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失忆后成为顶流了 第109章

作者:明又灭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娱乐圈 近代现代

  “看你的眼神,还记得我呢?荣幸至极啊,大学霸。”

  庭仰刚刚被人勒着脖子拉倒在地上,手臂在粗粝的墙壁上磨出一道道血痕。

  伤口不深,但粘上了土和墙灰,火辣辣地疼。

  “陈、木、康。”

  庭仰慢慢站起身,嘴里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倏地笑了。

  “你还是一副老样子,看着,就是阴沟里的垃圾。”

  陈木康比初中的时候要高上许多,也比初中讨人嫌许多。

  满脸横肉,还冒了很多红色的痘,看着凶神恶煞,狰狞的像未开化的野兽。

  “进了江渎一中就是不一样啊,现在对我这个老同学都这个态度了。庭仰,当初你跪在地上捡钱的样子我还记得呢。”

  狭小的地方站了两个人,让人有种喘不上气的错觉。

  “你想做什么,直说吧。”庭仰敛了敛眸,克制住心里的烦躁,“我的时间没你的时间这么不值钱。”

  好烦。

  装了这么久。

  不想装了。

  陈木康没想到庭仰会这么直白地说出讽刺的话,一时间心里涌现的竟然不是愤怒,而是激动。

  “庭仰,不装了?摊牌了?”陈木康大笑着鼓了鼓掌,“我以为你能装单纯的受害者形象多久呢,这就忍不住了吗?”

  庭仰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没了老好人形象的束缚,他的表情真实多了。

  “我没有装过啊,你总不能要求我在垃圾面前,也用对待正常人的态度对待他吧?”

  陈木康不笑了。

  “你现在倒是比当初不说话的样子有趣多了……对了,你不会已经忘记张逸泽了吧?”

  “有时候看见你和没事人一样重新交朋友,我都替他感觉不值。”

  庭仰垂下眼,轻声道:“闭嘴。”

  “他死的可真是时候啊,听说他给了你不少钱吧?”

  在庭仰还没拿到奖学金,穷得一个馒头吃三顿时,张逸泽把他打工的钱借给他过。

  庭仰还没来得及还清,张逸泽就死了。

  后来把钱还给了张逸泽的母亲林梅仙。

  陈木康没有闭嘴,反而愈发恶劣嚣张。

  今天他被他的父亲打了,他父亲不知道怎么了,又拿庭仰的好成绩说事。

  中考状元,多好听的名头。

  烦。

  成绩再好又有什么用?

  最后还不是得拼死拼活,争取他家公司或其他公司的一个岗位。

  陈木康从来就瞧不上庭仰,更瞧不上花乡街的人。

  他嘴里的话愈发口无遮拦,赤.裸.裸的贬低。

  今天心情不好,身边又没有其他可以消遣的东西,就来找庭仰了。

  陈木康将庭仰的定位放得一直很准,初中时是消遣的东西,现在依然是。

  庭仰抬起头,没有任何情绪地看了会漆黑的天空。

  陈木康不满他的无视,上前抓住他的手臂。

  下一刻,他的大脑“嗡”一下发了懵,眼前白茫一瞬。

  庭仰捡起地上的酒瓶,用力砸在了陈木康的脑袋上。

  碎溅的玻璃炸开,如同水晶烟花。

  庭仰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你知道吗?花乡街是没有监控的。”

  曾经有一个醉汉醉死在花乡街的犄角旮旯里,死得尸体都发臭了才被人发现。

  陈木康没听懂庭仰的意思,他晃了晃脑袋,双目赤红地拽住庭仰的头发,却被庭仰狠狠地打了一拳,嘴角裂开流出了血。

  “可以啊庭仰,现在打人这么厉害了。”陈木康视线扫过地上的手机,“这么用功啊,走路上都不忘背单词呢。”

  庭仰的手机息屏时间开的是永不,所以可以清清楚楚看见上面显示的单词。

  Undisturbed.

  不受干扰的。

  庭仰先陈木康一步捡起手机,他按息了屏幕,巷子内顿时陷入更深的黑暗。

  陈木康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庭仰,你以为你能不受干扰地活下去吗?别逗了,你妈是小三,你是克死过朋友的人,你们一家都是穷鬼,不幸的事永远会发生在你身上。”

  庭仰循着声音给了陈木康一拳,却被躲开了。

  陈木康每天斗殴打架,单论身体素质都比庭仰好上一大截。

  “你现在的朋友知道你妈是小三吗?知道你不如你表面上这么干净无辜吗?”陈木康仗着四下无人,恶毒的话一个接一个说出来,“我说庭仰,你老是这么装着有意思吗?你该不会是怕,别人知道你的真面目就不搭理你了吧?”

