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翻车后身陷修罗场 第14章

作者:六妖 标签: 近代现代

  这辆车停在了距离废弃工厂几百米远的地方,透过车窗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工厂的轮廓,在正午过于刺眼的阳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仿佛镀上了一层虚影。

  那位眼角有刀疤、看起来很凶悍的男人叫做章庭,昨夜他充当了一名绑架犯,对某位弱小又无辜的可怜人下了手,现在他是陆辞的司机,坐在驾驶位上随时准备开车。

  陆辞放下衬衫衣袖,挡住了那三道痕迹。

  “X”,在数学中常常用来指代未知数,那么陆辞觉得将这个字母用做假名,是再合适不过的。

  “爱你的X”,陆辞钟爱这个简单的落款。

  昨夜那疯狂的快乐与热度如今已经逐渐消退,陆辞怀念的回想着江可的呻吟与求饶声,想着他浸透黑布的眼泪、不断挣扎的身体,直到邪恶的欲望再次蠢蠢欲动,他才闭了闭眼,收起那些暧昧的心思。

  陆辞打开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盒,重新戴上了那串黑檀木佛珠,一下子又变回了那个温文尔雅又很有风度的谦谦君子。他拿出手机,若有所思的盯着屏幕,似乎在期待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终于响了起来,看着来电显示的名字,陆辞微微笑了,眼里泛起春湖上涟漪般的温柔。

  他等了几秒钟,才接起电话,关切的问:“江可?我听说你今天没来上班,又生病了吗?”

  “不是,我……”江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陆辞听到他的声音都哑了,不由得有些担心,难道他没有喝自己准备的水吗?他特意在里面加了蜂蜜,对嗓子有好处的,不过大概率江可是不会领情的。

  陆辞放缓声音,“怎么了?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累,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别怕,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江可犹豫的道:“…陆总,我现在在郊区一家工厂,这边太偏僻了,打不到车,我把位置发给你,你能来接我一下吗?非常抱歉…”

  陆辞佯装诧异,“郊区?你今天不应该是跟剧组出发去机场了吗?”

  “……出了一点儿意外,我们见面再说吧。”

  江可抓着手机,沉默了几秒,才近似于恳求的道:“你可以一个人来吗?”

  陆辞的心脏凭空遭受了一记重击,噗通噗通狂跳起来。真是少有听到江可用这种语气说话,陆辞内心甚至浮现出一丝微不足道的愧疚感,他柔声道:“我知道了,你把位置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之后,他抬眼看向驾驶座的章庭,淡道:“下车,你先回去吧。”

  章庭:“……走回去?”

  陆辞如同恶魔一般微笑道:“你想跑回去也行,以你的体力不算难事吧?”

  章庭:“……明白。”

  他下车离开了,陆辞并没有第一时间启动车子,而是在车里坐了一个小时,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才驱车前往不远处的废弃工厂。

  他将车停在路边,快步走进工厂,他一眼就看到江可坐在床边,垂着头摆弄自己的手指,眼睛被刘海的阴影遮挡着,整个人的气场都非常低靡。

  陆辞走到他跟前,明知故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江可抬起头,一言不发的看了他一眼。

  陆辞的目光扫过对方发红的眼角和被咬破的嘴唇,最后落在他的脖子上。白皙的皮肤上有一道很明显的暗红色掐痕,陆辞心中默默的想着,自己当时应该控制好力度了,怎么痕迹这么严重?或许江可是容易留痕的体质,以后得注意点儿了。

  他俯下身,伸手抚摸江可的脖项,“这是怎么回事?你跟人打架了?”

  江可摇了摇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有气无力的道:“走吧,可以直接送我回家吗?我怕大黑等得着急……”

  他太累了,身体每个地方都又酸又痛,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走路都不稳,脚下忽然一个踉跄,无法控制的向前摔倒。

  陆辞连忙抱住他,脸上浮现起焦急的神色,“你到底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江可紧紧抿着嘴唇。或许是因为觉得丢脸,觉得羞耻,又或许是心里难受,他一句话也不想说。

  陆辞看着江可苍白的脸,无奈的叹息一声,“江可,我猜你可能遇到了一些糟糕的事情,不想说就算了,我不逼你,但是在回家之前,我们得先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好吗?”

