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失忆后成为顶流了 第72章
作者:明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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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知序推开门,却发现第四个房间居然只有一张桌子和两个凳子。
他把手上选的画放在桌上,对着镜头活跃了下气氛。
“让我猜猜,等下对面坐的是谁。”
【赌一个薛思艺,可能是按出门顺序来】
【赌一个小言,队友嘛,说不定又是什么两人默契比赛】
在他开口前,节目组先将镜头给到了桌上平放着的梵高的《盛开的杏花》上。
这幅画蓝绿色调为主,大片柔和典雅的青蓝色作为背景,纯白的花瓣在交错的树枝上繁盛的释放着生机,每一朵绽开的花朵都代表了生命的活力。
“画面上螺旋状近乎丑陋的树枝和圆润轻薄的花瓣,充满了生命的挣扎和光的招引。”[注]
祁知序看着画板,说出的名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是诺诺吧。”
这时候紧闭的出口门慢慢被推开,一个穿着浅黄色碎花裙子的小女孩跛腿走了进来。
她的语调软软的,带着一点拘谨与温柔:“对哦,就是诺诺。”
【什么意思??节目组请了个小演员来扮演诺诺?】
【看样子……好像是真的诺诺,小言那不是分析过嘛,诺诺应该是真实存在的。】
【我惊了,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有人想要欺负她啊?呜呜呜诺诺来和臭姐姐回家。】
祁知序毫不意外,对着诺诺打了个招呼,接着问:“诺诺来我这了,其他人要是在这时候出来了,该怎么办?”
节目组给出了解释。
“其他人推开第三扇门时,通关密室总时长就暂停了,直到诺诺到他们那,才重新开始计时,最后按合计时间排序。”
“好的。”
不会影响到庭仰通关就行。
等诺诺坐在椅子上之后,祁知序把那副《盛开的杏花》立起来给诺诺看。
“这是我送给你的祝福,你看看,喜欢吗?”
诺诺盯着画,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每一句话里的信息都准确无比。
“《盛开的杏花》,梵高在1888年到1890年间在法国南部阿尔勒和圣雷米地区绘制的一组数幅画作……留下的颜色很美。”
她对于画作的了解程度高得惊人,几乎不像是个天生智力受损的六年级女孩。
如果没有看过诺诺的日记,祁知序一定会毫不怀疑她是个天才。
或许从绘画角度来看,她就是个天才。
“哥哥,你为什么要送我这幅画呢?”
日常交流时,诺诺的语言很明显的没有刚刚那么流畅了。
依照诺诺对梵高的了解程度,她显然清楚这幅画的故事。
但是先天不足让她不能想出来,祁知序送她这幅画当祝福的理由。
“这幅画是梵高送给刚出生侄子的受洗礼物,侄子小文森特的父母——也就是他弟弟提奥一家,是梵高在受人误解的一生里最温暖的存在。杏花对于梵高而言更是希望与生机,他想要将这份温暖的生机赠与小文森特。”
见到诺诺仍然是不太懂的傻乎乎模样,祁知序也不着急,语调尽可能温和。
“尽管在当时很多人眼中,梵高的形象是一个不可理喻的可怕存在,但是梵高的弟弟提奥始终站在哥哥的身边,甚至同样给儿子取名为文森特,因为他最崇拜的人就是自己的哥哥。”
“诺诺,你的妈妈很爱你。如果有坏乌鸦让你不高兴,你不用自己赶走他们,可以试着求助那些让你开心的人。”
其实不必祁知序特意提醒诺诺,看了这期节目,许多心存善意的人都会自主帮助诺诺,以及更多像诺诺一样受到霸凌的孩子。
直白的话让诺诺有些宕机,她努力化简祁知序的话。
“所以你是想要祝我……”
“梵高为了传递希望与生机赠与了小文森特这幅画,今天我也想借这幅画,祝你未来充满希望。”
一幅画怎么能传递希望呢?能传递希望的,从来都是心怀善意而悲悯众生的人类。
诺诺皱着眉思考了一会,乌黑的眼睛里全是困惑与不解。
半晌后,她诚实道:“对不起,我可能还是没有全部明白,但是我很开心,长胡子的叔叔说只要让我开心了就可以给你这个。”
诺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卡片递给祁知序,诺诺递卡片的时候,看着的是她的手而不是手上的卡片。
接过来一看,卡片上印着一只卡通的黑色乌鸦。
诺诺语气软软的,像江南水乡柔润的风:“送给你,哥哥你可以出去了,我也要走了。”
祁知序盯着卡片几秒,下一刻,他的举动让弹幕观众傻了眼。
【???????!!!】
【啊啊啊啊啊!!祁知序你疯了吗啊啊啊!你把卡片撕了干什么啊!】
谁知道诺诺面对这一幕却很平静,甚至还笑了出来。
“哥哥,你是个笨蛋。”
祁知序将撕毁的乌鸦卡片放在桌上,闻言眼底不自觉溢出些许笑意。
“那你等会就会遇见第二个笨蛋了。”
与此同时,从未迟到的广播在祁知序撕毁卡片后才姗姗响起。
【恭喜祁某玩家成功解锁第四间密室,到达中心,请其他玩家再接再厉!】
*
薛思艺在房间里等的有点焦虑。
虽然节目组和她解释过,等待时间不算在总时长里,但她还是略显焦躁。
漫长的等待后,她等到了祁知序的解锁播报。
收拾好表情,她挂着甜美的笑容看向门口,看到推开门的小女孩时,迟疑地问:“是……诺诺吗?”
