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驰总玩弄感情的小可怜 第30章

作者:阚纯一 标签: 近代现代

  周芜实在是无言以对,他都没计较了,驰珝怎么还揪着这事不放。

  周芜迫切想要转移驰珝的注意力,所以主动抛出了新的话题:“这张照片里面,这位是你的母亲吗?”

  驰珝顺着周芜手指的地方看了过去,看到了书桌上的相框,这个照片中是两个穿着漂亮西装校服在草坪上坐着,朝气蓬勃,阳光可爱,对着镜头扮鬼脸。

  和大厅里面那张遗像中的女人不一样,那样遗像中的女人是温和的,如水一样。而这张照片里面的两个女孩,一长一小,大的大概是十六七岁,小的大概才十一二岁,长相都酷似芮熹,甚至都分不清哪个是芮熹。

  驰珝拿起相框,放在灯光下仔细辨认,手指按在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女孩身上:“这位是。”

  然后他翻过相框,把照片从相框上拆了下来,照片的翻面写着几个娟秀小字:

  “xx93年,我与凌妹。”

  驰珝重新把照片重新装进了相框里面,低声道:“这位年纪小的应该是我母亲的妹妹,看着容貌应该是她的亲妹妹,但是我从小到大并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驰珝出生之后,芮家大部分的产业都已经被驰启东吞并了,驰珝外祖父已经去世,而且芮熹也被囚禁了,所以驰珝从小到大都没有听人提及过芮熹的这个妹妹。

  驰珝隐隐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线索,虽然他现在并不知道这件事具体内容,但是他潜意识觉得很重要。

  驰珝拉开了梳妆台的大抽屉,他上次来在这里面看过了,他记得这里面有一本相册,上次只是匆匆翻看了两下就合上了。

  芮熹的抽屉完全是一个小女孩的抽屉,这种梳妆台是仿古代的样式,抽屉做的很深,里面摆满了小纸条信封还有化妆品,什么东西都往里面摆,驰珝在那里面找东西,像是大海捞针一般。

  驰珝把那些碍眼的信封都给抓了起来,放在梳妆台桌子上,声音很是冷淡,和周芜说:“我母亲她以前就是个恋爱脑,这些都是她和驰启东的来往信。”

  驰珝又扒拉出一个小木盒子,似乎是檀香木制成的,精致古朴,外面雕刻着各式花纹,只看就让人觉得价值不菲。

  驰珝手指掀开木盒的盖子,看到里面是小孩子的衣物,还有一双小孩子的银镯子,像是为驰珝出生准备的。

  驰珝简单的翻看了一下,就合上了木盒,正要把它放回去,周芜把他的手拦住了:

  “这里面还有一个隔间吧……”周芜的声音有些迟疑,他好像在外婆房间里见过这种构造的小木盒,只不过比这个小木盒破旧了很多,也没有这么华丽,还雕着花,就是普通的小木盒。

  这是以前古代女子的首饰盒,从里面推过去,其实还有一个小隔间。

  周芜接过了驰珝递来的木制首饰盒,把里面的小衣服给拿了出来,手指塞入里面,轻轻拨弄底部,里面果然有个小隔间。

  不过这个小隔间并不大,因为太过于小,所以被人忽视了,里面塞着几张薄纸。

  这毕竟是驰珝生母的东西,周芜原封不动的递给了驰珝。

  驰珝却打开和周芜一起看,第一张是亲笔写的一封信:

  “我恐时日无多,你为我膝下长女,因你年少失恃,所以数倍娇惯你。

  这几年与你说话不得,莫嫌哕嗦。你自小锦衣玉食长大后无意于生意上。我已想好,倘若我百日后,公司便交给你瞿叔,你二叔小叔这辈子难堪大用,m国那公司的合作是绝不可能的,无论公司董事会如何更变,此事都无可能。

  每年交于你股份分红,切莫于你瞿叔生怨怼。

  我知道欠你母亲良多,你姊妹二人未来我实在忧虑,不由多为你姊妹二人多盘算。你夫婿耳高于眉,并非安定过日子的人,因此事,你我之间生了不少矛盾。

  凌妹还年幼,她一向坚韧,年后打算去澳大利亚读书,你们自小便亲近,日后芮家还应是你们相互扶持。

  每逢佳节团聚之日,不用祭拜。只需你带着酒在家东边祭奠即可,我知你和你母亲一样,看似软弱却格外刚硬,但切记明哲保身。

  这些年每每惭愧在你幼时没有细心照看于你,每每与你争执,内心之绞痛不能自己。

  最近听闻你已有了身孕,我听闻喜不自胜。听说那孩子是个男胎,日日期盼着他的诞生,期望他能卓越成长,人生顺畅,不求孩子大富大贵,万事顺意也是最难得了,这里是我备给孩子的衣物和小银镯,还是你母亲以前留下的……”