  听着对方温柔似水的语调,一股浓浓的委屈忽然涌上心头,江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在他难过的时候,像这样耐心又轻柔的哄过他。

  他一直都表现得满不在乎,好像很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只是知道自己就算哭的再伤心,也不会有人理会。

  所以陆辞一哄他,江可的眼泪就止不住了,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断从眼眶滚落,温热的泪水划过脸颊,汇聚在尖尖的下巴。

  陆辞把他搂进怀里,哄小孩似的轻拍着他的后背,“好了好了,别怕,我在这里。”

  江可努力的想停下来,他不想在陆辞面前哭得这么丢脸,但越是克制,哭得就越厉害,他压抑的哽咽着,不断地抽泣,肩膀剧烈的颤抖着,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我…我昨晚…走在路上的时候,有个人,他……”

  他不住的抽噎着,把自己所遭遇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越说越委屈,最后简直哭得喘不过气来。陆辞只好把他抱进车里,一边安慰他,一边拿了瓶水给他喝。

  他伸出手,用拇指轻轻拭去江可眼角的泪珠,心疼的道:“都怪我,如果我昨天开车送你回家,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江可连忙摇头,“不是不是…跟你没有关系,是那个混蛋…咳咳!”

  他说得太快,一下子就呛到了,陆辞赶紧帮他拍了拍后背,顺过这口气去。

  “我们先去医院做个检查。”陆辞贴心的给江可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子。顾及江可的脸面,他又补充道:“或者叫私人医生来看看也行,你觉得呢?”

  江可确实抹不开面子去医院,他低声道:“去你那里吧…”

  陆辞笑了笑,“好,听你的。”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空旷的马路上,车窗开着一条小缝,田野凉爽的风吹进来,拂过他红肿的眼角,带来一丝舒服的感觉。

  江可现在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也不再哭了,刚才的委屈与悲怨现在全部转为了对X的怒火。陆辞一边开车,一边听着江可在副驾驶嘀嘀咕咕的骂人。

  他无奈地问:“你有什么打算,要报警吗?”

  江可摇头,“我是个男的,应该不太好处理吧?也没有证据,而且感觉好丢人,更重要的是…”

  他紧紧的盯着前方的道路,手指直接捏扁了矿泉水瓶,恶狠狠的道:“…我要亲手抓住这个混蛋叉号,然后把他的命根子切下来泡酒!”

  陆辞:“……”

第二十六章 穿裤子犯法吗

  这是江可第一次来陆辞家里,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哪儿哪儿都觉得新奇。

  上次在宴会上听乔夫人和秦朗聊天,江可知道陆家有一座很大的主宅,但好像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家族的人才会回去聚一聚,其他时候都是各住各的。陆辞就是一个人住在富人区的独栋别墅里,他不喜热闹,家里只留了一个厨师和一个负责打扫和起居的男佣。

  陆辞把车停在庭院门口,江可下了车,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漂亮的私家花园。这个时节天气微冷,本不是花期,但可能是地下埋了热水管道的缘故,很多花争先恐后的绽放,一眼望去全是充满生机的颜色。

  他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跟着陆辞走进别墅。陆辞直接带他坐室内电梯上了三楼,把他安置在自己的卧室里,接着又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江可一点儿也不客气的坐在大床上,环顾着周围。陆辞的卧室装修是黑白灰的极简风格,看似简洁,却又在细节上隐隐透露着奢华,一整面明亮的落地窗使得房间并不显得死气沉沉,反而有一种安静克己的秩序美。

  床头柜上有一盏很漂亮的落雨灯,发出轻微的水流声。

  江可偷偷抬眼看了陆辞一下,然后忽然趴在大床上,像变态一样把脸埋在枕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神经兮兮的嘿嘿笑着,“好香哦~”

  陆辞无奈:“……别胡闹,好好躺着休息,医生很快就来了。”

  他知道江可刚经历了那种事,心里不安,想用一些出格的小动作来驱散阴影。回归本性或许能带给他几分安全感,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所以陆辞也不和他计较。

  他帮江可盖上被子,关切的问:“你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做点儿吃的?”

  江可缩在被子里点了点头,“谢谢你。”

  陆辞笑了笑,起身离开了。

  他来到楼下的厨房,一推开门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醇厚鲜美的香气,灶台上炖着一锅奶白色的高汤,正咕嘟咕嘟的冒着泡,蓝紫色的炉火舔着锅底,汤锅上方飘着热腾腾的水汽。

  一名三十多岁、穿着纯白工作服的厨师正在一旁切菜,他手起刀落,技术娴熟的将一颗卷心菜切成了细细的丝。看见陆辞进来,他稍微有些惊讶,“陆总,您今天回来得真早。”

  “发生了一些事情。”陆辞看向那锅汤,“这汤好了吗?”

