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金笼 第62章

作者:贺新郎 标签: 近代现代

  邵云重无奈地笑了一下,“还不都是因为你。”

  他刚才确实有一股无名火,因为今天的事让他意识到,裴雪意是真的长大了,这个年纪的裴雪意,已经不单单是吸引人喜欢,成年的男性已经对他有了欲望。

  这件事裴雪意当然没错,邵云重只是气自己。他就不该把裴雪意带到那些人面前,就不该让那些人看见。

  他低头在裴雪意脖子上咬了一口,恶狠狠地说:“真想把你关起来,省得整天在外头勾人。”

  裴雪意缩着脖子躲开,在邵云重看不到的角度,他脸上浅淡的笑意彻底消失。

  邵云重箍着他的腰,不让他躲,手也伸进他上衣里。

  这一瞬间,裴雪意脑子里闪过项奇东怀里那个男孩谄媚的笑脸。他像是触电一般,一把推开邵云重,“你身上有味儿,别碰我。”

  邵云重正要上头呢,被这么一推,顿时冷却下来,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有味儿吗?好像是有点。那我先去洗澡,就你规矩多!”

  他抱怨了一句,飞速跑进浴室。

  邵云重洗得特别快,急着出来跟裴雪意亲亲抱抱。他现在非常沉溺于肌肤之亲,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喜欢抱着。

  但是等他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裴雪意已经躺床上去了,还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不至于睡那么快吧,邵云重失望地爬上床,凑到他跟前轻声细语地问:“这就睡呀?还没吃宵夜呢。”

  他们回来的不是时候,既没赶上外面的晚饭,又错过了家里的晚饭。厨房准备了宵夜,估计马上就好了。

  裴雪意是真有点倦了,感觉头昏昏沉沉的,说话都没什么力气,“好人,你去吃吧,我好困,让我睡吧…”

  邵云重一看他这个样子,也不舍得扰他了,亲了亲他的唇角,“那你睡吧,作业不用管了,开学前给你写完。”

  因为要补作业,邵云重吃完宵夜就回自己房间了,怕开着灯影响裴雪意休息。

  结果到半夜的时候,裴雪意忽然发起高烧。

  他烧得全身滚烫,一直要冰水。斓姨不敢喂他冰的,就喂了几口温水,刚喝进去又都吐出来,连带着中午吃的东西也吐出来。

  家庭医生来了,说是肠胃感冒。

  邵云重不信,总怀疑是在会所里吃了、喝了不干净的东西。他不放心,连夜把人送到医院,做了一堆检查,最后确定真的只是感冒。

  这场病来势汹汹,一直拖着不见好,发烧咳嗽反反复复,也不怎么能吃东西。

  邵云重由此更加后悔了,觉得那天不该带他出去。那天会所里什么人都有,还乌烟瘴气。裴雪意身体一直不怎么好,说不定是被人传染的。

  这边裴雪意的病还没好,邵云重为此忧心不已。偏生香港那边又打来电话,说他的一位舅舅生了重病,情况不大好,恐怕快要不行了。

  邵云重的母亲那边是个大家族,邵云重有三个舅舅,这位病重的舅舅排行第二。二舅舅一生未娶,身后没有子女。

  邵云重小时候在香港住了几年,那时候二舅舅就很喜欢他,也认准了他,说将来百年之后,要将名下遗产交给他。邵云重就相当于他的儿子。

  裴雪意是知道这个舅舅的,往年寒暑假、逢年过节,这个舅舅来这边看过他们。

  二舅舅病危,母亲从香港打来的电话很急,这一趟过去,不仅是骨肉间最后一面,还涉及舅舅身后遗产分配。

  邵云重必须立刻赶过去,但裴雪意的病,实在让他放心不下。他很想带着裴雪意,但裴雪意的身体情况不允许。

  临走前,裴雪意还在家里打点滴。他烧得脸颊通红,嘴唇干燥起皮,输液的那条手臂搭在被子上,裸露出来的半截小臂十分羸弱,手背因为输液留下淡青色的淤痕。

  邵云重在这时候真不想离开他,越看越舍不得,“阿季,你怎么一直不好?我真想带你一起去。”

  舅舅因为性取向一生未娶,他喜欢一个男人,但那个男子英年早逝。尽管爱人逝去,舅舅也没有顺从家里的意愿娶妻生子。

  这在邵云重母亲的家族是绝不允许的,舅舅因此丧失了继承权,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打拼。

  现在邵云重也走上这条路,他还没来得及告诉舅舅这件事,私心里想让这位长辈看看裴雪意,毕竟这是他选中的人。如今值得安慰的是,舅舅以前是见过裴雪意的。

  邵云重抚摸裴雪意的脸,额头贴着他发烫的额头,“阿季,等我回来。”