诺诺点点头,坐到了薛思艺对面。
“姐姐,你带给我的是哪幅画呀?”
薛思艺将手中的《向日葵》递给了诺诺,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是亲切的热情。
“是《向日葵》,希望诺诺未来可以像向日葵一样永远向着太阳。”
诺诺看着薛思艺手上的《向日葵》,歪了歪头。
“谢谢姐姐,不过比起1889年这一幅《花瓶里的十二朵向日葵》,我更喜欢1888年那一幅。”
薛思艺的笑容僵了一下。
向日葵?向日葵不就是向日葵吗?
心里想的是这个,但是面上可不能露出来,她含糊道:“是啊,那一幅的风格我也很喜欢,不过刚刚没有找到,就先带给诺诺1889年这一版了。”
诺诺乍一听觉得又怪又有道理。
“嗯,1889年这一幅《花瓶里的十二朵向日葵》,很明显可以看出梵高迎合了高更的绘画风格……毕竟是为了挽回自己和高更的友情而创作,虽然很可惜的是,梵高最后还是失败了。”
薛思艺有点胆战心惊,她不清楚这幅画的创作背景,只是见向日葵寓意好就拿了过来。
谁知道什么1888年1889年的。
烦死了。
薛思艺故作泰然:“是啊,太可惜了,两个人都是绘画巨匠。”
诺诺虽然天生智力低下,但是对于艺术的天赋极高。
大多数情况下,高天赋代表着高敏感,他们会对那些细微的东西看的很清楚。
譬如文学里的细节,或者人类细微的情感变化。
诺诺能感觉得出来,对面的姐姐因为她生气了。
熟悉的厌恶让诺诺张开的嘴重新闭了起来。
当她察觉一个人开始讨厌她时,最常做的事就是减少交谈,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否则过不了多久,那些人就会变成坏乌鸦,做很多讨厌的事。
薛思艺不明白这些,她只看见诺诺突然什么都不说了。
心里急得要命,面上却还得维持甜美大方的样子。
“诺诺,你喜欢我送给你的画吗?”
诺诺小声说:“喜欢。”
广播丝毫没有动静,薛思艺不得不重新提问。
“诺诺,你要怎么样才可以喜欢姐姐到,可以让姐姐离开这里。 ”
诺诺不觉得这个姐姐能让自己开心,但是总不能把这个姐姐关在这里。
毕竟长胡子叔叔说,实在不行,找个理由把卡片给出去就行。
反正通关要求也不是得到卡片。
为了顺理成章将卡片送出去,诺诺提了一点简单的要求。
“那姐姐给我讲一下关于皮格马利翁和加拉蒂亚的故事吧。”
薛思艺十分惭愧:“抱歉啊诺诺,姐姐不太了解这个故事,可以换一个吗?”
诺诺很包容对方:“那厄洛斯和普绪克的故事可以吗?”
“可以再换一个吗?”
“泊尔塞福涅和哈迪斯的故事呢?”
“……”
“那,塞勒涅和恩底弥翁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