  “没呢,至少还得炖三个小时,我本来想着您下班回来正好能喝上,没想到您提前回来了。”

  “那先做两道简单的菜吧,有人饿了。”

  陆辞的目光落在跳动的炉火上,似乎在思索什么,片刻之后他道:“你先把汤锅移开。”

  厨师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带上厚实的防烫手套,端走了滚烫的高汤。

  没有汤锅的压制,蓝色的火焰窜得更高了,陆辞站在炉灶前,挽起袖子,看了眼皮肤上的抓痕,然后没有什么表情的伸出右手,把手腕内侧放在炉火上烧。

  他面色平静,眼神毫无波澜,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高温的火焰迅速的烧红了皮肤,发出滋啦的声音,空气中弥漫起一股令人心悸的焦糊味。

  厨师大惊失色,失声喊道:“陆总?!”

  他冲上来想要阻止,陆辞抬了抬手,示意他别过来。

  几秒之后,陆辞挪开手臂,手腕内侧是一小片暗红的烧伤,那几道抓痕已经被彻底掩盖了,看不出一点儿曾经的痕迹。

  厨师急得满头冷汗,“陆总,您这是……对了,急救箱,我马上把药箱拿来!”

  他着急的冲到储藏室,把药箱拿出来,七手八脚的从里面找出烫伤药膏,涂在陆辞的伤口上。还好这烧伤不严重,没有伤及皮下组织,厨师这才松了口气。

  陆辞道:“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是我做饭时不小心烫伤的。”

  这厨师是陆辞从主宅里带出来的,对陆家忠心耿耿,所以尽管疑惑,但是也没有多问,老老实实的点头,“我明白了。”

  很快厨师便炒了两道菜,陆辞把盘子放到木托盘上,端到卧室里。

  一进卧室,陆辞就听到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扭头一看,果然浴室的门关着,磨砂玻璃隐隐透出暖黄色的光线。

  看不见江可,陆辞有些担心,怕对方突然想不开。他把餐盘放到茶几上,走过去敲了敲门,试探的问:“江可,你在里面吗?”

  里面传来江可混合着水流的声音,“不好意思啊陆总,借用一下你家的浴室,我身上太难受了,不洗不行。”

  其实这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做法,被强/暴之后不能立刻洗澡,身体内的体液也是证据的一环,但江可不打算报警,而是准备自己寻仇,那这些对他来说就无所谓了。

  陆辞体贴的关心道:“你小心点儿,别滑倒了,饭已经做好了,你出来就可以吃。”

  “我马上就洗完了。”浴室里的水流声忽然停止,随着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结束后,脚步声逐渐接近,江可从里面拉开了门,热乎乎的雾气扑面而来。

  江可的头发湿哒哒的往下滴水,线条清晰的锁骨上挂着晶莹的水珠,他赤/裸着上身,只在腰间围着一条白色浴巾,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个…我没有衣服可以穿。”

  陆辞的视线不留痕迹的在江可胸前转了一圈,经过了热水的冲刷,那些吻痕的颜色变得更加鲜艳了,如同一朵朵鲜红却破碎的玫瑰花绽放在躯体之上。

  再看下去可能要出事,陆辞迅速的移开目光,平静的道:“先穿我的吧。”

  他走进衣帽间,想给江可拿一件睡袍,余光瞥到挂在衣柜中的白衬衫时,又忽然改了主意。

  最后他只给江可拿了一件衬衫。

  陆辞比江可高小半头,肩宽和手臂也要更长一些,他的衬衫对江可来说太宽松了,起码要大两个码数,领口处露出了一小片胸口,长长的袖子遮住了手背,挺翘的屁股在衣摆的阴影中若隐若现…

  江可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某人眼里是多么的诱人,他自顾自的卷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陆总,有裤子吗?这样腿好冷哦。”

  他很冷,但某人很热。陆辞友善的笑道:“我帮你把空调打开,就不冷了。”

  江可:“……”

  在卧室里穿裤子是犯法吗,就不能直接给他条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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