  裴雪意想开口说话,一张口又咳嗽起来,咳得双眼泛红,眼睛里蒙上一层水色。

  邵云重这一走就是一个月。

  他到了香港之后,舅舅的病情又突然好转,大家都说是回光返照。

  他陪着舅舅度过了最后的时光,然后以儿子的身份参加葬礼、答谢宾客、处理后事。

  等他把这一切处理完,从香港回来的时候,已经春暖花开。裴雪意的病早就好了,而且开学了。

  他到底没能帮裴雪意把寒假作业写完,最后还是裴雪意帮他写的。

  邵云重下了飞机,风尘仆仆回到家 ,裴雪意不在,只有布布凑上来闻他的裤脚。

  佣人说,裴少跟大少爷去跑马场了。

  裴雪意十五岁生日的时候,邵千洲送了他一匹小马。他特别喜欢这匹小马,经常亲自喂它,有时候还会偷偷喂它苹果和糖。

  但他本人的骑术很一般。

  邵云重赶到跑马场的时候,裴雪意的小马正悠闲地四处散步,耳朵上别了一朵小野花,一看就是它主人的杰作。

  裴雪意和大哥共乘一骑,骑的是大哥那匹黑马,他坐在大哥怀里,大哥揽着他的腰,一手攥着缰绳。

  邵云重一个月没见裴雪意了,刚一到家就看见这一幕,心里别提有多吃味儿,立刻从马厩里牵出他的小白。

  裴雪意正跟大哥说话,谈笑间忽然听见踏踏的马蹄声,回头一看,是邵云重回来了。

  邵云重没有换骑装,或许刚下飞机,穿着简单的衬衫和针织马甲,很是休闲随性。

  他骑着马过来,微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也掀起他的衬衫衣摆,那神采飞扬的样子,让裴雪意看愣了几秒。那几秒钟,他好像看到了邵云重未来意气风发的模样。

  邵云重一勒缰绳,在他们旁边停下。

  邵千洲主动道:“回来了,事情都处理的怎么样?妈妈还伤心吗?”

  邵云重扯了扯唇角,但脸上没有一点笑意,“还行吧,你这么关心妈妈,怎么不多呆几天陪陪她?”

  舅舅的葬礼邵千洲也去了,只不过因为工作在身,他去的比较晚,回来的也早,不像邵云重跟了全程。

  他听出弟弟话音儿里的不满,解释道:“公司里有件急事,处理起来很棘手,爸爸让我回来的。”

  邵云重才不在意他有没有事,满脸不高兴地看向裴雪意,“你下来,跟我一起。”

  一个月没见了,裴雪意也不想跟他闹别扭,怕惹他不高兴,又要闹脾气,便很听话地上了他的马。

  两人在马场跑了几圈。

  邵云重心里憋着气,就因为裴雪意没在他回来的第一时间在家里等着,于是黑着脸跑得飞快。

  这匹马很烈,裴雪意好几次都觉得它要把自己颠出去。他缩在邵云重怀里,一动不敢动,结束的时候腿都软了。

  邵云重扛着他上楼,一回到卧室,就把他扒个精光,神经质地逼问他:“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天天和大哥在一起?”

  “没有,没有天天…”

  “跟大哥都去干什么了?”

  “大哥教我骑马。”

  邵云重自身后圈着他,又追问:“大哥都怎么教你的?是不是这样抱着你?握着你的手,帮你握着缰绳?”

  “没有…没有…”

  裴雪意在浴缸里跪着,崩溃地哭出来。他双膝已经跪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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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够了…”

  裴雪意不肯配合了,哭得特别可怜。

  邵云重心烦意乱,嘴上不停地哄着,“好了,这就好了,乖了。”

  最后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这就好了”,他终于好了,抱着裴雪意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宝宝不哭,我不弄了。”

  裴雪意十六岁了,柔嫩美好的身体,就像迎着春风舒展的嫩柳条。

  邵云重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下来的,他始终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

  他就喜欢他这幅样子,明明在外面那么冷,在他怀里却那么娇。这是任何人都见不到的,裴雪意的另一面。

  邵云重近乎迷恋般的抚摸着他的后背,从肩膀,到蝴蝶骨,再到尾椎,每一处都漂亮的像艺术品。

  第二天裴雪意的膝盖就青了。

  他抱着年迈的布偶猫躺在床上,玉白的手一下一下抚摸着猫咪的后背,那老猫在他的怀里舒服地打着呼噜。

  邵云重拿着一瓶药油进来,瞧见布布穿着一件小衣服,随口夸赞:“真漂亮,哪里买的?”

  裴雪意愣了一下,“网上。”

  其实这是燕亭做的。

  邵云重掀开他的裤腿,给他揉膝盖的淤青。纤长的小腿白净而孱弱,邵云重目光中流露出几分病态的痴迷,就像把玩一件精美的瓷器。

  裴雪意就像受惊的猫咪,因为紧张绷紧了足弓。他现在对于邵云重触碰自己的身体,感到很恐惧。

  或许是邵云重每次碰他时眼底那种难掩的欲望让他害怕,又或许是邵云重在这种事情上绝对的掌控感让他害怕。

  他有一种会被他吃掉的窒息感,第一次产生了想要逃离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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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回忆·欲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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