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沙雕学长弯了吗 第40章

作者:芝芝猫猫 标签: 年下 甜文 校园 沙雕 近代现代

  吕儒律立马摆出“儿子我真是遗憾死了”的表情:“哦,那太糟糕了——爸你什么时候走?”

  吕爸看着两个孩子,不太放心:“你们两个……”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剩下的我们能照顾好自己。”吕儒律义正词严,“爸我都跟你露营多少回了,你还不放心我?你知道我同学都叫我什么吗——露营哥!爸你什么时候走?”

  段野洲垂下眼,无声地笑了一下。

  吕爸审视二十岁的儿子片刻,颔首同意:“好,照顾好弟弟,我尽快赶回。”

  吕爸开着皮卡走了,白茫茫的雪地里只剩下了两个年轻的男孩。

  帐篷外,冰天雪地,新雪未消,看天气预报晚上可能又要下雪;帐篷里,取暖器暖烘烘的烤着,煮着火锅的炉子咕咚咕咚冒着泡。

  吕儒律和段野洲干完了一大锅火锅。段野洲收拾好餐具打算去外面清洗,却被吕儒律用眼神示意坐下别动。

  “没听见吗?”吕儒律说,“我爸让我照顾好弟弟,父命不可违啊。”

  段野洲笑着说:“那我在帐篷里帮律哥烤罐奶茶好不好?”

  吕儒律端着锅探身出帐篷:“少放点糖,谢谢。”

  柴火炉上用雪烧开的水一直用小火温着,吕儒律用水瓢舀起一点尝了尝,惊讶地发现雪居然是甜的。

  这地方雪好啊!以前露营他也喝过雪烧开的水,那个时候好像一点都不甜来着。

  吕儒律在水里兑了些冷水,水温刚好,洗起碗来非但不冷,还怪暖和的。

  置身于安静的雪地中,哪怕只是一点轻微的声音在吕儒律耳朵里都格外清晰。他听到了帐篷里的烤奶声,听到了不远处的潺潺溪流,还听到了小动物穿梭在雪地里和松树间窸窸窣窣的响动。

  这些声音汇聚交杂在一起,以致于他一时没察觉到有样东西正悄无声息地接近他。

  直到他听到了嘶嘶的吐信声,才意识到了不好。

  吕儒律猛地转身,看见一团灰色极快地向自己大腿上扑来,紧接着一阵剧痛——

  他高喊出声:“卧槽!!!”

  吕儒律毫不犹豫地操起手边的平底锅,对准那团灰色哐当砸下!

  听“槽”而来的段野洲看见眼前这一幕,问:“怎么了?”

  吕儒律惊魂未定地看着自己的裤子和脚边的尸体:“妈的我被蛇咬了!”

  应该是正在冬眠的蛇被他们打扰,一时受到了惊吓,顶着巨大的起床气怒而反击。这种情况虽然罕见,但也不是不可能。尤其是他前几分钟还在微信群里和欧皇小情侣聊了几嘴,倒霉的几率大幅度上升,再罕见的事放在他身上都不奇怪了。

  段野洲脸色大变:“什么蛇?有毒吗?”

  吕儒律用脚轻轻踢了一下蛇的尸体,没看到常见毒蛇的一些特征,稍稍松了口气:“我觉得应该没毒。”

  段野洲追问:“你确定?”

  “我……不太确定。”吕儒律犹豫道,“但我爸肯定能确定。”

  段野洲半秒都没有耽误:“我给叔叔打视频,不管怎么样,让他来接你去医院。”

  就算是没毒的蛇,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也该去医院治疗观察。他爸应该还没走远,来的肯定比救护车快。

  吕儒律看着段野洲拿出手机,镇定地给他爸打电话,说起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有条不紊的。

  没想到学弟虽然才刚成年,在关键时候也蛮成熟稳重的。

  吕爸看了蛇的尸体后,说:“放心,没有毒。你让他别乱动,我现在掉头去接你们。”

  段野洲挂了电话,说:“叔叔说没有毒。”

  吕儒律一笑:“我说了吧,你还不信。”

  “……你没说。”段野洲紧紧地握着手机,低声道,“你刚刚说不确定。”

  “啊,我那是……”吕儒律话说到一半,忽然察觉到了段野洲情绪的异样。他快步走到段野洲面前,捧起对方垂下的脸。

  和段野洲对上视线的瞬间,他蓦地愣住了。

  只见段野洲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在大冬天的户外他居然出了一身冷汗,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一圈,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段野洲?”吕儒律难以置信道,“你……你不会是想哭吧?”

