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失忆后成为顶流了 第141章

作者:明又灭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娱乐圈 近代现代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庭仰仍然愿意称之为“家”。

  祁坤泉冷眼看着他,突然出声。

  “你是不是很久都联系不上他了?”

  庭仰没出声,也是一种默认。

  祁坤泉仿佛突然成为了胜利者,“也许你以为我限制了他和外界的联系,但是很遗憾,我早就把手机还给他了,没有回复你的消息,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

  庭仰握紧了拳头。

  祁坤泉怕庭仰不信,当即拨出了一通电话,手机号就是庭仰存的那个。

  对面很快接起,传出了祁知序不情不愿的声音。

  接通后祁坤泉没说一个字,满意地看着庭仰骤然苍白的脸,同时心里存着淡淡的怜悯。

  祁知序的手机现在只能接通特定人的电话,就算收到了庭仰的消息,也回复不出去。

  *

  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

  祁坤泉走后,庭仰收拾完东西,也搭车回家了。

  半路上,庭仰遇到一个小女孩走丢了,他帮着找到对方的家长花了不少时间。

  原本以为会错过末班车,结果凑巧得很,车晚点了,正好赶上了末班车。

  车内安安静静,零零散散坐着的几个人都各干各事。

  庭仰坐在靠车窗的位置上,感受着暖气风口呼呼地吹着风。

  夜色迷人,庭仰的心中被一种轻松的感觉充盈着。

  车开了一段距离,他的头靠在玻璃上小憩了一会,等睁眼醒来,窗外是一片熟悉的江面。

  大概是心情还可以,庭仰看着黑漆漆的江水,水面不显得压抑了,反而有些轻松的错觉。

  这里离他家很近,就算是步行也花不了多长时间,公交车到得自然更快。

  庭仰下车后,径直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在经过那条巷子时,借着微弱的月光,他注意到两侧的墙壁上被人画上了涂鸦。

  线条人脸上奇怪的笑脸,天上像被烤化了的太阳,地上紫色的草坪与灰黑色的房子……

  大块大块色彩丰富,但配色诡异的不规则线条和图形。

  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让人草草一眼扫过去就不寒而栗。

  这种诡异的图形让他恨不得掉头就走,往自己觉得安心的地方去。

  图案很诡异,庭仰却驻足看了好久。

  等腿站的有点酸了,庭仰才离开这里。

  离开了很久,家里倒是没怎么积灰。

  庭仰到家以后先把水果刀,剪刀这些锋利的东西全都收拾收拾,打包寄存在了莲姨那。

  想了想,又把花瓶这些东西丢到了花乡街巷口的大垃圾桶里。

  其他要收拾的地方不多,就是在各个地方擦一下灰。

  很快事情做完,洗完澡他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睡意。

  屋外有吵架的声音,还有酒瓶子往地上摔的脆响。

  女人的尖叫声短促地响起,又瞬间淹没在男人含糊的咒骂里。

  庭仰面色一冷,推开门,随手捡起地上一块砖头,猛得往张国旺家的门上砸。

  “砰”一声巨响让里面瞬间销声,紧接着张国旺骂骂咧咧地拉开门。

  “他娘的哪个逼崽子……”

  正对上庭仰那双有些黑沉的眼睛,张国旺瞬间不说话了。

  庭仰眼神里面淡漠的情绪让人有一瞬觉得,在对方眼里,你已经是个该死的人了。

  张国旺喝了酒,原本半醉半醒,此刻大脑几乎完全清醒了。

  现在花乡街的人谁还不知道啊,这小崽种和他自杀的娘一样发了疯,还住了院。

  听说是会杀人的病。

  张国旺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最终还是不愿在一个小孩面前落了下风。

  “老子教训自己老婆,要你多管闲事?”

  “你应该知道,我刚从医院回来。”庭仰眼皮有些耷拉,似乎困极了,“我最近晚上很难睡着,一点动静都会把我吵醒。睡不好,我就容易发病,发起病来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干什么,你想帮我看看吗?”

  张国旺头发已经半白不白了,酒精让他眼眶凹陷,双目无神。他像一只半死不活的老鼠,阴恻恻地盯着庭仰,最后还是率先服软:“妈的,烦死了,老子出去喝酒碍不着你的事了吧?”

