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演得像么 第26章

作者:Cuou 标签: 近代现代

  程倾低声地问:“你是第一次吗?”

  甚至不用是个情场老手,哪怕稍有经验都能够轻易辨别出来,这些痕迹的颜色深度不可能是一夜之间形成的,反而是留存已久。

  他第一次看到少年老成的楚知钰是把什么都写在脸上,这么好看透。楚知钰猛地抬起眼,一副被说中了的表情,很轻地嗯了一声。

  接着手忙脚乱地去从衣柜里找衣服给他穿,站在很远的地方递给他,似乎生怕再次同他触碰,说:“对不起,你先穿着,马上我就找人送点药和你尺码的衣服过来。”

  “昨晚......”楚知钰抿着唇,停顿了下,“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被下了药,然后你帮了我,我......”

  说到一半,似乎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但人在尴尬的时候,总需要说些什么来缓解情绪。他腼腆的终于像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小男生,因为做了错事,而红着脸垂着头。

  虽然睁眼面对的场面是恐怖偏近了事后些许,但做没做的区别还是很大,程倾本以为楚知钰是能够辨认出来的。可如果是个处男,且丧失记忆的中了药的话......

  误会与否就很不好说了。

  程倾当然不可能澄清这个误会不去利用,毕竟原本只想卖他个人情顺便捏个把柄在手,虽然阴差阳错演变成为了暧昧不清的局面,但达成的目的俨然要比料想之中的要更好。

  既然对方主动提出要负责,他当然相信,不管是以楚知钰的为人承诺便一定会做到,还是以楚知钰方才贬低岑远的意思,资源、感情......这种“负责”便绝对不会比岑远此刻为他的承担付出的少。

  他完全没有理由拒绝。

  程倾静静地抬眼看他,问:“他人品有问题?”

  “嗯。”

  “你别跟他了。”没看出他的抵抗情绪,楚知钰拿捏好用词又一遍地说。似乎是想说服他,他继续讲道,“之前你说没得选,现在你不用再......”

  语句被打断。

  程倾轻轻地笑了下,软声回应:“好啊。”

  作者有话说:

  岑总(拳头硬邦邦):他不讲武德,背地讲我坏话。

  小楚(冷漠):你人品有问题。

  岑总(故作冷静的炫耀):下章他就是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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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人们???? ???????

  不是我不想让他吃 是平台规定不让他吃。。原本是一夜情的 第二章 作话有说过这个问题 理解一下 没人比被迫改大纲的我更痛

第三十一章 31 换个关系

  一句话,堵住了罗列清晰准备出口的所有。

  “没想到我会这么快答应么?”程倾问他。

  被说了中,楚知钰僵了一阵,才轻咳着别开视线,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种反应可比他先前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要有趣的多,程倾有意逗他,姿态似对方才做好的决定又心生踌躇,轻声细语地说:“你说他人品有问题,可你也知道,我和他只是交易关系。”

  明着不从暗地给人下药这种手段,虽然是强硬直接,也没那么高明,但程倾从不觉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又有什么问题。

  不过在楚知钰那方看来,一句人品不行的确都算是在恪守教养之下的轻言。

  而且岑远虽然心狠手辣,但在对待情人方面,的确是个提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金主。对于这一点,程倾从未有过怀疑。

  谈恋爱才需要看人品,找金主不需要。

  楚知钰罕见的面色上能看出些急,但他几次想要开口,都没能说出最开始想说的那些。因为太过清楚有钱人的游戏规则,所以才更无从反驳。

  程倾大概清楚,平时高高挂起绝干不出背地讲人坏话的楚知钰,此刻迫切于想要诋毁的原因是什么。

  答案当然不是因为“一夜情”,肉体纠葛所产生的精神移情效果,有点喜欢上他,而是简单粗暴的共性。

  ——男人不就是喜欢,劝风尘女子从良,拉良家女子下水么。

  这个女从来不是指性别,而是适用于社会上同女性面临境遇相同的所有人。比如他,一个拥有极度美貌,且没权没势方便拿捏的商品。

  当初在孤儿院的时候,无数前来做慈善的富商,在看到他的瞬间,都是想把一个干净懵懂的孩子带回家养成独属于自己的趁手玩物,拉他下水。

  在会所当服务生时,赵晨阳也想拉他下水。

  和岑远达成协议被捡回去,是被拉下水。

  在他身边看久了被迫浮沉的徐夕景,前些日子突然爆发,便是想劝他从良。

  而楚知钰的此刻,可能更甚。

  就他在楚知钰面前竖立的只能被迫随波逐流、被欺压惨了的人设来看,救赎他成为他黑暗人生中的一束光,诱惑力太大。

  欣赏够了对方的这幅神情,程倾转移话题的手段很高明。他也不太打算说些别的,昨天吼了好多声,现在他的喉咙很哑。

  他的视线从盯着楚知钰的眼睛,转而向下游移,有意让对方察觉,停落在了赤裸的胸膛上面。

  虽然都是男人,但经历过昨晚,这种暴露程度对楚知钰而言俨然就有些超过。

  程倾有些无味地想,就算昨晚真的发生了什么,睡都睡过了,看两眼又不会掉块肉,很没必要整这套贞洁烈女的做派。

  但他太了解楚知钰,也知道他的将会离开。

  果然。

  直到这个时候,楚知钰才蓦地反应过来此刻自己的不雅,有些狼狈地从衣柜里随便拿了件衬衫往身上一套,说:“我去找人送药过来。”

  他在昨晚给楚知钰放冰水的浴缸里泡了个澡,出来的时候送东西的人已经来过了。衣服是名牌,明显是从奢侈品商场刚买下带过来的,还有着包装盒。

  等他换好衣服再出来,楚知钰正在餐桌摆粥。应该是某个高档订制的粥品牌子,因为程倾记得那个外包,岑远和他第一次的事后,他在酒店倒了三天没起来,岑远也一连给他点了三天的粥。

  出于“事后”的冲击和尴尬,楚知钰明显还没太能反应接受过来,用餐时他们都没作多少交谈。

  只有程倾问了一句:“你那天为什么跟我生气?”

