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观察综艺 第89章

作者:莫心伤 标签: 豪门世家 甜文 近代现代

  所有人笑成一团,连连称他美。

  四组嘉宾的出场顺序也是节目组精心安排好的,何青荷与傅琛排在第二个。

  何青荷已经习惯万年老二的待遇了。

  第一个出场的是吴杞与聂平然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第69章

  严中喆和左文峰排在第三个, 安惟和杨铭远最后。

  新嘉宾的话题度最大,放在最后一个可以理解,同时圈外人与圈内人的演技有差距, 所以素人放一块, 演员放一块,省得演员先出场, 拉高了大家对嘉宾演技的期待,素人再表演, 观众会觉得失望。

  吴杞和聂平然第一个出场, 反而状态最为放松, 吴杞提着裙子走上去, 斗志昂扬, 一点都不像文艺复兴时期的小姐,而像雄赳赳气昂昂的公鸡。

  聂平然同样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反正破罐子破摔, 演成啥样就啥样。

  节目组居然没让他们演著名的阳台幽会,而是演朱丽叶假死, 罗密欧服毒, 朱丽叶醒来见到罗密欧死去, 然后自杀那一段。

  两个人几乎全程独白, 根本没有对话,看来是再婚组平时吵得太多, 节目组故意不让两人说上话。

  独白需要饱满的情绪, 一个人躺着装死,另一个人对着“尸体”表达爱意, 再加上吴杞是反串,其他围观的人终于明白, 聂平然说的悲剧演成喜剧是什么意思了。

  这次综艺的录制,安全按照实际拍戏的规格,何青荷好奇地站在导演的后面看监视器,发现在屏幕里,演员的一举一动都会放大,看得特别清楚。

  要说唯一跟实际拍戏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导演不喊卡,嘉宾们演成什么样就什么样。

  何青荷看别人演戏正看得津津有味,工作人员过来喊他,他才发觉马上轮到自己上场了。

  布景早已搭好,等第一组嘉宾演完,一波工作人员搬着东西哗啦一下去了下一个场景。

  与刚才的欧式风格不同,这回是中国古代皇帝的寝殿,美轮美奂的寝殿中间,摆着一个宽大的卧榻,是这一段戏的主战场。

  场上的灯光模拟烛火,打得没有那么亮,何青荷上场的时候,依旧被晃了一下眼睛。

  他第一次站在舞台中央。

  万年老二当习惯了,凡事不争不抢,渐渐遗忘,原来聚光灯下,被众人瞩目的感觉是这样子的。

  何青荷深吸一口气,从现在开始,他就是甘寂。

  甘寂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到了阴曹地府。

  “这是何处,是阴曹地府吗。”

  甘府的那场屠杀历历在目,他的眼前一片血红,满目猩红之中,有父亲愤怒的脸,以及母亲悲伤的泪。

  “父亲,母亲,你们在哪?”

  到了阴间也好,就不用遭之前那种罪了。

  他一定跟甘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同路,甘寂起身,想寻找自己的父母。

  可阴曹地府也像皇宫一样豪华吗,甘寂怔怔地坐在卧榻上,终于认出此处。

  这里是皇帝的寝宫,他曾经来过。

  他低头看着卧榻,榻上雕刻着熟悉的龙纹,他曾经与皇帝在这上面偷得片刻欢愉。

  甘寂一瞬间明白过来,下令灭门甘家的,是皇帝,留他一个活口的,也是皇帝。

  甘寂立即觉得恶心,一阵头晕目眩,伏在塌边几乎无法呼吸。

  这时候,皇帝出现,快步走到他面前,把他扶起来,搂在怀里。

  “寂儿。”皇帝喃喃呼唤,伸手把甘寂汗湿的额发撩到一边,温柔地问,“累了么,要不要用些吃食。”

  甘寂抬起头,漆黑的眼睛望着皇帝。

  他伸出手,抚摸皇帝深邃的眼睛,英挺的鼻梁,皇帝眸光深浓,凝视着甘寂苍白的脸。

  甘寂说:“杀了我。”

  皇帝顿住,表情变得阴郁。

  甘寂继续抚摸皇帝,一直摸到他的颈项边,轻声说:“杀了我,还来得及。”

  皇帝沉声说道:“朕既然放了你,就不会让你死。”

  甘寂稍稍偏头,温润的眼睛水波荡漾,带着一种天真,他问皇帝:“为何不让我死。”

  皇帝把他搁在自己脖子边的手拉下来,将他冰凉的指尖握进自己的掌心,沙哑地说:“朕以为你心知肚明。”

  甘寂笑了。

  冰雪一般的面容突然春花绽放,在脆弱中平添几分艳丽,阴冷又美丽,如泣如诉,仿佛幽怨的鬼魂。

  甘寂说:“陛下不过是图我的身子罢了。”

  他拉着皇帝的手去抚摸自己的胸膛、腰腹:“陛下喜欢我的这里,还有这里,所以舍不得杀我,我说的对么。”

  皇帝眯起眼睛。

  甘寂幽幽叹息:“可惜陛下更喜欢社稷江山,可怜我父亲只想做纯臣,一生明哲保身,却还是被陛下看中,人头拿来祭旗。”

  皇帝同样叹息:“寂儿,何必如此聪明,你不如傻一点,过得会快乐一些。”

  他把甘寂拉过来抱住,用下巴蹭甘寂的头顶,温言细语:“朕赐你一间冬暖夏凉的宫殿住着,你喜欢海棠,便在殿前种满海棠,朕日日去看你,陪你解闷,你说好不好。”

  甘寂靠着皇帝的胸膛,说:“原来陛下是想效仿金屋藏娇。”

  皇帝摸摸他的头发:“若你不愿住在深宫,朕把你安插到近卫营,你仍能建功立业,只是每日需到朕的面前点卯,你看这样如何。”

  甘寂又笑:“陛下倒是想得周全,就不怕旁人非议?”