  段野洲不说话,只是在雪地里用红红的眼睛看着他。

  吕儒律胸口一阵闷痛,他快心疼死了:“别哭别哭,蛇没有毒,学长不会有事的。”他抬手摸了摸段野洲的头发,心慌意乱地安慰:“别哭啊,哭了你就不是酷哥了。”

第42章

  吕儒律怎么也想不到, 自己不过只是被一条无毒的蛇咬了一口,竟然能把学弟吓哭。敢情刚才的成熟稳重是段野洲强撑出来的,实际上段野洲都快被吓死了。

  确定蛇没有毒后, 段野洲卸下了重压, 这才原形毕露。

  真有那么吓人吗?被蛇咬的本人还没哭呢。还是说,是段野洲胆子太小了?

  他之前跟着他爸露营越野,别说这种无毒的小灰蛇了,剧毒的竹叶青他都见过。而段野洲第一次在荒郊野岭露营, 被一条小蛇吓到也情有可原。

  段野洲肯定很怕那是毒蛇吧, 他身高190cm的小可怜学弟啊。

  段野洲被他这么一说,似乎也觉得掉眼泪的行为太不酷了,轻哼了一声,说:“没想哭。”

  吕儒律啧啧两声:“眼睛都红成那样了, 还嘴硬呢,以后我叫你‘嘴硬哥’吧。”

  “律哥不要总是给我取名字。”段野洲道,“你看我掉眼泪了吗?”

  那确实没掉出来, 段野洲为了维持酷哥的人设也是蛮拼的。

  其实没必要这么拼,因为在他看来, 无论是在跑车引擎盖前咬着十字架的段野洲,还是在雪地里被小蛇吓到眼眶红红的段野洲, 都是一样的好看。

  摸头杀对身高差有一定的要求, 为了摸学弟的头吕儒律手一直抬着, 抬久了怪累的。听见段野洲恢复了平时的语气, 他的手便从段野洲头发上来到了脸上。

  “可以可以,”吕儒律捏了捏段野洲的脸颊故意笑他:“我们酷哥这么快就又重新上线了。”

  段野洲皱了皱眉, 不知是被他笑得不好意思了还是对他受了伤也无所谓的态度感到不满,把脸一偏开, 竟然不给他碰脸了:“急救箱在哪。”

  吕爸每次进行户外活动都会准备急救箱,里面包含一些常见的药品和碘酒棉签等消毒用品。吕爸赶回来至少需要一个多小时,在那之前他们可以先对伤口进行简单的清洗和消毒。

  然而两人将帐篷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急救箱,打电话给吕爸一问,才发现他们把急救箱忘车上了。

  倒霉到这种程度,吕儒律忍不住发了条朋友圈吐槽:有一种上一个霉没倒完就要倒下一个的无力感。配图是小灰蛇的尸体,尸体旁边还放着诛杀它的平底锅。

  “总之先看看伤口吧。”段野洲问他,“咬到哪里了?”

  吕儒律有些不好意思:“大腿。”

  段野洲的目光朝他大腿看来:“大腿哪里?”

  吕儒律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段野洲没有吕儒律逆天的听力,根本听不清:“哪里?”

  吕儒律破罐子破摔,大声地叫了出来:“是大腿靠里的内侧呢,没想到吧!”