  陈木康觉得果然还是庭仰最有意思了,没钱,好摆平,不服输。

  ——虚伪,会装。

  本来他没发现庭仰有两幅面孔的。

  是初中那会的某个晚上,他看见庭仰站在四下无人的花圃边摘下一朵花。

  花朵鲜妍,却被庭仰握在掌心用力碾压,松手后碎掉的花瓣掉了一地。

  表情漠然,全然不是在学校里那副开朗向上的样子。

  也是,听说他妈是个疯子,相处的久了,难免也变成一个疯子。

  庭仰不发一言,他的目光被冰凉的月光照耀得如雪水一般清澈冰冷。

  他的声音极轻极轻,哪怕长巷这么死寂,哪怕陈木康离得那么近,都没听清楚。

  ——“装得够久,不就是真的我了吗?”

  人活着总要驯服什么东西,驯服野兽,驯服别人,而他无时无刻不在驯服自己的恶念。

  既然所有人都喜欢他开朗积极的样子,那就让自己永远是那副样子吧。

  只要他可以装一辈子,别人凭什么说他不是那个样子的人呢?

  庭仰彻底卸下了脸上所有的伪装。

  “谢谢你啊陈木康,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原来我不是那种老好人啊。”

  好烦,好烦,好烦。

  耳边玻璃制品破碎的幻听又响起来了,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和咒骂似乎也随着幻觉一同出现。

  那时候张逸泽总觉得他很坚强,觉得他能在这种令人崩溃的环境下积极向上地活下去很了不起。

  不是的。

  他一点也不坚强,他早就疯了。

  陈木康掐着庭仰的脖子将他抵在墙上,脸上的表情快意狠毒。

  “庭仰,我说过只要你和你的婊子妈一样伺候伺候我,我就一辈子都放过你,这个承诺依然有效,你要不要试试?”

  庭仰被掐住脖子依然笑得出来,说实话,这个力度比起发疯的庭若玫差远了。

  毕竟一个只是威胁他,一个是真的想他死。

  陈木康以为这是庭仰的妥协,脸上的笑刚绽开半分,下一刻,肚子上传来痉挛的剧痛。

  胃部一抽一抽的,酸水反胃,他扶着墙吐了出来。

  庭仰这一拳用了十足十的力气,然而他并不满足,狠狠一脚将对面的人踹倒在地。

  陈木康脸着地,头上传来压力,他的脸一动也不能动。

  庭仰踩着陈木康的脸,吐出的语句字字冰冷,轻得如同被风一吹就能吹散。

  “陈木康,你知道吗?我本来都要成为一个,世俗意义上的好人了。”

  陈木康也是个疯子,半边脸被踩着,半边脸被沙砾石子摩擦着,也能不慌张。

  “装什么啊庭仰,你当初和张逸泽关系那么好,关系不一般吧?不然他怎么愿意那么护着你,和护老婆一样,忠心的像条狗。”

  陈木康使了力气挣开庭仰的桎梏,发了狠劲与庭仰厮打。

  拳拳到肉,不一会双方都见了血。

  庭仰不是同性恋,也受不了别人对张逸泽那么揣测。

  在他心里张逸泽几乎已经成为一个烂疮旧疤,不会结痂的伤口每天都在痛。

  庭仰有些崩溃,声音都颤抖起来,“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陈木康拽住他的衣领,手指像滑腻的蛇类在庭仰脖颈上摸了一下。

  没等庭仰自己动手打上去,陈木康就猛得向后一倒。

  陈木康被出现的第三人打得痛呼一声:“草!你特么谁啊?!”

  庭仰抬起发红的眼眸,指骨间的隐隐作痛开始传递给心脏,一抽一抽。

  在月光浅浅的清辉照耀下,他看见有人面色冷肃而狠决地给跌倒在地的陈木康一拳又一拳。

  庭仰嘴唇微微翕张几下,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却也只是缄默无言。

  他想问祁知序,你都听到了吗?可是看着他指骨上沾的血,又什么都问不出了。

  那红色晃得人好像回到了四年前的夏天,时隔四年,他又一次被人保护了。

  陈木康被打得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他嘴里一会儿放狠话,一会儿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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