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羊 第8章

作者:东北北 标签: 近代现代

  “你起开好不好,”阮余小声跟他商量,“我去给你泡杯蜂蜜水。”

  丛向庭没有说话,深深看了他几眼,忽然抬手脱掉自己的上衣,抓起阮余的胳膊放在头顶的位置按住。

  这个姿势让阮余变得没有安全感,觉得自己像条案板上待宰的鱼,任人宰割。

  他动了动身体,叫丛向庭的名字:“丛向庭,你放开我。”

  丛向庭的眼神看起来平静又疯狂,分辨不出是醉着还是清醒,他没有松开阮余,单手控制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抚摸着。

  到这里阮余都以为他只是喝多了,可紧接着,丛向庭强硬地分开他的双腿,有什么坚硬滚烫的东西顶在大腿内侧。

  阮余知道那是什么,也明白今天的丛向庭有点不对劲,他挣扎起来,声音变得害怕:“丛向庭!”

  可他的双手被控制着动不了,腿被分开,丛向庭很轻易就扯下他的睡裤,手指伸向隐秘的位置,在周围揉捏。

  恐惧爬上阮余的心头,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可能是怕疼。

  他真的很讨厌疼。

  “我给你...出来好吗?”阮余说。

  “不好。”

  随着话音落下,突如其来的异物感让阮余的身体瞬间绷紧,不算太疼,却足够使他惊慌。

  “我,我不想....”话还没说完,丛向庭就忽然俯下身,在阮余耳边亲了下。

  “小余,”丛向庭低声叫他,滚烫的气息喷在耳廓,“给我好不好?”

第8章 (二)

  房间忽然变得安静,阮余在灯光中能看清丛向庭的五官,看清他深不见底的眼珠,看清他上身的每一处肌肉,甚至能看到他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

  阮余也变得安静,任由丛向庭脱掉他的衣服。

  即便已经做好准备,真正到了那一刻,阮余还是被骤然来袭的撕裂感痛到脸色煞白,额上瞬间滴下来冷汗。

  他死死咬着嘴唇,双手紧攥着身下的床单,指尖因过于用力而变成青白色,几乎要把指甲扭断。

  丛向庭的脸色也不算好看,他停了一会儿,想等阮余放松,却看见阮余脸上全是泪水。

  他哭得没有声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流了泪水,只觉得疼,哪里都很疼。

  丛向庭退了出来,伸手抹去阮余脸上的泪,低声说:“别哭了,小余。”

  阮余确实没哭,只是流了眼泪,他问丛向庭:“是不是流血了?”

  丛向庭伸手摸了下,说:“没有流血。”

  “那为什么这么疼?”阮余觉得丛向庭在骗他,有点委屈,但没哭。

  丛向庭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疼,他其实也有点疼,愣了一会儿,忽然迈腿下了床。

  阮余没反应过来,直到丛向庭骂了句脏话,才想起来提醒他床边有玻璃渣。

  丛向庭暴躁地把扎入脚底的玻璃片拔出来,去浴室不知道拿了瓶什么回来,挤了一大推抹在阮余身下。

  冰凉的触感让阮余不自觉收紧双腿,丛向庭让他跪着,可他有点害怕。

  “还会很疼吗?”他小声问丛向庭。

  “不知道。”丛向庭给自己也抹了很多,半瓶都快倒没了。

  他把被子扯过来,让阮余咬在嘴里。

  这次依旧不那么顺利,阮余跪着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撑在床上的胳膊一点力气都没有。

  窗外的天空突然出现一丝亮光,太阳在天边露出一角,在黑暗即将被驱赶走的时候,丛向庭破开了他的身体。

  一阵恍惚中,阮余抬头看到日光照在大地上,闭上了眼睛,感受丛向庭给予给他的全部痛苦。

第9章 (三)

  对丛向庭来说,这种快感和以往都不同,是整个大脑皮层都在发麻、浑身上下每一根毛细血管和每一个细胞都舒坦无比的快感。

  更是精神上的快感。

  阮余一开始还喊疼,这次是真的哭了出来,嗓子都哭哑了,甚至伸手去抓丛向庭,扇他的耳光,可丛向庭却像变成了没有人智的野兽,凶狠得似乎要将他拆骨吃掉,完全不顾他的求救。

  到后来阮余声音也发不出来了,脸色煞白地瘫在床上,像人型挂件一样,任由他人摆布。

  到后来,他的已经近乎麻痹,大脑混乱成一团,什么都想不起来,感觉自己似乎被泡在水里,一会儿烫一会儿冷,折磨得他没了神志。只有丛向庭身上是热的,所以即便疼得动不了,他也颤颤巍巍地伸胳膊去抱丛向庭。

  丛向庭将他搂在怀里,滚烫的吻一下下落在冰凉的肌肤上,像在安抚他,也像在疼惜他。

  床单上多处都被染上了鲜红的印迹,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案发现场,但不是来自于阮余,而是丛向庭脚底被玻璃碎片划破的伤口,一次次因剧烈动作而破开时流出的血。

  在即将晕过去的时候,阮余瞪大眼睛看脸上挂着汗珠的丛向庭,迷糊中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那时他刚被领回丛家,面对陌生的环境很懵懂,丛崇阳让他坐下,他就坐在沙发上,带他去房间,他就安静在房间里待着。

  晚上丛向庭进了他的房间,没有敲门,大喇喇站在他面前,戳了下他的脸,说:“怎么带回来个哑巴?”

