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失忆后成为顶流了 第48章

作者:明又灭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娱乐圈 近代现代

  宋明义举起手边的茶杯,想要朝宋子慕身上砸去,宋子慕不闪不躲。

  抬起的手悬在空中许久,宋明义最终还是将茶杯往边上一掷,砸在了宋子慕衣袍边。

  “父亲,您说我荒谬,那我不妨替您重新回答我第一次的提问——陆成裴当年正风光无限,却举兵反叛,为的是保命!”

  这一次宋明义却没有反驳,默不作声坐在椅子上,唯有带着怒火的双眼中闪过几分悲凉。

  天下英豪皆如此,客死他乡何其易,衣锦还乡何其难。

  宋子慕叹了口气:“想必父亲也明白,当年陆成裴若是不反叛,等待他的绝不是衣锦还乡。”

  而是卸磨杀驴。

  “儿子明白您自小便恪守忠君之道,学的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陆将军该死吗?”

  宋子慕自小仰慕的便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所以无法理解父亲的愚忠。

  “他在边境一日,匈奴便一日不敢来犯。陆将军战功无数伤痕无数,可等他有一日将敌人彻底击退,等待他的却是皇帝冷冰冰的一道圣旨,交出兵权,以及接踵而来的无数刺杀。您扪心自问,这不让人心寒吗?”

  宋子慕在幼时读史书时便想。

  是不是所有英雄都会这样,用血肉之躯换来了太平盛世之后,尸首被人践踏,英明被人辱没。

  死前未曾有过半刻安宁,枉死后只留下史书上寥寥几笔的平生。最后还要被打上“恪尽职守,死得其所”这几个鲜血淋漓的字。

  他若为帅为将,定要让自己的功勋被人铭记,要所有人都知道,这天下的太平,是他在守着。

  两人之间良久的沉默,宋子慕率先开口,声音沉闷。

  “我并不是想为陆将军的反叛寻一个谅解,陆将军此举救了自己的命,救了烈火军的命,但是大举反叛之旗,激了多少流民肆意起义,又让多少人无辜受牵。我能理解陆将军,却也不会替那些平白死去的人原谅陆将军。”

  见宋明义仍是不开口,宋子慕兀自起身。

  “父亲,我去自领五十鞭。”

  临走前,宋子慕站在阳光下,回过头看着仍处于阴影中的父亲,低声道:“父亲,虽是你不想听的,但我却不得不说……当今陛下荒淫残暴之深,比起先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天下,迟早会再乱。”

  随后轻轻合上门,不再停留。

  ……

  “咔!”祁知序淡淡道,“这条过。”

  庭仰听见这句话才松了一口气。

  刚刚和林前辈一起拍戏时,压力巨大。

  对方的气势太强了,自己险些没接住戏。

  补了几个镜头后,林邵坤走了过来,当即竖起大拇指。

  “很久没能和你们这一辈演戏这么痛快了。”

  庭仰拍拍胸口:“前辈才是厉害,我演的时候总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您的气场压得说不出来话了,好险好险。”

  “油嘴滑舌。”

  林邵坤抬起手指虚虚对他点了两下,明明是贬义词汇,但他口中却只听得出欣赏。

  “快去准备吧,你下午不是有一场戏要和小祁一起拍?”

  “对的。”

  庭仰琢磨了一下“小祁”这个称呼,觉得有点有趣。

  “那前辈我先走了,再见。”

  林邵坤摆了摆手,就当是和庭仰告别了。

  两人就此告别,殊不知角落里,有人用嫉妒的眼神看了全过程。

  为什么有人可以这么好命呢?

  轻而易举得到了一切却不欣喜若狂,就好像我所追求的东西一文不值一样。

  ……

  如果将他毁掉,那他得到的东西,会不会变成我的呢?