  心里那点可怜的自尊,让他只能以侮辱别人获得快感。

  “死了妈就是不一样,说话都横了。”

  庭仰没有给予他过多的眼神,而是目光越过张国旺的肩膀,看了一眼客厅里的女人。

  女人跪在地上,头发凌乱,怀里还死死抱着什么东西。

  她在哭,也在笑,嘴里还在呢喃着什么。

  在张国旺关门前,庭仰终于看清楚了。

  林梅仙怀中抱着的是张逸泽的遗像,嘴里念叨着的是“不怕”。

  从前都是张逸泽在父亲的拳头下保护母亲,如今张逸泽死了,换林梅仙鼓起勇气保护他了。

  *

  回家以后,原本那点微弱的睡意早就烟消云散了。

  庭仰本打算复习,刚在书桌的抽屉里抽出一张练习卷,就看见数张卷子下盖着一本书。

  拿出来一看,是“ZY”留给他的那本书。

  庭仰眼睛微微眯起,大脑在回忆自己当初将这本书放在了哪里。

  书架上?桌面上?床头柜里?

  ——反正,绝不是在抽屉里。

  有人将这本书拿了出来,特意放在了显眼的位置。

第73章

  心中升起一阵寒意。

  庭仰抿了抿唇, 再次翻开这本书。

  原本的折角被人翻了下来,取而代之的从本子上撕下来的一张纸。

  是庭若玫那本日记。

  翻开对折的纸,在看清上面内容的一瞬间,庭仰瞳孔猛缩, 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

  【我今天给他下毒了, 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最后我把那碗饭倒在了巷口垃圾桶边上, 毒死了他很喜欢的那条野狗。】

  庭仰记得这件事, 那条狗他真的很喜欢,每次他回家, 小狗就会高兴地摇尾巴,就算你没给它带好吃的,他也会围着你转圈圈。

  后来小狗莫名其妙死了,他很难过,把小狗埋了起来。

  原来是庭若玫干的。

  【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好奇, 我曾经那么爱他,现在怎么会这么恨他。后来我发现, 比起爱, 我对他的情感更像是一种寄托。】

  【寄托可以依附于我存在, 却不能过得比我幸福。因为寄托始终只是寄托, 他存在的意义并不是成为活生生的人。】

  庭仰把纸页用力地攥在掌心, 揉成皱巴巴的一团, 再也看不清上面的一字一句。

  黑暗的长夜寂静无声, 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在逼仄的室内响起。

  濒死一般的喘息如同冰冷的钝刀,在痛得抽搐的心脏上划出一刀又一刀的伤口。

  伤口迅速恶化、溃烂,愈合, 再被一双无形的手碾烂结痂的地方。

  庭仰额头上冒出了冷汗,眼前开始闪烁着白光。

  这是发病的预兆, 接下来他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失去意识。

  昏黄的灯碎成太阳的样子,却不带一点温暖,撒在人皮肤上时冷得好像冰窖里的冰渣。

  慢慢失去意识时,庭仰听到有人慢条斯理地用钥匙打开了屋子的门,有目的性地径直往他房间走。

  眼皮沉重,彻底闭上眼前,他看见进来的人穿着熨帖的西装,身量修长,但是面容模糊不清。

  凭借一点微弱意识,他听见有人轻声叹了口气,声音像是隔岸遥远的水岸,语气里带着日积月累的,习惯性的温柔。

  “你发现得太早了……也不知道你的小男朋友能不能赶回来救你,我这么爱你,可舍不得你死。”

  *

  庭仰醒来时,最先听见的是模糊的汽笛声,紧接着清凉的江风扑面而来。

  眼前陌生的场景没有让他清醒过来,脑中依旧只剩下一片空白。

  精神上的疾病让他思维迟钝,发病时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夜晚的江水深黑一片。

  庭仰本能想要远离,耳边却传来一道声音。

  “你现在很痛苦吧,要不要试一试和庭若玫做出同样的选择呢?死亡是一种解脱,在爱你的人面前死亡更是一种救赎,祁知序马上就要来了。”

  危险的感觉让庭仰从魇怔中挣脱出片刻,在听见祁知序的名字时,他却出乎意料地清醒片刻。

  “不。”

  祁知序不强求他的生死,可是他不能那么残忍。

  ZY有些诧异,但当了那么多年心理医生,他的反应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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