  这是驰珝外公写给驰珝母亲的信,虽然没有一个字提到爱,确实句句不离父母之爱。

  驰珝一向冷淡的面容上也出现半刻的错愕,驰家众人都觉得他是冷血无情的怪物,驰启东恨不得他去死,芮熹也后悔生下他,只有在19年前的时光中,被岁月遗忘掩盖的角落,有一个老人殷殷期盼着驰珝的诞生,祝福着他能够健康成长。

  驰珝移开那封信,发现还有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0306张153 778……”

  周芜还没有看完外祖父的那张信,所以注意力还在信纸上,驰珝悄悄的把那张写满了数字的纸藏在手心。

  周芜看完信,心里感慨良久:父母之爱,子为之计而深远。不过驰启东那种彻头彻脑的利己主义者不算。

  驰珝道:“看来,照片上的那个小女孩应该算是我的小姨,但是我从来都没见过她,也没听人提起过芮凌这个名字,估计她一直在国外,都没回来过。”

  周芜突然出声问道:“你母亲和外祖父的墓地在嶂城吗?”

  “在。”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沉默了,彼此心照不宣的想到了:芮凌的父亲和姐姐都埋葬在嶂城,她却从来都没有回来过,是不是在国外也遭遇到了什么事?

  驰珝是坐在梳妆凳上,周芜是半蹲他面前,驰珝突然伸出了手,抓住了周芜的手臂,感受到他手指冰凉的温度,才反应过来,现在毕竟是深冬大晚上的,周芜只穿着一件睡衣,就算屋里有暖气,他的手脚还是冷的。

  驰珝从椅子上坐起身来,把芮熹的一物重新归附原位,伸手抓住了周芜的手臂,把周芜拽起身来:“手冻得冰冷,你感觉不到冷吗?”

  听了驰珝这话,周芜才后知后觉感到了冷,紧接着又听到驰珝的声音响了起来:“去睡吧。”

  周芜也感觉困意重新席卷过来,朝着床边走去,踢掉毛拖鞋,重新钻入了暖呼呼的被子中,把脸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驰珝。

  驰珝把房间的灯关了,在黑暗中摸索着睡在周芜旁边:“睡觉。”

  周芜慢悠悠的朝旁边滚去,想要给驰珝腾一个地方睡,然后整个人就被驰珝抱住了。

第四十八章 小两口还没恋爱就开始黏糊糊的吵架

  驰珝手臂从周芜的身下插入,一手臂把周芜腰揽住,轻而易举地把周芜抱到了自己的怀里,周芜身体不受控制的靠近驰珝。

  周芜被这一举动吓一跳,后背贴着男人滚烫的肌肤,瞳孔骤然放大,像一只炸毛的小猫,下意识想要挣扎。

  “咳咳……驰珝……你干嘛?”

  驰珝离得周芜极近,他说话间温热的气息都喷洒在周芜的脖颈处,烫的周芜脖子一缩,身体僵硬如木头一样。

  “你离我这么远,冷风都从中间的空隙钻了进来,不冷吗?”

  对了,因为这栋房子以前是芮熹独居,里面只有一张床,驰珝住进来的时候理所当然也只买了一床大被子。那时候可没有想到他还会把周芜捡回来养。

  所以现在驰珝和周芜是盖着一张被子,驰珝的大手盖住了周芜的手掌,把周芜的手指尖捂热。

  驰珝说的诚然没错,但是周芜第一次与别人这么亲近的接触,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

  周芜从厚重的被子中钻出半个头来,突然出声问道:“别人家的兄弟也这样吗?”

  “什么?”驰珝听到周芜的问题,觉得好笑,竟然也耐心回答:“别人家那些亲兄弟,他们从小生活在一起,同吃同住,亲密无间。”

  周芜从小也没有个兄弟姐妹的,之前自然是没体会过这样感受,轻轻地“哦”了一声。

  驰珝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周芜细腻的皮肤,突然出声道:“倘若我小时候,有你这样的弟弟,好像还不错。不过我估计会很讨厌你。”

  瞧瞧,这神经病的脑回路就是和正常人不同。

  他那句“倘若我小时候,有你这样的弟弟,好像还不错”周芜还以为驰珝会顺势和他说什么好话,拉近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毕竟经过今天一晚上,周芜和驰珝拥有着只属于两个人的秘密,周芜自认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结果驰珝不愧是驰珝,他说他会很讨厌我?

