极其安静,清凉的空气被无端冒出来的淌着暧昧与青涩欲情的热气搅扰,接吻时的喘息声以及不断想要贴近时产生的摩擦声愈显喧嚣。

  周叙白淡色的嘴唇也在用力的吞咬之中加深了色泽,吮吸、吞咽间偶尔露出的缝隙中可以看见纠缠着的舌尖一闪而过,但这点距离马上又因为难以克制的渴望填补得严严实实。

  少年人的热情原本就是滚烫的,呼吸是热的,唇舌是热的,身体和手也是热的,隐秘的欲求如同遇火就燃的磷片,在不得要领的摩擦之中爆出火花。

  距离已经缩得不能更近,瞿朗冲完澡换了轻薄的夏季队服,衣摆因为两人无视的蹭动上翻,周叙白发烫的手划过他的后背毫无阻隔地贴到了他劲瘦的腰上,凭着本能用力地揉捏。

  接吻似乎已经不能满足,胸口每每攒聚到极致,才发出怦的一声,将沸腾着的血液和渴求输送到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在企求着抚摸与贴合。

  夺冠那一瞬间的兴奋都不足以与此刻相比,心间像是要被热情与喜悦撑爆,却又缺了个窟窿,需要更加亲密更加贴近才能补全。

  瞿朗感觉脖颈和脸颊都火辣辣的,眼睫都有些湿润了,仍有更多的热流往下涌去,他意识到自己上头,猛地把周叙白推开,刚喘了没两口气,周叙白却又勾头亲上来。

  湿热与某种冲动直冲颅顶,瞿朗不敢再放任下去,强迫自己别过头叫停:“别、别亲了!”他喘了两口气,“再亲……要出事了。”

  周叙白顿了顿,低头往下看,两三秒后,竟然出现了和瞿朗一样的反应,他的耳朵红得厉害,一双黑眸也像浸过了水,整个人燥热又错乱,忍了许久,垂眼反抱住瞿朗,把头抵在瞿朗的颈间,试图让呼吸平复下来。

  “你再搞这么一次,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了。”瞿朗稍微平静下来些,叹息着说。

  周叙白的声音中的沙哑还没完全消褪,他说:“你想做什么都行。”

  “你确定?”瞿朗眼前发亮,歪过头去和周叙白确认。

  “……”周叙白听出了他的意图,说道:“这个改天再谈。”

  “切。”说到重点的时候又避而不谈了。

  两人在这里窝太久,老杨的电话打了过来,喊瞿朗过去集合。

  瞿朗这才发现他和周叙白一见面就光顾着亲来吻去,连周叙白怎么会在这里都忘了问了。

  回去和队友汇合的路上,周叙白才有空说,原来没有联系瞿朗那几天,他是在整理行李、坐飞机、倒时差、去伊曼斯学院找老师报道。

  他刻意独自将所有的事办完,然后花了两个多小时从罗切斯特直飞孟菲斯,找到瞿朗比赛的场馆。

  路上堵车,他来得有些迟,是从瞿朗的第二场单败赛看起的。

  说到这里,瞿朗才想起来,把脖子上的金牌摘下来往周叙白手里一塞:“你的。”

  这块金牌的材质明显比之前那块好,块头也更大 ,周叙白却心心念念着那一块,说道:“没有那块好。”

  “你还挑起来了?”瞿朗想起热身时的种种念头,提醒道:“我送的东西肯定不送第二遍,这次你要是再把它还我,我以后绝对不会再送你第三块了。”

  “……”周叙白目光闪烁着,不知在想什么,把新鲜出炉的金牌收了起来。

  瞿朗和队友们碰头,一同前往下榻的酒店。

  得知周叙白是特意过来看瞿朗的,老杨大方地让他一起上车。

  车里一共八个人,有个队友上车时眼尖地喊:“诶?朗哥,你嘴怎么了?”

  其他人纷纷扒头看,靠窗坐着的周叙白不动声色地把手肘支到窗沿,抬手挡住了下半张脸,便听瞿朗面不改色地说:“刚才去卫生间的时候撞到了。”

  “还能撞到嘴?”

  “感觉像被蚊子咬了。”

  “哈哈哈我吃辣也会变成这样。”

  “真倒霉。”

  队友们又奇怪又唏嘘。

  瞿朗一口咬死是撞的,几人议论了两声,渐渐偃旗息鼓。

  返程的航班是明天早上的,所以大家还要再孟菲斯住上一晚,抵达酒店,众人将东西放下,去吃了个下午茶,之后副教练提出带大家出去逛逛。

  “想去的去,但是绝对不能离开你们副教练身边,不想去的就在酒店休息,我也留在酒店,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老杨说道。

  几名队友欢呼着回去换衣服。

  瞿朗打到了决赛,体力消耗很严重,坐了会儿车就困得没边,跟队友在餐厅聊了聊天,起身和周叙白回房间睡觉。

  他这一觉从四点睡到了晚上七点多,周叙白就靠在他身旁的床头翻杂志,听到声音转头问:“醒了?”

  瞿朗看到周叙白发了会儿愣,而后记忆回笼,坐起来问:“我睡了多久?”

  周叙白放下杂志:“三个多小时。”

  怪不得脑袋木木的,瞿朗用力揉了揉额角。

  周叙白问:“饿吗?去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