  皇帝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朕给你一个全新的身份,谁敢质疑,朕要谁的脑袋。”

  甘寂推开皇帝,从他的怀里坐起,望着皇帝:“没人敢质疑陛下,所有人只会想,甘家的儿子原来是以色侍君的嬖人。”

  他脸上的笑容美得惊心动魄:“身负血海深仇,却雌伏于灭门仇人身下,陛下是想让我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么,又或许是想让我百年之后,无颜见甘家列祖列宗。”

  皇帝扬起手,一巴掌扇过去。

  甘寂被掀翻在卧榻上,久久无法起身。

  榻上之人细瘦纤弱,趴在那里,蝴蝶骨透过薄薄的衣物显露形状,像不屈的山脊。

  皇帝心软了,他走上前,动作轻柔地把甘寂扶起来,抚摸他的侧脸,低哑地说道:“寂儿,你不要跟朕作对,好好听朕的话,朕已经让你活下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甘寂垂着脑袋,不言不语。

  皇帝继续说:“只要你听话,朕保你下半辈子荣华。”他顿了顿,“朕知道你不爱荣华,朕让你负责修书,全天下的典藏,你想看多少就有多少。”

  甘寂还是一动不动,宛如没有灵魂的玩偶,由着皇帝甜言蜜语,没有一丝反应。

  皇帝终于发现甘寂不会理他,但是无所谓,只要甘寂的人在他怀里,其他一切都无关紧要。

  皇帝抚摸着甘寂的头发颈项,再摸到他单薄的胸膛与窄细的腰肢,露出沉迷的神色。

  他伏在甘寂的耳边说:“你刚才说朕图你的身子,没有说错,朕恨不得将你拆了吞进肚里。”

  “寂儿,你是朕的。”

  皇帝的指尖探进甘寂的衣襟,甘寂依旧没有反应,仍由皇帝摆弄。

  衣料摩擦的声音细碎地在寝殿回荡,皇帝把甘寂压在卧榻之上,俯身抵住他的腰身。

  欲望膨胀,空气中弥漫着糜烂的气息,腐朽而奢靡,令人绝望。

  甘寂睁着眼睛,眸光涣散,眼眸失去往日的清澈,变得浑浊不堪。

  但他并没有屈服,缓缓偏过头,看了看覆在他身上的皇帝,张开嘴,狠狠咬在皇帝的脖子侧面。

  皇帝吃痛,一把将甘寂甩开。

  皇帝站起身,捂住脖子,阴沉地望着甘寂。

  甘寂的唇边带着从皇帝脖子上咬出来的血迹,他用指尖抹了一点红色,放在面前看,喃喃地说:“我要弑君,是灭九族的大罪,可我已经没有九族了,如何定我的罪?”

  他说着说着把自己绕进去:“我到底是有罪还是无罪,若我无罪,为何灭我满门。”

  甘寂看也不看皇帝,自顾自地说着。

  鲜血从皇帝的指缝中渗出来,皇帝没有喊人,只是那么看着甘寂。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五步,却像相隔海角天涯。

  皇帝说:“你疯了。”

  甘寂还是不理皇帝,甚至开始哼歌。

  那是他老家的民谣,小时候阿娘把他抱在膝上,轻柔地唱给他听。

  皇帝听过这首曲子,他与甘寂柔情蜜意的时候,甘寂抚着他的额角,在他耳边喜悦地哼唱。

  曲子还是那首曲子,哼曲子的人依旧还在,可一切都变了。

  覆水难收。

  “卡。”徐导象征性地喊了一声,意味着豪门组的表演结束。

  何青荷停止哼唱,静静地坐在卧榻上,一时之间没有动。

  傅琛走过去,捧起他的脸,仔细察看,问:“我没有伤到你吧。”

  他们的剧本被何亦竹改得尽量内敛,原电影里疯狂的冲突变得温和,可依旧有一个扇巴掌的动作。

  昨天他们练了很多遍,傅琛怎么也下不了手,后来把何亦竹重新找回来学借位,才勉强像那回事,傅琛仍然怕他伤到何青荷。

  傅琛没有等到何青荷的回答,而是发现他在发抖。

  何青荷的身体细细颤抖,沉浸在绝望中无法自拔。

  傅琛低低地喊:“青荷,何青荷。”

  何青荷听到自己的名字,才意识到他不是甘寂,猛地清醒过来,无措地看向傅琛。

  他在傅琛的眼睛里看到了心疼与担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扑进傅琛的怀里。

  傅琛紧紧抱住他。

  “没事了,你是在演戏。”傅琛的声音低沉,温和地告诉他。

  何青荷知道是在演戏,可他不由自主地难过,他觉得主角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