  段野洲一个怔愣,而后眨了眨眼。

  两人回到帐篷里,吕儒律坐在气垫床上,段野洲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脱吧。”

  迎着段野洲的目光,吕儒律迟疑了一下,低头开始解自己的裤子。

  他以前不是没有在段野洲面前脱过裤子,尺度最大的时候,他还和段野洲只穿着一条内裤在浴缸里泡澡呢。可这一次,他莫名有些羞耻,手上的动作僵硬到不行。

  也许是因为只有他一个人要脱,段野洲却能穿戴整齐地看着他脱。他的伤口又在那么隐秘的地方,身为一个文明人,他不羞耻才怪。

  吕儒律才解开裤子上的抽绳就受不了了,硬着头皮说:“要不段野洲,你出去等我?”

  段野洲笑了:“都是直男,律哥害羞什么。”学弟完全不给他商量的余地,上前一步:“再不脱我帮律哥脱了。”

  一旦被段野洲用武力威胁,吕儒律深知自己只有认命的份。“脱脱脱,我脱!”他道,“你先让我做一下心理建设!”

  吕儒律操起手机,点开微信,找到段野洲的微信备注,将那四个字母深深地刻在脑海中,然后闭上眼,反复诵读。

  YBQL,YBQL,YBQL。

  吕儒律猛地睁开眼,先前的挣扎和窘迫一扫而光:“来了!请尽情欣赏舞蹈——律哥脱给你看!”

  此话一出,帐篷里那种不太正常的暧昧气氛立刻消散了。段野洲也笑了:“请。”

  吕儒律飞快地脱下穿在最外面的冲锋裤,接着是一件贴身保暖裤。就在他要脱下最后一条长裤时,段野洲忽然叫住他:“等等。”

  吕儒律动作顿住:“怎么了?”

  段野洲紧盯着他在腰间拽着长裤的手,瞳孔微缩,神情微妙,仿佛在看的不是一双即将脱裤子的手,而是一双在刑侦片里拆炸弹的手。

  过了好一会儿,段野洲才像做好了准备似的,说:“继续吧。”

  吕儒律脱下长裤,将自己最后一条内裤暴露在段野洲视野中。那是一条纯黑色的内裤,除了腰上印着品牌的字母logo,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装饰。

  段野洲肩膀一沉,很明显地长舒了一口气。

  吕儒律:“……?”

  吕儒律还没来得及想段野洲那如释重负的样子是几个意思,段野洲就在他床边坐了下来,和他一起查看被蛇咬出来的伤口。

  那是在他大腿根部往下一点的位置,要怪就怪王女士给他买的裤子保暖轻薄,他的肤色又白,这才让那两个被尖牙咬出来的小洞如此清晰可见,看久了还透出一种诡异的萌感。

  吕儒律一波细看,没有看到伤口有充血发肿的迹象,刚想让段野洲帮忙打点温水过来,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脚踝。

  吕儒律身体一颤:“你干嘛!”

  “光线不好,我看不清。”段野洲平静地说,“律哥腿张开点。”

  金字塔帐篷的中心点挂着一盏户外灯,风一吹就轻轻晃动起来,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段野洲的影子落在他身上,确实挡住了一部分的光线。

  吕儒律拖长声调地“哦”了一声,为刚才自己破防般的巨大反应浅浅尴尬了一下:“我看清就行了,没什么大碍。”

  段野洲懒得和他废话,流程都不走了,一上来直接放大招:“是律哥自己打开,还是我帮律哥打开?”

  吕儒律:“……”这小崽种和刚才眼睛红红的学弟是一个人?

  吕儒律原本只是坐在床上,现在屈服地半躺下来,在学弟面前缓缓地打开了双腿。

  不得不说,小灰蛇是会挑地方咬的。

  吕儒律瞪着不停摇晃的盏灯做装死状。他已经不去看段野洲观察他伤口的画面了,却能通过灵敏的听觉和身上的触感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张又一张的动图。

  气垫床沉下,是段野洲也上了床,跪在他双腿之间。很快,他感觉到段野洲的气息离他更近了,应该是朝他的伤口凑了过来。握着他脚踝的手随之转移到伤口附近,在边缘处轻轻碰了碰。

  段野洲的手一直很热,可他记得段野洲不久前刚用冰水洗了手。

  段野洲问他:“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