  周芜原本嘴角正要上扬的微笑一下子拉了下来,声音闷闷不乐:“你长大后我出现你也讨厌我。”

  周芜又重复了一遍:“你现在也很讨厌我。”

  驰珝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闷笑着拉周芜的手,想要周芜脸面对他,但是周芜现在正跟他闷生着气,固执着要用后背对他。

  驰珝没有强求,下巴搁在周芜的肩膀上,吃惊道:“怎么会?我觉得我见你的第一眼还是挺喜欢你的,对你很感兴趣。”

  “挺喜欢我?!!”周芜甚至都觉得自己耳朵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驰珝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句话的?

  周芜愤愤不平道:“我刚到驰家,你就给我下马威,还逼迫我跪在你面前,还用手指……”

  周芜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形容,最后委屈道:“扣我嗓子眼,扣的我难受,我当时感觉我要死在你手上。”

  周芜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个时候他的声音比平时软了几个度,像是在撒娇一样。

  驰珝无法反驳,但是驰珝又不是那种霸道总裁文里面巧舌如簧的男主,察觉到周芜的不高兴,立刻哄着周芜来。

  驰珝很直白道:“那倒确实,你一砸就砸了我好不容易拍买下来的东西,我自然要惩罚一下你。”

  周芜想想,这事也确实是他的错,不能反驳,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偃旗息鼓:

  “诚然,这件事是我先做错在先,那你和驰临比赛,还非要带着我,你很清楚那条线路的危险,而且又下那么大的雨,稍有不慎,我就有可能和驰临一样从山上翻下来。

  我都跟你表示强烈的拒绝,但是你一意孤行,一点都不尊重我自己的感受,那天我真的差点被你们吓死了。”

  周芜感觉驰珝对他做的那些事情,简直罄竹难书,翻旧账根本翻不完,只会把他自己气死。

  驰珝:“……”

  驰珝依旧无法反驳,他当初把周芜带着,就是想要让周芜当他的工具人和公证人。他那天确实厌烦了一只苍蝇在他面前飞来飞去隔应他,刷存在感。

  他是存了想要害驰临的想法,不然那么多可以一决高下的比赛,他为什么要执意选择赛车?

  因为赛车风险高,稍有不慎,车毁人亡,只能怨自己命不好。

  为了事后能把自己摘干净,驰珝强迫周芜让他的贼船。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驰临就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自己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他就自己从山上翻了车。

  而事后,周芜也超出他的料想,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堵住了驰家众人的嘴。

  驰珝轻轻叹了一口气,不满道:“周周,你不能一叶障目,不能只因为我的错,就忽视了我对你的好,只捡着我的坏事说,这对于我来说不公平。之前你遭受校园欺凌的时候,我还站在你身后,还愿意帮你解决烂摊子。”

  周芜从一只炸毛的小猫进化成一只炸毛的小老虎,怒气冲冲道:“帮我收拾烂摊子?这校园欺凌本来都是因为你引发的,那个人是喜欢你才故意和我作对。你还好意思说?”

  周芜抬手想要挣脱开驰珝的手臂,但是被牢牢的揽住,驰珝无可奈何地软下声音道:“好吧,都是我的错,消消气怎么样?”

  驰珝的脾气一样不好,让他真的低下身段去哄人在其他人眼中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偏偏他这样去做,简直让发脾气的周芜顿时愣住了,随即怒气烟消云散:“哦。”

  驰珝没想到周芜是一句话就会哄好的小孩,低低地笑了出来,亲呢地把周芜抱在怀里。

  ————

  第二日醒来就是大年初一了,因为这栋房子靠近嶂城文化古建筑,所以周围禁止放烟花爆竹,一晚上都很安静。

  周芜一直在床上躺到九点钟才醒,偏头一看,驰珝也睡醒了,但是没有起床。

  周芜忍不住问道:“你今天不去拜年?”

  驰珝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似乎对于拜年这个习俗并不关心:“不去。”

  他没给周芜解释原因,周芜也就没有问,不过想必驰珝去驰家老宅的时候,驰家人那些态度,不去更舒服。

  周芜从被子里钻出来:“既然不去拜年,那我就想把外婆从医院接出来,在家里过年。”

  这件事情驰珝并没有发表他的看法,但是他主动开车送周芜去了医院。

  大年初一医院里面人依旧不多,周芜去看外婆的时候,外婆正躺在病房里,却并没有睡着,目光盯着窗户外明媚的日光出神。

  原本病房一条长帘子相隔还住着另一个阿婆,平日里喜欢和外婆聊天,现在那一张病床却空着,也不知道那阿婆是出院了还是怎么的。