  阮余抬头看着他,那时丛向庭虽然也是小孩,但已经比同龄人要高了,身上穿着学校统一的制服,很像书里说的小王子。

  “我不是哑巴。”阮余小声说。

  他不敢大声说话,怕吵到别人,也怕丛家的人觉得他没礼貌。

  丛向庭看着他,皱了下眉,不干了,转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不是说是男孩吗!怎么是个女孩!”

  保姆笑呵呵从外面走进来,对他说:“小余是男孩子啊。”

  “那他的声音怎么跟女孩一样!”丛向庭根本不信。

  “小孩子就是这样的,等变声了就好了。”保姆帮他脱下校服外套,“少爷你的声音也是一样的。”

  少爷。

  阮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有些稀奇地看向丛向庭,只见他又在发脾气,嚷嚷着要把阮余送走,不喜欢他。

  保姆没办法,只能说他是丛先生带回来的,要送走得丛先生同意才行。

  丛向庭一跺脚,转身去书房找丛崇阳去了。

  书房里发生了什么阮余不知道,只不过他没有被送走,晚上还坐在了一起吃饭。

  吃完饭,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丛向庭又去了阮余的房间,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阮余学着保姆和厨娘,叫他“少爷”,哪想把丛向庭惹毛了,站起来瞪他一眼,很凶地说:“不许叫我少爷,再叫一次小心我揍你!”

  阮余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叫可以,他叫就要挨揍。但他一贯很听话,不让叫就不叫了,从那以后便一次都没再叫过。

第10章

  阮余再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又变黑了,床边立着点滴架,吊瓶里的药物正排队往他的血管里输送。

  应该是医生来过了。

  他朝另一边看去,见到脸色很难看的丛向庭坐在床边,不知道盯他多久了,也不说话。

  “....有点冷。”

  阮余的声音很难听,像公鸭嗓,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但他没表现出来,只抿了下嘴。

  丛向庭起身关了空调,又把床头的杯子凑到阮余嘴边,让他喝水。

  其实阮余不想喝,虽然嗓子和含了刀片一样疼,但身上其他地方更疼,像是被打碎了又重新组装了起来,光是抬起脖子喝水这件事都很困难。

  所以他没动。

  丛向庭也没说什么,把杯子又放了回去。他只穿了个短裤,上身光着,胳膊和后背有很多道红色的印记,有些只破了皮,有些已经结了浅浅一层痂。

  阮余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些都是他弄出来的。

  “还难受吗?”丛向庭问。

  阮余点了点头。

  “哪里不舒服?”

  阮余不想再用难听的声音说话,就没出声。

  今天丛向庭的脾气好得出奇,没有生气,也没有不耐烦,而是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低声说:“已经退烧了。”

  他摸了下阮余输液的手背,很凉,皱了下眉,把手虚拢在上面,试图传递温度。

  这样确实舒服很多,破开皮肤闯进体内里的液体变得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没多久,医生进来拔针。

  他没问阮余难回答的问题,只叮嘱了要按时吃药和抹药,问他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医生走后,丛向庭坐在床边,低头看他:“饿不饿?”

  阮余摇头。

  丛向庭看起来有很多话想说,却开不了口,憋了半天,最后只说出一句:“我喝多了。”

  算是很糟糕的解释。

  可阮余理解地点了头。

  丛向庭松了口气,拿起阮余贴了胶布的手看了看,放在掌心里焐热。

  阮余总是这样,脾气很好,怎么都不会生气。丛向庭喜欢这点,会让他感到安心。

  他俯下身,贴了贴阮余的脸,又说了几句“你没生气就好”“以后不会了”之类在阮余听来很奇怪的话。

  但碍于嗓子,阮余什么都没说。

  床边的玻璃渣子被打扫干净,身下的床单也换了新的,在阮余醒来后没多久,厨娘就送进来一碗清淡的白粥,解释说医生吩咐这几天尽量吃流食。

  阮余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像马戏团的猴子,被所有人都看了个遍。

  可丛向庭似乎没这种感觉,要不是阮余指了指,他甚至连上衣都不愿意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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