第28章 劈昼

  下午这场戏说难也不难。

  庭仰在休息室和祁知序对了下戏, 发现对方的表现异常出色。

  临开拍还有一段时间,道具组正在摆放和检查道具。

  两人正式扮装前,有一段空闲时间。

  “祁哥,你也太十项全能了吧。”庭仰感叹, “优秀的程度也就略逊色我一点吧。”

  “庭主演, 麻烦你对导演放尊重一点。”

  祁知序捏了捏庭仰的腮帮子, 感觉手感不错, 不由自主多捏了几下。

  “当心我公报私仇,把你的戏份删了。”

  庭仰一点也不客气, “啪”一下,轻轻挥掉了对方不安分的手。

  “拒绝职场霸凌。”

  “打我是吧?”祁知序乐了,开玩笑,“我等会联系后勤,把主演的盒饭换成玉米炒饭。”

  庭仰瞬间乖巧, “抱歉祁导。”

  说完,他摊开右手, 用左手在上面比了个下跪的小人。

  “小庭给您磕一个。”

  祁知序坦然接受庭仰的“大礼”。

  说着, 庭仰拖着椅子想往祁知序那靠近一点。

  谁知道看起来体型巨大的椅子却超乎他想象的轻, 刚一使劲, 整个人直接踉跄着往前面栽了一下。

  祁知序靠坐在椅子上, 见庭仰即将摔倒, 也来不及起身扶住, 只能一伸手臂,拉了一把对方。

  青年倒进他怀中时,祁知序闻到了对方衣物上清澈舒缓的茶香气, 庭仰一直很喜欢这种类型的香水。

  前调淡雅柔和的茶韵让人觉得十分温柔,中后期香气又勾着浅浅的烟熏苦茶香, 中和了前调的柔和。

  既不会让人觉得过于黏腻或沉重,也不会让人觉得微苦的香过于清冽冷淡。

  轻盈的香味如同雾间茶芽,带着微甜的万物复苏感。

  “痛不痛?”

  祁知序看见庭仰捂了下脑袋,应该是撞在椅子扶手凸起的花纹上了。

  庭仰被痛得眼中盈上一层薄薄的水光,眼前一片雪花屏似的白光。

  他抬起头看着祁知序,哭丧着脸抱怨道:“痛死了。”

  没必要假装不痛。

  磕在椅子上时,“咚”的一声闷响两个人都听见了。

  不痛才怪。

  祁知序被眼前这一幕刺激得一时间忘记松开环着庭仰腰的手,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手臂不自觉收紧,又在察觉到自己的冒犯后连忙松开了手。

  庭仰倒是一点没发现祁知序纠结的心理活动,自顾自怨气冲天。

  “我真是倒霉,哥,你帮我看看红了没,等会还得拍戏呢。幸好这是下午第一场戏,我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不然要是被我刚那一下刮坏了,卖十个我也赔不起。”

  “有点红。”祁知序看着对方盈着水色的眼睛,被烫伤般匆忙移开了视线,“坏了也不用你赔。”

  你想要的,你该有的,我拥有的,都会是你的。

  *

  庭仰和祁知序的第一场对手戏不难。

  只是这是庭仰第一次正式饰演权臣初期的宋子慕,心理压力有些大。

  背景是时逢贺州大旱,四皇子钟慎奉皇命前往赈灾,期间各个关口未出半点纰漏。

  至此四皇子钟慎在民间崭露头角,百姓之间赞声一片。

  太子一派因为害怕钟慎名望过高会危及自己的储位,决定暗中动手脚,让余下的赈灾粮在半路被山匪劫去。

  此时宋子慕在朝中尚未站稳,查到之后却因为忧心钟慎中计,也担心贺州灾民等不到赈灾粮,顾不得也许会露出破绽,连夜马不停蹄赶往贺州。

  连日奔波才到达贺州,宋子慕却在与钟慎见面后与其针锋相对,想要让对方误解自己是为抢夺功劳而来。

  ……

  贺州,大雪天,万物霜白。

  宋子慕勒马停在钟慎贺州暂居之所,奴仆引他一路到了钟慎面前。

  此时,宋子慕已被天子赐“钟”姓。

  虽天子特别“恩赐”他可继续使用旧名宋子慕,却也抵不了钟慎是他名义上兄长的事实。

  宋子慕脸上挂着的笑很浅,像是连虚与委蛇都懒得伪装。

  “四皇兄,近日来可好?”

  实际上只是因为一连三日都未曾休息,身体的疲惫让他难以做出无懈可击的伪装。

  “尚可。”

  钟慎看着宋子慕极力掩饰却难掩憔悴的脸色,想要关心却不知道站在什么立场。

  “我让阿符为你去打扫住处了,马上就好,你先休息一下。”

  血海深仇,不外乎他们这般。

  “不用。”宋子慕一口回绝,“我出去看看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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