  这个困惑已经盘桓在他心头好多天了。

  楚知钰提着勺子舀粥的动作一顿,但动作继续,话语却没有跟随。他似乎很不愿意提到这个话题,好一阵过去,才言简意赅地答复道:“岑远。”

  的确。程倾和他说过自己和岑远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但他陪同岑远撞见楚知钰是在昨天,时间是对不上的。

  倒推回去......

  “你那天在酒店门口看见他强吻我了?”程倾问的直接,也问的巧妙,算作同时给出了一个解释。

  楚知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程倾了然于他的默认,他不追问昨天和岑远为何同场出现,程倾也刚好不想多撒些谎来填补谎言。

  他到底没有安慰照顾纯情小男生“破处”的心情,何况对方的愧疚也于他有利,他完全没必要削弱,这种沉默的气氛便又延续。

  吃完早点,程倾婉拒了对方送他的请求,独身从楚知钰的公寓里离开。刚一出门,他就把提着的一兜药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处理好楚知钰那头,该他操心的就是岑远了。

  程倾绝不能让岑远知道,他到手的鸭子飞了这件事有自己参与其中。否则在这场滔天震怒里,承受怒火的只会有他一个。

  他直接打车回了岑远下榻的酒店,思索一路,他在下车的时候调整出了一副颓唐消沉的神情。虽然是演出来的,但昨晚的确睡的太糟,休息不够,给他本就毫无痕迹的演技又平添了几度信服力。

  刚出现在门口,和两个门童极其突兀站在一起,穿着燕尾服直搓手的酒店经理便瞪大了眼看他,接着飞快地向他小跑迎了过来,好像他是什么转世再生父母。

  “程先生!您是程先生是吧?!”

  程倾一看他的架势,便知道岑远有在找他。他几乎是被对方的迎送强迫性地加快脚步,快小跑起来进了电梯。

  豪华套房内,岑远正阂眼坐在沙发的一侧。他的眉头微微蹙着,手肘支在扶手上,用蜷起的食指骨节顶着太阳穴,俊朗冷肃的面容的像是一座冰冷的雕塑。

  看起来似乎一夜未眠,已经在那静置许久。

  他在程倾走进客厅的第一秒睁开了眼,对视的瞬间,程倾无力疲惫的面庞上缓缓挤出一个笑,喊道:“哥哥。”

  不用岑远开口,他便已经自觉向岑远靠近过去,在一旁的小沙发坐下。只是笑容没能保持太久,垂眸便嘴角掉下。

  “昨晚去了哪儿?”岑远质问,语气却不像质问。

  他知道以岑远的手段,查出来楚知钰的去向不是难事,但他不知道,岑远此刻究竟是不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给他一个机会坦白从宽。

  楚知钰的公寓和岑远下榻的酒店距离不远,昨天的司机几乎是按本来路线到了地方,甚至在原处还停了下,显示截单后才向右一拐,往楚知钰的高档公寓小区过去。而且举行宴会的地方明显是处私人住宅,没什么监控。

  所以他不确定。

  但他在昨晚送楚知钰上去的时候,在附近街道看到了一家酒吧,那一片都是富人吃住娱乐的地方,好些金碧辉煌的建筑。

  为情所伤的人最适合不过去酒吧喝场闷酒了。

  程倾的反应有些迟缓,半晌才摇摇晃晃地点了下头,说:“昨晚在宴会,之后我自己打车走了,然后我......”

  像是酒后记忆不清,一点一点地捋顺回笼。最后蓦地反应出事情的后续,缄口不语。

  “对不起。”程倾道歉说,“给你添麻烦了哥哥。”

  岑远久久不语,视线在他头顶上发热,令程倾内心愈发忐忑。

  但最后,对方似乎是信了他所表现出的细节,从而自我推断出的结果,没有追究他的失踪,跨过了这个问题,只说:“以后不要乱跑。”

  程倾轻轻地嗯了声,抬眼问道:“哥哥,你昨晚是找我有事吗?”

  看方才经理着急的那样,他还险些以为,岑远是知道了什么。但对方此刻的态度,又很难说是有所怒意。

  “嗯。”岑远对上他的眼睛,“有事跟你说。”

  程倾装作勉强提起精神,长长的睫毛煽动眨了下眼,便静静等待着他的开口。

  “你很敏锐,也很聪明。”

  岑远听不出褒贬地说,但他很快给了下句,轻描淡写的语气有种笃定:“你知道楚知钰。”

  当然不是俗成意义的知道。

  岑远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明说,自己是作为替身陪同在他身边的,也更加没有提起过心中白月光姓是名谁。

  有点奇怪。

  程倾直觉。

  不像是包养协议即将到期,想要提前结束关系,现在点明楚知钰存在向他摊牌的样子。

  岑远身上的烦躁感蓬勃,并且自程倾进门后,都未有减弱趋势,甚至愈增。他似乎是想要抽烟缓解,但手在摸到烟盒的瞬间,又突然回收了。他的手指克制地蜷了蜷,问:

  “你想知道我和他之间发生的事么?”

  程倾不知道自己此刻该是程倾,还是该为一个楚知钰的附属品。但情人程倾需要试图探究,程倾自己也挺好奇。为保不出差错,所以他失落地垂下眼帘,默不作声。

  见他不答,岑远声音平静,自顾自地讲道:“我和楚知钰很早就认识了,我在没什么势力的时候,第一次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